36
江郁還沒想出來這個答案,手機就響了起來。
宋洛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我已經到了,你要吃點什麽?”
宋洛今天可是特意早退的,畢竟答應了江郁要帶他去慶祝一下嘛,臨走之前還順便把江郁的成績單給白開看了眼。
換成平時,江郁可能會很幹脆地說都按照你的來,但今天江郁沉默了一會兒。
宋洛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宋洛眯着眼想了想,是因為江郁媽媽的忌日要到了嗎?
江郁媽媽的忌日就在年二十九,也就是四天後了。
江郁第一年回宋家的時候還不提這件事,不過就是那一天會自己出門。
當初讓游聞調查江郁的時候自然也調查到了江郁他媽媽當初是什麽時候去世的。
嗯,不過那年冬天應該特別冷吧?
江郁不提宋洛也就沒有主動提起。
畢竟人嘛或多或少會有自己的事情。
“按照你的來就好。”江郁還是說了這句話。
說是這樣說,但宋洛依然會點他喜歡的菜式。
不過今天不一樣了。
江郁剛說完,那頭宋洛冷哼了聲,“你變了。”
Advertisement
江郁:“?”
“你連哥都不喊了,讓我點菜你還敷衍我。”
“你怎麽還不說話?你成年了,所以就可以敷衍你哥了嗎?”
江郁:“……哥,我沒有。”
宋洛吸了吸鼻子嘆了聲氣,“你有。”
旁邊路過的服務生腳步頓了頓看了眼這個穿着白毛衣的男人,男人單手托着下巴,眼底全是狡黠。
剛剛說的話聽起來像是挺委屈,但臉上卻半分不見委屈。
“哥。”江郁幹脆不看窗外了,專心和宋洛打電話。
“現在喊哥已經來不及了,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宋洛眯了眯眼。
果不其然隔了兩秒就聽見那邊江郁一聲無奈的:“好。”
計劃得逞。
宋洛清了清嗓子:“二十九那天帶我一起去嗎?”
話音落,兩邊都沉默了下來。
只剩下宋洛這邊餐廳裏偶爾傳來的服務員說話的聲音和客人的交談聲了,但離得很遠,只是個背景音。
江郁不說話,宋洛就靜靜地等着。
江郁确實愣了下。
宋洛不說他都記得二十九是什麽日子。
從小到大每年的新年對他來說其實都是個不好的日子。
他媽媽去世在新年的前兩天,也是因此,那個時候住在他們家隔壁的鄰居還覺得他們晦氣,不過沒等江郁從孤兒院逃回來,那家鄰居就因為欠債不還被人追着要債被迫搬家了。
而他呢,每年的二十九都會一個人去祭拜他媽媽。
那應該算是江郁每年最不開心的幾天。
前兩年宋洛并不會過問這種事。
年關是宋洛最忙的時候,公司裏還有年會,宋洛作為老板,又是新上任沒多久的老板,自然不可能缺席這種活動。
江郁一直以為他哥并不知道這件事。
原來是知道的嗎?
所以才不會邀請自己去參加公司的年會?
不然每次遇上公司什麽活動他哥都會捎上他,美其名曰反正是自家公司,不吃白不吃。
而現在呢?
他哥是覺得他心情不好嗎?
僅僅是因為他剛剛沉默了那麽一會兒。
江郁原本因為梁書航煩悶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他一直沒有把梁書航當做過朋友。
宋洛是他的底線。
從剛認識開始,梁書航就踩在了他的底線上。
他心裏悶不過是因為以前一起打籃球的隊友離開了。
而不是朋友。
江郁眉眼漸漸舒展開。
不過他哥好像誤會了什麽。
江郁抿了下唇:“好。”
那就讓他哥誤會好了。
二十九那天早上下了場小雪。
宋洛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下雪了,就連前兩年這城市都沒下過雪。
下來吃早飯的時候宋洛整個人就貼在一樓的玻璃窗上了。
雪實在是太小了,積雪都沒有,一碰到地面就融化了,但不妨礙宋洛這樣沒有見識的人看得津津有味。
陳姨見他恨不得這會兒就去外面實地感受一下,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少爺,您小時候還在雪地裏摔過呢。”
宋洛愣了下。
怎麽回事?原身也在雪地裏摔過嗎?
可是他怎麽想不起來。
倒是他自己小時候确實在雪地裏摔過,那時候年紀小,而且還是第一次看下雪,還是下那麽大的雪,一下子就沒管住腿直接撒野跑出去了。
本意是玩雪,結果家裏的阿姨一個沒拉住。
直接在雪地裏摔了個狗吃屎。
宋洛那時候年紀還小,摔得又疼,雖然隔着衣服,但臉着地,冷得要命,當場就哭了。
後來他爸還把他揍了一頓。
陳姨說完自己也愣了下。
嗯?
少爺小時候這裏下過大雪嗎?
好像沒有。
可能是她把少爺和自己孩子記混了?
“我摔過嗎?”宋洛兩只手貼在玻璃窗上,雖然屋內有暖氣,但玻璃窗不隔冷,掌心貼合着能完全感受到外面的溫度。
陳姨笑了笑:“可能是我記混了,我老家下雪,我孫兒就摔過。”
“您要是想看雪可以出去看的。”
那麽小的雪,隔着窗玻璃說實話也看不太清。
宋洛一聽就立馬搖頭:“不行,太冷了。”
反正一會兒還得出門呢,到時候在外面看也來得及。
現在讓他出去是要了他的命。
陳姨也習慣了他這樣怕冷。
可能是因為之前進過醫院的緣故吧?
宋洛以前是不太怕冷的,冬天往往套一件毛衣和大衣就夠了,但現在宋洛還得穿秋衣裹羽絨服,要不是室內有暖氣,陳姨都懷疑他想把自己塞在厚毯子裏不出來了。
陳姨無奈地笑了,也沒再多說。
這樣的少爺才有生氣嘛。
江郁下樓的時候,宋洛還跟木頭人似的杵在玻璃窗前,就穿了件寬大的毛衣,在家的時候宋洛一向穿得比較休閑,因為整個人都扒拉在窗戶上,毛衣往上卷起了一點點,腰線都能若隐若現。
宋洛是那種怎麽吃都不胖的體質,雖然常年坐辦公室也不怎麽鍛煉,但人還是很清瘦。
連腰都很細。
江郁腳步頓了頓。
宋洛卻跟腦袋後有雷達一樣扭頭往後看,“江郁,下雪了!”
他哥好像很喜歡下雪。
江郁就也走到了玻璃窗前,站到宋洛身邊。
宋洛還在看着外面的小雪,雪比剛才大了那麽一點點,紛紛揚揚的,明明在半空中還是白色可見物,但一落到地上卻很快就消失了。
宋洛的視線就随着雪花一塊兒上上下下。
江郁瞥了眼雪景。
別墅外面是一大片空地,到處都濕了,像是下了雨一樣。
樹上倒是殘留着點點的白,但很快也消失不見。
他對這些沒興趣。
他偏過頭去看宋洛。
他想,他哥确實很喜歡。
連眉眼都笑彎了。
江郁很喜歡看他哥笑。
但沒一會兒,陳姨就來喊他倆吃早飯了,他倆得早點出發。
江郁媽媽的墓地在比較偏遠的山上,是江郁以前那個說要養他的親戚安排的。
江郁本來想過要遷移,但是他媽媽以前的家就在那附近,而那一片附近前幾年被開發成小的旅游景點了,價格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江郁就沒有再動。
等兩人吃過早飯出了門,雪已經停了,地面都是濕的,就跟下了場不大不小的雨一樣,但天氣很冷。
宋洛整個人裹在羽絨服裏,和江郁一身黑色大衣比起來,他倒是更像個高中生。
宋洛有些遺憾地伸手嘆了聲氣:“停了啊。”
江郁偏過頭,一邊把他随意搭在脖子上的圍巾整理好了,一邊把他的帽子扣到腦袋上,“停了,還會下的。”
宋洛是真的挺遺憾的。
他還想着這雪能不能堆積起來呢。
他習慣性地扶了下帽子,然後上了車才想起來,車上有暖氣。
不過也沒差了。
因為上車沒多久他就睡了過去。
睡着睡着就覺得有點冷了,還睡得不怎麽舒服。
為了今天能騰出空來昨晚他加班到兩點多,也幸好今年工作效率高,年底清算在前兩天結束了,加班是因為今天晚上公司有年會。
這還是他今年第一年沒有去參加年會,稿子什麽的還得寫。
念稿子的事情就交給了白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宋洛覺得自己找到了熱源,還是非常可靠的那種熱源,能當枕頭。
宋洛就睡得更安心了。
而江郁被他靠了一路。
前排司機眼神投射過來的時候,江郁也面無表情看了過去。
司機連忙收回視線,心說他們家兩個少爺感情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他兒子兒媳感情都沒這麽好呢,要是他兒媳這麽靠着他兒子睡一路,他兒子鐵定要抱怨一下的。
但一直到宋洛醒過來以後,江郁都沒有說過這事兒。
宋洛有些疑惑地捏了捏自己的脖子。
他好像迷迷糊糊感覺自己找到了枕頭和取暖器,本來還以為是夢,但是醒來的時候也并不覺得冷,也沒有脖子酸痛。
而江郁在他旁邊半靠在椅背上也沒什麽反應。
宋洛頓了頓,湊上前,鼻尖在江郁肩膀上嗅了嗅。
果然聞到了自己洗發水的味道。
宋洛一下子就笑了,“謝謝弟弟。”
有弟弟就是好啊。
江郁動了動肩膀,嗯了聲,然後看向了窗外。
剛剛宋洛睡得靠在他身上的時候,他覺得他哥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明明兩個人用的是同一個牌子同一個味道的沐浴露和洗發水。
他哥的頭發也很軟,蹭在他的脖頸間特別癢,有那麽一瞬間江郁有些後悔為什麽今天自己沒有穿高領毛衣。
車裏暖氣溫度打得太高了,他把大衣脫了蓋在宋洛身上還是覺得有些熱。
他們到目的地的時候差不多快中午了。
主要是現在這個時間點,大多數人都在趕着回家,路上實在是堵車,平時一個小時的路程今天能走兩個小時。
這個時間這邊的公墓也有其他祭拜的人。
進去的時候宋洛特地買了花。
莫名有了種奇怪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江郁的媽媽曾經是生育江郁的人,而自己現在是撫養江郁的人吧。
而江郁呢,一進去他就不說話了。
說宋洛在身邊心情就不會變得不好是假的。
但也有比以前好一點。
之前他一個人來的時候總會回想起那些往事。
回想起他媽媽生病的時候躺在那兒喊他江郁的樣子。
回想起他媽媽閉上眼睛說自己可以解脫的時候。
那種記憶是怎麽都抹不掉的。
而現在踏進來,離他媽媽長眠的地方越來越近了,江郁就只想起來那天那個在公司門口見過的老婦人。
他肯定會找到對方的。
地方被打掃得很幹淨。
但地上放了一束已經被雪水完全打濕了的花。
有人來過。
宋洛疑惑地問:“還有誰來見阿姨嗎?”
他眯了眯眼。
腦子裏自然而然浮現出一個人來。
會是梁媛嗎?
江郁愣了下,眼神慢慢冷了下來:“不知道。”
他媽媽那邊的親戚基本上都沒有再聯系過了,也沒人知道這裏。
至于當初那個安排這裏的親戚,早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以前有人來過嗎?”宋洛把花放到墓前,黑白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溫婉,看得出來身前真的很漂亮。
也難怪生的出江郁這麽帥的兒子了。
“沒有。”江郁說完,見宋洛蹲在那兒不起來了,幹脆也蹲了下來。
但他不說話了。
宋洛靜靜地想了一會兒,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你沒有想說的嗎?”
江郁說:“沒有。”
确實沒什麽話說的。
他本身就是話少的人。
而且他媽已經去世這麽久了,當初再深的感情到現在其實也已經很淡了。
只不過恨會比愛長久,而那些記憶也比愛更長久。
他之前一個人來這裏,也不過是在這裏靜靜地站着,站上一個小時然後離開。
宋洛哦了聲。
他好像也沒什麽說的。
如果他是宋明國親生兒子或者是原身,他可能會對江郁的媽媽産生一點感情,但他不是。
他無法替宋明國對江郁的媽媽愧疚。
而且他還有些事情沒有搞清楚。
他在意的只有江郁罷了。
并不包括江郁身邊的人。
不過這地方真的很冷,哪怕他整個人縮在羽絨服裏都冷得要命了。
兩人就在那兒蹲了一會兒,原本停下的雪又突然下了起來。
這回不是小雪了,而是大雪。
沒一會兒宋洛的帽子上就堆積了薄薄一層白雪。
宋洛有些驚訝地仰頭看了眼,“下雪了。”
他知道這會兒江郁心情大概不太好,男生雖然蹲在自己邊上,但眉眼明顯搭了下來。
目光也沉沉的,不知道在看什麽。
宋洛說完,江郁看了他一眼,見他鼻子都被凍得通紅,眸光動了動,“走吧,哥。”
宋洛:“嗯?不再多待一會兒嗎?”
之前不都要待上一個小時嗎?
“不了,萬一雪大了就不好走了。”
而且看他哥那副樣子,再待下去,估計馬上就要凍感冒了。
又那麽怕冷。
江郁都這麽說了,宋洛當然也不會反駁,他今天本來就只是個陪客嘛。
不過等離開之前,宋洛十分鄭重道:“阿姨,我會照顧好江郁的。”
江郁沒料到他會突然在自己媽媽面前這樣說,怔了片刻。
而宋洛就像是當初對他說自己會一直對他好的那樣,說完也不覺得有什麽,看了他一眼,就準備離開了。
但這個承諾似乎比當初更加鄭重。
兩人出公墓的時候沒想到江郁一言成谶。
本來二十九趕着回家過年的人就多,現在又下起了大雪,而這雪和早上的雪又完全不一樣,沒多久就堆起來了,也半點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路上就更堵了。
宋洛連着接了白開兩個電話和他彙報一些還沒來得及處理完的公務,挂斷電話,司機攜裹着外面的冷氣回到車上,“宋總,走不了了,前面封路了,估計要等明早停了雪才能走,要麽就繞路。”
宋洛本來想說繞路吧,但話到了嘴邊又停了。
宋家在這附近有一家溫泉旅館。
離得不遠。
“回頭吧。”宋洛果斷道。
反正年底清算做完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瑣事也不需要太急。
他一年到頭就放假個那麽幾天啊!
司機:“好咧。”
“不回去了嗎?”江郁有些意外地問。
宋洛神秘地笑了笑:“帶你去泡溫泉,去不去?”
他說完便又給白開打了個電話。
白開還以為他要說今晚能趕回來就不需要自己上臺去演講那個什麽文绉绉的稿子了呢,鬼知道昨天半夜他收到宋洛稿子的時候自己有多麽痛苦。
明明前兩年宋洛演講的時候都是脫稿的,還只講了兩三句話,今年交給他了就給他寫了洋洋灑灑幾張A4紙,有些內容還一看就是從哪些勵志文學上摘抄來的。
合理懷疑宋洛這是報複他平時老催他工作。
那頭白開剛提起笑容,就聽見宋洛笑嘻嘻道:“白叔,我可能要明天或者後天才回來啦,下大雪路封了,車過不來。”
白開:“?”
路封了?這年頭就一條路能回公司嗎?
鬼信啊!
偏偏宋洛說完就把電話給挂了,轉而又給陳姨發了消息。
半點都不給人抓住他的機會。
溫泉旅館還真的就在他們那個地方附近。
也是近幾年開發起來的。
這個時間溫泉旅館的客人還挺多,也可能是有的人不想繞路了就找了個地方住。
宋洛來之前特意讓前臺給他和江郁留了兩間房。
他們到前臺的時候前臺有個男人正在和前臺理論。
“為什麽非得預約?你們這地方這麽金貴嗎?還得要什麽會員,還要我在這裏等,知道我是誰嗎就要我在這裏等?”
宋洛腳步頓了頓還真的看了對方一眼。
當然不認識。
不過對方穿了件大衣,看起來價格确實不菲。
嗯似乎好像還和江郁的……撞了?
宋洛一言難盡地看了眼江郁。
江郁:“?”
宋洛搖頭:“沒什麽,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相比起來,同樣的衣服穿在江郁身上就是模特出街。
“宋總!這位是小少爺吧?”旅館經理收到消息匆匆趕來。
宋洛連忙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高冷地點點頭,看得江郁唇角揚了揚。
經理連忙道:“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溫泉也給二位備好了,想什麽時候去就什麽時候去,我先領你們上去?宋總今天怎麽有機會過來?是來視察的嗎?”
宋洛笑眯眯聽着,偶爾也回上兩句。
這位經理是真的非常能拍馬屁,不過宋洛也就聽聽。
他可不是什麽愛聽花言巧語的人。
“小少爺真是長得一表人才。”
經理把目光投向了江郁。
誰不知道兩年前宋洛認回了宋家的親兒子呢?
這事兒在圈子裏鬧得沸沸揚揚,還老有人謠傳說宋洛是為了家産才把人領回來的,其實對他弟弟一點都不好。
可今天人家可是一塊兒來泡溫泉了啊。
經理自覺觀察能力可強了,他在這兒和宋總說話,這位小少爺可是半點目光沒離開過宋總,邊走還邊給宋總摘圍巾。
宋總也是看起來已經習慣了這種行為,很自然地就把圍巾給了對方。
這可是人親兄弟都不一定能有的感情!
沉默好久的宋洛終于出了聲,“是嗎?我也覺得。”
經理笑容一僵,心說幸好這小少爺長得是真的帥啊,不然他這馬屁不得拍得眼睛都瞎了?
“就是來放松的,不用太緊張。”
雖然有了這句話,經理這還是放心不下啊。
他可還是記得宋總剛上任沒多久那會兒直接把小商場領導給端了的例子。
後來那事兒傳出來了說是宋總就是單純去逛個街。
誰敢怠慢啊?
等送兩人進了房間,經理才抹了把不存在的汗,下了樓,大堂裏已經被吵得亂七八糟了。
“怎麽他們不需要預約就直接上去了?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啊?”
“你們這什麽破制度,我要投訴你們!”
經理心頭咯噔一下,心說老板就在上頭呢,趕緊讓前臺給這位辦理入住,免得他還真的動靜太大驚擾了老板。
這人這才不鬧了。
而樓上呢。
經理給他倆安排的是豪華房。
兩人雖然在隔壁,但房型是一樣的,窗戶外面就對着遠處的山景,有一種自然的氣息。
宋洛早就在外面被凍得快感冒了,進屋的時候終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邊打邊脫衣服道:“我要先去洗個澡然後就去泡溫泉驅散點寒意。”
江郁就在他後面接他的衣服,等他進了浴室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江郁沖了個澡就過來了,房間裏很熱,他就穿了浴袍。
宋洛還沒好,水聲過了一會兒才停。
江郁低頭在手機上做了一會兒題庫,才傳來浴室門打開的聲音。
江郁擡頭。
他哥就頭發濕漉漉穿着浴袍走了出來。
浴袍沒有完全系上,腰帶松松垮垮地搭着,皮膚被熱水沖刷後泛着紅,還有水珠從發梢一路滾下去。
莫名其妙的。
江郁喉結滾了滾。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出去浪啦~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