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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武修文聽到那兩個全真教道人所說的話，已經猜想到那個他們所要對付的姑娘應該就是那陸無雙了。不過他也不想多去管，當年在陸家莊和陸無雙雖有過幾面之緣，但并沒有深交，而且武修文總忘不了自己娘親就是因為去了陸家莊才死的，雖然說罪魁禍首是李莫愁，但是和陸家莊也未嘗沒有關系。即使那陸無雙也只是個無辜可憐的女子，可要讓武修文刻意去救人，那還沒到那一步。而且貿然沖上去，人家接不接受還不一定呢。武修文現在也不想趟那趟渾水，當然若是碰到了，那倒是可以幫幫忙。

而楊過雖然不喜歡全真教，但也沒有到那種随時都和他們作對的地步，而且現在武修文身體不适，在他心裏還是武修文的身體比較重要。因此兩人吃完之後，就回到了房中。

“文兒，我們接下來去哪裏？”楊過倒了一杯茶遞給武修文，看着他問。

武修文微一沉思，原着中楊過出了古墓之後是和陸無雙一起去的江南，然後去了雪山，最後才去的丐幫的英雄宴。自己是想去找大哥的，但是現在這個時間也不知道大哥有沒有出桃花島。如果要去桃花島，自己和楊過都不熟悉水上路線，自然也是進不了桃花島的。若是大哥出了桃花島，一時之間自己也不知道去哪裏見大哥。這樣看來的話就只能等到英雄宴的時候了。不過雪山倒是也可以去看看，畢竟原着中楊過在那裏也學到了不少武功，而且去見見歐陽鋒和九指神丐洪七公也不錯。說實話歐陽鋒除了有些瘋瘋癫癫的，但是不能否認他對楊過還是真心實意的好，有時候這種神志不清的人認準一個人的時候，才是全心全意真正的對他好，而楊過就是這個幸運的人。不過這又何嘗不是一種上天的安排呢？楊過的父親楊康害死了歐陽鋒的兒子歐陽克，而楊康的兒子楊過現在卻又給了歐陽鋒當了義子。

“現在我們也進不了桃花島，不如去華山看看吧。以後有機會的話肯定可以見到大哥的。”武修文微笑着說。

楊過點了點頭，沒有問為什麽去華山。因為下午的時候睡了一覺，現在兩人也不覺得困，所以坐了一會兒後就開始打坐練習武功了。當日歐陽鋒所教的蛤蟆功和九陰真經雜亂無章，兩人只是強記在心裏，并沒有完全領悟，現在靜下心來打坐，兩人均發現這九陰真經不愧為天下奇功，果然是奧妙無窮！不過同時也艱難無比，好在兩人都是有耐心之人，又可以互相探讨，所以進展也挺快。

突然屋頂上登登兩響，屋內兩人同時睜開眼睛。坐在那裏仔細的聽外面的聲音，發現聲音在最頂頭的那間房子停下，隐約聽到窗子吱的一聲被推開，然後就沒有什麽聲音了。武修文和楊過對視一眼，沒有去管，閉上眼睛繼續打坐，第二天早上醒來，兩人在樓下簡單的吃過早餐，結過賬就走了，牽着馬慢慢的向前走去。兩人也不認識去華山的路，還好先前在那客棧中先問過那店小二了，一路走出小鎮，很是悠閑。

待走到了大路上，兩人上馬，這次楊過早有準備，在武修文坐的地方墊了一層厚厚的被褥，想來這樣就不會把大腿磨破了，武修文坐上去，果然很舒服。在古墓中待的久了，兩人見到這外面的景色也很是喜歡，加上時間也不急，因此也沒有縱馬狂奔，反而讓馬兒随性向前走着。

武修文靠在楊過懷裏，看着路邊的景色，心情舒暢，抓着楊過環在腰上的手，仔細的看着，如果放到一起比較的話，很明顯，楊過的手比武修文的手大，因為練劍，手上有一層薄薄的繭。武修文一直奇怪為什麽都是一樣呆在古墓裏，自己的皮膚這般白，而楊過的卻可以保持在古銅色。看來果然什麽都是因人而異的！

不過武修文也知道自己是因為小時候長年生病，所以皮膚才會這般白，以前這其中有着一絲是病态的蒼白，至于現在可能就是和在古墓中呆久了有關系了。

楊過動了動手指，與武修文十指交握，看着糾纏在一起的手指，心裏非常滿足，把頭埋進武修文的肩窩中，聞着他身上的藥香味，淡淡的，卻讓楊過非常喜歡。武修文身上的這種氣味是因為從小就吃草藥才有的，即使是在古墓中後來身體有所好轉也沒有停止，只是減少了使用的次數而已。

武修文淡淡的笑着，白皙的手與楊過比起來顯得小了很多，武修文的身體發育的一直不是很好，十八歲的少年長的倒像是十六歲。

楊過直起身來，看着前方，武修文淡淡的看着前方走來的人。是一個姑娘，走路一跛一跛的，仔細看去，發現并無受傷的痕跡，看來是腿跛了，一張瓜子臉，容貌倒是秀麗，年紀大概十七八歲，一身白衣，皮膚有些黑，腰間插着一把又細又薄的單刀。雖然這姑娘長的不錯，也算是個美人，不過武修文和楊過兩人和小龍女在一起久了，審美觀也是大大的增強，對于這世間一般女子哪裏還看得上。因此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過頭來，繼續向前走了，可是這一眼卻生生的是瞧壞了。

“當！”劍與刀碰撞的聲音響起。

楊過冷冷的看着那攻擊的女子，那女子接住返回來的彎刀，朝兩人一瞪眼，揮刀向兩人砍來，刀鋒在空中劃過，發出一陣嗡嗡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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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修文已經猜到這女子應該就是那陸無雙了，看她這樣子應該是已經和全真教那些人打鬥過了。只是卻沒想到這陸無雙為什麽突然會攻擊自己和楊過兩人，突然又想到自己剛才好像看了她一眼，想來是這一眼看壞了。想那原着中的全真教道人就是因為看了那陸無雙的跛足一眼，才會被他削去了耳朵，自己這一看可不要緊，那姑娘剛打完架回來，現在看到自己這樣看她，怪不得自己和那些人有一樣的待遇。

楊過冷冷的看着陸無雙，出劍對上她攻上來的彎刀，兵刃相交，陸無雙後退，楊過惱他先前對着武修文攻擊，出手毫不容情，劍勢緊逼，片刻之間，連刺幾劍。陸無雙狼狽的抵擋，連連後退，楊過一個使力在陸無雙手腕一拍，當啷一聲陸無雙手中彎刀落下，楊過劍抵住她的咽喉。

那陸無雙雖然被楊過抵住脖子，但是毫不示弱，死死的瞪着兩人。武修文嘆了一口氣，抓住楊過的手，看着陸無雙說：“姑娘，我們并無惡意，你走吧。”

武修文這些年來來輪廓雖已張開，但也依稀看的出當年的影子來。陸無雙看到他溫和的眼神，心裏覺得這人很熟悉，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來。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兩人，現在看這男子，也不覺得讨厭了，哼了一聲，轉身撿起地上的彎刀就走了。

武修文和楊過繼續趨馬向前，陸無雙向後看了一眼，看到那兩個人坐在馬上，悠閑的向前走着，心中卻突然有了一絲羨慕。曾經她也是無憂無慮的大小姐，可是現在去變成了這幅摸樣，看着自己的跛腳，抿着嘴，眼中有絲倔強，再也沒有人會疼惜她、關心她了，那兩個人之間的那種幸福對于她來說是一種遙遠的奢望，不可獲得。轉過頭，眨去眼裏久違的霧氣，有多久沒有這般了，和那個女魔頭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會流淚，只因為知道沒有人心疼，繼續向前走着，單薄的身影裏有一絲沉重，卻也有一絲堅強。

武修文靜靜的看着前方，剛才見到當年那個天真的小姑娘變成現在這般，他的心裏突然有一絲不忍，真的就這般看着她被李莫愁抓到，然後受盡百般折磨嗎？

“文兒，在想什麽？”楊過輕輕的問。

“那個姑娘……你還認識嗎？”武修文遲疑着問，楊過應該也是見過陸無雙的吧。

“沒印象，我們以前見過嗎？”楊過無所謂的問，他當初還只是個小混混，和陸無雙只是匆匆的幾面之緣，對于那些事情印象也不深，後來和武修文在一起後，更是把以前的事情都抛到腦後去了。

“……”武修文在楊過懷裏調整了姿勢，抓着他的手，沒有說話。想着如果再遇到陸無雙，那就幫幫她好了。

太陽漸漸傾斜，這一路都沒有什麽村莊小鎮，武修文和楊過為了不在荒野中露宿，只能策馬開始向前奔去，還好在天色暗下來的時候，看到不遠處市集上袅袅升起的炊煙。市集上人多，兩人下來牽着馬向前走去。這個市集比較繁華，人聲嘈雜，那種身上帶着武器的武林人士也比先前那個小鎮多了很多。兩人腹中都已饑餓，找了一家看上去還行的客棧，吃過晚飯後就休息了。

兩人在這個小鎮停留了幾日，問了小二，白日裏在鎮上景色好的地方走走，晚上就回來繼續練功，就這樣到了第三天上午，兩人坐在客棧二樓，桌上擺着幾樣小菜，慢條斯理的吃着。旁邊桌上卻突然坐下一個人，雖然客棧人來人往，這是很平常的事，但是武修文一見那姑娘的打扮就一愣，放下碗筷，心下苦笑果然有些事情還是避不開的，靜靜的等着事情的發展。

那坐在旁邊桌上的人頭垂雙鬟，一身青衣，顯然是個女子。只是臉上怪異醜陋，肌肉半點不動，面無表情，實在是一副怪相。身形苗條，婀娜多姿。武修文一見就知道這人應該就是早年陸家莊中的另一個小姑娘，陸無雙的表姐程英。只是她現在出現在這裏，那說明應該是陸無雙快來了才是，看來沒有楊過的介入，陸無雙小姑娘果然很快就被李莫愁抓到了。

對于她醜陋的相貌武修文倒是沒什麽感覺，知道她是帶了人皮面具。不過其他進客棧來的人莫不厭惡的看着程英，坐的遠遠的。程英倒不介意，叫了一壺茶慢慢的喝起來。

楊過見武修文停下用飯，順着他的視線看了一眼那程英，沒看出什麽不同來，轉頭疑惑的看着武修文。武修文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淡淡的笑。靜靜的看着客棧門口進來的幾個人，人快來齊了，這出戲，果然還是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