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穿書1979 蘇念變成了蘇念念

“從今以後,你會以蘇念念的身份繼續活下去,如果膽敢暴露自己讓這個世界秩序大亂,必會遭受五雷轟頂死無全屍!”

一聲尖銳如鬼魅般的聲音刺穿腦膜,蘇念只覺得頭痛欲裂,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指撫上太陽穴,輕輕揉了一會兒才有所緩解。

“你醒了?”

耳邊的嗓音低沉中透着幾分冷意,蘇念動作一頓,疑惑地輕擰眉心緩緩睜開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深邃堅毅的俊臉,一個男人站在床邊正高高在上地看着她。一件被汗水沁濕的白色跨欄背心穿在身上露出他那古銅色的手臂。手臂肌理清晰,溝壑分明,充滿力量。

下半身是一件軍綠色的長褲,褲型修長筆直,不過軍裝的款式好像有點過時。

剛睜開眼就看到這樣一個極品帥哥,蘇念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大腦正快速運轉着。

他是誰?

她在哪兒?

随着一陣眩暈,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如潮水般一股腦兒地湧進來,她重新閉上雙眼緩了好一會兒才理清思路。

“你又怎麽了?”

男人的語氣比方才更冷了幾分,蘇念撲閃一下濃密微翹的睫毛沒有睜開眼,她十分不想面對眼前這一切。

原來,她因為連續工作72小時已經猝死了。死後不知道什麽原因沒去投胎而是穿進一本書裏成了結局凄慘的女配,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女主的養兄駱承,而自己現在是女主的惡毒親姐——蘇念念!

據書中介紹,團寵女主原本是個農村姑娘,因饑荒年家裏太窮養不起那麽多娃,蘇家父母只能在她出生不久就把她送給了別人。

過了十六年後,天真陽光的女主已經長大成人,她不計前嫌主動找到親生父母想和他們當成普通親戚一樣走動。

這時,女配蘇念念才知道原來小時候被送養的妹妹一直生活在福窩裏,不但有數不盡的美食還有各式各樣的漂亮裙子,最最最重要的,還不用天天幹活有一堆人寵着,這簡直是神仙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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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嫉妒女主也想過上好日子,再加上對養兄一見鐘情,原身使用陰招兒睡了這位養兄,并成功嫁給了他。

根據原身的記憶,今天是新婚第一天……

一想到原身的作死之路已走過一半,蘇念郁悶地咬了下櫻紅的唇瓣兒,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重新睜開眼。

而駱承把這個動作看在眼裏,以為她又想勾引自己,于是眼露嫌惡地別過頭。

“收起那些花招,我既然娶你就會對你負責,快起來吧,他們在等你吃飯。”

說完,他肅着一張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沒太弄明白他指的花招是什麽,蘇念撐着胳膊坐起身,擡眼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潔白的牆面上挂滿了獎狀,獎狀旁邊擺放着一個梳妝臺,大紅色的喜字貼在鏡子上特別顯眼。

一旁的暖瓶、茶缸,就連米白色的門簾上都印着紅紅的喜字,這無不提醒她,自己真的穿書了,而且還成了別人的妻子。

母胎單身二十多年,之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學習和工作上,如今突然成為已婚身份,并且現任丈夫還很恨她,之後會更恨她……

蘇念舔了下略微幹涸的嘴唇,除了有些風中淩亂,還生出一股濃濃的求生欲。

她下床走到梳妝鏡前,鏡中的自己生了一張精致勾人的狐貍精臉,樣子和上輩子有九分像,不過整體的風格卻大相徑庭。

原身這頭烏黑亮麗的秀發要比她的長太多了,蘇念側過身子目測了一下,發梢蓋過臀部,洗頭都比別人費水。

原身是在睡夢中突發心髒病去世的,她不知道自己和原身為什麽長相差不多,就連姓名都只差一個字?

不過什麽原因不重要,這日子還要繼續過,既然自己現在成了蘇念念,就要好好考慮以後要怎樣活下去。

見梳妝臺上有兩根黃色的猴皮筋兒,她拿起來給自己梳了兩根歪歪扭扭的麻花辮才下樓。

根據原身的記憶,現在是華國1979年六月,這裏是東北的工業城市沈城,女主養父是重型機器廠廠長,養母在部隊文工團工作。

這樣的家庭背景也難怪原身會在探親時迷了眼,使用各種昏招兒死活都要嫁進來享福。

想到原身的極品父母和弟弟也在惦記着進城要好處,她只覺得腦仁更疼了。

可能是心事太重,就在她将要走下最後一個臺階時,忽然眼前一黑,差點沒摔倒在地。

幸好動作迅速及時扶住樓梯的把手,她才沒在外人面前丢人。

“念念,你沒事吧?”

一聲關心響起,蘇念念随聲望過去,是位養尊處優,穿着布拉吉的時髦婦人。

她有原身的記憶在,眼前這個女人是原身的婆婆也就是女主的養母韓茹。

“謝謝,我沒事。”剛剛暈那一下,蘇念念把它歸咎于是剛穿越過來所引起的不适。

“沒事就好,快過來吃飯吧。”

在樓梯的對面是廚房和一張實木餐桌,駱承正端坐在餐桌前喝小米粥,舉手投足間貴氣逼人。

不過,這男人耳朵可能不太好使,不但對他們的對話無動于衷,就連蘇念念在他對面坐下都沒擡一下眼皮。

餐桌上擺放着豆腐腦,小米粥和油條。

已經餓得饑腸辘辘的蘇念念拿起一根油條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那樣子看起來就像個大家閨秀,韓茹把她的表現看在眼裏,心中多了份滿意。

之前一直覺得這丫頭渾身上下散發着土氣,沒想到吃飯倒是挺文雅的。

“昨晚累着了吧?念念你多吃一點,要補充體力。”

“咳咳咳!”蘇念念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被油條噎死。

哪方面的累?不會是自己想的那種吧?

“媽,你別瞎說話。”駱承終于擡起頭,清冷的丹鳳眼中多了一絲厭惡。

“怎麽瞎說了?我還等着抱孫子呢!”

攤上一個傻白甜的婆婆,蘇念念除了有一點點窘,反倒覺得她還蠻可愛的。

不過她生的兒子卻不怎麽地,可惜這可愛的基因了。

吃過早飯,見駱承站起身就要離開,蘇念念立刻放下筷子伸手攔人,“我有事要和你說,咱們去樓上吧。”

眼見她的手指就要觸碰到衣角,駱承不動聲色地往旁邊一挪,躲了過去,“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

在書中他這一走要過幾天才能回來,蘇念念不想等,“不行,我現在就要說。”

面對新婚妻子的“無理取鬧”,駱承劍眉緊鎖,但出于對婚姻的責任,他還是同意了。

二樓除了他們的新房和客房以外,還有一間是書房,可能是怕對方再對自己做出什麽不軌行為,駱承沒回新房而是直接把人領進書房。

寬敞明亮的書房裏有兩排大大的書櫃,牆面的正中央挂着主席照片。

蘇念念微眯起眼,偷偷打量着書櫃裏的藏書,手有點癢,很想看一看~

不過現在正事要緊!

“說吧。”駱承伫立在門邊,站姿依舊挺拔如松,他并不打算繼續往前走。

把視線從書櫃上挪開,蘇念念故意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她揪着胸前的麻花辮,語氣哀怨,“駱承,我想問你…昨晚是咱們的新婚夜,你去哪兒了?”

昨天原身獨守空房一整夜,為了不破壞在駱家人面前的良好形象,她才沒半夜尋人。

結果,還沒等到天亮人就死了……

駱承蹙眉看向她,一想到她在婚禮上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不由得雙拳緊握,“昨晚我喝多了在客房睡的。”

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裏,蘇念念心中一喜,緊接着“啪嗒啪嗒”掉下幾滴鱷魚的眼淚,“我知道你讨厭我,娶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是你不能連新婚夜都躲着我吧?”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不過眼前的女人卻總愛拿眼淚當成武器,不管犯下多大的錯都理所當然地覺得眼淚能解決所有問題。

這讓駱承更加心生反感。

“你想多了。”

見目前的氣氛剛剛好,蘇念念擡起眼,蒼白的小臉兒上透着一抹凄楚,“我知道之前是我做的不對,不如……我把三轉一響和彩禮錢通通退給你,昨天的婚禮能不能不作數?”

原身在這男人面前一直都是可蓮可茶,她也不能太繃人設,不然被對方察覺出異樣可就麻煩了。

只不過第一次演白蓮,太累心。

駱承聽到這席話明顯一怔,随即沉下臉,聲音變得異常冰冷,“你做了那麽多事不就是想結婚嗎?現在又想幹嘛?”

“???”

自己主動提出離婚,他不是應該欣喜若狂嗎?這是什麽态度?

“我沒想幹嘛,只想離婚成全你。”想到這男人在不久之後會重生還會把她送進監獄,她只想有多遠走多遠,絕對不留在這兒當炮灰!

很顯然,被騙過多次的駱承并不相信她真能痛改前非,她那假惺惺的淚水只會讓人更加鄙視。

男人沉默一瞬,從褲兜裏掏出五十塊錢遞給她,“這是部隊戰友的随份子錢,如果是因為這個,我現在就把它給你。”

“……”蘇念念沒想過離個婚會這麽難。她盯着他手裏的五十塊錢,真想立馬掏出五百塊錢摔在他臉上。

可惜,她沒錢。

五十塊錢就想讓她落個貪財的名聲?沒門!

從沙發上站起身,蘇念念故意扭着細腰走近他身前,在對方沒反應過來時給他來了個壁咚。

面若桃花般的小臉兒近在咫尺,是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自己,可惜,駱承不是個普通男人……

“我不要錢只要離婚,你不願意碰我,也不能讓我一輩子守活寡吧?如果不離婚……你就必須履行做丈夫的義務。”

她在他頸間暧昧的呵了口氣,引得男人的臉色比吃屎還要難看。

他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身體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栗。

做丈夫的義務?

一個大姑娘家家她不覺得害臊嗎?

怕她真會做出過分的事,駱承只能咬牙妥協道:“你先放手,等我下次回來就離婚。”

成功達到目的,蘇念念輕松擡起手後退一步,對他笑得齁甜,“那我等你回來,一路順風~”

駱承:“……”

據書中介紹,自從原身對養兄使用了陰招兒之後,這男人就得了恐女症,除了親媽之外的任何女人都不能近他身超過一分鐘,不然就會惡心、抽搐,尤其面對原身時的反應會更加強烈。

駱承娶她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想以毒攻毒,治好心病。

可憐是真可憐,但她無緣無故穿成個惡毒女配也很可憐啊~

暫時無法離婚,蘇念念只能重新捋一遍書中劇情,想從中找到辦法脫身。結果捋完之後才發現,她将要面對的爛攤子還真多,周圍的朋友同事幾乎都被原身得罪光了。

那份在國營飯店當服務員的工作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好好幹。

如果現在離婚,一沒房子,二沒朋友,三沒錢,四沒學歷,還有一堆吸血親戚等着她,這讓她怎麽活?!

想到方才義正言辭推掉的五十塊錢,蘇念念只覺得心髒一陣抽痛。

面子又不能當飯吃,不如收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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