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在黑暗中,天空……
在黑暗中,天空星辰璀璨,耳邊傳來學生們毫不掩飾的歡笑,盧郁之面色發青,并且還透着一絲隐隐的羞赧。
人生27年中從來沒做這樣幼稚丢臉的事兒。
他單手握住她的手腕,腳步加快,帶她逃離案發現場。
拉電閘的事兒,雖然不是他做的,但是,過會遇到校方的人來檢查,看到兩個人站在一塊,是不是他做的都無所謂了。
都是丢人!
“等一下!”宣嬈因為那幾杯白酒,嗓音熏得有些綿軟。
她輕松掙脫他的桎梏,轉身迅速對着配電室打下一個迷途咒印。
這種咒印施在物品上,有一種迷幻作用,除非時間到了,效果消失了,不然,這座小小的配電室,他們即便是将海晏一中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絲毫的痕跡。
手印完成的瞬間,一束光猛然朝着這邊照過來,“什麽人在哪?”
盧郁之覺得尴尬就要找上門了。
“快走!”他眼疾手快,猛地捉住她的皓腕,帶着她趕緊逃跑。
兩個衣着光鮮,平素冷着臉的人,竟然也有了落荒而逃的時候。
夜晚的微風裹挾着草木味兒,奔跑中,她飛揚的長發飄散,輕輕拂過他窘迫的臉龐,一抹馨香轉瞬即逝。
倏地,他覺得有一些癢,像是被貓咪柔軟的尾巴輕輕劃過掌心一般。
偏頭一瞧,那雙潋滟的眸子撞進他的鳳眸中,閃着光、透着笑、溢出恣意,燦若繁星。
遠處教學樓中傳來小蜜蜂的通知:“電路故障,晚自習取消,同學們早點休息,不要在外逗留。”
“啊啊啊~!”
“啊!好啊!”
“放學了!”
那一聲聲歡呼,像是一聲凱旋贊歌,歡送着攜手而逃的兩位“始作俑者”。
黑色的賓利緩緩駛入盧氏老宅,最後停在了地下停車場。
盧郁之看着副駕駛上的人,眉心打成一個結,醉意上頭,又鬧了一陣,她現在倒是睡得很香甜。
但是,怎麽把她弄下車呢?
沉吟片刻,盧郁之給王管家打了一個電話,“王叔,我記得上次大伯扭到腳,家裏準備了一輛輪椅吧!”
客廳中。
炎官瞥了一眼牆上鎏金的鐘,滴答滴答作響,眼中的笑意越發加深。
小年輕出去玩,在外面逗留的時間越久,好消息就越快。
“大伯!”身後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炎官喜色到達眼底,轉身看去。
下一秒,嘴角上揚的弧度,瞬間凝固。
他目光略過宣嬈,問向盧郁之,“宣嬈女士怎麽了?”
莫名被長輩瞪了一眼,盧郁之面色一滞,看着在輪椅上偏頭睡着的宣嬈,回道:“下午喝了幾杯,後勁上來了,現在有些醉了。”
有一點怪異。
當他一字一字解釋的時候,他能清楚地察覺到,自家大伯的臉色越來越青。
他握緊輪椅的把手,問道:“我現在送宣嬈女士回房。”
“你就是一個木頭!”炎官厲聲呵斥,而後:“王管家你送宣嬈女士回房。”
看出其中端倪的王管家,樂呵呵地接手,送酣睡的宣嬈回房。
随即,炎官深深嘆息,發洩似地甩着袖子,忿忿踩着地毯。
這個木頭疙瘩,活該27年都沒對象,機會送上門,都不知道把握。
人都醉了,都沒發生什麽,送回房間,能發生什麽?把輪椅送回去嗎?
盧郁之愣在原地,目送大伯的身影,一團迷糊。
天際繁星燦爛,微弱的光落在三樓公寓的陽臺上,驀然一道身影浮現,下一刻又驟然不見。
宣嬈走進韓家的公寓,施了一個昏睡咒,加了一重保險。
醉酒之後,喉嚨難免有些發幹,她半夜醒來,在喝水的空蕩,就決定來這兒走一趟。
她看了資料,韓毅生前和父母關系很好,甚至在父母吵架拌嘴,驚動周圍鄰居之時,他都能溫聲溫語地平息家庭矛盾。
韓毅,成熟的不像一個十九歲的少年。
他的溫柔,也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可是,在他去世之後,她的母親的對于這件事兒的态度,又透着與常規相悖的違和感。
宣嬈覺得這件事兒,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紗布,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遮住了。
她推開了一間靠北的房間,這裏原本是韓毅的,現在變成了堆放雜物存藏室。
在堆積的雜物中,她找到了韓毅的遺物。
一個紙箱子,裏面放在他在世之時,留下的筆記以及日記。
桃花眸逡巡一圈,最後她翻開臉日記本。
大致掃了幾眼,發覺都是一些零碎的日常,尤其是在最後的日子裏,“盧郁之”幾乎占據了全部。
纖細的指尖輕輕點着紙張,須臾之後,她柳眉皺起。
再次翻閱紙張,發現了奇怪的地方——紙張太厚了。
陽臺傳來垃圾車的嗡嗡的微響,天要亮了。
她将箱子回歸原樣,帶着那本奇怪的日記,回到了盧宅。
晨曦的光撒進客房,她靠着椅子,用鋒利的拆信刀,小心翼翼地劃開紙張沾在一起的日記本。
這層薄紗,終于要被揭開了。
看着上面的字眼,她愣神了許久。
如果說原本的日記,記錄的都是溫馨、歡樂的事兒。
那麽,在揭開面紗之後得到的真實,卻是陰沉、壓抑,恍如就像一層灰白的濾鏡一樣,籠罩着韓毅最後的人生。
在陽光的面具之後,他在用笑容,欺騙衆人,甚至欺騙自己。
“爸媽,今天又吵架了,是不是因為我沒有考上他們期望的大學?”
他将父母的不和,看作是自己的責任。
“班主任最近很累,接手我這個複讀生,是不是讓他有太大的壓力?”
他将旁人的辛苦,也歸咎自己肩上。
“郁之一直都沒有笑臉,我英語不好,給他添了很多麻煩。”
就連,面對一束光能救贖自己的光,他也是小心翼翼不敢靠近。
後續,在黑色的字眼之中,壓抑的情緒越來越大。
但是,即便瀕臨崩潰的瞬間,他依舊是揚着笑臉示人。
宣嬈單手支着下巴,腦子裏想起一個詞“微笑抑郁症”。
在面對旁人的時候,因為讨好型的性格,他下意識帶上笑容。
這種笑容并非發自心底的真實感受,而是一種負擔,久而久之等到爆發之際,便會成為無法挽回的遺憾。
指尖劃過他的心跡,最後在一段文字上頓住:“我好累!好累!”
在人生最後一段時刻,也許他的淚水早已經浸試那張假笑的面具。
一種奇異的念頭,突然讓她感到一瞬間的冰涼,如果,他已經幾近奔潰,那一場意外是否……
可是,如果是這樣,韓毅在去世之後,心中不會有那麽沉重的怨氣,足矣轄制住整棟大樓。
若是如此,裏面的狠角色不是他,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幫我調查一下海晏一中。”一大早,宣嬈頂着眼圈下的青灰,對炎官說道:“從建立之初一直到現在的歷史,特別是和人命相關的事件,無論是不是意外。”
炎官握着筷子的指尖發力,面色凝重:“和郁之有關?”
盧郁之今早有急事,連早餐都沒吃,直接去公司了。因而兩個人說話,也不必打啞迷了。
面對詢問,宣嬈輕輕搖頭,猶豫片刻之後,“可能也有一點關系。”
那棟大樓裏面的東西越來越強大,如今不能及時解決掉,以後波及到時常去祭奠好友的盧郁之也未嘗可知。
既然,關系到自家侄子,炎官那邊的速度更迅速了。
一查之下,竟然真查出了與韓毅一位相似的案例。
幾十年前,海晏一中出現了一個天才,以中考成績近乎滿分的成績,免費入校的——狀元胡超。
在衆人眼中他幾乎是一個天才,無論那一場考試,榜首的位置一定是他的。
在老師與父母的眼中,他便是能為海晏一中添上一筆歷史的種子選手。
可是,在衆人的期待中,他卻落榜了。
在幾十年前還是估分填志願的條件下,在旁人都接到錄取通知,享受成功之時,他卻落榜了。
曾經被寄托各種希望的少年,瞬間成為了一個笑話,巨大的落差甚至讓他的父母還到學校鬧了一場。
在怒氣沖頭的瞬間,所有口不擇言的話都冒出來了。
最後,校方怕事态鬧大,給出了一個方案——免費提供胡超複讀期間的全部費用。
但是,他卻沒有等來第二次機會。
開學一個星期,因為天臺的年久失修,他意外摔下樓,沒有等來為自己一雪前恥的機會。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待這件事兒,宣嬈有些唏噓不已。
原以為只是個例,卻未曾想竟然是一個巧合的循環,只是卻不知道這樣可怕的“循環”會不會再次上演。
他心中應該是有諸多的遺憾,乃至去世之後,變成一抹幽靈,在執念之下,如今成了可怖的怨靈。
一個天之驕子,最後成了困在一棟舊樓之中的怨靈。
到底是為何?究竟是誰的錯?
父母錯了嗎?他們只是想望子成龍。
師長錯了嗎?他們只是對學生的未來負責。
那究竟是誰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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