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晉江文學城首發

“小葉啊,?我跟你說一件事啊。”

“啥事啊？”

孫老憨湊到葉根寶小聲說：“中午那會我見過一個姓李的郵遞員。當時我正從東邊往西邊走，打算去供銷社那邊買火柴。

“我在轉角的地方看到那個姓李的郵遞員和一個臉上有疤，走起路來看着有些跛腳的男人在十字路口旁邊的涼亭下面說話。

“現在想想,?我覺得和郵遞員說話的那個刀疤臉男人挺可疑的,?你說他會不會是給淼淼寫威脅信的人？”

“我不知道。這事得立刻上報給公安同志。”

葉根寶趕緊領着孫老憨一起去找留在學校搜查的幾個公安同志。

路上,?葉根寶和孫老憨說：“孫叔,?一會你把你中午那會看到的情況如實告訴咱們的公安同志。”

孫老憨以前當過資本家的下人,?最是害怕當官的人，尤其害怕公安和紅袖章。

他走得很慢,?遠遠地落在了葉根寶的後面。

葉根寶不得不停下來等他：“孫叔咋了？你咋不走？”

孫老憨不好意思說他害怕去見公安同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加快腳步跟上葉根寶。

倆人在學校門口找到兩個公安,?兩個公安負責學校前門這邊的搜查。

“公安同志,?我孫叔中午那會看到郵遞員和一個刀疤臉男人說話。”

葉根寶和兩個公安打完招呼後立刻說明倆人的來意。

兩個公安一起看向孫老憨，孫老憨被他們看得縮了起來，心髒噗通地加速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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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根寶輕輕地推了推孫老憨的手臂：“孫叔，說吧，照實了說就行。”

“我，我……”

孫老憨開口就是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

好在兩個公安同志都很有耐心,?倆人慢慢引導孫老憨說話，花了十來分鐘時間才把事情問清楚。

問清楚情況後,?其中一個公安同志留下來繼續搜查,?另一個公安同志則回去公安大隊那邊彙報最新的情況。

公安大隊那邊很快展開行動,?當下就派人去找李堅強。

通過反複詢問,?李堅強那邊終于想起了誰是刀疤臉男人。

李堅強說他不認識刀疤臉男人，和他說話是因為要給他送包裹。

他那會兒送完包裹就走了，并沒有在涼亭那邊逗留。

公安大隊立刻又派人去李堅強說的地址尋找刀疤臉男人。

可惜他們去晚了,?幾個公安同志按照地址過去找人的時候，刀疤臉男人已經走了。

據附近的住戶說刀疤臉男人不是當地人，他只是來這邊辦事的，事情辦完了就走了。

而且他之前住的地方不在這裏，附近的人都不知道他住在哪裏。

越往下查，幾個公安同志越覺得這個刀疤臉男人可疑。

幾個公安同志分組展開調查，一組人留在原地排查，一組人則去附近的招待所調查。

調查結果很快出來了，招待所那邊有刀疤臉男人留下的信息。

信息上寫着刀疤臉男人是紅霞第五生産大隊的人，名字叫葉根寶。

招待所的負責人還看過男人的介紹信，招待所的負責人說介紹信上确實寫着葉根寶三個字。

又是紅霞第五生産大隊的人，名字又是叫葉根寶，又有生産大隊開的介紹信，幾個公安鎖定這個冒用‘葉根寶’名字的刀疤臉男人，一致覺得這個男人很可能就是寄威脅信和恐怖包裹的人。

趙公安來到學校這邊找葉根寶詢問情況。

“不可能，我們大隊只有我一個人叫葉根寶，我們大隊沒有第二個叫葉根寶的人。”

“據招待所的負責人說，這個叫葉根寶的人臉上有疤，走起路來略有些瘸腳。

“這個人和孫老漢看到的，以及李堅強遇到的人極度吻合。

“我們公安大隊這邊初步推測他就是給你家孩子寫威脅信和寄恐怖包裹的人。

“不過，我們公安大隊暫時還沒有證據可以排除掉別的可能性，所以葉同志你這邊不要放松警惕，仍然要小心提防陌生人。”

“好的！你們公安同志辛苦了，我代表我們一家子給你們說一聲謝謝。”

“為人民服務是應該的，用不着跟我們說謝謝。”

趙公安拍了拍葉根寶的肩膀：“我回去跟我們隊長彙報情況，你這邊要是有新的發現，一定要在第一時間來我們公安大隊彙報情況，絕對不可以單獨行動。”

“知道了，趙公安慢走啊。”

“你回吧，不用送我。”

葉根寶點頭說好，人卻站在原地沒有走，直到看着趙公安走遠了才轉身回屋。

對于葉根寶和趙公安的談話，葉家兄妹一無所知。

這會兒，葉多金拉着葉多銀到一邊小聲說威脅信和恐怖包裹的事。

葉多鋼坐在床邊上摳腳，一邊摳腳一邊用餘光偷看兩個哥哥。

葉淼淼則坐在桌子附近清理釘鞋上面的髒東西。

跑完八百米以後，釘鞋上面粘了很多的樹葉和草梗。這些髒東西全都藏在鐵釘之間的縫隙裏面，需要用小棍子将其一一挑出來。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屋裏的熒黃色燈光忽明忽暗，照不清釘鞋鞋底上的髒東西。

葉淼淼只能坐在燈光底下慢慢挑釘鞋鞋底上的髒東西，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把一雙釘鞋的鞋底挑幹淨。

挑完釘鞋鞋底上的髒東西，葉淼淼拿起釘鞋，把釘鞋鞋面上的灰塵拍幹淨。

“大哥，我把我的釘鞋挑幹淨了，你的釘鞋要挑嗎？”

葉多金正說到緊要處，被葉淼淼這麽一打斷，愣了好幾秒，幾秒過後才反應過來。

“要。我的釘鞋在床底下，你去床底下拿吧。”

“我知道了。”

葉淼淼放下自個兒的釘鞋，起身去床那邊拿葉多金的釘鞋。

走到床邊，葉淼淼看到葉多鋼的腳丫子。

“三哥，你的腳這麽髒咋直接躺床上了，你看，你把被單踩出腳印子了。”

“噓，小點聲，別讓大哥和二哥聽見。”

葉多鋼趕緊把自個兒的腳挪到床邊，同時用力拍打被單，想要把被單上的腳印子拍幹淨。

但他的腳底板實在是太髒了，把被單給印出好幾個黑色的腳印子，用拍的根本拍不幹淨。

“完了，拍不幹淨了，怎麽辦？”

葉多鋼小聲問葉淼淼，想要葉淼淼給他出一個主意。

葉淼淼還真是想到了一個主意：“把被單拆下來洗了就好了。”

“可是現在天黑了。”

“天黑了怕啥啊，今晚洗了，明天曬一天，明兒個晚上就能用了。”

葉多鋼一想覺得葉淼淼說的有道理，只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似乎不太對勁。

“萬一爸爸問我為啥洗被單，我要怎麽回答？”

葉淼淼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捂着嘴巴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笑啥啊？”

“咯咯咯~三哥，咯咯咯，你可以說你尿床了。”

“好啊你，你竟然敢笑話我！”

葉多鋼拉過葉淼淼，伸手去撓葉淼淼的癢癢肉。

葉淼淼笑得更大聲了：“我錯了，三哥饒了我吧。”

“哼！我就不饒你，除非你和爸爸說是你把被單弄髒的。”

“好好好，我說，我一會就和爸爸說。”

葉淼淼是騙葉多鋼的，但是葉多鋼信了。

葉多鋼放開葉淼淼，喜滋滋地把被單給拆了，拿着被單去外邊清洗。

葉淼淼跟在他後面往外走，蹲在葉多鋼旁邊，幫他打水。

葉根寶回到家時看到的是葉多鋼和葉淼淼蹲在家門口玩水，倆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被單上，而是在玩水上面。

倆人玩水玩得不亦樂乎，打着洗被單的幌子打水仗。

“你倆在幹什麽？”

聽到葉根寶的聲音，兄妹二人迅速進入心虛狀态。

葉淼淼趕緊把濕漉漉的雙手藏到後背，眨巴着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副乖巧模樣說：“我在幫三哥洗被單。”

葉多鋼則是把自個兒的雙手藏到盆裏面，低着頭說：“淼淼把被單弄髒了，我幫她洗被單。”

這倆人一看就是在撒謊，葉根寶挑起眉頭看他們。

“你們到底是誰幫誰洗被單？”

“我幫三哥。”

“我幫淼淼。”

葉根寶雙手叉腰，抖着右腿，默不作聲地看着他們。

葉根寶和葉淼淼迅速改口，一個說：“三哥幫我。”一個說，“淼淼幫我。”

“到底是誰幫誰？”

葉多鋼擡頭看一眼葉淼淼，給葉淼淼一個‘你不要說話’的眼神，小聲回答葉根寶的問題。

“是我幫淼淼。”

葉根寶壓根不信，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他們兄妹兩個洗的應該是他們爺兒幾個睡的被單。

淼淼有自個兒的床鋪，有自個兒的被單，她咋可能有自己的床不睡，要去睡他們的床？

想到這裏，葉根寶立刻哼了一聲。

“你少污蔑你妹妹，一看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是拉屎還是拉尿！肯定是你把咱們的被單給弄髒了。”

葉根寶走過去撈起被單，拿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沒有尿騷味，看來不是尿床上了。”

葉多鋼被葉根寶說得紅了臉頰，是被氣的。

他扯回被單：“爸爸！我沒尿床！”

“你沒尿床你心虛什麽？”

葉根寶一手推開葉多鋼：“行了，你一邊去吧，少在這裏霍霍我的水。”

葉根寶從葉多鋼手裏拿走被單，蹲在葉多鋼剛才蹲着的位置洗被單。

外邊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清楚被單上哪裏髒了，哪裏沒有髒。

葉根寶只好憑感覺洗被單，先是一頓搓洗，然後是分段進行揉搓。

搓洗一遍後，葉根寶把被單放到桶裏面過水，過了兩遍水便把被單給晾了起來。

“可以了，回屋睡覺吧。”

在葉根寶的注視下，葉淼淼和葉多鋼乖乖地回屋。

倆人回屋後立刻爬上床，自動自覺拉上被子睡覺。

倆人只是想裝睡，然而倆人今天實在是太累了，裝着裝着就睡着了，一覺睡到了天亮。

葉淼淼醒來時，葉根寶、葉多金、葉多銀都起來了。

葉多金和葉多銀蹲在門口刷牙，葉根寶在門口做早飯。

葉淼淼聞到一股子蒸蛋的香味，吸着鼻子爬起床，拿過衣服穿上，扶着床頭慢慢悠悠走下床。

她踢踏着拖鞋走到門口：“爸爸，今天我們吃什麽呀？”

葉根寶把一根木柴放入煤爐子裏面，頭也沒擡就說：“蒸蛋和拌面，面是你們黃嬸剛才送過來的，還熱乎着呢。”

葉淼淼最愛吃黃嬸家的拌面了，趕緊拿下她的毛巾和牙刷去門口刷牙洗臉。

想到葉多鋼，葉淼淼扭頭大聲喊：“吃飯了，三哥趕緊起床。”

葉多鋼幹別的可能不積極，但幹飯他卻是積極的。

聽到吃飯兩個字，葉多鋼一下子醒了過來。

他半閉着眼睛爬下床，迷迷糊糊地去拿毛巾和牙刷，迷迷糊糊地走到葉淼淼旁邊蹲下。

葉淼淼先葉多鋼一步洗漱完畢，拿着自個人的毛巾和牙刷往屋裏走。

葉多鋼趕緊加快洗臉的速度，追在葉淼淼的後面走進屋。

一家人全都洗漱完畢，一起圍着四方桌坐下，準備吃早飯。

葉根寶給幾個孩子一人發一個勺子，又給他們一人發一雙筷子。

拿過勺子和筷子，葉淼淼先給自己挖一勺雞蛋羹到面上，然後用筷子将雞蛋羹和面一起拌勻。

她最愛吃雞蛋羹拌拌面了，拌面是一倍的快樂，雞蛋羹拌拌面則是雙倍的快樂。

拌好雞蛋羹拌拌面，葉淼淼低頭吸溜一口面條，眯着眼睛享受地咀嚼着嘴裏的食物。

“黃奶奶做的拌面真好吃，又香又勁道。”

這話得到葉家父子四人的贊同。

黃嬸做的拌面裏面的面是她自個兒揉的，裏面的醬料也是她自個兒炒的。

黃嬸做的拌面吃起來特別的香，特別的勁道，一點都不比國營飯店的老師傅做的差。

平日裏葉淼淼只能吃一大海碗的面條，但今日她吃了兩大海碗的拌面，把她的小肚子吃得圓溜溜的。

吃過早飯，葉根寶一個人留在家裏邊收拾碗筷，葉淼淼兄妹收拾東西準備去比賽。

葉淼淼、葉多金、葉多鋼都有比賽，葉淼淼和葉多金早上要比賽跳高，下午要比賽跳遠，葉多鋼早上不需要比賽，下午才要比賽跳遠。

今天是秋季運動會的最後一天，比賽開始之前，葉淼淼先去遮陽棚那邊集合，然後帶上三年級一班的同學一起去跳高的地方看別的年級的學生比賽。

跳高比賽依然是從低年級到高年級開始比賽，八點三十分一到，跳高比賽準時開始。

葉淼淼和周明珠站在一起，倆人手牽着手，時不時湊到一起說悄悄話，親親密密的，感情好得跟親姐妹似的。

看到一年級某個男同學起跳時崴了一下腳，葉淼淼轉過頭想要跟周明珠說話。

轉頭的時候，葉淼淼的餘光掃到一個人。

那是一個小姑娘，長得特別高，特別的好看。

她上邊穿的是白色的襯衫，下半身穿的是一條軍綠色的闊腿褲，看着就精神奕奕、亭亭玉立，特別有女神範兒。

只是她似乎認識周明珠，一直用眼白掃視周明珠。

葉淼淼收回視線，輕輕地戳了戳周明珠的手臂，小聲說：“我們後邊有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姑娘一直看你，我看她好像認識你。”

周明珠聞言轉過身往後看，視線和身後的人的視線對上。

周明珠被身後的人吓得甩開葉淼淼的手，驚呼出聲：“周明樂怎麽來了！”

太可怕了！周明樂竟然一直在她後邊看着她！

“周明樂？明珠，你倆的名字就差了一個字，她是你親戚嗎？”

周明珠趕緊轉過身不去看周明樂。

周明珠看到周明樂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第一反應是跑，第二反應還是跑！

她拉着葉淼淼往旁邊跑，為了不讓周明樂聽到自個兒說的話，壓低聲音說話。

“她是我堂姐！淼淼我跟你說啊，周明樂可壞了，她小時候總欺負我。”

葉淼淼回頭看一眼周明樂，這個叫周明樂的小姑娘看着跟小公主似的，不像是會欺負人的那種蠻橫之人。

“真的！她小時候沒少薅我的頭發。我頭發之所以只有這麽一點點，就是被她給薅禿的。”

葉淼淼看向周明珠的腦袋，周明珠的頭發确實有些少，從正面看也确實有些腦殼禿。

周明珠不敢回頭，只好小聲問葉淼淼：“她沒跟上我們吧？”

“跟了，她現在就在我們後面。”

葉淼淼的話音剛落，周明樂的聲音響起：“周明珠，你見了我為什麽跑啊？難道我會吃了你不成？”

周明珠整個人慫的一批，周明樂比會吃人的老虎還要可怕，她不跑難道要留下來被她吃幹抹淨嗎？

盡管心裏害怕極了，但周明珠畢竟是個要面子的小姑娘，裝出不害怕的樣子開口反駁：“我，我才不怕你！我，我只是不想搭理你。”

說話的同時，周明珠死死捉住葉淼淼的手，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周明樂你跟着我們幹什麽？你趕緊走，你就算跟着我，我也不會和你玩！”

所以，趕緊走吧！

“啧，就你，就你也配和我玩？”

周明樂明顯看不起周明珠，一臉鄙夷地看着周明珠，仿佛周明珠是一個笑話，而她正在看笑話。

周明珠被她的話氣炸了，拉着葉淼淼再次小跑起來。

跑出一段路，周明珠氣呼呼說：“周明樂實在是太讨厭了！淼淼，你覺得周明樂讨不讨厭？”

站在自個人的立場上，葉淼淼覺得周明樂還行，她雖然有些高傲，但還不算讨人厭。

但站在周明珠好朋友的立場上，葉淼淼覺得周明樂确實有一點點讨厭。

明珠明明這麽可愛，她怎麽可以說明珠不配和她玩！

見葉淼淼點頭，周明珠像是找到了同一個戰壕的戰友，整個人靠到葉淼淼身上。

周明珠點着腦袋激動說：“連你也覺得她讨厭，看來我說周明樂是個讨厭鬼真是沒有說錯！”

為了讓葉淼淼知道周明樂有多讨人厭，周明珠馬上給葉淼淼舉例子。

“周明樂那個人可讨人厭了，除了她哥哥，別的人都不愛搭理她。

“特別是我們大院裏邊的孩子，那些孩子見了她全都跟雞崽子見到老鷹似的躲得遠遠的，根本沒有人願意和她說話。”

“為什麽啊？”

“為什麽？她讨人厭呗。周明樂那人總愛用鼻孔看人，還總說別人這不好，那不好，好像全世界就她最厲害似的。”

周明珠說得太專心了，完全沒有發現她後邊站着一個人。

周明樂在周明珠後面站了很久，将周明珠說的話聽了個遍。

聽到周明珠說她用鼻孔看人，周明樂黑着臉說：“我什麽時候用鼻孔看人了，周明珠你少污蔑我！”

“我天啊！周明樂你怎麽又來了！你這人怎麽跟冤魂似的躲都躲不掉！”

周明珠拉住葉淼淼的手：“淼淼我們快走！”

周明珠想走，周明樂卻不讓她走，伸手扯住周明珠的手臂。

“不許走，你不把話說清楚就不許離開這裏。”

“這裏是你家的嗎，你說不讓走我就不走了？淼淼我們別管她，快走。”

周明珠拍開周明樂的手，拉着葉淼淼又要走。

周明樂大步走到前面，張開雙手攔住周明珠和葉淼淼的去路。

“這裏雖然不是我家，但你剛才說了我的壞話，你不把話給說清楚，你就不能走。”

“我什麽時候說你的壞話了？”

周明珠心裏還是害怕的，不過葉淼淼給了她勇氣。

有葉淼淼在她的旁邊，周明珠覺得自己現在是兩個人對周明樂一個人。

她大聲反駁周明樂：“我沒說你壞話，我說的都是事實。”

“我都聽到了！你剛說我用鼻孔看人！”

“對啊，我是說了啊，可是你不是一直都用鼻孔看人嗎？”

“周明珠你真惡心！我什麽時候用鼻孔看人了？”

周明珠往前走兩步，指着周明樂的鼻子說：“你現在就用鼻孔看我。”

周明樂長得高，加上看人的時候擡頭挺胸，以至于她現在的狀态确實有點像用鼻孔看周明珠。

“你亂說，我沒用鼻孔看你。”

周明珠又往前走兩步，伸手在自己頭頂比劃一下，又在周明樂的鼻孔下面比劃一下。

“你看，你的鼻孔正對着我的腦門，你還說你沒用鼻孔看人？”

周明樂氣得臉色漲紅：“那是因為你長得矮！”

明明是周明珠自己長得矮，她竟然敢以此污蔑她用鼻孔看人，簡直可惡！

周明樂看向葉淼淼，因為葉淼淼和周明珠的關系，連帶着把葉淼淼也讨厭上了。

“你倆一個是矮冬瓜，一個是資本家的小崽子！”

話音一轉，周明樂忽然說：“周明珠你竟然和資本家的小崽子一起玩，你堕落了，你的思想被腐蝕了！”

聽了周明樂的話，周明珠：黑人問號臉。

葉淼淼歪了歪腦袋，資本家的小崽子說誰啊？

難道是說她？

可是她不是啊。

“我不是資本家的小崽子，我家祖上十八輩都是中下貧農，我是貧農的女兒。”

“你說是就是？我還說你是法西斯，你是敵特分子呢，你是嗎！”

“周明樂你別在這裏空口白牙地污蔑人，淼淼她家裏人都是貧農，才不是你說的法西斯。”

“我不信，除非她可以證明給我看。”

三個小姑娘在這邊吵吵嚷嚷，遮陽棚那邊，葉多銀遇到一個人。

那人說他是市二小四年級的學生，說話間拿出一封信遞給葉多銀。

“你是葉多銀吧，這是有人托我給你的信，拿着吧。”

“誰給的？”

“那我不能告訴你。”

葉多銀看一眼信封，信封上只寫了他的名字，寄件人上面卻什麽都沒有寫。

又是一封只有收件人信息，沒有寄件人信息的信。

葉多銀拉住給他信的男同學，轉身朝校門口那邊大聲喊：“趙叔叔快來啊，我這邊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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