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VIP]
馬車往雲川城去的路上, 丁清便下定了決心,陰霾許久的心情也因此開闊了不少。
她放下前方車簾,甩去手上的雨水, 回眸對着坐在馬車正中間,目光一直沒從她身上挪開的周笙白看去一眼,而後笑了笑。
丁清這一笑叫周笙白一瞬愣住,他似是豁然明白過來什麽,眼眸都跟着亮了。
周笙白朝丁清伸手, 丁清看向他的掌心, 慢慢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頭。
老大的手掌很大,輕易就能包裹住她的手, 這樣一雙大掌,一合攏便能掐住丁清的腰。
他用力一拽, 丁清自然地撲到了他的懷中。
“想明白了?”周笙白問她:“還要只做我的手下嗎?”
鼻息間聞到的笙白花的味道讓她的頭腦清醒了不少,丁清的聲音悶在他的心口道:“不要。”
“不要什麽?不要嫁給我, 還是不要只把我當成老大?”周笙白明明知道丁清話裏的意思, 偏就想讓她親口完整地說出來。
“不要只把你當老大, 還要把你當成我的人。”丁清覺得說這話有些羞恥,可她沒有半分掩藏自己心意的意思。她的聲音不高不低, 臉頰通紅,仍舊擡起頭望向對方。
周笙白愛極了小瘋子的直白。
他又問:“你知道把我當成你的人, 你要記住什麽嗎?”
丁清的目光熠熠:“我會對你,像你對我一樣,你能為我做的事,我也能為你做。我是你的, 你可以對我提任何要求, 你也是我的, 也要答應我的任何要求,是不是這樣?”
這是她的理解,她将自己和周笙白的位置對調。
周笙白聞言,笑容更大,甚至隐隐有探出獠牙來咬她的趨勢,可他最終還是只把丁清抱在懷中,抱得緊了些,感受着懷裏的人,就像是她已經融入了他的骨血裏。
“嗯,就要這樣想。”他要丁清與他在平等的位置上,他們互相交付彼此:“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也可以拒絕我的一切要求,因為我是你的,我會聽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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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清的臉又紅了。
她實在有些受不了周笙白偶爾吐出的狂言浪語。
“那我們去雲川城,等周堂主回來後……”丁清抿了抿嘴,将那兩個重要的字說出來:“成親。”
她沒有問周笙白會不會騙她,畢竟之前有過被欺騙的經歷,丁清曾将自己藏得很深,也下定決心永遠也不要将自己的傷口再展示于人。
她為周笙白破過例,告訴過他自己的身世,告訴過他所知道的永夜之主的一切,如今也相信他的喜歡。
靜靜擁抱了好一會兒,因落雨路上泥濘,馬車颠簸了一下,丁清的鼻尖撞在了周笙白的肩膀上,險些從他身上滑下去,又被他重新抱穩了。
男人身體上的反應很誠實,那一雙手掌貼着丁清的腰背捏了捏,又揉了揉。
丁清的兩膝分開跪坐在了他的腿上,慢慢磕下頭,忍住心中羞赧,聲音細細地問了句:“老大,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瘦了?”
“是有些瘦。”周笙白有些可惜,也很心疼:“你生前吃過很多苦,清清,若是能早些遇見你就好了,我會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白白胖胖的丁清不存在,瘦瘦小小的一只正被他愛不釋手地玩兒着。
“胸不大,臀不翹,對吧?”丁清又問。
周笙白貼着她肋下的手微微一頓,慢慢低下頭看向她通紅的耳尖,似懂非懂:“嗯?”
“那這也沒辦法,我長不了了。”丁清兩手一攤:“可你不能嫌棄。”
“我怎麽會嫌棄你。”周笙白目光閃爍,他這樣一個怪人,她都不嫌棄他,他怎麽會嫌棄她呢?他曾覺得自己配不上她,險些要讓上官家的人給捉了。
丁清朝他看了過來。
兩個人離得很近,呼吸間的氣息全都被彼此吞入。那雙鹿眼睜得很圓,周笙白能在其中看見自己的面容,也能看見小瘋子緊張之下瞳孔收縮。
她自己毫無知覺,但抓着他手臂的手指有些用力,周笙白都能察覺到些微疼痛了。
他喜歡這樣的疼痛,喜歡她的一切觸碰。
“可你從來沒要過我。”丁清像是在說悄悄話,也不知羞,說完困惑地一歪頭,可愛得周笙白恨不得現在就身體力行,哪管什麽馬車野外,哪管什麽馬夫與逼仄的環境。
他非得讓她抓得自己再用力一些,要她紅着眼尾喊他求他,要她如一葉輕舟立白浪,颠簸飄搖。
周笙白也只是想想,他得顧着環境,顧着車外有人。
舌尖舔過獠牙,周笙白的聲音都沙啞了:“你如何知道我不想要?”
丁清頓時要舉出個他幾次弄得她軟成一灘了,卻沒再繼續的一二三來。
周笙白悶聲笑了出來,趕忙解釋道:“兩個理由,一是我希望我真正擁有你時,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二是我怕吓着你。”
丁清不解:“我怎麽會害怕你呢?”
周笙白眼眸微垂,獠牙越發的酸脹疼痛,然而身上還有另一個地方的酸脹疼痛更甚于獠牙。
他道:“我能維持人形,全靠理智,但動情最容易叫人失智。每每與你親吻,獠牙都不受控地跑出來,其實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我身上還有許多其他獸性的特征。”
“會變成……鳥嗎?”丁清問他。
周笙白笑道:“也不是不可能。”
丁清見他笑便知這話多半摻了假,于是皺眉,擺出一本正經的姿态道:“我與你說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只是高興,所以想笑,并無玩鬧的意思。”周笙白道。
其實丁清不注重成親,即便她不是周笙白的妻子,只要周笙白想要她,她随時都可以配合着交出自己,但周笙白在意這一點。
忍無可忍的欲·望,都讓他的手在丁清身上發洩到理智收回。
“為何突然問我這個?你覺得我對你沒有想法?你感受不出來嗎?”周笙白說着,将她的腰往自己腹部貼了貼。
丁清心中大駭,甚至都能幻象其形狀,她連忙道:“因你每次都不得趣,我是想說……若是如此,你也沒必讓我一人盡興。”
“因為我喜歡啊。”周笙白眉目上挑,唇角微揚:“我喜歡看你被我弄得盡興的模樣。”
這回丁清是真的再說出半個字了。
她又有些招架不住了。
馬車晃晃悠悠,前往雲川城的速度不快不慢。因丁清與周笙白提前離開西堂,又是飛過了邊境,速度自然比周椿要快許多,此行不趕路,倒是難得的在雨中體驗了片刻惬意之感來。
丁清沒能從周笙白的身上離開,她幾次掙脫,周笙白都會說:“讓我抱着。”
然後丁清就這麽趴在他的身上,有些昏昏欲睡。
昨夜永夜之主打攪了丁清的睡眠,其實一夜未睡并不影響她,只是緊繃的神經得到片刻松懈,瞌睡便一股腦侵襲過來。
稀稀拉拉的雨聲掃過路邊的青竹,帶着沁人的淺香。
丁清半昧之際,聽見周笙白與她說話。
他喊她:“清清。”
丁清哼了一聲,算是應下。
他道:“其實我娘在生下我時,并未與她所愛之人成親,她直至死後才相信,那個人從未愛過她。”
丁清聞言,稍稍清醒了些,沉重的腦袋磕在他的肩頭,她知道周笙白在對她袒露一些藏于他心中多年的秘密。
“所以我想先娶你,再要你。”周笙白的一吻落在丁清的額角:“我愛你。”
丁清在聽見這句話後,呼吸便漸漸平穩,她已經睡着了。周笙白把人摟好,自己稍微往後靠,讓她趴得更舒服一些。
桃花眼望向偶爾被風吹起的車簾,可見車外細雨蒙蒙中青竹搖曳,晶瑩的雨水如霧一般散開,一片片泛着水光的青竹葉好似飄零的雪。
周笙白的娘死在一個雨雪交加之夜,那是玉蒼山的懸崖邊,山巅風大,将平日裏面對惡鬼也萬分強勢自信的女人打壓成了纖瘦可憐的模樣。
她手中舉着劍,對準自己的脖子,長發淋了半濕,甚至結了細細的冰渣。
她用自己的性命威脅站在她對面的男人,她問他能不能為了她放棄他的計劃,即便不能為她,又能否為他們的孩子想一想。
當時周笙白就站在不遠處的斑竹後,枯敗的竹枝上滿是白雪,而站在他娘對面的那個男人,眼底無悲無喜,甚至湧上了些許煩躁。
周笙白不懂,那個人能輕易對他娘說出喜歡,又為何能在對方以死相逼時,連一絲憐憫也吝啬。
後來他娘死了,一劍抹了脖子,熱血淋漓地灑在了雪地裏,死前還朝那個男人顫巍巍地伸手。
他看見那個男人朝娘走了過去,蹲在她的身邊,目光中終于湧現出些許情緒來,那是不解的鄙夷,他覺得她蠢。
他是喜歡她,可他的喜歡高高在上,正如他也喜歡古董花瓶,喜歡書墨字畫,喜歡珍珠美玉,喜歡一只乖巧的貓,聽話的狗,這都是喜歡,與喜歡那個将死的女人,沒什麽不同。
“你讓我很失望,周離虞。”他是這麽說的:“我以為你如此過人,應當懂我,可原來你這麽脆弱。”
一個女人,抛棄了自己的丈夫與十多歲的女兒,不顧一切地跟随另一個男人,多年無名無分,甚至為他生下一個孩子。
她以為這個孩子是什麽?他們所愛之證?
他不過是被抛下的可憐蟲,沒有任何身份的多餘者。
可那個女人在去玉蒼山赴死之前,還算做了一件好事,就是書信一封給她曾抛下的丈夫。書信中寫,若她有意外,請她過去的丈夫幫忙照料遺留下來的孩子。
她不知她過去的丈夫已經死了,中堂周家成了她的大女兒周瑷當家,周瑷領人前去玉蒼山時,見到的便是滿地猩紅幾乎融化了白雪。
一個年幼的孩童衣衫褴褛,背着巨大雙翼,鷹爪盤坐,一頭微卷的長發被風吹亂。他獠牙未收,滿嘴鮮血,神色淡淡地看向那個屍體已經被凍僵的女人。
周瑷認出了女人是她出走多年的娘,而那個惹人驚呼,完全異類的孩子被她帶回了雲川城周家。
周笙白不喜歡不牢固的感情,總讓他想起他娘當初的卑微可笑,還有那個男人的決絕。
索性,這些都已經過去了。
他記憶裏惹人厭惡的人都不在人世,知曉他秘密的人也死了。
周笙白伸長了右足,可見鷹爪鋒利,他無所謂的以掌心順了順丁清的背,将車窗外的青竹揮去,阖眼把人抱得更緊。
他有小瘋子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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