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忽現靈牌有意隐

雖然一大清早被兩個女人膈應着了,但這絲毫不影響洛詩閑逛王府的心情,想着入府三天還未好好享受一下陽光溫暖花兒飄香的日子,洛詩便覺得人生了然無趣。

好在四鳶提前把王府摸了個遍,用罷午飯便帶着興致盎然的洛詩一處一處的溜達起來。

或許也是王府管教甚嚴的緣故,兩人前前後後也沒見着幾個丫鬟小厮,想是各自待在主子的院落裏,洛詩也樂得沒人給她跪拜請安,這樣她也不必時刻端着架子,喜歡嬌豔豔的花就去嗅上一嗅,喜歡暢游的魚兒就去逗弄幾番,全然回到了少女踏春時歲。

洛詩雖玩的歡暢,這可苦了四鳶,費力拽着興致過高的洛詩的同時還得拿眼四處偷瞄着,以防被人拿了把柄私下傳放對王妃不利的話語。

就這麽拖拖拽拽着,兩人走過了雅惠雅娴居住的雲東院,走過了钰璞西靜居住的雲西院,然後徑直奔向了王府的後花園。

雖為小小後花園,但九曲回廊間仍舊矗立着精工雕琢的亭臺樓閣,晚霞初現之時,洛詩拽着四鳶奔向了鵝軟石小路,嘴裏還不停念叨着在高閣上注意到的一片竹林。

果不其然小路盡頭赫然映現出一片濃郁之綠,出了百裏村就再未見過綠竹的洛詩立馬興奮地沖進了難得的清新淡雅中。

“咦?”穿過稀疏竹林後,驀然停步的洛詩對着眼前的一小小院落忍不住驚疑出聲,“四鳶,管家帶你熟悉王府時有沒有說這是什麽地兒?”

四鳶也是愣愣地望着眼前類似于道觀的小小院落,搖着頭呢喃道,“管家沒有提及王府的最西北角還有這麽一個院落。”

“別幹站着了,咱進去瞧瞧。”好奇之心驟起的洛詩拉着四鳶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那好似許久未推開的木門。

随着吱呀之聲的消失,兩人頓覺清冷之意立馬侵襲入體,院內雖也有花有樹打理整潔,但顯然與門外的溫暖之意相去甚遠,雞皮疙瘩恨不能起滿全身。

“小姐,也不知這是個什麽地兒,咱走吧!”四鳶瞅着周遭的物什扯了扯洛詩小聲低語着,

洛詩側眸作勢噓了聲,左手卻依舊緊緊抓着四鳶的胳膊,而後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請問屋內有人嗎?”

整個院落內只有洛詩清亮的聲音,之後再無其他,靜悄悄一片。

“看來是府內無人居住的院落!”洛詩自顧自地小聲嘀咕了句後,便又拽着四鳶往緊阖的房門走去。

內心越來越恐懼的四鳶緊緊貼着洛詩,生怕房門被推開的剎那會有毒蛇猛獸跳竄出來,可下一個瞬間就在兩人緩緩推開雕花木門時,随着屋內陳列的一一閃現,兩人俱驚愣在地。

Advertisement

這是該怎樣描述的一種場景?洛詩只知雙腿猶如灌了鉛,嗓子中好似還堵着酸癢難耐的東西,四鳶卻驀地大叫一聲緊抱着洛詩往後退去,扭曲的小臉上滿是驚懼之色。

入眼皆為整齊簡單的擺設,只是白色帷幔垂落間那三個并列的牌位給堂中增添了無上的冷意,一應俱全的果品燭火無不昭示着這是一間靈堂,而且還是隐于竹林中不願被人知曉的靈堂。

自始至終未出一聲的洛詩輕輕推開了四鳶,然後直愣愣地往靈位走去,再簡單不過的字體組合,她卻看的眼睛生疼,雲清王妃蘇氏之位,雲清王妃蕭氏之位,雲清王妃百裏氏之位。

黑漆漆的牌位仿若在訴說着什麽,又仿若在暗示着什麽。

恢複心神的四鳶擰了擰自己的胳膊,疼痛之意讓她更加清醒之後便慌忙雙手合十對着昏黃的天色拜了幾拜,“蒼天在上,我和小姐也是無意冒犯,還請先人們不要怪罪我們無知的小輩!……”

念念叨叨一陣兒後,四鳶又低垂着頭快速閃進了房內,一言不發地拽着洛詩就要往外跑,可左拽右拽愣是沒拽動,待她擡眸時卻見臉色蒼白的洛詩正緊緊抓着牌位,緊咬的薄唇上已沁出了細小的血珠。

一見這場景,四鳶慌了心神,莫不是小姐沖撞了魂靈?想也沒想便從洛詩手上奪下牌位還不停噓聲念叨着先人勿怪的話語,可在下一個擡頭間,她才注意到“雲清王妃”四字。

“娘來!王妃?”四鳶驚恐的以袖子拭了拭剛才自己雙手握過的地兒,哆哆嗦嗦道,“雖然我家小姐搶了您的飯碗,可她真的是被逼的!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在這兒好好待着,莫出來找我家小姐!四鳶在這兒謝過您了!“

再一瞥眼,又見還有兩位王妃,四鳶也顧不得告慰魂靈了,當即拉扯着洛詩就往院外奔去。

“啊!鬼啊!鬼啊!”出了院門驀地撞上一具軀體,四鳶閉眼哭喊着拽着洛詩就縮到了角落裏,凄厲聲音響徹長空。

“王妃?您怎麽會在這兒?”一陌生男子的聲音傳入了兩人耳中。

一聽是活生生的人發出的聲音,四鳶便睜眼細瞧起來,卻見是一着墨色長袍腰間佩劍的男子,豐神俊朗之姿不似尋常人,便怯生生問道,“你是誰?”

男子笑着上前扶起了兩人,“你是四鳶吧?在下是王爺的貼身護衛,南絕。”

“王妃她怎麽了?”南絕擔憂地瞥着愣愣不發一語的洛詩,“王爺禁止任何人來此院落,你二人又怎會來這兒?”

“我們只是無意中闖了進來。”四鳶懊悔地喃喃着,“王妃怕是受了驚吓,奴婢這就帶王妃回去,還望南絕護衛不要告訴王爺我們這次無心的打擾。”

南絕瞥了眼淚痕滿面的四鳶,便鄭重地點了點頭。

當四鳶半抱着洛詩慌慌張張地返回主院時,剛想着派人去請郎中,卻見洛詩從座椅上跳将起來,發了瘋般地四處捯饬着,邊收拾着衣物邊哆嗦着喃喃道,“走!趕緊走!誰也別攔我!……”

雖說洛詩的行為有些失常,但四鳶還是忍不住長舒了口氣,原來她家小姐只是反應慢罷了!并非什麽鬼魂附體!

“小姐,你靜一靜!你這一走就是無緣無故地失蹤!王妃出逃與相府脫了不幹系!”回來的一路上,四鳶已理清了思緒,當下便嚴肅異常地将洛詩摁回了座椅上。

“相府“二字驚回了洛詩所有的理智,下意識地雙手捂面沉思了許久後才輕聲道,“那就讓宣暮雲休了我!”

四鳶本想着讓洛詩好好做個王妃,但今天這麽一鬧,她斷是再也不想讓洛詩留在王府了,便一反往常地小聲附和道,“小姐想怎麽做,四鳶一定全力支持!”

“四鳶!”洛詩驀地嘴角浮出一絲笑容,與剛才的失魂失魄判若兩人,“明兒去把天禪寺方丈無相大師請來,我要做一場大大的法事。”

四鳶雖不知道洛詩下一步的舉動,但卻明白她此舉的意圖,當即返身回去收拾着以備明天出發。

整個卧房裏只剩了洛詩一人,底下的丫鬟們已經點燈開始傳晚飯了,洛詩還縮在暗影裏思索着白日的種種畫面。

待宣暮雲從外回來時,洛詩已經躺在了床上,他自是知道了洛詩一晚上沒出卧房也沒吃晚飯的事情。

宣暮雲隐去一臉的疲态,本想親自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走到床側時卻聽見了洛詩隐隐的呼吸聲,複又作罷。

匆匆沐浴後的宣暮雲輕輕踱出內室才注意到洛詩緊裹着被子背對外,恨不能把自己貼在內側牆壁上,而床中間則摞着兩床纏繞好的冬日棉被,這麽一阻隔,縱使他想翻身壓上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宣暮雲無語的深吸了口氣,直面這女人的身子他還怕自己把持不住,這麽一來可是連一丁點的嫩白也看不到了,于自己倒也算是件好事。

洛詩聽着宣暮雲輕輕坐到了床側,便極力穩着呼吸聲,想讓自己的裝睡扮演得更像些,心底卻敲起了小鼓,要不要問問他三位王妃的事情?

而默默躺在床外側的宣暮雲則轉着黑亮的眼眸思憶着白日在皇太後寝宮的事情。

“雲清王,別只顧着與嬌妻濃情蜜意,卻忘了哀家授予你的最後一項使命!”庾滇國最尊貴的女子毫不避諱地半躺在軟榻之上,邊細細修剪着指甲邊挑眉嬌笑着,“相爺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宣暮雲低垂着頭恭謹地回道,“正在調查中。”

“哀家一個人可冷清的很吶!”淡妝濃抹的女子竟不似三十歲的風韻少婦,倒有着未出閣女子的嬌羞與柔媚,“雲清王難道就不想過來陪陪哀家嗎?”

躺在床上各懷心思的兩人兀自一動不動地睜着眼,權衡許久的洛詩生怕宣暮雲迷迷糊糊地睡死過去,便悄悄地探起身越過厚棉被豎着兩指戳了戳他的肩頭,“你睡了嗎?”

話音剛落就見宣暮雲雙眼發亮地望着她,暗夜中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狼,洛詩下意識地往棉被後縮了縮,而後絞着手指嗫嚅道,“我今天逛王府了!”

宣暮雲悶聲嗯着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去後花園的竹林了,”洛詩一句一句地蹦着,她不知道自己這麽直白的問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但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問一問當事人,“我看到你三位妻子的牌位了。”

宣暮雲依舊悶聲嗯着,眼光卻不自覺地游移在洛詩那若隐若現的兩團雪白上。

嗯個屁啊!倒是給老娘一個解釋啊!洛詩強忍着怒氣冷聲道,“你就不打算跟我說說你三位妻子的事?”

宣暮雲将視線收了回來,緩緩閉上眼啞聲道,“只要你留下來,自己會慢慢知道的!”

留下來?洛詩的心頓時咯噔一下,全身驀地一個哆嗦,難道要把我留到那牌位上去嗎?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