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2 陷入了死循環
跟岩香告別後,文詩月坐上了勐鎮到西市的大巴車,再從西市直飛渝江。
大巴車駛出車站,一路朝鎮外開去,駛上了公路。
午後的天空像藍海,各異的白色船帆在上面湧動。
陽光被渲染的飽滿而熱烈,璀璨金光撫順遠處連綿起伏的蒼翠青山,近處是參差不齊的袅袅村莊和無垠田野。
山靈氣和煙火氣碰撞,生動的宛如水彩畫,意境又似水墨畫。
文詩月靠窗而坐,卻無意欣賞風景。腦海中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剛才林旭的那句話。
那句話對于很多人來說并不陌生。尤其于她而言,賦予了特殊的意義。
那也是往後這些年裏,每每當她覺得累,覺得迷茫不公時,讓她沉澱心态的一句話。
而她卻更不曾忘,這句話曾經有兩個人對她說過。
一個是她爸爸。
另一個,是李且。
其實,她那晚在平臺上忽悠岩睿的話也不完全是編的。
車廂內的乘客大多數都在打着瞌睡,陷入一片整齊劃一的安靜時刻。
文詩月望着窗外節節倒退的景色,也在昏沉裏陷入了一段久遠的回憶。
文詩月的父親文陽是一名民警。
她打小就知道爸爸工作忙,經常在家裏吃着飯就被一個電話給叫回所裏。重要的日子記不住,好不容易記住了時間也過了,就連家長會明明說好他來,也會因為臨時有事而放老師的鴿子。
Advertisement
王晚晴也不是不會抱怨,但總在一頓抱怨結束後又一個勁兒的跟她解釋爸爸要去抓壞人,這樣才有我們的幸福生活。
文詩月小的時候其實确實不能理解,為什麽爸爸一定要當警察呢?那麽多警察叔叔,也不缺爸爸一個,可是她只有一個爸爸啊。
文陽卻跟她說:“因為天亮之前有一段時間是非常暗的,星也沒有,月亮也沒有。爸爸的工作就是得讓天很快亮起來,這樣你這個小月亮才能平平安安去上學啊!”
文詩月那時候還小,聽不懂什麽天黑天亮星星月亮的,她以為爸爸是太陽。
慢慢地長大了以後她理解了文陽的使命和責任。他确實是太陽,照亮每一處黑暗。
文陽雖然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她卻很明白,她的家庭是很幸福的。
父母很相愛,也很愛她,她也同樣很愛爸爸媽媽。
當然,文陽雖然忙,只要一有休息日就一定會陪她。帶她出去跑跑步,聽她拉小提琴,一家三口一起去照相采風等等。
文詩月體能很差,文陽就鼓勵她只要拿到馬拉松獎牌就答應她一個要求。市裏每年都會舉行一次,他不給她限時間,只要她能辦到,她要他怎樣都行,承諾永久有效。
王晚晴這個時候會從中作梗,說讓你爸爸趁還沒老趕緊換個工作。文陽卻搖搖頭,很自信地回一句我女兒才不會這麽要求我呢。文詩月笑着點頭。
上了高中,文詩月偏科嚴重,她考上三中是超常發揮,踩着錄取線進去的。
在高手如雲的三中,她就是鳳凰尾巴上的毛,随時都能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王晚晴為了讓她專注學習,停了她的小提琴。她雖然從小學就一直在學,可她其實并不是天賦型選手,以後要吃這行飯恐怕是難以脫穎而出。
文詩月也深知自己不是這塊料,也從來沒打算走專業這條路。只不過畢竟學了這麽多年要放下還是有點兒心有不甘。
文陽就會安慰她又不是不讓她拉,只不過是作為一個興趣,合理的去利用時間。
比如在學習累了以後用來放松心情和腦子,就非常完美了。
既然登不上世界大舞臺,那就給爸爸這個小舞臺/獨奏就好了。
文陽從來就是她最忠實的那個聽衆。
在成長這條道路上,文陽這個父親參與的并不算多。那也并不妨礙在文詩月心裏爸爸是座堅固可靠大山,也是無所不能的超人。
可是,文詩月做夢也沒想到她的大山會倒,她的超人也并不是刀槍不入。
那是2009年的最後一天,三中慣例舉行一年一度的元旦晚會。利用晚自習的時間,讓全校都參與起來。
高一高二都得參加,高三不用出節目不強制參與。如果想看要來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班主任同意就行。
謝語涵是班裏的文委,出節目就算了文詩月的小提琴演奏。
文詩月知道以後就給她直接拒絕了。她還有好多題要刷,确實沒那麽多時間浪費在排練上。
不過那天,她偶然從蘇木那兒得知他們會來看,這個他們裏自然也包括了李且。
于是排練的時候,她的意外出現讓謝語涵抱着她感激涕零,恨不得淚灑當場。
如果,讓文詩月再次選擇的話,她其實希望永遠都不要有那一天。
元旦晚會從六點半開始,文詩月他們的節目是第二個,得先在後臺準備。
禮堂陸續坐滿了人,而她則是抱着小提琴站在幕簾後面,滿心期待地梭巡着李且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視力太好。
在人聲鼎沸的茫茫藍白海洋中,她放眼一望,一眼就尋覓到了李且,再然後才看到他旁邊的蘇木。
他們是從後門進來的,也沒往前走,就着最後一排的位置坐下,有說有笑地擡頭往前看。
隔着遙遠的距離和數不盡的人頭與目光,她撞上了李且深邃含笑的雙眸。
她知道他應該不是在看她,但并不妨礙她自戀地認為他就是在看她。
一會兒站在臺上表演的是她,他作為觀衆也一定會看到她,也不算她自戀。
晚會開始,主持人念開場白,校長講話。
等待第一個節目閃亮登場的時候,班主任急匆匆地沖進了後臺,神色頗為凝重。
文詩月幾乎是在班主任說完的下一秒,背着小提琴盒就開跑。
她一路往校門口奔跑,凜冽的寒風刮着她的臉生疼。可怎麽也比不上耳朵裏反複回響着“你媽媽打電話來讓你趕緊去市醫院,你爸爸進了手術室”這句話讓她更疼。
她是被蘇木追上拽停的,身旁跟着李且。
“怎麽了?”蘇木問。
“我不知道,爸爸出事了,進了手術室。”文詩月慌的語無倫次,“我……不知道,我得去醫院。”
“姨夫出什麽事了?”
“我不知道。”
“在哪個醫院?”李且問。
“市,市醫院。”文詩月答。
“先去醫院。”李且說。
這一天是跨年夜,又恰好趕上飯點,三個人一出校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串成燈河的車流停滞不前。
這個時間點要想打車難于上青天,就算運氣好打着車也能堵到明年。
李且當即提議:“市醫院離這兒不遠,騎車過去。”
“我沒車。”蘇木也有些慌神,拍了拍李且的肩膀,鄭重囑托,“李且,麻煩你先帶她過去。”
“好。”李且應下,就朝車棚方向跑去。
蘇木陪着文詩月,摸出手機給王晚晴去了個電話,得到的消息是不容樂觀。
文詩月眨巴着眼睛看着蘇木漸漸泛紅的眼睛,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是大顆大顆的奪眶而出,無法控制。
之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坐上了李且的後車座。
她只知道這一晚格外的冷,冷到了骨髓裏。
這一夜也出了奇的暗,天空死寂一般,黯然無光。
李且将她握緊拳頭的雙手扯到自己的腰際兩邊,讓她抓穩了。
如果是平時她一定會很開心,可是現在她的心早已跌入冰窖。
她緊緊拽着李且校服外套的雙手冰涼沒知覺,像是被凍僵了似的。耳邊的風似乎都在哭,替她在哭。
“文詩月。”身前的李且突然開口。
“嗯。”文詩月像個木偶一般,凍到恍惚,眼淚早已被風幹。
“你要相信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你爸爸一定能度過危險的。”
“……”
“你爸爸會沒事的。”李且溫聲安慰她。
“我爸爸會沒事的。”她宛如機器人,木讷地重複着李且的話。
“文詩月。”李且又回頭喚醒她,提高了音量,“打起精神來,你都沒信心,你還怎麽給你爸爸信心。”
文詩月這一下被喚醒。她攥緊李且的衣服,像是在給他,又像是給自己加油打氣一邊,篤定地重重點頭。
“對,我要有信心,爸爸一定能過這一關,一定會沒事的。”
可是,那晚文詩月的信心和信念還是崩塌了。
文陽因為出任務被捅傷,身中數刀,傷到重要髒器,失血過多搶救無效。
壞人雖然盡數被抓,他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他的生命永遠終止在了2009年的最後一天,再也沒機會看到2010年的第一道光。
文詩月趕到的時候很及時,醫生說再晚點就見不到最後一面了,讓他們趕緊進去。
文陽彌留之際,氣若游絲地朝王晚晴和文詩月伸出手。
他對王晚晴說:“對不起,要,辛苦你了。”
他又對文詩月說:“爸爸又說話不算話,要,要失約了。”
因為他們很早就約定好明天元旦假期一起去練跑步。
他看見文詩月背着小提琴,聲音越來越小:“再,給爸爸,拉手曲子,好不好?”
“好,好。”文詩月擦幹眼淚,打開小提琴盒,拿出小提琴拉了起來。
悠揚的小提琴聲撕裂了每一個人的心髒。
一門之隔,裏面的人在哭,外面的也在哭。
琴弦繃斷的那一瞬間,心電監護儀上跳動的線變成了直線,發出刺穿心髒的聲音。
文詩月跪倒在地,放下小提琴,緊緊握着文陽的手,靈魂也像是跟着走了一般。
“爸爸,”文詩月用力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腥甜味,才松開,“今晚好冷啊,你冷不冷啊?我嘴唇咬破了都好痛,那你流了那麽多血,你得多痛啊……”
王晚晴緊緊抱住文詩月,不讓她看文陽,哭聲卻震了天。
文陽的離開給文詩月造成了很大影響。
她的情緒一直很低落,不哭,也沒什麽話。本就不是特別大大咧咧的性子變得更為內向,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期末考試的成績也掉的慘目忍睹。
蘇木怕她抑郁,放寒假帶她各種去玩去散心,偶爾也會叫上李且他們。
他們去了山裏的寺廟小住,希望在這裏能讓她明白生死的真正意義,讓她走出來。
直到離開前的那天晚上,文詩月又失眠,輾轉反側到破曉時分。
她出了禪房,看到了不遠處一身黑羽絨服長身而立的李且。
顯然意外,她停在原地踟蹰不前。
李且應該是聽到動靜,轉身看到她,朝她微微一笑,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又失眠了?”李且問。
“嗯。”
李且指了指漆黑的天,說:“天亮之前有一段時間是非常暗的,星也沒有,月亮也沒有。就像現在。”
文詩月有些愣怔,這話文陽曾經也對她說過。
沒一會兒,天際漸漸破開了一道光,日出将濃霧驅散,迎着晨起的鐘聲緩緩升起。
“你看。太陽出來了,天始終還是會亮。”李且清朗的嗓音像是山澗晨間的第一滴甘露,樸實卻又充斥着無盡的希望,“日子還很長,生活還要繼續,才對得起努力沖破黑暗的太陽。”
她站在李且身邊,望着日出,聽着晨鐘,隐忍了太久的眼淚無聲地落下,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慢慢地放了下去。
……
文詩月揉了揉有些發脹太陽穴。
其實現在再想起當年文陽去世的事,懷念大于悲傷。
那段勸她的人很多,卻是物極必反,她反而排斥那些同情的目光。
倒是那日清晨,李且也沒有明說什麽,可他的話偏偏對她起了作用。
離開的人已經離開了,留下來的人更應該熱愛生活。
這樣才對得起像文陽一樣用血和汗守護着城市之光的警察們。
她暗自呼了一口氣,有了些困意。伸手拉上了車窗的窗簾,調整了一下坐姿,打算眯一會兒。
光線稍稍暗了些許,文詩月阖上眼睛,偏頭往車窗的方向移了移,不動了。
就在半睡半醒之間,她上午在監控器裏的一些畫面卻在腦海裏打轉。
當時岩香剛好回來,打斷了她,以至于她也沒再去琢磨。
這會兒那些畫面又頃刻間湧入腦子裏,由不得她去忽視掉。
她閉着眼睛,腦子卻在不停地運轉。
公共浴室的位置很獨特,也很隐蔽,兩邊都是花圃,沒有通往其他地方的路。
所以不管是去,還是走,勢必會經過前廳。那就一定會在前廳攝像頭下留下蛛絲馬跡。
就好比紋身男。
他哪怕是頂着大雨從庭院那方出去,因着他的走位,一定是從公共浴室那邊過來的。與此同時,在攝像頭裏留下了那麽一點兒身影。
也就是說,那天晚上他們三個一前一後所去到的地方只有一個。
那就是——公共浴室。
所以,根據那晚的時間順序,她是最先去往公共浴室的。
幾分鐘以後紋身男去了。
兩分鐘後林旭也過去了。
再然後,紋身男冒雨離開。
文詩月努力回憶監控畫面裏紋身男的慢動作,天太黑下着雨是看不見他的臉的。
但是,他跑的搖搖晃晃有些狼狽,他的左手好像是擱在右手的手腕上。
難道是……受傷了。
文詩月驀地睜開眼睛。
如果是受傷了,那能把他打傷的總不可能是在浴室裏洗澡的她吧。
毫無疑問,只可能是林旭。
就紋身男那個塊頭,林旭能打的過?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為什麽她襲擊林旭時,他會毫無招架之力?
他預判她喊救命捂她嘴巴的反應可是極其敏銳的。
還有之前,林旭三番兩次的救她,也相當之迅捷。包括她當初不小心把花盆推下樓,真的就那麽巧正好落在他懷裏了。
他真要對她怎麽樣其實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如果那晚就那麽剛好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為什麽他是在紋身男之後,而不是之前。
那感覺,就好像是,他特地過去救她一樣。
文詩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整個人都騰地一下坐直了。
由于她的反應過大,膝蓋撞到了前面的椅背。
“不好意思。”文詩月見前面的人回頭看過來,趕緊道歉。
等前坐的人轉回去,文詩月又繼續陷入自我的推理中。
那如果是她想錯了呢?
紋身男受傷不過是林旭這只黃雀在後,單純就是要吃她這只蟬,就只是想吃獨食而已。
他就是那種人,派出所常客,獨斷獨行。他看上的不能給別人,不得到也誓不罷休,哪怕是犯罪。
要還是這樣的結論,那之前的疑點就不成立了啊。
假設到這兒,文詩月推不動了,陷入了死循環。
算了,反正她也走了,一切都結束了,別再想了。
她閉上眼睛,徹底進入了安穩的睡眠狀态。
直到大巴車進入西市,文詩月下了車從車站出來,拖着行李準備打車去機場。
她被兩名便衣直面攔了下來,将她帶到了西市公安局。
直到,文詩月在西市公安局。
她看到了,身穿警服的白雪。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