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水鄉鎮是江南的……
水鄉鎮是江南一個傳統小鎮,頭幾十年前靠着村裏繡娘巧奪天工的技藝,拉動了可觀的經濟值,只是現在傳統手藝凋零,當年繡娘村的美名,也變成了歷史,被封存。
只在蘇繡紀錄表中,才知曉這個普通的臨水村子,以前也曾威名遠揚。
姜主席抿着茶水,語氣可惜:“我記得那一屆的冠軍很有靈氣,一幅雙蝶戲花圖讓包括我在內的幾位評委都嘆為觀止,當時就內定了第一。可惜,那位繡娘,嫁人之後,就沒什麽消息了。”
刺繡費心血、壞眼睛,外加上這個時代較為浮躁,姜主席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一眼就讓人覺得驚豔的作品了。因而,即使過了幾十年,對那幅繡圖依舊有些記憶。
宣嬈走到陽臺,單手扶着欄杆,晚睡的後遺症讓她有些睜不開眼,懶散地問道:“姜主席,這位繡娘的姓名以及當初的住址,還能找到嗎?”
“這……”姜主席有些遲疑:“宣小姐,您找她有什麽事兒嗎?”
如果請教姓名,姜主席随口就說了,但是,問到地址有一些查戶口的嫌疑。随意洩露旁人的個人信息,很不道德。
酷暑悄然離去,坐落在偏遠處的盧宅罩着一層濃青,忽而一陣微風裹挾着草木的清新,撲在她瑩白的小臉上,她下意識舒服地眯上雙眼。
“姜主任,我是孤兒。”她将兩件毫不相幹的事,連在一塊,“蝴蝶是繡在肚兜上的,也是唯一的線索。”
而後,她便停下聲音,一切意思盡在不言中。
“诶~!”同為南方小鎮長出來的女性,姜主任對于這種事兒不算陌生,沉吟半晌,她還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盡數告知。
良久之後,姜主任無奈勸了一句,“頭幾十年前,抛棄女兒是一種常态,你不要怨你媽媽,她應該也是無奈的。”
“既然已經狠心抛棄了,一切口頭上的迫不得已,都是借口。”她語氣一凜,丢棄一開始對于老人的尊敬,喟嘆:“慨他人之慷,是最高高在上的惡行。”
空氣中凝固幾秒,對方的聲帶似乎被人奪走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了,宣嬈說了一聲謝,随即就把電話給挂上了。
站在陽臺上,多情的眉眼眺望遠處的樹林,神思逐漸飄遠。
她剛才是不是生氣了?
好像有一點。
是為了紅團子?
還是因為自己?
亦或是為了葬身于那座土塔之下,死于父母的冷情、偏見的無數女嬰。
性別是她們的原罪,這又是哪條充滿智慧的銘文規定的?
“宣嬈!”清冷的嗓音從陽臺下飄上來。
她下意識垂着眸光,見着西裝筆挺,一絲不茍的盧郁之,抿着唇角望着自己,淩厲鳳眸子中,噙着她看不懂的意味深長。
她驟然勾出唇角:“盧郁之,這一次又有什麽好奇的?”
什麽孽緣?
每回她的傷口被人扒開,他都能親眼目睹。
上一次,她和二組人對戰,這一次,她的隐秘被抛出。
盧郁之聞言,喉骨微動,什麽事兒都沒說出口。
方才,她一個人站在太陽,目光眺望遠處,周身彌漫着一種淡淡的傷感,瑩白的膚色在陽光下有些透亮,帶着點虛無感,仿佛下一秒她就消失無蹤。
他看得眸光皺縮,心頭一緊,她的名字脫口而出。
明明處于泥濘之中,即使被人目睹到了狼狽,偏偏她還能從容淡定,仿佛一切與她五關。
盧郁之薄唇微抿,舌尖觸碰到下唇,嘗到了一絲微苦。
“胡希羽女士讓我轉達——”他擡眸,帶着一絲笑意,岔開話題:“昨天你答應的代言,什麽時候定下時間詳談?”
代言?!
她雙手扶着欄杆,笑得散漫:“昨天那位赫本風小黑裙的女士,原來叫胡希羽啊!”
名字倒是帶着一股文氣,性子卻是和名字截然相反,有一些張揚恣意的感覺。
“盧郁之!”她多情的眉眼流轉,輕飄飄地落在他身上,語氣帶着一些軟,“我現在素人一個,能不能請盧少爺幫忙,處理一下我的代言啊?”
盧郁之目光凝滞一瞬,而後偏頭錯開視線,矜持颔首。
商業洽談,胡希羽女士選了游戲城談生意。
她一身利落的運動風,見到宣嬈一襲長裙出現之後,還嫌棄她沒有眼力勁,出來玩都不選好合适的衣服。
轉而,又把一籃子硬幣交給宣嬈:“陪我玩一次。”
說罷,她就提着另一個籃子,帶着踏平千軍萬馬的氣勢,預備橫掃游戲城。
卻沒想到,剛出發,就在娃娃機面前,絆住了腳。
“wtf!”又一個玩偶擦肩而過,氣的胡希羽罵了一通髒話。
宣嬈看着她籃子裏的硬幣告罄,默不作聲地把自己的填上。
一晃一個小時過去了,胡希羽白嫩的額頭冒出淺淺一層薄汗,宣嬈雙手抱臂靠在娃娃機上,看着大小姐被娃娃機單方面碾壓的戰争。
良久之後,她嘆了一口氣,“胡小姐,我去一趟衛生間,補個妝。”
胡小姐心思全在娃娃機上,敷衍地對宣嬈擺手。
宣嬈找了游戲城服務人員,花了兩百塊錢,請人家幫忙調一下機器。
服務小哥看着胡大小姐消費,露出一口白牙:“那位小姐的消費已經達到了數額,我們可以免費贈送一個她想要的玩偶。”
宣嬈搖頭:“尊重一下小姑娘的面子!”
她翩然回歸,見着服務小哥對她比了手勢之後,對沉迷游戲的大小姐勸說:“胡小姐,我看最左邊的機器比較好抓一下,您要不要試一下?”
“嘭!”胡希羽目睹又一個玩偶在她眼前重重落下去,氣的握拳砸機子,聽到宣嬈的話,偏頭瞪她一眼,覺得自己被對方諷刺了。
宣嬈彎着唇角。
胡希羽雙眸圓潤,嘴角天生上揚,臉頰上還帶着一點嬰兒肥,天生的貓咪長相,生氣瞪人一眼,也透着一點嬌蠻可愛。
家裏已經有一只貓咪的宣嬈,不要命地勾搭其他的小貓咪,露出無害的笑容,語氣噙着笑意,“也許你只是和這臺機子氣場不和呢?換一下,一切都能順道渠成。”
胡希羽精致的眉眼皺起,面帶猶疑,最後,帶上墨鏡走到了宣嬈說的機器面前。
投幣、握杆、抓玩偶、移動、松手,玩偶正好落在出口。
叮的一聲,勝利的號角吹響。
胡希羽将小臉埋在大兔子的懷裏,連帶着發尾都透着歡快。
宣嬈站在一旁,多情眸彎成新月,這高興的模樣很像抓住逗貓棒的小貓咪。
“宣嬈!”胡希羽轉頭看她,傲嬌一擡下巴,“我餓了,我們去維港吃飯,順便簽約。”
宣嬈一挑眉,簽約就是這麽簡單嗎?
幾天後,宣嬈一身紫色條紋的運動服的身影,霸屏海城各大商場宣傳屏上。
宣嬈看着進賬,略微喟嘆:“明星賺錢好簡單啊!”
盧郁之端着咖啡,從她身邊走過,聽到她的話之後,嘴角勾勒淺笑。
“你運氣很好,胡小姐對你很青睐”盧郁之解釋:“胡氏這一代只有胡小姐一個孩子,一些不涉及核心的決策,就是胡小姐一句話的事兒。”
果然是寵愛中富養出來的孩子,眼眸中都是不帶俗世的幹淨。
富養一詞,不一定專指物質上,情感上、精神上的富裕,才更能養成一個笑容長挂的人。
宣嬈看着手機在和胡希羽的合影,那張粲然的笑臉,讓宣嬈相信,即便她身後沒有胡氏,只要有她那對疼愛她的父母,她臉上的風彩依舊不會消減分毫。
“盧郁之!”宣嬈擡眸,見盧郁之要上樓了,對着他的背影說道:“明天我要去一趟水鄉鎮,聽說那邊的水産不錯,你要伴手禮嗎?”
盧郁之精瘦的脊背一頓,回眸看她,“你要去水鄉鎮?”
“嗯!”她不避諱:“好不容易找到線索,我想去看看。”
“好!”
翌日。
她背着包,坐上高鐵,手裏拿着一罐冒着冷氣的肥仔水。
輕輕抿了一口,小氣泡刺激舌尖上的味蕾,她很享受。
驀然,眸光落在身旁,看到那個盯着電腦的男人,正用指節分明的手指啪啪敲打鍵盤。
“盧郁之!”宣嬈問:“你很忙?”
盧郁之視線全在屏幕上,抽空回了一句,“還行!”
“既然這麽忙?”宣嬈拖長語氣,“你~跟~過~來~做什麽?”
敲打鍵盤的手一頓,他眸光輕劃過她秾豔的臉上,來了一句:“嘗嘗油爆活蝦。”
“……”她轉頭看着窗外,輕飄飄地說:“行吧!”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盧郁之倒影在電腦屏幕上的俊顏,嘴角勾出清淺的弧度。
到達水鄉,天色已經晚了,兩個人把行李放在民宿中,而後挑了一家私人經營的蒼蠅館子吃飯。
靠着水路旁,每一個桌子被竹簾分開,形成一個個小空間。
剛坐下,隔着一個簾子的旁桌,就傳來細碎的哭聲。
兩個人對視一眼,被迫聽到別人的秘密。
“言嫂子,我真想去認我家老二,我當初也是迫于無奈,才把她送給別人的。”
“弟妹,你別哭,當初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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