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40章

“郭伯伯把完整的九陰真經教給我了，文兒。”楊過下巴抵在武修文的發心，一下一下輕輕的拍着他的背，“恩。”武修文輕輕的答應了一聲，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靠在楊過身上懶懶的沒有動彈。

楊過低頭看去，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輕輕的把他放倒在床上，看着他蒼白的臉色，伸手撥開他額前的碎發，輕輕的印下一個吻。端坐在床邊，拿出那本歐陽鋒帶來的書細細的研讀，夕陽的餘光從窗子射進來，暖暖的照在那一坐一卧的兩人身上，隐約有一種幸福的味道。

——

兩天後清晨

“修文哥哥，快來，我外公來了。”天剛亮外面就傳來郭芙清脆的聲音，伴随着門被敲的咚咚響。

“恩……松開……”武修文搖頭，勉強擠出幾個字來，臉色通紅，口角還隐隐有可疑的液體流下。

趴在他身上的楊過看着少年蒼白的臉色因為剛剛的親吻染上了一層紅暈，被吻的紅腫的雙唇，因為急速喘息而隐現的粉嫩小舌，黑軟的碎發落在額前，微微顫動的睫毛，眼神一暗，輕輕的舔去少年嘴角的液體，在溫軟的唇上緩緩的停留了一會。直到屋外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眼裏閃過一絲懊惱，拉起少年，幫他披上衣服。

武修文擡起因為剛剛的深吻還有些無力的手，低頭仔細整理自己的衣服，整理到一半，旁邊伸過來一只手，熟練的幫他系好腰帶。武修文擡起頭，看着楊過專注的神情，英俊的眉眼近在眼前，寬闊挺拔的身形，心裏突然有一絲茫然，這樣優秀的人，真的是屬于自己的嗎？

楊過幫武修文系好腰帶，擡頭就看到他有些茫然的眼神，皺了皺眉，捧住他的臉，專注的盯着他的眼神。

武修文看着對面這人，明明冷峻卻獨獨對自己溫柔的面孔，還有這些年如一日的縱容、關心、憐愛、疼惜，這份堅持與守護，早已在這些年中深深的印在心中。武修文知道，他，想要留住這份感情。踮起腳尖，在楊過嘴角吻了一下，一字一頓的說：“你是我的。”

楊過愣了一下，抵住他的額頭，看進他的眼中，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低低的一字一頓的說：“我是你的，只是文兒一個人的。”

武修文臉上有些發紅，但還是堅定的看着楊過的眼睛，拉起他的手向外面走去，估計再不出去，那門就快要被郭大姑娘給砸出一個洞來。

門被拉開，有些刺眼的陽光照進來，郭芙的手舉在半空中，眼睛睜得溜圓，呆呆的看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武修文溫和的開口：“芙兒，你外公來了嗎？我們走吧。”

郭芙又看了一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咬了咬嘴唇，看着兩人平靜的眼神，眼裏閃過的懷疑又消失不見，聽到武修文的問話，臉上浮現高興的神色，說：“恩，今天一早外公就來了，我馬上就趕來叫你們了，我們快走吧。”

武修文點點頭，跟在郭芙的身後，很快三人就來到了郭靖的書房內。書房內除了郭靖夫婦，武敦儒之外，還有兩人，其中一人一身青袍，身材高瘦，頭發已經有些變成了銀色，但面容卻精神奕奕，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到兩人進來，細細的打量了一會，在看到武修文蒼白的臉色時微微的皺了皺眉。而站在他身後的卻是個頭發亂蓬蓬的的中年女子，手中拿着一柄燒火用的火叉，此刻正瞪圓了眼看着兩人，正确的說是看着楊過。

Advertisement

武修文和楊過上前，先和郭靖夫婦打了個招呼，然後對着端坐在一旁的人彎了彎腰道：“晚輩武修文（楊過）見過黃島主。”

剛擡起頭來，站在黃藥師身後的那個中年女子就蹲下來縮在黃藥師身後，大叫：“鬼……鬼……爺爺……是楊兄弟的鬼魂。”邊說邊還害怕的偷瞧了幾眼楊過，但是馬上又害怕的縮回去了，只是緊緊的抓着黃藥師衣服下擺。

武修文隐隐猜到這中年女子大概就是原着中的傻姑了，楊過知道自己父親的事情皆是由這人開始，武修文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楊過，果然見到他眼裏的波動，還有身體微微的僵硬。雖然面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武修文和他在一起久了，對他的感情波動自然敏感。

黃藥師站起身拉起那中年女子，對着楊過笑道：“我這徒兒有些傻裏傻氣的，你和你父親長的像，他認錯了。”傻姑還是畏畏縮縮的站在黃藥師背後，偷偷的看着楊過。

楊過默默點了點頭，黃藥師招手讓武修文上前，一手搭上他的脈搏，過了良久有些臉色沉重的嘆了口氣。郭芙上前抱住黃藥師的胳膊，仰起頭有些着急的問：“外公，修文哥哥的病能治好嗎？”

黃藥師摸了摸她的頭，看着武修文蒼白的臉色，沉思了一會才說：“你這病是先天留下的隐疾，雖然看得出來經過了保養，但你練得武功應該是屬于陰柔一類的吧，若是一般人練倒也沒什麽，但你練卻是積累了寒氣，本來你的身體還可以支持幾年，但近來你受的傷讓體內的隐疾爆發出來。你應該服用過九華玉露丸了，但是這只能延緩你的傷勢，并不能治愈。”

“爹，那你看有什麽辦法能治好嗎？”黃蓉擔心的問。

聽到黃蓉的問話，屋內幾人都緊張的盯着黃藥師，黃藥師在衆人期盼的眼神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衆人的心情起起伏伏，郭芙挽着黃藥師的手臂搖了搖，有些急切的問：“外公，到底能不能治啊？”

“能是能，但是很難，而且這條件幾乎不可能了。”黃藥師嘆了口氣說道。

“不知需要什麽條件，還請黃島主明示。”楊過朝黃藥師彎腰，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的盯着黃藥師。

“當年蓉兒他娘的身體極差，我費盡千辛萬苦創造出一套雙休功法，想幫她把身體養好，功法大成的時候她還在懷孕中，我本來想等到她生下蓉兒後就開始讓她和我一起練功，慢慢的改善他她的身體，只是沒想到……”黃藥師臉上出現黯然的神色，黃蓉走過去挽着父親的手，靜靜的沒有說話。黃藥師摸了摸女兒的頭，看着虛無的空中說：“後來發生了一些事，那本雙休的書也就不知道哪裏去了。即使有那本書，也還有一個條件你是達不到的了。所以這方法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還有什麽條件？”楊過隐隐猜到那本書應該就是義父給自己的那本書了，聽到還有一個條件，心裏一緊，有些焦急的看着黃藥師問道。

黃藥師看着衆人期盼的眼神，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卻沒再說什麽了。書房內衆人面面相視，看着黃藥師的背影，心裏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武修文感覺到楊過越來越暴躁的氣息，握緊他的手，看着黃藥師的背影緩緩說：“黃島主，是有什麽苛刻的條件嗎？”

黃藥師默然看着牆上的字畫，過了會兒才轉過身來，看着武修文淡然的眼神，心裏有些欣賞，但還是沒有說什麽。楊過握着武修文的手一緊，黃藥師眼裏閃過一絲亮光，突然對着房內其他人說道：“你們都出去，我要和修文單獨談談。”

黃蓉等人愣了一下，但還是馬上出去了，楊過本來也想留在房內，但武修文安撫的看了他一眼，才被武敦儒拉了出去。

“坐吧。”黃藥師坐在桌子旁，招手讓武修文坐在一邊。武修文倒了杯茶，放到黃藥師面前，才給自己倒了杯，坐下來。

“不知黃島主有什麽事要和我單獨說？”武修文看着面前尚在冒着熱氣的茶，臉上挂着淺笑輕聲說。

“你和楊過之間……是愛情嗎？”黃藥師看着武修文平靜的神色，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武修文神色不變擡頭看向黃藥師，早在黃藥師留下他時他就有所心理準備了，畢竟自己從進房之後就一直和楊過拉着手，自然逃不過大家的眼睛，不止黃藥師，恐怕黃蓉也有些懷疑了。不過武修文本來也沒準備一直瞞下去，因此也就幹脆的點頭說：“是的，我們準備再一起了。”

“你不怕天下人的恥笑嗎？”黃藥師斜眼看了他一眼，端着茶閉上眼細細品味。

“天下人與我們何幹。”武修文淡淡的說，聲音裏沒有一絲波動。

黃藥師愣了一下，看着武修文，突然擡起頭來仰天大笑，大聲說：“好，好，好！”又看着武修文說道：“不錯，這樣最後一個條件也成了。”

武修文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黃藥師，這和自己的病有關系嗎？黃藥師沒有理會他的眼神，朝着屋外喊道：“楊過，你進來。”

——

卻說屋外，楊過被武敦儒拉出來後，幾人都坐在庭院中，因為擔心武修文的身體，衆人都沒有什麽心思說話。那傻姑躲在一邊不時的偷偷看幾眼楊過，楊過心裏想着武修文，自然是沒工夫理睬他。黃蓉安撫的拍拍傻姑的手，看着楊過，想了想還是問道：“過兒，你和文兒是不是……”眼睛看着楊過，沒有說出後半句，但是楊過哪裏不知道她的意思。

楊過和武修文商量過，這件事既然大哥武敦儒已經知道了，那也沒有瞞着的必要了，只要大哥接受就行，若是其他人不能接受，那兩人就離開。因此聽到黃蓉的問話，楊過點了點頭，低沉的聲音響起。

“是的，郭伯母。”

黃蓉臉上浮現震驚的神色，旁邊郭靖疑惑的看着妻子問：“蓉兒，你在說什麽，文兒和過兒怎麽啦？”

黃蓉皺眉，看着楊過沒有表情的臉，說：“你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嗎？你們還小，這種事一定要考慮清楚才行。”

“我和文兒從小就在一起，我們對彼此的心意都很清楚明白。”楊過眼神堅定，看着書房的方向，眼裏閃過一絲柔和。

“過兒，你說什麽？再給我說清楚！”郭靖不敢置信的看着楊過。

“郭伯伯，郭伯母，我喜歡文兒，我要和他在一起。”楊過看着郭靖夫婦，一字一頓的說。

“你……”郭靖被楊過這句話刺激的有些眼前發黑，黃蓉忙上前扶住他坐下。郭靖招手讓楊過過去，正色道：“過兒，這件事可開不得玩笑，若是傳出去，你和文兒會身敗名裂，你明不明白啊！”

“我明白，只要我和文兒過的幸福就可以了，天下人的眼光與我們又有什麽關系。”楊過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黃蓉聽到他這般我行我素的話，心有感觸，覺得楊過倒是與父親有些相似，我行我素，對他人的眼光不在乎，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定然是一場軒然大波。嘆了口氣，看着身旁靖哥哥鐵青的臉，靖哥哥一向對過兒期望很大，現在發生這種事，他肯定是不允的。

郭芙憤恨的瞪着楊過，一定是他騙了修文哥哥，要不然修文哥哥怎麽會喜歡他呢，不可能……

“敦儒，你怎麽看？”黃蓉問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的武敦儒。

“只要文兒幸福就好了。”武敦儒看着楊過，緩緩的回答者黃蓉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