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鬼頭索命(1)

第26章鬼頭索命(1)

段聞舟沖着蕭霁眨眨眼,那意思不要更明顯。

清冷俊美的醫生頓了頓,終于是耐不住他的懇求。他微微仰頭,将唇在段聞舟的臉上輕貼了一下。

比起一個戀人間的吻,更像是在安慰驚慌的小孩子。

“乖,別怕。”

他的語氣溫柔清淡,給人一種安心信任的感覺。冰涼輕軟的觸覺伴随着呼吸從臉頰上擦過,像是一片松散的雲。

淦!

這特麽誰頂得住哇!

段聞舟反正是頂不住,他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親了下來。整張臉蹭的一下就紅了,腦子裏嗡嗡作響。

好在現在光線昏暗,觀衆們看不清楚他的臉上的暈紅,這才讓他逃過人設崩塌的警告。

段聞舟心也軟了,聲音也軟了,黏黏糊糊地摟着蕭霁的腰,拉着蕭霁的手不讓他走。

“老婆你真好~

我就知道還是老婆你最疼我啦!”

蕭霁:……算了。

只要能順利通關這個密室就好,別的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不用在意。

[啊呀!快看親了親了!]

[他們真的好般配哦嗚嗚!]

[磕拉了]

[這個妻子對其他人都冷冰冰的,只有對老公才這麽溫柔,真不戳]

[我愛了姐妹們!]

随着這些彈幕的發出,蕭霁的人設崩塌度也下降到了2%。

看來盡管大部分觀衆都接受了這個設定,可還是有一些觀衆對于他之前的演出不滿意。

“嘩啦——”

一塊透明的水晶突然砸到了地面上,碎裂成了無數小片。

尤林正站在旁邊,被吓了一跳,好在那水晶并沒有直接砸到他的頭頂上,而是落在了他身邊。

“老婆小心!”

段聞舟大喊了一聲,做作地将蕭霁往懷裏揣了揣,又将手電筒向着天花板上照了過去。

原本精致漂亮的水晶吊燈此時早就陳舊不堪,上面的水晶裝飾只殘留着一半,但是最讓人奇怪的是,此時明明沒有風,吊燈卻好像被風吹動一樣左右擺動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恐怖片的氛圍一下子就出來了!]

[嗚嗚嗚好恐怖哦,我不敢看了]

[我只想看他們談戀愛,不要看真的恐怖片嘤]

情侶男的身子也有一些發抖,但是他很快就控制住了。

“客廳就是這個樣子了,下面讓我們來廚房看看吧!”

随着他們的移動,那些從牆壁和地上伸出的攝像頭一刻不停地跟随着他們,就像是真的拍攝現場一樣。

別墅的廚房很大,裝修同樣也很豪華,長長的桌案上被随意丢棄着腐爛的食物,餐盤,還有死去的老鼠的屍體。地面上全都是各種垃圾和破碎的石塊。

一行血紅的大字被寫在了廚房的牆面上。

【狗男人全都死!】

在那行血字的下面,有着一灘像是腐爛的屍體般黑乎乎的東西。

段聞舟拉住了蕭霁的手,往裏面看了一眼,又開始戲精起來。

“老婆你看他罵我!”

蕭霁語氣輕柔:“沒罵你,你不是狗男人。”

段聞舟:QwQ?

在廚房之後他們去參觀了一樓的另外五間客房,還有一間蓋着透明玻璃罩子的花室,裏面無一不是灰塵遍地,看起來很久都沒有人居住過了,地面上還有些垃圾。

他們還發現了一間地下室,但是門卻好像被鎖上了,沒有辦法打開。另外通往二樓的樓梯也斷掉了,除非他們找來梯·子,否則絕對沒有辦法上到二樓。

[地下室和二樓就應該是隐藏地圖了吧,看來現在還打不開]

[不行了,這對cp太甜了,一路上都黏黏糊糊地拉着手]

情侶男清了清嗓子。

“那現在我們就已經初步将這個別墅探索了一遍,什麽奇怪的現象都沒有發現嘛!什麽兇宅,我看都是騙人的!”

[嗯,這個向導演技不錯]

[就是長得醜了點,還少了一只眼珠子]

情侶男的臉一抽,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表情。

他們探查結束,重新回到了大廳中,旁白的聲音再次響起。

“經過初步的探索之後,他們四人一無所獲。因此他們決定執行早就确定的計劃,在這裏過上一夜!他們先是分別選擇了一樓的卧室放好了睡袋,妻子和丈夫一間房,向導和老手一間房。

接着興奮的他們卻并不想要立刻休息,他們來到了一樓的客廳裏,決定圍繞在一起玩一點小游戲。首先,他們每一個人都講了一個鬼故事。”

[哈哈哈在兇宅講鬼故事,真是夠作死的]

[不虧是恐怖片的主角,真是勇啊]

[我就喜歡看這樣的情節,摩多摩多!]

[他們啥時候開始死人?]

“我們先去卧室整理床鋪吧。”

段聞舟主動拉着蕭霁的手走進了一間卧室,将行李裏的睡袋整理放好。因為旁白裏的要求,所以他們必須要住一間房間,情侶男和尤林則是選擇了另外一間。

就在他們放置睡袋的時候,蕭霁悄悄湊到了段聞舟的耳邊,和他狀似親密地說了一句話。段聞舟就笑了起來,在他耳邊也回了一句。

攝像頭湊得更近了,幾乎要貼到他們身邊來。

[他倆偷偷說啥呢]

[讓我也聽聽?]

蕭霁在段聞舟耳邊小聲說的是:“小心觀衆”。

段聞舟回他:“好的老婆~”

接着他們來到了客廳裏,四個人圍成一圈坐下。段聞舟把手電筒熄滅了,從自己的包裏取出了一根蠟燭點燃。

“這樣講起鬼故事來更有氛圍嘛!”他笑了起來。

情侶男:?這家夥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來演戲的吧?

尤林:嗚嗚好害怕隊友怎麽這麽莽。

在燭光的映照下,每一個人的臉都顯得有些詭異不明,在暗處的黑影裏仿佛隐藏着看不見的怪物,在影影綽綽地晃動着。

接下來就是講鬼故事的環節了。

段聞舟挑了挑蠟燭的火苗。

“那麽就我先來講吧,我這個鬼故事的名字叫做【寵物】。

從前有一個單身的年輕男人,一個人租住在一間單身公寓裏。他從來都沒有主動養過什麽寵物,但是在他的公寓的牆角破開了一個小洞,裏面住了一只小貓。

男人每天都給小貓喂生肉吃,小貓總是軟乎乎地喵喵叫着,粗糙的倒刺舌頭舔着他的手。

可是突然有一天,小貓不再吃他喂食的生肉了,它的脾氣變得暴躁,打翻了男人喂食的盤子,發出憤怒的低吼咆哮聲。

男人很傷心,卻仍然堅持每天喂食。幾天後小貓終于再次肯吃東西了,只是食量變得越來越大。如果男人不肯喂食給他,就發出哀求的叫聲,用柔軟濕潤的舌尖舔舐着男人的手。

男人雖然疑惑,不過還是開心了起來。

他的好寵物終于回來了。”

段聞舟的故事講完了,尤林迷惑地眨了眨眼。

“這個故事恐怖嗎?我怎麽什麽都沒聽出來。”

蕭霁開口:“一開始的時候,洞裏住的的确是一只貓,但是後來,裏面住的……可能就不是貓了。”

段聞舟笑眯眯地拉住蕭霁的手。

“老婆真聰明!”

[我艹我剛想明白這個鬼故事!]

[好可怕哦,後來那個洞裏是不是住了一個人!這人還裝成貓的樣子舔手,嗚嗚嗚吓死我了]

[想一想那個喂食的畫面就毛骨悚然]

有風吹過,蠟燭的光驟然晃動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尤林似乎聽到從遠處傳來一聲似有似無的貓叫聲。

盡管自參加了這場恐怖的血腥游戲之後,他已經見過不止一次屍體了,但是比起血淋淋的兇案現場,還是這種不知名的鬼怪更讓他感到害怕。

他重重咽了下口水,壓抑住內心的恐懼。

“那接下來我來講一個故事吧。”

他講的鬼故事名為【背對背】。

大致是說一個年輕人因為厭惡他的母親,所以将他的母親吊死。後來他卻被噩夢纏身,日日脖頸酸痛,他一次在半夢半醒時看向鏡子,發現自己的脖子上纏着一根麻繩,那本應被他吊死的老母親正被吊在他的背上,與他背對背貼着,日日夜夜都是如此。

而那繩子正在一天天變短,終于将那年輕人徹底勒死。

[這個鬼故事也好可怕!]

[對啊,而且尤其是講到殺死自己母親的時候,細節簡直太完美了!就像是他親身經歷的一樣!]

下一個輪到的人就是蕭霁了,他思索了一下,輕聲開口。

“我不會講鬼故事,也不會說謊,我只能講一講自己的親身經歷。”

[親身經歷好呀,我就喜歡聽真實的鬼故事,這個最吓人了]

[女主角這個角度看過去好漂亮哦]

蕭霁顏色淺淡的眸子注視着搖擺不定的燭火,面容時而暴露在燭光中,時而隐藏在黑暗裏。

“其實我來到這裏之前,就已經死了。”

[淦!]

[!!幹啥呢女主你別吓我嗚嗚!]

[這不會是最終的大boss吧?我開始害怕了]

另外三人也都被他吓到了。

尤林努力控制住情緒,小聲開口詢問:“那……那你是怎麽死的。”

“自殺。”

蕭霁繼續冷淡地開口。

“我從醫院的三十八樓跳了下去,身體摔成了一灘無法拼湊出來的爛泥。

血和碎肉噴濺到了路邊的綠化帶上,将花草和下面的泥土都染成了紅色。我的顱骨碎裂,脊椎斷成了無數節,法醫都無法拼湊出我的身體。”

他說到此處的時候聲音一頓,總是面無表情的臉上竟然緩緩勾勒出一個笑。

那笑容在燭光中閃現,既美又冷,像是即将飄散的幻覺,又如同夢中留存的殘影。

“我本來應該死掉的,卻不知道為何又有了一具身體。

如今我這個死去的幽魂坐在這裏,将我的故事講給你們聽。”

[艹太恐怖了嗚嗚嗚]

[她真的是人嗎?怕不是鬼哦!]

[這個女主角肯定不是人!]

蕭霁突然感覺手上一緊,是段聞舟拉住了他的手貼在胸口。

漂亮小青年的眼睛裏滿是堅定的神色。

“老婆別怕,就算你是鬼我也會愛你,會和你永遠在一起的。”

蕭霁的面色恢複了冷靜,他摸了摸段聞舟蓬松的發,聲音輕柔。

“騙你的,講個鬼故事而已,怎麽可能是真的?

——你們,不會真的被我吓到了吧?”

尤林被吓了個半死,瘋狂在內心吐槽。

嗚嗚啊啊媽媽啊媽媽我想回家,這裏太可怕了,不僅有鬼吓人,我的隊友一個個比鬼都吓人嗚嗚!

現在他們三個人都講完了自己的故事,接下來就輪到情侶男了。

情侶男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旁白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在三個人講完鬼故事之後,本來應該講鬼故事的向導突然小腹一陣脹痛,他不得不離開大廳,獨自前往一旁的廁所小解。”

情侶男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一般來說,在這種恐怖片裏孤身一人上廁所,基本上就是必死的flag啊!他坐在原地,一時拿不定注意要不要起身起廁所。但是在旁邊觀看的觀衆卻不耐煩起來。

[這個向導怎麽回事啊!慢慢悠悠的,也不講鬼故事,也不去廁所]

[長得還醜,趕緊來個什麽鬼殺了他吧]

[就這垃圾演技也敢出來騙錢?]

[廢物]

【警告!演員向導的人設崩塌度上升到10%!】

【警告!演員向導的人設崩塌度上升到15%!】

情侶男在這些話的催促下不得不站起了身,他求助地看向另外的三個人,但是因為旁白裏很明确地說了,他是孤身一人去上廁所,所以另外三人也不敢起身與他一起同行。

無奈之下,情侶男只能起身說了一句我去廁所,接着極不情願地向着大廳一側的衛生間走去。為了保險起見,他的手裏面拿了一個手電筒,明亮的白光投射而出,讓他的心底多了一份底氣。

幾個攝像機怪物跟随着他,另外的大部分則是選擇留了下來。

他默默地在心裏說服自己:恐怖片這才剛剛開始,他們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遇到鬼怪攻擊的,最多就是被吓上一吓而已。

懷抱着這種想法,他來到了位于大廳側邊的廁所。

實際上,情侶男對于這座別墅并不陌生,因為這個密室正是他的密室,這個別墅也是和他之前購置的一座別墅裏的裝飾很是相似,處處都可以看到他那幢別墅的影子。

只是他想起了曾經因為這樁別墅而鬧出來的事情,心裏不由得多了一份不安和恐慌。

他們剛剛探索這棟別墅的時候并沒有進入廁所裏,此時他輕輕推開廁所的門,生鏽的大門發出吱呀一聲響動,在寂靜的環境中聽起來格外滲人。

他将手電筒緊緊攥在手裏,警惕地四處照了照。

一切都很正常,陳舊的洗手間裏水管早就生鏽,洗手池髒兮兮的,上面滿是黑色的污泥。原本精美的金屬浮雕上生出了銅綠,地面的角落裏都是青苔,踩上去濕滑無比,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情侶男當然不敢進隔間裏,他來到了小便池的旁邊,一手握住手電筒,一手去解褲子拉鏈。

他的動作很快,只想盡快完成任務,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就在這時,那陰魂不散的旁白聲再次響起。

“向導來到了衛生間,開始放水,他十分惬意,甚至還吹起了口哨。就在這個時候,他卻不知道,有一道恐怖的黑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它怨恨的眼神,對準了向導——”

情侶男渾身的血都冷了下來,他還正在小解,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滿是污漬的牆面。

沒有什麽比知道自己身後有東西,但是卻不敢回頭去看更讓人恐怖的了。尤其是,他已經知道了那個東西很可能就是一只索命的厲鬼!随時都有可能奪取他的性命!

怎麽辦,怎麽辦?

要回頭嗎?

還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布滿污漬的瓷磚牆面上無法反射出他身後的場景,但是他卻感覺到一股森冷的寒意正貼着他的皮膚緩緩移動着。

終于,有什麽濕冷的東西觸摸到了他的脖頸,冰冷又光滑,像是綢緞一樣。

女人的陰冷尖利的笑聲響起。

“嘻嘻,嘻嘻。”

……

就在情侶男離開後不久,蕭霁扯了扯段聞舟的衣服,看了他一眼。

“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想去一趟洗手間。”

段聞舟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婆你一個人去會害怕的吧!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

尤林看着他們三個都離開,就只留自己坐在空蕩蕩的大廳裏怕是要出事,趕緊也找了個由頭跟了上去。

“我……我和你們一起吧,不然你們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旁白這次并沒有響起來,很顯然他們的行為是在系統允許的範圍內的。

不過段聞舟的行為贏得了觀衆的一致好評,覺得他是個心疼妻子的好丈夫,但是尤林卻再次被作為一個“老手”質疑了,人設崩塌度上升到了5%。

他們三人來到了向導進入的廁所的門口,敲了敲門,但是沒有人應答。

“向導,你在嗎?”段聞舟在外面問。

裏面并沒有人回答,但是卻傳來了一種輕微的哽咽聲,伴随着吸氣和水滴落的聲音。

觀衆開始批判了起來。

[真奇怪,他們明明知道這個廁所裏有人還來這個廁所,不能換一個廁所去嗎]

[就是就是,這個劇情太刻意了,需要減分]

蕭霁聽到這些話,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開始補救。

“我也知道有別的廁所,可是我忍不住了,這個廁所是最近的一個。”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聲音卻是柔軟的,而且又是看着段聞舟開口,就像是在對着他……撒嬌一樣。

段聞舟:!!!

段聞舟的心都要軟掉了,他都忘了廁所裏還有一個可能需要他們去救的情侶男,直接握住了蕭霁的手。

“沒關系寶貝兒,你這麽可愛,你做什麽都是對的。”

衛生間裏傳出來的聲音更大了,甚至還有一種詭異的格格聲,就像是人的骨頭被擠壓所發出的聲響,門板也咯噔咯噔響了起來。

蕭霁抽了下手,沒抽回來。

蕭霁:……

他重重捏了下段聞舟的手心。

“我想上廁所。”

“哦哦哦!好的!”

段聞舟如夢初醒,聯合尤林一起将衛生間的門給撞開了。

門一開,入目的就是極其悚然駭人的一幕。

情侶男跪倒在衛生間的小便池前,無數烏黑濃密的頭發從破碎的水管裏面伸了出來,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身子拉到了便池水管的旁邊。

他的眼珠爆出,脖頸上的青筋幾乎要迸出來,整張臉已經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無比。看見蕭霁三人進來,如同看見了最後的救星一般,他的手無力地在地面上滑動了一下,脖頸扭動着發出格格的聲響。

“救……救命!”他張着嘴發出氣音。

“別擔心!”

段聞舟立刻十分莽地沖了上去,從旁邊扯了一塊破碎的門板,敲在那些像是怪物一樣的烏黑發絲上。

但是那些發絲卻絲毫不畏懼這樣的攻擊,反而進一步纏繞上了門板,強大的壓力瞬間将門板壓碎。

頭發将情侶男纏繞得更近,眼看他就要暴斃當場。

一道明亮灼熱的燭光閃爍了起來,火苗點燃了烏黑的頭發,那頭發怪物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終于抛下了在嘴邊的獵物,迅速地縮進了水管裏。

情侶男跪倒在地,絕處逢生般地大喘了幾口氣,感激地看向蕭霁的方向。

剛才正是他從背包裏取出了火柴将另外一根蠟燭點燃,這才用火光驅散了那些詭異的頭發。

段聞舟看着他,眉頭挑得老高,伸出手拉住蕭霁,不讓他繼續看下去。

“你把褲子穿上再和我老婆說話。”

尤林:……?等等蕭醫生不是個男的嗎?

你這未免入戲也太深了點吧。

不是吧不是吧,真就成你老婆了?

情侶男恢複了好一會才重新從地上站了起來,聲音沙啞地對着蕭霁道謝。

四人站在逼仄的廁所裏,聽得那詭異的旁白再次響起。

“因為向導遭受了突然而來的襲擊,主角們開始變得慌亂了起來,他們發覺了這幢別墅的不對勁,想要離開這裏,卻發現他們進來時的大門被反鎖上了。而別墅裏所有的窗戶外面都被安裝了密密的防盜窗,根本無法從窗口離開。

被驚悚和恐怖所折磨的他們已經沒有興致再去玩什麽講鬼故事的游戲了,他們回到了卧室裏,打算早點休息,等着明天一早就離開這座詭異的別墅。

段聞舟借着他和蕭霁離得近,悄悄和他咬耳朵。

“也就是在恐怖片裏的主角是這樣了,不然你看誰遇到了這種事情還能這麽膽大地在這裏睡覺的?”

蕭霁的耳朵有點敏感,被他呼出的氣弄得癢極了,伸手按住了他的頭,将他推開了一點。

“別靠這麽近。”他皺了皺眉。

“熱。”

“嗷,好的。”段聞舟就乖乖地離他遠了點,不過還是拉着他的手不肯放開。

盡管已經知道了結果,他們還是按照旁白所說的那樣去檢查了一下大門和窗戶,發現打不開之後,發揮演技來表示了一下自己的驚訝和恐慌之情。

段聞舟将貼心丈夫的人設表演得最到位,觀衆們也很喜歡他,誇獎的話一句又一句,已經快要為他組建起後援團了。

而對比之下,裏面就有很多對于蕭霁不滿的。

[我們哥哥這麽好,這個女主角憑什麽能和我哥哥在一起啊!]

[就是,除了那張臉還長得看得過去,還剩下點啥!]

[花瓶罷了,呵呵]

[演技垃圾得要死,表情也寡淡得近乎沒有,全靠旁邊的小奶狗哥哥拉扯]

[別這樣說吧,我覺得這對還是挺甜的了]

[我不管,反正他和我哥哥在一起了我就要罵死他,他不配,等着我電影結束給他打低分吧!]

[樓上+1]

[長得那麽好看,怕不是被潛規則才上位的吧,只是看起高冷美人人設,其實私下底都被艹爛了,不知道對着導演是怎麽個婊子樣]

[婊子就好好岔開腿就行麽,好好的非要來演戲立牌坊,寧配麽?]

段聞舟聽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嘴巴癟了起來,他又不能對着那些觀衆做出回應,氣得臉都紅了。

蕭霁臉上仍然沒有什麽表情,他拉了拉段聞舟的手,像是在安撫他。

他覺得這些彈幕有點不對勁,身為一名心理醫生,蕭霁擅長的不是表演,而是僞裝,他能将自己僞裝成為一個和本性完全不同的溫柔醫生,來獲取患者的信任。

他其實剛才并沒有完全地進入僞裝的狀态,可是就他目前所表現出來的僞裝也完全稱不上是差勁。

這些彈幕對他,或者說是女主角的惡意,有些太大了。

蕭霁:“我們去睡覺好不好,我好困啊。”

段聞舟一秒恢複活力滿滿。

“好的老婆!”

他們的房間是兩人一間,陳舊腐爛的床鋪已然不能睡人,他們只能放好睡袋,躺在地面上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都是躺在地上睡覺,不能讓他們在大廳裏打地鋪,反而是一定要進入卧室裏打地鋪,不過既然是旁白裏的要求,他們也只能按照要求來。

蕭霁輕輕将門合上,上了鎖。

段聞舟沖他比劃了一個手勢,那意思需不需要找個什麽東西抵住門,防止一會有什麽東西進來。

蕭霁搖了搖頭。

他們并不知道危險會來自什麽地方,如果說鬼怪是從卧室裏面出現,那麽抵住門的東西反而會影響他們逃脫。

在他們進入房間前,蕭霁特地去看了一眼客廳裏的鐘表,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距離天亮還有整整四個小時的時間。

他們爬進了睡袋躺好,旁白再次開始播放起來。

“夜已經很深了,疲憊的四人很快就陷入了夢鄉,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那黑暗中的複仇者已然悄然臨近了他們。聽,他來了,咚咚,咚咚!”

淦!段聞舟在內心吐槽。

他這個旁白說的,一看就是接下來要刷鬼搞事情的節奏啊!這讓誰敢睡!

剛吐槽完的段聞舟看向身邊他蕭哥,發現蕭霁已然合上了眼睛,雙手規規矩矩地重疊放在胸口,已經準備好好睡覺了。

蕭霁的發色并不是純粹的黑色,像是一種夾雜着冷色調的灰,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不過蕭霁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去染發的那種人。段聞舟看着他纖長的煙灰色睫毛閃動了一下,接着一只手就按上了他的臉,準确地蓋住了段聞舟的眼睛的位置。

蕭霁:“乖乖睡覺。”

段聞舟的眼睛眨啊眨的,心髒跳啊跳的。

“好的老婆,我馬上就睡老婆!”

他本來以為在這種環境下很難入睡,不過讓他驚訝的是,他竟然毫不費勁地就睡着了,可能是身邊人的氣息讓他有安全感。

記憶回到了過去。

他其實并不是第一次和蕭霁見面,只是他蕭哥忘了他。

從小的時候就是這樣,他在他蕭哥身邊的時候,總是會很快的睡着。因為他知道有他蕭哥在,就不會有人再傷害他了。

這是一種莫名的信任感,這種信任感是從孩提時代莫名的直覺延伸而來,中間雖然相隔了十幾年,卻從未曾衰減。

而現在,他終于能夠再次在他的身邊安心睡着。

段聞舟閉上了眼睛,悄悄伸出手去揪住身邊蕭霁睡袋的一個小角,嘴角不自覺地翹起了一個小弧。

如果能永遠在他身邊就好了。

夜深了,闖入這所別墅的客人或者沉沉睡去,或者雖輾轉難安卻假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但是那濃重的黑暗中,不知名的東西正在輕輕挪動着,搜尋着屬于它的獵物。

“扣扣扣!”

段聞舟再次從睡夢中被驚醒是聽到了敲門聲。

他茫然着坐起身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翹着頭頂的卷毛發了會呆。

“扣扣扣!”

敲門聲還在锲而不舍地響着,從外面傳來了一道顫抖的男聲。

“請問有人在嗎?沒有人的話,我就進去了哦。”

蕭霁從段聞舟旁邊的睡袋裏坐起身來,雙眼明亮銳利,像是根本未曾睡着過。

蕭霁:“有人在,請問你是什麽人?”

“我……我……是這裏的主人之一。”

男聲說着,他在說話的時候總是夾雜着一種古怪的像是手杖敲擊地面的沉悶聲響。

咚咚,咚咚!

“我來這裏,是想找一樣東西。請問,我,我能進去找嗎?”

“你先別進來啊,我們在換衣服,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段聞舟說。

蕭霁站起身來,走到了門邊,将眼睛貼在貓眼上向外看去。

——接着窗戶裏透出的微弱燈光,蕭霁看見,他們房門的外面空蕩蕩的,什麽人都沒有!

可是同時,那個詭異的男聲卻還在繼續從門口傳來。

“我想找我的一樣東西。”

蕭霁:“你要什麽東西,我們可以幫你找。”

男聲猶豫了一下。

“好吧,那我先問一個問題,你們兩個是男生還是女生呀?”

段聞舟對着蕭霁吐舌頭。

這算是什麽鬼問題啊?現在鬼也搞性別歧視?

蕭霁皺了皺眉,想起了印在廚房裏的那句話。

【狗男人全都死!】

莫非在這個密室中,鬼選擇殺人的攻擊方式是和性別有關嗎?

段聞舟卻已經開口了。

“我是他老公,他是我老婆!”

“那太好了!”

男聲興奮了起來。

“我能冒昧地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段聞舟:“你說。”

男聲:“你多大。”

段聞舟:“二十一,剛上大二,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

男聲頓了頓,語氣竟然有些羞赧起來。

“我不是問你年齡多大,我是問你那個……那個多大。”

段聞舟:?是我想的那個東西嗎?

不是你們鬼都這麽直接的嗎?就這麽直接的搞黃色真的不會被禁嗎?

他猶豫了:“這個,這個東西我也沒具體量過啊,不過應該……應該挺大的吧。”

偷偷看了一眼蕭霁,沒從他蕭哥那張冷冷淡淡的臉上看出什麽東西來,他膽子立刻就大了起來。

“你這個問題應該問我老婆!他最清楚了!”

蕭霁垂眸看了段聞舟一眼。

段聞舟立刻慫巴巴地不敢說話了。

蕭霁開口:“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的愛人剛才都是亂說的,我們兩個其實都是女孩子。”

被迫成為女孩子的段聞舟緩緩敲下一個:?

男聲一下子就高亢了起來,那種咚咚咚的聲音也越發密集起來。

“不!你們騙人,剛才他還說他是老公你是老婆的!”

蕭霁面無表情:“我們兩個女孩子相愛很久了,彼此之間的稱呼也很親密。”

男聲充滿了狐疑:“那他剛才還說他有那個東西……”

蕭霁:“我們用道具。”

男聲:“他說那個東西很大。”

蕭霁:“道具很大。”

男聲快哭出來了:“你們兩個女的為什麽要談戀愛。”

蕭霁冷言冷語:“你是對百合有什麽歧視嗎?”

男聲說不下去了,嗚嗚哭着跑走了。

看來是去敲對面的房門了。

段聞舟一臉敬佩地看着三言兩語把惡鬼忽悠走的他蕭哥,蕭霁沒說話,拉着他的手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只殺男人,旁白,跳樓,缺失身體】

段聞舟腦子轉了轉,瞬間想起了在電影剛剛開始的時候,旁白對這幢別墅的背景介紹。

旁白說這裏曾經發生過三起命案,一起是女演員自殺,一起是妻子殺死丈夫,還有一起是跳樓,其中跳樓的那一位身體缺少了一部分。

看來剛剛敲門的這位,應該就是跳樓死的,只是萬萬沒想到所謂缺少的這一部分竟然是男人最重要的一部分……

跳樓鬼是為了找到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只有男人的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所以他肯定不會殺女人,剛才蕭霁說的話就是将他們僞裝成一對女性戀人,這樣就不會被跳樓鬼破門而入。

段聞舟立刻就星星眼起來。

“老婆好厲害!

要是沒有老婆我可能剛剛就給那個厲鬼開門的機會了!”

攝像機嘩啦嘩啦地開始說話了,在他們的眼裏,似乎蕭霁真的是一個女性角色,就和他扮演的妻子一樣。

[哎,我本來還想看厲鬼殺人的呢,結果就這?沒意思了]

[這麽久了都沒死人,真當我們是來看他們談戀愛的?]

[這個妻子還挺厲害的,一下子就推出了厲鬼的殺人條件]

[呸,惡心死了,她一個女的怎麽能說出那麽不知羞恥的話]

[呵呵,對女同的事情這麽清楚,怕不是自己就是個同性戀,然後來騙婚的吧]

[我小奶狗哥哥好可憐哦,要在劇裏被迫和這種女人結婚]

[我真的好心疼我家哥哥~]

[賤婊子去死啊!等電影結束就給你打差評!]

[……你們不要這樣吧,這個妻子的演技其實還是可以的,而且剛才都是臺詞啊]

[嘔,我管她!她根本不配和我家哥哥演對手戲]

蕭霁對于這種流言蜚語向來不在意。

段聞舟聽到這些話,眸色悄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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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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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