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谷老五家蓋房這事,就像是給村裏人提了個醒兒似的,家裏有餘錢的都開始計算起蓋房子的事兒。

尤其是從谷老五那知道了可以在大金大銀這對契兄弟這裏買到便宜的瓦片,好多錢不太夠的人家也決定要蓋房了。

要是在谷家村附近買瓦,兩片瓦3文錢,還不是特別瓷實的,但從大金大銀那兒買,一片瓦一文錢,蓋一間屋子至少需要七八十片瓦,這便宜的可不老少。

于是,陸陸續續的,谷家村竟有十來戶人家陸續蓋房,這個年都是在蓋房中度過。

大年初一,大金大銀一起來谷老五家拜年。

正巧碰到了來拜年的另一對夫夫,陳土生和順意,大銀這幾年身子骨差了許多,看着比大金還要老上幾歲,眉心有川字紋,顯然生活并不順遂。

谷老五盛了大金大銀的情,三間大瓦房蓋的特別好,留着兩人一塊吃中午飯,正好陳土生和順意也來了,便将兩人也留下來了。

雖說陳土生是作為倒插門的姑爺,但他和順意并沒有住進村長家,而是留在陳土生的破房子裏。

這是順意的主意,原本他也沒打算搬出來住的,但是他娘整天為難土生,就是土生心裏再念着自己,就照娘這種做法,早晚也得磨沒了。

于是在某一次村長媳婦逼着陳土生學裁衣裳的時候,他二話沒說收拾了行李,揪着陳土生的耳朵把人帶回了舊房子這邊。

因為生氣,他當天飯都沒吃下去幾口,把陳土生急的,圍着他團團轉了,最後順意舉着拳頭問他知不知道錯了,錯哪了。

陳土生哪裏不知道順意是在心疼他,不管他舉着拳頭抱住他,“順意,娘也是氣不過,讓她發發脾氣就好了,總不能我輕易的娶了你,卻什麽代價都沒有付出?世上哪有這種好事?”

“順意,我只是想用我的方式表達,娶了你,讓我付出任何代價我都願意,我以後也會一直一直對你好,所以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做了你最愛吃的雜糧飯,裏頭加了江米和棗,微甜的。”

要不說陳土生也費了不少心思,江米雖然趕不上精米貴,但也不算便宜,村子裏種這個的人家也不多,但偏偏谷順意就愛吃加了一把江米的飯。

陳土生年初把後院的地都翻了一遍,一半都種了江米,另一半種了菜,江米攏共收了二十斤多點,菜沒吃完的他留了一部分,剩下的都賣給來安家,之前他家消耗蔬菜也很快。

江米收了之後沒幾天他就和順意成了親,成親當天帶到了谷家,塞進了順意的床下頭,這次搬出來住,他也沒忘記給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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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除了最開始的兩天有些手忙腳亂,後面就滋潤起來,比住在村長家裏還舒服,又沒有長輩早上起來的喊叫聲,周圍的鄰居也少,小兩口親密起來也不用有顧忌。

年輕人嘛,新婚之時,正是情濃的時候,即使一整天一直黏在一塊也不會嫌膩,順意更是被陳土生養的臉頰上都有了一點點肉。

看到他們倆,大金大銀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他們那時候好像只顧着養活自己,哪有他們倆這麽黏糊的。

谷老五留了大金大銀、土生順意兩對夫夫在家吃飯,加上家裏的六個孩子和他們夫妻倆,這也算極為熱鬧了。

尤其是四個男孩子吃飯前打打鬧鬧的,更加顯得熱鬧,來安特意配合着三個弟弟玩兒,放水放的特別明顯,來武也是一樣,這樣倒也顯得四個孩子其樂融融。

大銀坐在矮腳蹬上,看着幾個孩子玩,常年皺着的眉心也撫平了,大金在一旁見了,順着他的目光看向幾個孩子,看到谷來寶時,眼裏閃過一縷光。

谷老五見着家裏熱鬧,心裏高興,“大金,等一下山哥一家過來,咱就開飯。”

鄭家人少,過年太冷清了。

鄭慧慧早就想叫鄭福山一家和她們家一起過年,只是之前家裏捉襟見肘的,住的屋子又沒個多餘的地兒,也就忍了沒提,只是總去鄭家陪朱氏說說話。

今年他們兩家都有了變化,鄭家添了丁,他家蓋了房,合該湊在一起慶賀慶賀,于是鄭慧慧早早的和朱氏約好了這頓年飯。

剛說到鄭福山一家,這一家正好到了。

鄭福山抱着樂樂,朱氏抱着壯壯,鄭豐海手裏拎着東西,“老遠的就聽見你家熱鬧了,說啥呢?”

“正說着山哥咋還不來呢。快把孩子放屋裏,屋裏暖和。”

谷老五領着鄭福山到了東邊新蓋的三間屋子右邊數第一間,這一間挨着他們家原來的那一間,不過現在都翻新了,屋子都長的一樣。

“這間最暖和,我讓二丫提前把炕燒熱了,讓倆孩子在炕上待着吧。”

谷老五一推開門,一股熱氣就撲騰到鄭福山臉上,進去一看,屋裏離炕遠的兩個角上都放了火盆,裏面是很耐燒的幹柴,火盆旁邊還堆了一些長度正好的幹柴。

“一會兒吃了飯,山哥你們也別急着回去,咱們都唠唠嗑,今兒大年初一,好好熱鬧熱鬧。”

“成,聽你的。”鄭福山也痛快的答應下來。

鄭慧慧這次準備的菜也特別的豐富,滿滿當當的,一桌子差點沒放下,好幾個菜都是摞着放的。雞鴨魚肉樣樣都有,還是各種不同的做法的。

雞蛋羹都做了兩種,一種嫩一點的,上面又撒了點紅糖,吃起來又甜又嫩,是給幾個孩子和她們女人吃的,還有一種蒸的實在,只放了點醬油醋調調味,是給老爺們吃的。

還有酒,預備了不少米酒,還打了些高粱酒,男人們喝點小酒、吃着菜,說說笑笑的,聲音越來越大。

一頓飯吃的肚圓,又喝了酒,半個下午都坐在一塊聊天消食兒了,倒是讓人覺得舒服。

谷順意酒量淺,他們這頓酒又喝的持續且漫長,他不知不覺的把自己灌多了,抱着陳土生的胳膊打瞌睡,不管說啥都不撒手,把另外三對歲數大的都逗笑了。

“土生啊,你家順意是真稀罕你,睡覺都不撒手。”

“你這話說的,小夫夫倆剛成親沒多久,可不是黏糊,你當年不也這德行?是吧嫂子?”大金打趣着谷老五。

鄭慧慧和朱氏坐在另一邊,沒和這幾個喝酒的臭男人一塊,自顧自的說着話,聽見大金的話,立馬回了一句。

“你應該拿你自個兒比,你瞧瞧人家小兩口,人長的精神,黏糊在一塊也賞心悅目,你再瞧瞧你倆,啧啧啧,老樹皮似的,我都沒眼看。”

“嫂子這話說的,咋還埋汰起我倆來了。”

大金和他們科插打诨的,說的好賴都不生氣,幾個人還越聊越高興了,大銀反倒是安靜,慢慢抿着酒,偶爾插上一兩句話。

直到日暮西山,他們才各自回家去。

走回家的路上,大金心情好的哼唱着荒腔走板的小調,大銀落後他半步,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眉心又皺了起來,川字紋變得更加明顯。

大銀一邊走,呼出的氣化作白霧在眼前飄散,他四處望着,對谷家村又熟悉又陌生,但仔細想來,他竟對這裏沒有什麽歸屬感。

前面的大金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腳步,等他走過來,牽住了他的手。

他有些不自在的掙紮了一下,“你這是做什麽?”

大金笑的露出了一口牙,“銀子,我瞧你這次回來一直心情不好,是不是見了土生他們小兩口的模樣,想起咱們當年的倉促,生我的氣了?”

“胡說什麽?”大銀推了一把沒推開,“你快撒手,萬一讓人看見...”

“看見就看見,誰還能不允許咱兩口子拉拉手了?”大金滿不在乎的說着。

大銀推不開他,也就只能随他了,“你這個人,都這把年紀了,還學人家小夥子模樣,羞不羞?”

“這稀罕媳婦的事兒,啥時候都不羞。”大金拉着他的手,咧着個嘴笑着回答。

兩人慢慢往家裏走,大金還惦記着他心情不好的事兒,“銀子,你和哥說說,今年咋回事?這臉上結了霜似的。”

大銀搖搖頭,“你想多了,我好着呢。”“是嗎?那怎麽之前突然提起來要養個孩子?”大金在外謀生這麽多年,一直和大銀在一起,可以說十分了解他。

大銀不是個喜歡孩子的人,性子也犟,醋勁也大,之前早說過,不養孩子,怕大金對孩子比對他上心。

大金也知道他的毛病,這些年也總注意着不和女人走的近,男人雖然不是特意避着,但也絕對不會做讓大銀誤會的事。

大銀聽見孩子兩個字,渾身僵硬了一下,又仿佛受了委屈一樣塌了肩膀,“咱倆年歲越來越大,将來總得有人給咱倆養老送終...”

“你擔心這個?那大可不必了,我都老五說好了,等咱倆老了,幹不動了,就用掙的銀子雇個長工照顧咱們,等死了,就讓老五的兒子和孫子給咱倆下葬,放心,我會提前把棺材都買好。”

“就買一口雙人的棺材,也不麻煩老五家的孩子兩次,咱倆一塊走,成不?”

大銀嘴角已經揚起來了,嘴裏卻罵他胡說八道,大過年的不吉利。

不過他過了一會兒又說,“大金,其實如果你想生個孩子,我也...也可以接受。”

“嗯?我倒是不知道你還能生孩子呢?你要真能生,咱生他個十個八個的,好不好?”

“你放屁!跟你說正經的呢。”

“這多正經?你又不能生,我一個人生個屁的孩子,你要是能生,咱現在就回家造孩子去。”

“你這人!”大銀惱了,在大金胳膊上砸了幾拳,不過他心裏的愁苦倒是被攪合的少了不少。

等兩個人回了家,大銀幹脆拉着大金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你娘說我的名沒寫到族譜上,又不能給你留下血脈,把我臭罵了一頓,讓我滾,別讓你将來連個香火都沒有。”

大金聽了只覺得諷刺,“你當時應該跟那老太太說,讓她把我領家去,連身兒衣服都不給我,咱家的錢我一文都拿不走,你看她跟你急眼不。”

他拍拍大銀的腦瓜子,“你還不知道,那老太太又偏心眼又貪財,她就是見咱們之前賣瓦片賺了錢,她眼紅,得不着心裏癢癢。”

“甭聽他胡說八道,咱倆都成親十幾年了,咋可能沒給你上族譜?我是那種混蛋嗎?咱們成親的第二年回來,我就去找族長問過了,上了族譜的,你放心,一直到我死了化成灰,能在我旁邊的,只有你,只能是你。”

愛人醋勁大,大金也就養成了情話張口就來的本事,不過他雖然有這個本事,但輕易不使出來,不然說的多了,就跟說假話似的。

“可你娘說的也對,總不能死後連個上墳的人都沒有吧?要不然咱們過繼一個孩子?我瞧着老五家的小六,不是親生的,但比親生的還嬌。”

大金琢磨了一下,“你要是特別想要個孩子也行,但可別看着老五家的孩子都乖巧懂事,就覺得孩子都這樣,這麽好養活。”

他用汗巾沾了水,抹了把臉,“老五家的小六你就更別想了,那小家夥可是他們一家子的心頭肉,你還別說,我瞧着最嬌小六的,可不是老五夫妻倆,是來安和慧寧。”

大銀一想還真是,“對,也不知道來安和慧寧這倆孩子咋回事,年紀不大,養弟弟跟養兒子似的。”

“孩子太乖了呗,小六長的就好看,一雙眼睛水汪汪的,還愛笑,就是這嘴...話忒多了些。”

“興許過兩年就不這樣了。”大銀也去洗漱,夫夫倆躺到床上,他又提起過繼孩子的事兒,“那要不從你幾個兄弟家過繼一個孩子?女孩也好啊。”

大金困的睜不開眼,一把摟住他,“快別想了,咱倆還得在杜家再幹兩年活呢,帶個孩子不方便,以後老太太再來,你就別搭理,直接讓她走,咱家門都別讓她進。”

“那咱們兩年之後再過繼孩子?”大銀有些不依不饒的問。

大金眼皮都合到一塊了,“我的祖宗,養你一個我就夠了,哪有心思再養個小家夥?要養你自己養吧。”

說完,他就睡熟了,呼嚕聲都響起來。大銀翻了個身,頂着他的肩膀,心裏松快了不少,睡覺都踏實了。

過了年,大銀和大金很快就返回主家做工,其他人也都返回鎮上找活兒幹,村子一下子安靜了不少,放了二十天假的學堂也重新開門授課。

谷來寶最近很發愁,系統升級了,但升級後的系統發的任務也變難了一點,比如要求他種一畝地,他們這兒是種大麥的,春天播種。

谷來寶這幾年已經搞清楚了大麥、小麥、黃豆、黑豆等等農作物的種植時間和方式,但他只是個六歲的孩子,空有理論知識,下不了地啊。

幸好系統沒有逼死他,發現新物種的任務還在,平常澆水、施肥也會得到能量值,就是有了上限,一天最多能得一百點。

“個、十、百、千、萬...”谷來寶數着自己欠的能量值,居然還欠99950000!

一天一百,得還到啥時候去?

再仔細一看,這次系統更新,系統顯示的東西也多了很多,其中有一條是關于還清時限的,一個非常小的倒計時在走,他仔細分辨,還有...十四年?!

确切的說是十四年八個月零三天...

六年時間,他才還清了50000,剩下十四年要是不努力,絕對不可能完成的呀,那豈不是二十歲就得嗝屁?

這下子他的急迫感一下子産生了,努力回想自己學過的知識,既然是改良種子,那是不是和生物有關系,他學過的生物能用的上的...

但是六年過去,他大腦裏關于曾經學過的知識真的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一時半會的也想不起來,只是印象當中是有辦法提高種子的存活率。

啊啊啊啊,他想不起來啊!

‘系統提醒:完成一百次發現新物種任務可開啓系統商城。’

‘系統商城?裏面有什麽我能用的東西嗎?’

‘系統商城內有改良液,一滴改良液可改良一斤種子。’

谷來寶立即點擊查看完成次數,發現新物種92/100。

還差8次!

于是谷來寶又開始糾纏起他四哥,只要是休沐日就往山裏跑,有時候還纏着鄭豐海,往深一點的地方去。

鄭豐海和來武也問過他為啥一直往山裏跑,他說是想認識更多的植物,這個答案把兩個大男孩搞蒙了,但兩個大男孩即使不理解卻也不會拒絕他,只要足夠安全,都會滿足他的要求。

慢慢的,春天過去了,夏天也走了,又到了一年秋天,谷來寶始終還差最後一次任務沒有完成。

不過,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在全村都轟動了。

“啥?今年的秋試延後了?”谷來寶聽到大哥說的時候還一臉的不相信,怎麽可能呢?

在他的理解中,這秋試就跟現代的高考似的,只要不是爆發了什麽沒有疫苗的傳染病,都會如期舉行,最多就是延遲一段時間。

像這樣啥事兒沒有直接發通告延遲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過,而且延遲到什麽時候都沒有說。

不過他才六歲,這件事對他沒有什麽影響,也沒有思考太多,而是轉頭抱住他二姐,“二姐,小林哥今年考不了童生,明年也就沒辦法考秀才啦,嘿嘿,他得晚兩年才能娶你!”

秋試分大小試,小試就是童生試,過了童生試可以參加大試,也就是考秀才,童生試每年都有,考兩天,只要基本功紮實些的都能通過,基本上就相當于科舉路上的一張門票。

秀才是兩年一次,舉人三年一次,考到舉人也就考到頭了,進士是在舉人考中之後的加試,主要是用來選官的。

用谷來寶的理解,大概就是童生等于初中畢業,秀才等于高中畢業,舉人等于大學本科畢業,進士是本科畢業生考國家公務員。

這麽換算一下,倒也沒有理解錯。

只不過古代沒有九年義務教育一說,讀書是件奢侈的事兒。

慧寧聽了弟弟的話,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點點弟弟的鼻頭,“你呀,這話可千萬別當着小林哥的面說,小林哥最近心情都不太好。”

“我知道,我知道,小林哥郁悶呢,他想早點把姐姐娶走,但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可是是他自己說的,考中了秀才立馬來提親,又不是我說的,而且他是君子。”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呀,姐姐,我得告訴他,不能不遵守自己的誓言,所以他只能等兩年再娶姐姐了,哈哈哈,這樣姐姐就能在家多住兩年...”

谷來寶漲了一歲,這嘴皮子是更利索了,話有多又密。

慧寧聽他一通歪理,聽的頭都要暈了,“好了好了,來寶兒快別念經了,你二姐的頭都要暈了。”

“二姐,我這是高興呀,你不高興嗎?要不是小林哥,我才不想二姐嫁人,咱們一家人要永遠在一起!”

“來寶兒,就算我嫁了人,我也還是你二姐,只是從咱們家搬到隔壁住,和以前沒有區別的。”

谷來寶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他當然知道是有區別的,只是這幾年被家人們寵愛着,他的行為習慣越來越幼稚和不成熟而已。

“知道是知道,但是還是舍不得。”

谷來寶确實舍不得,他擁有親人的時間才六年,這種被爹娘兄姐寵愛的日子,多久他都不會嫌長,只會覺得短。

但他不能耽誤了姐姐們,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即使舍不得,他還是會高高興興的送姐姐出嫁。

......

“小林哥是個好人,他很喜歡二姐,而且他也有上進心...”

谷來寶一點一點的數着谷林的優點,但臉上的表情卻是低落的,走在他旁邊的鄭豐海一低頭就能看得到,他用一只箭向前掃着,開路的同時驚走草裏、樹葉堆裏藏着的蛇蟲鼠蟻。

“來寶兒,你看前面。”

今天學堂休息,他聽鄭豐海說找到了一個新鮮玩意兒,一大早起來和他一起上了山,因為就在山腳上面一點點,挺安全的,所以只有他們倆。

鄭豐海不太愛說話,但也從來不嫌谷來寶聒噪,谷來寶幾乎是把他當成了樹洞一樣,不管好的、壞的、高興的、難過的都跟他說。

而且鄭豐海都會給他一些反應,而不是真的當成耳旁風一樣,左耳朵進了右耳朵出,絲毫不留痕跡。

他們找到了一棵老樹,瞧着枝枝叉叉的歪倒着,上面挂滿了小果子,地上也全都是,紅通通的一片。

“這是什麽?”谷來寶仔細辨認了半天,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他錄入到系統也顯示是新物種,于是他只好問鄭豐海了。

鄭豐海摘了一些果子,用随身攜帶的水沖洗幹淨,遞給谷來寶,“這是櫻桃,可以吃的,你嘗嘗,這會兒已經不會酸了。”

谷來寶不可置信,“這是櫻桃?”

不怪他不相信,他原來的世界裏,櫻桃也是一種很貴的水果,有個很洋氣的名字,叫車厘子。

車厘子是英文直接音譯過來的名字,但這種水果其實早在唐朝就在華夏家的盛行了,在全唐詩裏被提起的次數高達九十多次。

但不管如何,谷來寶是見過櫻桃的,眼前的這個他不相信是櫻桃的原因是,果子太小了,感覺也就比紅豆稍稍大了一圈而已。

“是,這棵是野生的,個頭小。”

谷來寶明白了,野生櫻桃樹無人打理,也不會施肥、剪枝的,肆意生長,結的果子太多了,果子個頭就小了,畢竟養分是有限的。

而且現在已經過了成熟期,水分流失了不少,就更小了。

他放進嘴裏嘗了一口,這還是他第一次吃櫻桃,“嗯...好像也不是很好吃...”

鄭豐海摸摸他的頭,“吃個新鮮。”

谷來寶不介意被人摸頭,點點頭,對着櫻桃樹轉了好幾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都看了一遍,還讓鄭豐海給他摘了好多櫻桃,雖然沒那麽好吃,但又不酸,還有點點甜味,拿回去當個零食吃也好啊。

鄭豐海早有準備,從身上掏出一個布口袋,裝滿了大概有二十斤,“回去吧。”

谷來寶看他拎着布口袋輕輕松松、毫不費力的樣子,有些羨慕,“豐海哥,你好厲害啊。”

“你長大也可以。”

“嗯嗯!等我再大一點,我就和四哥一起,和豐海哥學習武術,強身健體,肯定是比不上豐海哥厲害,但我可以變得強壯一點就好啦。”

谷來寶往回走的路上已經累到不行了,這棵櫻桃樹長的位置有點偏,沒什麽人來,雖然靠近山腳,但沒有現成的路,他只能跟在鄭豐海後面沿着他的腳步走。

“哥哥,我好累啊,我得、呼、得休息一下。”谷來寶又爬過了一塊大石頭,實在走不動了。

鄭豐海見他臉上都是汗,還兩頰紅撲撲的,手上、衣服上都是蹭的土,将身上的弓箭都摘下來,匕首妥貼的綁到腿上順手的位置。

将弓箭套在谷來寶身上,背對着他彎下腰,“來寶兒,上來。”

“哥哥,我休息一下就可以的。我挺沉的,還是別背我了,太累啦。”

“上來。”

谷來寶确實累了,于是趴到鄭豐海的後背上,摟住他的脖子。

鄭豐海一只手托住他的屁股,另一手把手帕遞給他,“擦下臉。”

谷來寶趕緊擦擦汗,然後用自己的小腦袋頂在鄭豐海的後背上,姿勢稍微有些別扭,但可以護住他嬌氣的腦門。

全身上下,屬他的腦門最容易感覺到冷,山裏又比較涼,要是不護着點,他怕自己回去之後會着涼,生病好麻煩的。

鄭豐海感覺得的到他的動作,腳下的步伐變快了,快一點到家,來寶兒就能少悶一會兒。

然而即使這麽小心,谷來寶到了家還是着涼了,當晚就發起了熱。

鄭豐海第二天過來才知道,去看他的時候臉上都帶着愧疚,是他沒照顧好來寶兒。

谷來寶頭上敷着毛巾,拉住鄭豐海的手,“豐海哥,我給你添麻煩了,早知道不應該這麽着急的。”

“是我沒照顧好你。”鄭豐海給他換了一下毛巾。

“才不是,是我身體有點弱,豐海哥以後要教我怎麽強身健體哦。”

看他雖然有些蔫蔫的,但還算活潑,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

鄭豐海哪裏也沒去,就在他家陪着他,直到他退燒為止,鄭慧慧怕他自責,還特意來開解他。

“小孩子偶爾生一下病是正常的,尤其是來寶兒出生的時候體弱,等他再大一點,就不會這樣了,以後都會健健康康的。”

這次谷來寶生病,鄭慧慧确實擔心來着,但她經驗豐富,面對這種情況絲毫不慌,連大夫都不用請,就讓谷來寶退了燒。

鄭豐海才真的放心下來,看着谷來寶又睡着了,就回家去了。

結果一出門就看到谷曉花,“豐海,又來小叔家?有空也來家裏吃飯,我爹我娘都念叨好幾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谷曉花最近總跟着谷大志去鎮上,學了一套奇奇怪怪的方式,她一個農家女孩,居然穿了一身不方便幹活的旋裙,還是淺色的。

好看是好看,但這樣的衣服,穿不了兩天就會髒,幹什麽都活動不開,也不知她是怎麽想的。

而且說話的聲音也變了,以前好歹還是正常的音量和嗓音,現在就變得很虛、很弱,說話的時候眼睛還看一眼鄭豐海,轉移開,然後再看一眼。

鄭豐海莫名的不喜歡她這樣,總覺得很輕浮,仗着自己腿長,三兩步甩開她,回家去了。

“該死的!”谷曉花看他又跑掉了,臉都憋紅了。

什麽狗屁東西?

真是抛媚眼給瞎子看,全無用處。

又過了幾天,全村都忙碌起來,把地裏的糧食都收了,晾上,稀松平常的流程,雖然忙碌,但大家并沒有很緊張,抽空還會閑聊幾句。

等着新糧都進了地窖,大家這一年到頭的辛苦也差不多告一段落,只等着官衙來收過稅,就可以準備過年的物件了。

只是左等右等,官衙就是不來,大家去鎮上的時候發現鎮上的糧價漲了,就更着急了,甚至有些人留出來一部分糧,剩下的直接都拉去糧食店賣掉了,多賣了不少錢。

谷老五也想去賣糧食來着,但家裏人多,孩子們漸漸大了,也就更加能吃了,現在新糧的收價和陳糧的賣價差不多,倒騰一遍把新糧換成陳糧也不會變多,也就幹脆不去費這個勁兒了。

一直拖到了臘月,官衙終于來收稅了,不過是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走,把整個村子急的雞飛狗跳的。

又是一天,大雪洋洋灑灑的飄落着,從大北山的半山腰上下來一個白發男人,他敲響了鄭福山家的大門。

“鄭将軍,可否護送裴某一程?”

“先生要出山?”

裴半仙眼裏有光,常年披散的頭發束起,發髻中簪着一根青玉的簪子,一身常年不變的青衫也換成了青色的道袍,肩頭依然爬着那只通人性的狐貍。

“紫微星君已就位,裴某自當順天而行。”他唇邊有笑意。

鄭福山卻瞪大了眼睛,“可是新帝登基不過幾年...”

“鄭将軍,天機不可洩露啊。”身穿道袍的男子截斷了他的話,“可否,護送裴某一程?”

鄭福山苦笑一聲,“先生本領高超,何須在下護送?不過是給先生做個伴而已,還請先生稍等我片刻。”

“阿柔,你和孩子們先去慧慧家暫住些日子,等我回來再說。”

“好,我知道了,你帶好東西,把家裏的銀子都帶着,別忘了帶幹糧,一路小心,且盼你早日歸家。”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鄭福山帶好了銀錢、水、糧食、兩身換洗的衣服等物件,以及兵器,“先生久等了。”

“不久,不久,咱們走吧。”裴半仙的步伐有些快,顯然沒有他嘴上說的那樣不着急。

這邊鄭豐海也和朱氏收拾東西,準備搬去谷家,“娘,爹為什麽跟着那位先生走?”

“你爹沒說,不過那位先生曾經救過你爺爺,還是你爺爺小的時候,甚至你爹小時候也見過他,據你爹說,先生的容貌從未變過。”

“所以爹是去報恩?”

“嗯,算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2-2203:01:41~2020-12-2323:50: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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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