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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母煮好飯, 跟程穎盈吃過飯之後就提着兩個保溫盒去醫院。程穎盈随着下樓打算去街道的藥店買驗孕棒，确認一下是不是懷孕了。

雖然心裏并不很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未婚先孕，她爸媽會不會怪責她？外面的人又會怎麽看她？

越想越煩……

“咦？穎盈今天怎麽回家了？”雷母剛剛跟朋友在外面聊天喝下午茶, 現在才回家。

“回來拿點東西……”程穎盈也不好交代自己是跟雷傑斌賭氣回家的。

“現在是回去嗎？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雷母叮囑。

“不……我就散步, 回來住幾天。”程穎盈又補充了一句：“最近放假了……”

“這樣啊, 那你散步要注意安全，不太晚啊。”

程穎盈點頭：“我知道了。”

程穎盈去藥店，短短一兩百米的路程就遇到好幾個熟人。去到藥店, 站在門口就見一個鄰居大姐就在收銀臺, 她轉身離開藥店。又不是什麽好事，用不着弄到左鄰右裏都知道。

她又多走幾百米, 遠離家裏的小區的藥店。

“你好, 請問需要什麽？”程穎盈剛進店, 一個營業員熱情地招待。

程穎盈小聲又結巴：“驗……孕棒。”

“好的。”營業員帶着程穎盈來到一個角落，拿了一個盒子遞給她。

程穎盈問：“準麽？”

營業員解說：“太早驗的話可能不準, 一般都月經推遲7天左右, 你月經有延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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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了……”

“嗯，是時候驗一下了。”

程穎盈：“……”

程穎盈結賬之後, 匆匆忙忙地回到家，在客廳裏閱讀驗孕棒說明。要驗尿, 可是暫時沒有尿意，跑去廚房燒些水。

“叮咚，叮咚~”

程穎盈從廚房跑去玄關處開門, 晚上這個點數，究竟是誰過來了。

她打開木門，透過镂空的防盜門，看到門外站着一個一米八幾高大的男人。屋裏的燈光照在他身上，滿頭大汗，微喘。

“怎麽回家了？”雷傑斌說話有些漏氣，還在喘着。

“我不是留了紙條給你說我回家嗎？”

“我沒看見……”今晚雷傑斌回到家裏一片漆黑，以為程穎盈跟朋友去見面什麽。他回到卧室取衣服打算去洗澡，發現衣櫃裏的衣服少了一半。少了程穎盈的衣服，行李箱也不見了。

他打電話給程穎盈，沒通；打給程母，剛好是程穎雯接了說程母在醫院，剛好走開了；打給程父，還在公司加班……

他不太認識程穎盈的朋友，也不知道去哪裏找她。就過來程家這邊撞撞運氣，看她是不是回家了。

“你怎麽回家了？”雷傑斌見她遲遲不開防盜門，把他隔在門外，請求：“你可不可以先開門？”

“不開！”程穎盈雙手抱臂，擺出一個賭氣的樣子。

雷傑斌微微彎着腰，左手叉着腰，眉頭蹙緊，看上去有些難受。

“你怎麽了？”程穎盈有些擔心，連忙打開門扶着他。

“胃痛……”雷傑斌輕道。

“你怎麽不按時吃飯啊，你明知道你有這病。”程穎盈一邊怪責，一邊扶着他進屋子。

“找不到你，你叫我怎麽安心吃飯？”

程穎盈有些生氣：“那我要是走了不回來，你是不是要絕食？你一點都不照顧好你自己，你怎麽做別人的男朋友！”

她扶着他走到客廳的沙發，轉過身朝向廚房：“我去泡點燕麥給你吃。”

“這是什麽？”雷傑斌剛坐下，前面茶幾上的粉色盒子特別顯眼——驗孕棒！

一張說明書攤在桌面。

程穎盈跑回來茶幾前收回去，說：“這不是我的，我媽的……”

雷傑斌淡淡地鄙視她說謊如此荒誕：“阿姨一把年紀還沒斷經？”

程穎盈又繼續找借口：“姐姐的……”

“你姐天天在醫院沒回過家。”雷傑斌拆穿她，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不對，我們做過一次，而且你還吃過藥……”

“你……你在懷疑我嗎？”程穎盈有沒有吃藥只有自己知道，沒想到他居然提出這樣的質疑。

“不，我懷疑那藥過期了。”程穎盈是什麽人，他知道，怎麽會懷疑她不忠？

程穎盈瞪了他一眼，算他反應快，如果他真的一點信任都沒有，說出混賬話，她真的要喊分手了！

“那你是懷孕了嗎？”雷傑斌的手微微顫抖，突然當爹的心情有些激動。

怎麽辦，第一次當爹，要準備什麽？

要買什麽牌子的奶粉，買什麽牌子的紙尿片？

上哪個早教機構？

對了，他住的那個豪宅附近沒有優質學位，市裏出新政要所在街道戶口滿5年才能申請學位，他得要去找名校學位房，讓小孩一出生可以落戶那邊。

學校要去華師附小、中大附小還是培正？

最近流行留學，讓TA高中去留學還是等到大學的時候呢？美國，英國，加拿大哪個好？

“沒驗……”程穎盈收起驗孕棒的盒子和說明書回去自己的房間。

“那驗吧……聽說不用幾分鐘。”雷傑斌站起來走近她，催促。

“我要給你泡燕麥，你需要馬上吃東西，而且……”

“而且什麽？”

“我在等尿……”程穎盈紅着臉，低着頭，這種話難以啓齒。

“好吧，燕麥在哪裏，我自己泡吧。”雷傑斌摸摸鼻子問，這的确是個尴尬的問題。

程穎盈走去廚房，踮起腳打開挂在牆上的儲物櫃。

“我來，我來……”雷傑斌在後面快走兩步來到她的身後，憑借身高的優勢，輕易拿下挂櫃裏面的燕麥，說：“你現在懷孕了，別做這種粗活。”

程穎盈也是無語了，只是拿燕麥，哪裏粗活？

而且，她也沒有确定懷孕。

程穎盈剛才燒好了開水，雷傑斌在消毒碗櫃裏拿出飯碗，倒了一些燕麥和開水泡着，坐在餐桌旁開始吃。

吃了幾口之後，終于有東西墊肚子，胃痛減緩了許多。程穎盈則倒了一杯熱水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喝下。

“怎麽突然回家了？”雷傑斌覺得她并不是因為懷孕才離開他的住處，畢竟都把衣服帶回來，感覺現在控訴他不好。

程穎盈翻了個白眼，不說話。

“是不是我最近沒有陪你？”雷傑斌小聲地試問。

她繼續給白眼，這家夥還知道自己做錯了？

程穎盈沒有說話，雷傑斌也不知道說什麽，兩人沉默了。一個繼續吃燕麥，一個繼續喝水。

“傑斌哥，我很難過……”程穎盈喝完一杯水，喃喃開口：“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姐姐，可是她有男朋友了，你就不能放下嗎？”

“你天天去醫院看她，陪着她，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雖然，我脾氣好，可是你不能這樣欺負我……”

程穎盈越說越委屈，眼眶都紅了。

雷傑斌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在餐桌上的紙巾盒扯了一些紙巾，給她抹掉眼淚，心疼地說：“哭什麽呢？誰說我喜歡你姐姐，我不是說喜歡你嗎？”

雷傑斌的确說過喜歡她，可是都是在一種開玩笑的氛圍說的，她一直都不相信。

雷傑斌再補充：“沒有喜歡你姐姐，都喜歡你。”

程穎盈不相信：“騙人！”

“騙你是小狗，騙你天打雷……”

程穎盈雙手堵住他說話的唇：“不準發毒誓！”

“我不騙你，不會靈驗的。”雷傑斌拿下她的手。

“不準，不準……”她的小腦袋埋在他胸前不停地搖着。

他現在不騙她，以後騙她的話就會靈驗了。

雷傑斌捧起她的臉，認真地說：“我喜歡你，不要胡思亂想……”

“……從來沒有喜歡你姐姐。”

“真的？”程穎盈帶着懷疑：“那你天天去醫院陪她……”

“因為她是你姐姐啊，男朋友昏迷了，你爸媽不在家，你覺得她會撐過去嗎？我怎麽也要好好看着她吧？”

他的手捏捏她的臉蛋，問：“吃醋了？”

程穎盈誠實地點頭。

“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他的額頭貼在她的額頭，誠心道歉：“原諒我，好不好？”

她點點頭。

又覺得她自己太好哄了，又搖搖頭。

雷傑斌哭笑不得：“什麽意思？”

“不想這麽容易原諒你！”程穎盈有些傲嬌，網絡上都說，男人不能慣，不然就不會女朋友當一回事。

“那你想怎麽樣？”

“我得要跟你分開住，讓你體驗一下我這幾天沒人陪的感受！”

“別這樣，都做孩子他媽了，你又毛毛躁躁，你不跟我住，我怎麽放心？”

“都沒驗……”程穎盈內心還是有些抗拒的。

同齡人都是剛剛大學畢業，開展着職場人生，她就在家生孩子……

生完孩子之後，腰會粗；沒天沒夜地照顧一個小寶寶會老得快；因為照顧小孩，起碼前三年都不能回去職場吧。

怕自己跟社會脫節變得幼稚，怕自己變成黃臉婆連傑斌哥都嫌棄她……

還有，她才做過一次，聽說生完小孩之後那裏會變得松弛，體驗會變得不好……

想想各種有的沒的，太恐怖了，求求上天聽聽我的祈禱，不要懷孕。

“你想上衛生間沒……”雷傑斌別過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