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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冬天的白天時間短，幾乎沒幹什麽事天就黑了，武修文體質弱，雖然包了厚厚的衣服，但還是很冷，所以早早的就上床把自己埋在被窩裏了。楊過在旁邊看着包成一團的武修文，垂放在身邊的手有些緊張的握了握。

“楊過，快上來啊，好冷啊！”武修文從被子中探出頭，有些疑惑的看着站在那裏的楊過。

草屋裏沒有點燈，此時的光線也有些暗，不過楊過還是可以看到那人清秀的臉，微皺起的眉，即使每天都在一起，但每多看這個人一眼，楊過就陷得更深一點，明明那人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楊過脫掉鞋子和衣服，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一股冷風透進來，武修文打了個寒顫，剛進來的楊過身上還是有一股寒意，武修文隔開了一點，過了一會兒感覺那邊已經暖了才靠過去。好暖好舒服，這是武修文唯一的感覺。靠過去抱住他的腰，把臉靠在他胸前，少年身上散發出的一股皂角的淡淡氣息，很幹淨。楊過僵硬着身體，過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放在那人腰上抱住他。

武修文倒是沒有多想，畢竟現在的兩人一個十二歲，一個十五歲，何況離開桃花島以後，和楊過在一起那麽久，一直都是楊過照顧他，心裏也早就把楊過劃到自己人的範圍了。而且現在這麽冷，這個草屋也不大保暖，他一個人是睡不暖了。靠在楊過身邊暖烘烘的，武修文舒了口氣，笑眯了眼。

“楊過……”黑夜中傳來了武修文的聲音。

“恩……”楊過應了一聲。

“你以後想做什麽？是不是大俠？”武修文睡不着，有些好奇的問。他記得原着中的楊過其實一開始應該是很想學武功的，他現在要好好想想怎麽讓他學到武功呢？

“不是……”楊過緊了緊手臂，我不想做大俠，我只想守在你身邊，保護你，陪着你。楊過在心裏默默的說。

“那你想幹什麽？”武修文有些好奇的擡頭看去，黑夜裏看不清楊過的面容，只能看到那雙黑曜石般晶亮的眼睛，裏面複雜的感情讓武修文一時有些愣住，低下頭去，把臉埋進楊過懷裏。

垂下的眼睛中，是複雜的眼神，他不是普通的小孩子，自然看的懂這個十五歲少年眼中所代表的意思。只是楊過不是應該喜歡小龍女嗎？難道是因為自己改變了他的命運？

可是，兩個男子在一起？楊過他知道意味着什麽嗎？武修文自己倒不是特別排斥和男子在一起，畢竟來自現代，也見過同性相愛，而且有些甚至比異性的愛情更穩固。只是在這古代，武修文也不會認為這裏的人都能輕易的接受同性相愛。如果到時候受不了世俗的眼光，面臨的是什麽，武修文非常清楚。

就先這樣吧，武修文在心裏默默的對自己說。如果以後楊過還能堅持的話，那有一個這樣遷就自己的人，那也可以嘗試着在一起。反正楊過現在在他心裏也很重要，而且武修文也擔心以自己現在的這幅身體，如果和女子在一起，豈不是害了別人嗎？如果楊過願意和自己在一起，他自然是也不想一個人生活的。武修文在楊過懷裏動了動，找到個舒服的姿勢，聽着身下沉穩有力的心跳，閉上眼睛。這些事情，還是先不去想吧。

楊過聽着懷中人兒傳來平緩的呼吸聲，手慢慢的收緊，只要慢慢的在他身邊，一步一步的進入他的生活，讓他習慣生活中有自己的存在，慢慢滲透進他的心，遲早文兒會明白他的心情。這個人，他絕對不會讓給任何人。楊過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亮的耀眼。

早上，楊過是被懷中的動靜弄醒的，低下頭看去，一驚。武修文額頭上滿是汗水，眉頭緊皺，嘴裏還在隐隐發出聲音。楊過低下頭把耳朵湊過去，渾身一震，耳邊不斷的回響着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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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救我……楊過……”

“文兒，醒醒……”楊過拍了拍他，卻見他沒有醒過來，反而懼怕的痙攣了一下，連忙搖了搖他的身體。

武修文倏地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人是楊過，有些惶然的神色才慢慢平靜下來，雙手抓着楊過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氣。楊過一手環上他的腰，一手輕撫着他的背，擔心的問：“是不是做噩夢了？”

武修文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閉着眼睛一點點的平緩着心情，他又夢到了那個場景，趙志敬壓在自己身上，而自己身體軟軟的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就像那個時候，他死死的盯着門口，在想着什麽呢？楊過，救我……

那大概是他心底深處最真實的想法了，因為在那個地方只有楊過是值得相信的，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哥哥之外，恐怕也就這有楊過才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吧。

閉着眼睛嗅着楊過身上的氣息，還好，那，只是個夢而已。

“我不想睡了，你陪我出去看看吧，好不好？”武修文擡起頭對着楊過說，聲音裏帶着一絲隐隐的撒嬌。楊過自然也感覺到了武修文的變化，眼裏閃過一絲亮光，高興的點了點頭。

冬天的空氣很冷，但是山林裏的空氣還是很新鮮，讓武修文有些悶悶的心情一掃而空。看着天空開始飄着的細小雪花。下雪了呢！

武修文跑進雪中，高興的仰起頭看着，楊過看着那在雪中笑着的人兒，眼睛眨都不眨，着迷的看着那人臉上的笑，那淺淺的笑，美好的不染一絲塵埃。看到他轉過身看着自己，笑着用軟軟的聲音叫了一聲。

“楊過……”

楊過突然就覺得如果時間停在這一刻就好了，跑過去把那個笑的開心的人抱了起來，轉了幾個圈，聽着懷中的人開心的笑聲，也笑了起來。

武修文很喜歡雪，上輩子很少見到雪，這輩子也因為身體不好，即使下雪了也是沒怎麽出去玩，每次都是在外面看了一會兒就被娘叫進去了。今天他突然就沖動的跑出來了，全然不顧可能會生病。只覺在這漫天的大雪中，什麽煩惱都沒有了。環上少年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脖子處，楊過……

孫婆婆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景象，稍大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抱着那個有些瘦弱的孩子，仿佛那是世上最珍貴的珍寶。漫天飛舞的雪花中，美好的像一幅畫，讓人不舍得打斷。

直到楊過發覺雪勢漸漸地大了起來，擔心武修文的身體，才抱起他向屋內走去，而武修文也沒有掙紮，就那樣懶洋洋的靠在他懷裏。直到兩人看見站在一邊的身影。

“婆婆”武修文連忙從楊過身上跳下來，跑到孫婆婆身邊，挽住她的胳膊。

“來了怎麽不叫我們呢？”武修文假裝抱怨的說着。

“見你們玩的開心就沒有叫你們了，不過要注意身體哦。”孫婆婆摸了摸武修文的手，發現一片冰涼的時候，皺了皺眉。楊過注意到孫婆婆的動作，走過來握住那雙冰冷的手。

三人走進屋內，楊過把武修文外面那件有些濕的衣服脫下來，把他抱到床上，用被子包住。熟練的動作看的孫婆婆微笑着點頭，而武修文則是滿臉通紅。伸手推了推他，低聲說：“婆婆還在呢。”

“沒關系，沒關系……你身體要緊，別生病了。”孫婆婆笑呵呵的說。

楊過抱着包成一團的人坐在床上，伸進去摸了摸他的手，發現暖起來了才松了一口氣。武修文拿他沒有辦法，看向孫婆婆，發現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兩人。

“婆婆……”聲音裏有絲不好意思。

孫婆婆笑的越發開心了，楊過的眼裏也閃過一絲笑意。

“好了好了，來，吃東西了。”孫婆婆看武修文臉紅紅的樣子，覺得夠了才打開帶來的籃子，放到兩個孩子面前。

還是一樣清淡的飯菜，武修文和楊過兩人很快就吃完了。武修文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口。

“婆婆，你能不能教楊過武功？”這是武修文想出來的最後辦法，小龍女現在看來是不大可能了，那就只有婆婆了。

“恩……我古墓派一向只有女弟子，沒有男弟子。”孫婆婆皺了皺眉，有點為難的說。

“那婆婆你也是古墓派弟子嗎？”武修文問，他記得孫婆婆好像并不算是古墓派弟子的。

孫婆婆眼前一亮，是啊，她又不是古墓派弟子。可是随即孫婆婆又苦笑起來，看着他們說：“可是婆婆的武功不高，所學不多，你們還要和我學嗎？”

“當然，反正婆婆比我們倆厲害。”武修文看了一眼楊過，轉過頭來看着孫婆婆說。心下暗想，先學孫婆婆的武功，以後再慢慢找機會吧，反正有的學總比沒有好。

楊過也點點頭，孫婆婆看到他們兩個的樣子，笑了笑說：“那以後婆婆就教你們武功了，你們可要認真學了。”

“要叫婆婆師父嗎？”武修文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擡起頭問道。

“不用了，還是叫婆婆吧，我喜歡你們這樣叫我。”孫婆婆想了想說。

“我也是，喜歡叫婆婆。”武修文淺淺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