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

比炫耀還有其他的嗎?這家夥一定是每天打字打得腦袋進水了,跑到這種地方來丢人現眼,害得他也要跟着一起來,×他個×××!

這次冷戰不怪舒清河小氣,問題全出在那位反應超級恐龍的當紅作家身上,這事說來話長,要問他怎麽會出現在這種紙醉金迷的奢華酒會裏,鏡頭還要轉回到兩天前那封詐欺郵件上……不,确切地說,應該是更早些,從上周末兩人的争吵說起。

為了慶祝兩人認識一周年,周六舒清河在邵燕黎最喜歡的餐廳預定了位子,他怕邵燕黎一坐到電腦前就什麽都忘記,還在前一天特意跟他打了招呼,又貼了便利貼在他電腦旁,當晚他提前去飯店點了菜,準備了紅酒,結果從七點等到九點,不僅人沒看到,連打手機也沒人接,座機也打不通,精心準備的酒宴就這樣報廢了,更別說接下來的一系列慶祝活動。

他還以為邵燕黎是臨時出了什麽狀況,匆匆趕回家,卻發現那家夥正在客廳品着茶看電視,對于他的質問,對方只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話。

“啊,是今晚啊?我以為是下周六,趕稿子趕昏頭了,小丁從上周就一直在催催催,今晚總算完稿了。”

好吧,這不是一句話,不過對舒清河來說,沒什麽不同,就是——邵燕黎爽約了,跟以往無數次一樣,他根本沒在意自己說什麽,便利貼就貼在電腦旁,他只要稍微用點心就不會看不到!

舒清河什麽都沒說,随便拿了幾樣随身用品就離開了,關門時,男人還在後面問:“這麽晚了,你去哪裏啊?我做了宵夜,要不要吃?”

滾他的宵夜,他受夠了,一次兩次就算了,這是第幾次了?只怕數都不數過來,既然在他心中打字寫稿這麽重要,那就跟那臺電腦過吧,他走!

就這樣,舒清河當晚跑去了派出所,找借口加了一個星期的夜班,邵燕黎沒來找他,不過卻一天幾個電話打過來,他的回應只有一句——“不要在我做事時打擾我!”

在相同的話說了很多遍後,終于有一次邵燕黎把詢問句改成了敘述。

“這個周末國貿酒店有舉辦豪華晚宴,我被粉絲邀請到,請柬允許帶女伴,你……”

帶女伴?這是在跟他示威嗎?舒清河咬着牙,微笑說:“好啊,那你就帶女伴去吧!”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是一直說那裏長得很古典,想去見識一下嗎?正好……”

正好免費搭順風車?

“抱歉,我周末加班。”舒清河說完,覺得不解氣,又追加一句:“還有,警察不是只數螞蟻的,謝謝。”

電話挂斷了,邵燕黎好像感覺到他這次真生氣了,沒再不識相地打擾他,不過舒清河可不會真的漠不關心,電話挂斷後,他立刻跑去國貿酒店找借口詢問,才知道是最近風頭正勁的蘇議員在這裏擺酒宴接待外賓,還包了場,服務生解釋時,舒清河偷偷掃了一眼名單,清一色的上流高層人物,非富即貴,邵燕黎也算有錢,但跟那些人擺在一起,就完全有種不搭軋的感覺,舒清河咬着牙,很想知道是哪個粉絲腦子進水,請他去參加這種酒會。

情報打聽完,舒清河有一點點動心,已經過了好幾天,沒必要再冷戰下去,而且他的終極目标又不是冷戰,而是要教訓一下某個恐龍型屬性的家夥而已,不過已經拒絕了對方的邀請,舒清河找不到借口反悔,邵燕黎也沒給他下臺階的機會,那次之後再沒打電話過來。

馬上就到周末了,舒清河沒等到邵燕黎的電話,卻等到了一封詭異郵件,來信人自稱是國貿酒店內部工作人員,曾親眼看見有人在酒宴中進行毒品交易,但因牽扯到外賓,又考慮到自己的處境,無法報案,所以來信聯絡,如果想知道詳情,請給他去信細談。

信的最後還很婉轉的提到了升職和獎金問題,舒清河一邊看一邊笑,沒想到好久沒玩詐欺,業界裏居然又有新花樣出現,還鎖定警察為目标,相信普通警員在看到這個消息後,多少會有點動心,至于見了面會發生什麽,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無非是仙人跳或是現金詐欺而已。

不過,笑歸笑,舒清河還是請高手幫忙調查了發送人的情報,沒想到發送地址真的是出自飯店內部網路,再想到這次的主辦人和參加者的身分,他感覺事情稍微有些不簡單,考慮了一下,給大哥舒清揚打電話,簡略說了郵件的事,舒清揚聽後,奇怪地說:“沒聽緝毒組那幫家夥提起最近有行動,我幫你問一下看看。”

“不用了,說不定只是詐騙郵件,既然郵件是我接的,那我去了解一下好了,如果大哥你把騙局當真,會被同事們笑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後舒清揚說:“其實你是想讓我幫你弄請柬吧?”

這種豪華酒宴保安制度都非常嚴密,沒請柬,很難混進去,私心被看穿了,舒清河嘿嘿笑起來,“其實主要還是做事了。”

是不是真做事那只有你自己心裏清楚。

舒清揚吐完槽,說:“我去聯系一下,回頭給你答複。”

順利搞定,舒清河很開心地大聲說:“還是最愛大哥了!”

啪嗒一聲,電話挂斷了,是舒清揚對他恭維的回應。

舒清揚做事很快,沒用一天時間就把請柬搞到了手,開車給舒清河送過來,終究還是不放心,問:“要不要我派兩個警員過去幫你?”

舒清河拒絕了,他今天工作很輕松,太無聊,就給那個寄郵件的人回信聊了幾句,反正玩詐欺是他的強項,那人一開始還跟他回信,後來發現他完全沒有約見面的意思,就無視他了,讓他更肯定自己的判斷,所以去參加酒宴與其說是查毒品,倒不如說是為了追蹤某個笨家夥。

舒清河拒絕了大哥的提議,道謝後回了家,再仔細看了遍請柬,發現居然提供留宿,難怪邵燕黎會約他了,根本是準備把他當免費器具來使用。

不是他要這樣想,而是邵燕黎的行為印證了他的想法,從竊聽器中。

好吧,他承認,為了更準确地了解內情,他很不大度地在邵燕黎身上偷偷放了竊聽器。

舒清河在餐臺前随便選着菜點,偶爾瞥一眼遠處的邵燕黎,邵燕黎正在跟一個穿着高雅的女生聊天,女生好像就是請他來做客的粉絲,兩人聊得很開心,話題一直圍着邵一刀探案的故事情節打轉,聽着女生不斷問一些白癡問題,舒清河忍不住撇撇嘴。

若論對邵燕黎作品的熟悉程度,他敢打包票他不輸于任何一個讀者,如果粉絲有級別分類,他的級別絕對是鑽石級的,随便一句話,他都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那句話出自于哪本書哪一章,光是他每次看完書寫的讀後感加起來也有十幾萬字了,可是在邵燕黎眼裏,他還不如一個剛認識的讀者的分量重,除了他剛才出現時邵燕黎過來跟他打招呼外,就再沒理他。英俊的人不管走到哪裏都不會擔心寂寞,所以邵燕黎身邊一直圍了不少人,他跟他們聊得很開心,卻不曾轉頭來看自己一眼。

舒清河咀嚼着口裏的抹茶松糕,糕點在口中彌漫出一絲淡淡苦澀,他嘆了口氣,去倒了杯紅茶,默默品起來。

玩了那麽久的詐欺,他頭一次發現,其實愛情才是一場最大的詐欺游戲,最先動心的那個一定是輸家,因為他沒有籌碼,他在最開始喜歡那個人時,就把所有籌碼都扔出去了,他從暗戀邵燕黎到費盡心機地擁有他,花了多少心思和手段?可是偏偏有人什麽都不做,就可以把他逗得很開心。

“邵一刀系列寫得好棒啊,連我這種不喜歡看推理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你是怎麽把他塑造得這麽經典的?是不是現實中你就是邵一刀?”

耳釘下掩藏的竊聽器把女生的話傳了過來,聽得舒清河又想爆髒口,阿宅絕對不是邵一刀,就他那種恐龍特性,要是像邵一刀那樣整天冒險,早被人切成薯片了,還會在這裏跟女生調情嗎?

還好,邵燕黎沒說什麽讓舒清河暴走的話,只是簡單地客套了幾句,很快又有人湊過來聊天,女生離開了,舒清河剛松口氣,就聽那個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漢語說:“你長得真性感,先生。”

“咳!”

舒清河把剛喝進嘴的紅茶噴了出來,太失禮了,他手忙腳亂地掏出紙巾擦嘴,就聽邵燕黎很冷靜地說:“大使先生,你發音不太标準,應該是性格,而不是性感。”

舒清河噗哧笑了,很慶幸自己沒再喝茶,否則他會繼續噴的。

不過他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看到那位大使在跟邵燕黎套近乎,以一種非常近的距離,剛才大使也有跟邵燕黎說話,不過沒像現在這麽放肆,應該是喝了酒,人也變得放肆起來。

那個人長得不錯,加上深邃五官和高挑身材,顯得極有吸引力,舒清河瞪着他們,心裏的危機感開始作祟,就聽他低笑着說了句什麽,舒清河沒聽清,邵燕黎卻很快回應了他,語調有些奇怪,舒清河聽了半天都沒聽懂,才知道他們是在用外語交談。

參加這場酒宴的除了官員富商外,再來就是有些身分的外交人員,連舒清河自己也頂了個富商之子的頭銜來的,所以很多人都在用外語交流,邵燕黎精通幾國語言,在這種場合下如魚得水,舒清河的外語馬馬虎虎,剛才還能聽懂,現在就完全不明白了,聽聲調和發音像是英語,又像是西班牙語,中間還夾雜着一些法語,混在一起像大雜燴,不清不楚的聽得他火大。

會外語了不起啊?大使了不起啊?不就是個比米粒還要小的小國嘛,一百年前還是人家的殖民地呢,貧乏連自己的語言都沒有……

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什麽,但看到兩人相談甚歡,舒清河還是覺得心裏酸溜溜的,其實他也會好幾國家語言的,雖然不精通,但基本交流沒問題,還陪玩陪睡陪聊天呢,幹!

不過,再不高興他也只能在心裏吐槽,舒清河沒忘記自己現在還在執行任務,以警察的身分,髒話不适合他,轉過身,正巧服務生經過,他看到端盤上的香槟,正要去拿,旁邊伸過一只手,有個男人搶先一步,先取走了那杯酒。

服務生停下腳步,舒清河擺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了,那個男人卻把手裏的酒杯遞到了他面前,微笑道:“我請你。”

男人個頭很高,尤其在中等身材的舒清河面前,這種對比就愈發明顯,而且他長得很魁梧,相貌出衆,即使微笑,也帶着震懾的氣勢,不盛氣淩人,卻更具有壓迫性,這種感覺讓舒清河很不舒服,他向後退開兩步,不露痕跡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抱歉。”他很冷淡地說:“我對別人的東西不感興趣。”

“可是你好像對他們很在意啊。”男人看到遠處跟大使交談熱切的邵燕黎,“不過你的朋友似乎另有所屬。”

男人的語調有點生硬,字正腔圓的國語,卻因為太正統而顯得格格不入,舒清河在心裏吐槽他又是哪國跑來的外賓,表面上卻很有禮貌地笑笑:“先生,偷窺別人可不是個很好的習慣。”

“你誤會了,我完全沒有偷窺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很面熟。”男人沒在意,把那杯酒随手放在了旁邊的餐桌上,從口袋裏掏出名片遞上前。

“陸安陽。”

舒清河接過名片,燙金熏香名片正中印着安缇貿易進出口公司的字號,看到安缇兩個字,舒清河挑了挑眉,他知道這家公司,在同業界裏算是很有實力的一家上市企業,CEO姓陸,當時他看到參加酒宴的人員名單時,就想到這個姓陸的是小開,現在看來果然是,他對有錢人沒興趣,把名片放進口袋,微笑說:“幸會。”

陸安陽似乎沒注意到他的敷衍,依舊興致勃勃地說:“你真的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小開搭讪的用詞都是固定的嗎?老土到讓他連逢場作戲的興趣都提不起來,不過他現在心情正不好,既然有傻瓜自動撞過來,他倒不介意逗他玩玩,看這酒宴不到半夜是完不了的,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閑着也是閑着。

“不知道你說像我的那個人在不在這裏?”舒清河故意問。

“他姓舒,不是他像你,而是你像他。”

輕飄飄的一句話成功地讓舒清河表情一變,“姓舒?”

“他叫舒清揚,是我的好朋友。”

舒清河這次收起了玩笑心思,正式打量眼前這個男人,他不認為這種富豪子弟會是大哥的朋友,确切地說,他深知舒清揚的個性,舒清揚只跟兩種人做朋友,一種是有利用價值的,一種是目标獵物,這男人除了身分外沒什麽價值,所以他是目标的可能性更大些,再聯想到那個貿易公司,舒清河更覺得有疑點,于是微笑問:“真的這麽像嗎?”

“神似,不過我好久沒見到他了,不知他變得大不大,以前我們做鄰居時,他很兇悍的。”

“兇悍?你真會用詞。”

舒清河笑得很溫和,心中卻在飛快回憶以前跟他們做鄰居的那些人,不過記不起其中有姓陸的,看陸安陽不像是撒謊,那麽他很希望男人再重新見識一下舒清揚的“兇悍”。

舒清河故意問:“聽你的口音,好像是剛從國外回來的。”

“對,我這幾年一直都在國外學習。”

“學貿易?那一定是就讀高等學府了?”

“還好。”男人顯然不想就這個話題多說,一語掠過後,說:“真失禮,我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我姓邵,家裏做點古董生意。”

舒清河眼神掃過對面,看到邵燕黎跟那個大使聊得正熱烈,他不快地抿了抿嘴。

男人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微笑說:“真巧,我也很喜歡古董,剛回來,很多東西還沒有置辦,請問有什麽好介紹嗎?只要貨好,價錢不是問題。”

這種情況下,只要是做古董生意的人,就一定會把握住這樣的好機會,可惜舒清河對古董的認知只限于家裏老頭子那些少量的收藏上,便笑道:“我們經手的那些小古玩只怕陸先生看不上眼。”

說完,不等陸安陽再問,他便轉了話題,說:“今天參加酒會的外賓很多。”

“因為蘇議員很好客。”陸安陽微笑說:“他女兒也很漂亮。”

“他女兒?”

“就是剛才一直跟你朋友說話的那個女生,她叫蘇澄心。”男人話裏有話地說:“他們好像關系不錯。”

哪有關系不錯?阿宅是今天才認識她的好不好!她只是個狂熱粉絲而已,對于粉絲,阿宅當然不能太冷淡,對,是這樣沒錯!

舒清河在心裏很郁悶地反駁着,臉上卻依舊笑眯眯,“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跟他并不是朋友。”

“是嗎?”陸安陽顯然不相信,“可是你一直在盯着他看。”

“你搞錯了,我一直在看的是那個女孩,正在想要不要追求看看,沒想到她是議員的女兒。”

舒清河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話,腳步踱到餐桌前取甜點,旁邊突然有賓客經過,他被撞得一晃,陸安陽本能地去扶他,舒清河趔趄時手劃過他的腰間,看到陸安陽臉色微變,他笑了笑,站穩後道了聲謝,說:“女孩走了,我要把握機會去跟她聊一下。”

舒清河說完,不等陸安陽給回應就轉身離開,陸安陽看着他的背影,皺起眉頭,旁邊匆忙走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問:“有問題?”

“他有可疑。”

不管剛才舒清河摸到他腰間配槍是有意還是巧合,在這個關鍵時刻,他都不能把這個人忽略過去,說:“去查一下他的身分,看他跟埃爾夫是否有來往。”

舒清河走到酒宴另一角,蘇澄心已經離開了,不過邵燕黎還在跟大使熱切交談,用他完全聽不懂的某星球語言,舒清河聽得惱火,用手做了個開槍的造型,朝邵燕黎開了一槍,邵燕黎明顯看到了,舒清河聽到他的話聲頓了幾拍,突然有點報複後的小快感,眼珠轉了轉,正要過去打擾他們聊天,手機響了起來。

舒清河拿出手機,是舒清揚,周圍太吵,他只好離開,來到走廊上,就聽舒清揚問:“你那裏有沒有事?”

“怎麽了?”

“我剛聽到一些消息,有人利用酒宴交易毒品的事可能是真的,上頭已經有人盯上了,據說派了特別小組來跟這個案子。”

“欸!”

舒清河一愣,難道他錯怪發郵件的那個家夥了?不過大哥不可能弄錯情報,他一定是擔心自己,所以特意去查的,用某些非常手段。

“別這麽吃驚,給你郵件的人可能是內部告發,不過這件事有人去查,你就別管了,馬上給我回來。”

他不是吃驚,是興奮,自從做了派出所小員警,他的日子過得比白開水還淡,雖說平凡是福,但偶爾也需要點刺激對不對?

舒清河眼珠轉轉,笑嘻嘻說:“阿宅還在呢。”

“那帶他一起走。”

“可是阿宅難得出席酒宴,半路讓他走,多掃興。”

舒清揚不說話了,舒清河急忙說:“好吧,我坦白,我們吵架了,我在制造讓他道歉的機會嘛。”

聽他說吵架,舒清揚沒再勉強,說:“留下可以,不過不許管閑事。”

“謝謝大哥!”

被應允了,舒清河很開心,他才沒心情去管別人的事,今晚過來本來就是為了找機會溝通的,毒品交易是真的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聽舒清揚要挂電話,急忙問:“大哥你認識一個叫陸安陽的人嗎?”

“陸安陽?他誰啊?”

舒清河知道舒清揚的個性,但這麽爽利的回答還是他有些吃驚,“他是安缇貿易的小開,說認識你,還說跟我們做過鄰居,可是我完全不記得這個人。”

“安缇陸家的确跟我們做過一段時間的鄰居,喔,原來那個家夥叫陸安陽。”

“你想起來了?”

“是啊,你也認識的,他就是小時候被你打得頭破血流的那個小胖子……那件事你還記得吧?”

“啊!”

難怪今晚會很奇怪地想起童年往事,原來是某個惹人讨厭的家夥把磁場帶來了,不過,怎麽十幾年不見,那個讨人厭外加愛哭鬼的小胖子會長成超級無敵大帥哥?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舒清揚警覺地提高了聲調,“又在打什麽主意?”

“沒什麽啦,絕對沒想再用鐵釵砸他腦袋就是。”舒清河笑嘻嘻問:“他像整了容似的,跟小時候完全不一樣,我當年下手應該沒重到把他毀容吧?”

“那倒沒有,不過他腦子好像被你打壞了,有點不正常,我兩年前見過他一次,他瘦得像變了一個人,拉着我說了好多瘋話。”

驚天大八卦,舒清河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追問:“什麽內容,說說看?”

“太無聊,我都忘了,他好像把我當成了你,說什麽一定要贏了我……反正就是這類的蠢話,你別理他就是,就這樣。”

“可是……”

電話被挂斷,舒清河才想起陸安陽有槍的事,手指在按鍵上轉了轉,想撥回去,不過馬上又放棄了。

舒清揚身分比較特殊,舒清河不想把他牽扯進來,這麽好玩的事,自己一個人搞定就好了。

不過跟舒清揚一番對話,讓舒清河了解到陸安陽這個人,他身分顯貴,從國外回來,做貿易,持槍,幾個點連在一起,就可以很清楚看出整條線的經緯,三歲看到老,一個壞人,就算自己當年不敲他腦袋,他一樣也是會變壞的,舒清河轉回酒宴會場,他不會惹事,但身為警察,為民除害也是他應有的責任。

舒清河回到酒宴會場,本來想再找陸安陽“溝通”一下,但很快發現邵燕黎不見了,那個大使也不在,剛才他跟舒清揚通電話,沒注意聽監聽器,現在才發現監聽器一點聲音都沒有,什麽都聽不到,他順着會場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正好有個服務生經過,他一把抓住,問:“剛才在這裏聊天的兩位先生呢?”

“這裏人很多,請問您說的是哪位?”

“一位是外賓大使。”見服務生臉露迷茫,舒清河又形容了一下那個外國人的長相,服務生說:“那是埃爾夫大使,他剛才出去了,還有他的朋友。”

朋友?舒清河皺皺眉,問:“是瘦瘦高高,長得挺不錯的男人嗎?你有沒有聽到他們說去哪裏?”

“沒有。”

就算有,只怕服務生也聽不懂他們說的是哪國語言,舒清河揮手讓服務生走開了,生氣地把耳垂上的裝飾監聽器拽了下來,關鍵時刻居然給他玩失靈,不知道邵燕黎去了哪裏.他有點擔心。那家夥雖然擅長寫黑暗推理系,但只是紙上談兵,現實跟小說是不一樣的,整天宅在家裏寫東西,腦子都寫宅了,說不定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舒清河轉身出去,半路被人撞了一下,感覺到那人的手碰到自己的口袋,他迅速把身體側到一邊,伸手擋開了,見是陸安陽,他沉下了臉。

“出了什麽事嗎?這麽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裏?”

陸安陽一臉微笑,若無其事的樣子像是剛才他什麽都沒做過,舒清河懶得跟他做戲,冷冷說:“我現在心情不好,別惹我!”

冷冽嗓音,讓陸安陽的微笑成功地僵住了,舒清河的狠厲跟之前表現出的溫和态度相差太大,他眨眨眼,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這反應讓舒清河心情好了一些,故意看看他的頭,問:“你頭上那道疤挺有特色的。”

陸安陽臉一變,本能地伸手去摸額頭發際,舒清河趁機甩開他,跑了出去。

舒清河來到酒店前面的大廳,看到對面電梯,考慮要不要先去八樓邵燕黎的房間看看,雖然阿宅是笨了些,但照他一板一眼的個性,決定的事不會改變,最多是請那個吐蕃大使上樓做客,舒清河一邊往電梯那邊走一邊琢磨到時該怎麽殺殺大使的氣焰,讓他知道別人的東西是不能亂碰的。

正琢磨着,一個女孩突然從對面匆匆跑了過來,是蘇澄心,那位議員的女兒,也是邵燕黎的鐵杆粉絲,她好像很慌亂,跑到電梯前就用力按上樓的按鍵,舒清河向走廊那頭看過去,發現有兩個穿西裝的男人快步追了過來,眼睛盯着蘇澄心,顯然目标是在她身上。

舒清河心一動,見電梯開了,他讓蘇澄心先進去,自己進去後立刻按了關門鍵,成功地将那兩個男人擋在了門外,蘇澄心随即按了去七樓的按鍵,又向他感激地笑笑。

“他們好像在追你,要我幫忙報警嗎?”

“呃,不用!”

蘇澄心一愣,随即用力搖頭,舒清河看看她手裏的小皮包,女孩用力抓緊的感覺讓她顯得有點神經質,他會意地笑笑,問:“他們想要你包裏的東西?”

蘇澄心眼中閃過慌亂,包包握得更緊,舒清河把手伸過去,微笑說:“把東西給我,我幫你保管,好嗎?”

“我……”

“沒時間猶豫,他們馬上就來了。”

舒清河指指樓層鍵,二樓鍵有亮燈,那個按鍵是否是那兩個男人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讓蘇澄心認為是這樣,人在極度慌亂時會失去最基本的判斷,只要稍用溫和語氣暗示,她就會完全相信對方,乖乖順着對方的想法去走。

果然,聽了他的話,蘇澄心更緊張,眼神盯住那個鍵,就聽叮的一聲,二樓到了,幾乎與此同時,她猛地将提包塞給了舒清河,舒清河拿過包,随手把她擋在了自己身後。

門開了,剛才追蘇澄心的那個男人就站在外面,跟舒清河正好打個照面,舒清河沒等他往裏走,便迎面一腳踹過去,把他踢出老遠,然後整整西裝,走了出去,另一個見同伴摔倒,急忙揮拳沖上來,舒清河側身避開,架住他的拳頭,手肘向後,正撞中他的心口,男人悶哼一聲,彎腰倒在了地上。

兩個人被舒清河瞬間就撂倒了,蘇澄心在電梯裏看得發呆,等回過神來,電梯門已經關上了大半,她慌慌張張去按開門鍵,就見提包甩過來,攔住了即将合上的門,舒清河就像沒事人一樣,輕輕松松走進來,按住了關門鍵。

“你好厲害啊!”電梯開始往上升,蘇澄心看着他,滿眼都是屬于少女對英雄的欽佩和仰慕。

舒清河把提包還給了她,很紳士地說:“這是應該的,我最讨厭欺負女孩子的男人,更何況是兩個。”

蘇澄心感激地接過了包包,東西失而複返,她對舒清河多了份信任,見他沒按樓層鍵,便問:“你也去七樓?”

“我來找我的朋友,他是今晚出席酒宴的外賓,叫埃爾夫,不過我忘了他住哪一層。”舒清河掏出手機,撥着按鍵,說:“還是打個電話問問好了。”

“原來你是埃爾夫的朋友啊。”蘇澄心很開心地說:“不用打電話了,他就住七樓,我帶你去。”

“你也是埃爾夫的朋友?”舒清河就在等她這句話,他收起手機,很奇怪地說:“不過我跟他認識這麽久了,沒聽他提過你啊。”

“不是吧?”被懷疑,女孩不高興地嘟起嘴,“那麽重要的事他都跟我說呢,怎麽會沒提過我?”

舒清河挑挑眉,耐心地等她說下去,蘇澄心卻不說了,擡頭看看角落裏的監控器,舒清河本來是想利用蘇澄心找埃爾夫,可是看到她欲言又止,突然想起郵件有提到毒品交易牽扯到外賓,腦子裏頓時轉起了念頭,拉女孩走到角落裏,擋在她前方,說:“別怕,這個角度監控器看不到你。”

蘇澄心投來的感激目光讓舒清河再次判定這個女生涉世不深,于是故意說:“其實那不算什麽重要事了,埃爾夫的許多朋友都知道。”

“欸?那你有沒有用過這種啊?”蘇澄心眨眨眼,打開手提包,從裏面拿出一個類似随身煙灰袋的小袋子,把小袋遞給舒清河看,“埃爾夫說這個很純,使用時會很high,而且沒什麽傷害性。”

不是吧小姐,這麽輕易就上鈎,讓他成功感都沒有!

舒清河心裏默默吐着槽,把煙盒接過來,手指熟練地拿出裏面的東西,煙盒裏放了兩個很小的袋子,都還沒開封,不過看色澤的确很純,一瞬間舒清河明白自己剛才打錯人了,他把袋子湊在鼻下嗅了嗅,說:“埃爾夫那家夥真不夠意思,有這麽純的東西居然不跟我說,多少錢,我買你的。”

“不用了,都是朋友,你剛才幫我,我請你。”蘇澄心很爽朗地說。

舒清河沒推辭,把東西随手放進口袋,微笑說:“謝謝。”

電梯到了七樓,出來後,蘇澄心帶舒清河來到盡頭一個房間,按了門鈴,門很快開了,當看到開門的是邵燕黎時,舒清河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邵燕黎也微微一愣,蘇澄心沒有感覺出他們之間的波濤暗湧,很開心地打招呼。

“阿坤你也在啊,真好,埃爾夫呢?”

她走了進去,邵燕黎截住跟在後面的舒清河,正要解釋,被舒清河一把推開了,快步走進去,客房大廳裏傳來叽裏呱啦的說話聲,是埃爾夫在講電話,舒清河一句都聽不懂,索性不去聽,走過去啪嗒一聲直接按下了通話鍵。

“你……”

通話被切斷,埃爾夫吃驚地擡起頭,就見一張刑警證亮到了面前,舒清河冷聲喝道:“警察臨檢,站起來!”

“出了什麽事?”埃爾夫站起身,在發現舒清河是警察後,他很氣憤,喝道:“警察先生你有沒有搞錯?我是外賓使節,是享有外交豁免權的,我可以控告你亂闖私人住宅,還有……”

話沒說完,就被舒清河揪住肩膀一把推到了牆上,一字一頓說:“我國刑法第一百八十章第七十三款四十八條規定,警察在判斷有人攜帶危險物,危害到廣大市民安全時,有随時做出檢查的權利,不受任何環境及嫌疑人身分的制約。”

邵燕黎在旁邊聽得好笑,說:“阿……”

“啊什麽啊,這又不是牙科!”舒清河不悅地掃了他一眼,“你也站到旁邊去,一起檢查。”

“可是……”

“少啰嗦!”

邵燕黎被喝住了,老老實實地靠到一邊,舒清河看在眼裏,有些得意,在埃爾夫身上亂搜起來,埃爾夫無法反抗,氣得操着半生不熟的漢語冷冷道:“警察先生,我不知道貴國是否有那種法律,但希望你明白,你現在的做法在國際法中已經構成了犯罪,如果你什麽都查不出來,我可以控告你利用職權對外國友人施行暴力……”

埃爾夫剛振振有詞地說完,腿彎就被狠狠撞了一下,舒清河微笑道:“随你樂意,不過在你投訴之前,也許會先因這東西被起訴。”

埃爾夫轉過頭,當看到舒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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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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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