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希望號(九)
雖然第六感無數次在告訴他。
對!
就是你自己想象的這樣!
但是,胥渡還是忍不住問了。
“你說,你意思是說……這是剛才那條小白蛇?!”
胥渡非常震驚!
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
“是啊。”藍稻毫無障礙的點頭。
胥渡,“……”
那白胖的嬰兒看見他不那麽排斥自己了,咯咯咯笑的更加開心了,同時伸出兩只胖乎乎的小手,一把薅住他的頭發!
“嗷——你放手!”
“咿呀咿呀~咯咯咯~咿呀咿呀~”
“放手!”
“咿呀咿呀~”
胥渡和人類幼崽模樣的胖娃娃,就一撮頭發,展開了劇烈的争鬥!
最後以胥渡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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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玩吧。
他一臉生無可戀。
藍稻看着胥渡,再看看胥渡懷裏令他頭疼的小胖娃,喃喃自語,“也許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胥渡,“什麽?你在說什麽?”
他正在跟那小娃娃展開又一輪拉鋸戰!
不要薅我頭發!
要頭禿了!
也許真的是人類的外表和甜甜的笑容征服了他。
胥渡已經不排斥他的靠近了。
幾乎都快忘了剛才這玩意兒是個什麽模樣。
看!
人類就是如此的善忘,和願意被表象欺騙。
那胖娃娃看着很重,其實還行,胥渡放棄似的讓他扯着自己的衣襟,坐在自己盤起的腿當中。
他這才想起來,“你剛才手背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藍稻一直在看着他們,聞言疑惑的“嗯?”了一下。
“你的手背,剛才流血了!”
“哦。”藍稻笑了一下,他似乎很愛笑,“沒什麽,其實是我自己劃傷的。”
“什麽?”
“我早就聽到他們靠近的腳步聲了,就提前做了點準備工作。”藍稻說。
亞瑪蘭斯魚族,天生就具有極其敏銳的聽力。
藍稻早就聽到有腳步聲,意識到有人将要靠近,于是就着身邊一塊木板的毛刺把手背劃傷了。
“用木板劃了一下。”他舉起手,“你看,早就沒事了。”
果然一點痕跡都沒有。
白裏透紅,非常健康!
“之前你替我治療過,我被灰度海膽幼崽刺傷的是這只手,你忘了嗎?”
藍稻攤開了另一只手掌,綁帶自動脫落了一截,掌心和手肘上,果然有很多小紅點。
治療你的,可能不是我……
“那你剛才那是,在幫我?”
為什麽要幫我?
藍稻明白他的意思,語氣自然的接過話茬,“我看小白很喜歡你,自然要替他,把你留下來了。”
藍稻,“而且你上次的藥膏确實不錯,我都感覺不到疼痛了呢!還是要謝謝你的哦!”
呃……
你要謝的人恐怕已經不見了。
但是胥渡不能說。
就算這個世界有多麽颠覆自己的世界觀!但借屍還魂這類的,還是逆天的存在吧?!
說了,可能就要有巫師來把他抓走燒了吧!
胥渡之前段時間在老爺爺的舊書攤買了不少玄幻類的話本,幾乎買一本看一本。
現在已經在不自覺的腦補了……
“對了,我們現在應該是在一搜大船上。剛才來的那群人說要你的眼淚!他們知道你是人魚嗎?”
胥渡已經不自覺的,把自己和這艘船上的其他船員,劃清了界限。
也許是睜眼第一個就看到的,就是這個人吧。
總歸信任感更多一點。
“要什麽?”藍稻有些疑惑。
“他們要眼淚!妖獸的眼淚!你的眼淚!三天內要交給那什麽船長!”
藍稻,“哦,眼淚啊……你們剛才在外面的談話,其實我都聽到了。他們覺應該覺得我是某種海裏的妖獸吧。妖獸的一切在人族內都很值錢,當然包括眼淚凝聚成的晶石。”
藍稻說的很具體,好像生怕他聽不明白。
“嗯?”胥渡确實第一次聽說這些,他已經當這人魚是朋友了,“那個眼淚很容易弄嗎?我看他們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要是很容易,你下次給他們幾顆,也免得受折磨!需要什麽輔助性的工具嗎?像是洋蔥什麽的,具有刺激性的東西?”
藍稻看着他,湛藍的眼底忽然像是有一道光,只見他一聲嘆息,“非常不巧,他們已經來了。”
“什麽?”胥渡疑惑。
原本在懷中有些瞌睡的小胖娃,噗的一下,突然又變成了一條小白蛇!
只見它豎起腦袋,然後對着藍稻嘶嘶了幾聲。
藍稻像是明白他什麽意思般,點了點頭。
“博納,哦,不,胥渡。”藍稻拉着他衣袖,“灰度海膽的毒素雖然對我沒構成什麽太大的威脅,但是那個漁網上的禁锢咒卻是有點特別,我目前能只有手臂能活動自如。”
胥渡其實很懵,“?!”
藍稻關門後就一直坐的很端正,腰背挺直的。
從剛才托着小蛇的動作來看,他以為他其實已經沒什麽大礙,沒想到……
胥渡,“那怎麽辦?你現在哭一下?”
藍稻哭笑不得,“哪有這麽容易!”
“那怎麽辦呀?”
藍稻只來得及給他一個眼神,然後又虛弱的把腦袋靠向一邊的草堆。
盤坐在膝蓋上的小白蛇也不見了,胥渡的無名指上又多了一個極細的骨質指環。
像一根很皺的麻繩饒了一圈。
那怎麽辦啊!
你還沒說啊!
看我一眼是什麽意思!
可惜,胥渡已經來不及想這麽多了!
門被“嘭——”的一下撞開!
他驚訝的發現光頭竟然倒在一邊,看樣子不是迷暈了就是被揍暈的。
門口站着的那人,是剛才另一個消失的船員!
這船員剛才貓在拐角,萊恩後來所說的話,他其實都聽見了!
——船長要這妖物的眼淚!
這好事,怎麽能讓光頭一個人平白占了!
明明大副最先找到的是自己!!
他的手裏拿着一條鞭子!
仔細一看,鞭子上長滿了倒刺。
這一下要是打實了,半條命估計就交代在這裏了!
“你這是要做什麽?!”胥渡大喝一聲。
他知道兩軍對峙,誰的氣勢高一頭,誰就占了先手!
于是,作為屋內唯一健全沒傷病的大男子。
他“哐”的一下站了起來,幾步跨到艙門前!
然後英勇的走了出去,他推搡着那船員,牢牢擋在半道上!
胥渡嗓門異常粗壯,“他的傷還沒好!打死了算誰的!”
非常非常不巧的是——這時候正巧一個大浪打來!
就算是希望號這樣龐大的船只,也劇烈的搖晃了一下!
這側甲板幾個時辰沒施化冰的術法,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只不過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有經驗的船員都穿了防滑的冰鞋,比如那個找茬的船員。
胥渡卻沒有這些裝備。
一個巨浪襲來,只見他一個沒站穩,呲溜一下,滑到了船舷邊。
耳邊鞭子揮動的呼嘯聲,夾雜在海浪鼓起的寒風中,尖利的朝着他的腦門,“啪”的一聲就下來了!!
天邊一道驚雷!
這麽遠的距離,隔着一道門,屋內的人想救也來不及出手……
——胥渡,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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