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端木初六回頭,揚起手一拂。冰瞬成水飛到半空,喬柯連忙去抓,三滴水在空中化作了一股煙……
就這麽,沒了?
喬柯半天緩過神來,怒了:“這是神仙水啊!我費了多大勁才弄回來的啊!你不看看我一身都成什麽樣了!”半身裸着,衣裳褴褛,一身被凍得發青發紫,老寒腿都凍出來了……
端木初六憤怒:“我不要!滾出去!”
你醜你活該!
喬柯憤怒地大喊着,氣呼呼地沖出端木家,跑到一個沒人的小土坡,砸了個冰球過去,咔嚓嚓數聲音整個土坡被凍住了。蹲在冰土坡上半天,喬柯氣消了一點兒,一琢磨,不對勁,得回去跟初六說道說道,要不然,明天搶來的神仙水,還得落這麽個下場。
還沒到端木府,喬柯遇見了楚延陵。難得遇上個人,喬柯痛訴了神仙水的事,抱怨初六太不體貼人了,自己為他都瘦了三圈了。
楚延陵笑了:“又不是你傷的,何必委曲求全,就是因為有血契嗎?”
“呃。”喬柯噎住了。
“你是穿越來的,跟他以前沒情分。如今喜歡的那張臉也被毀了,你對他卻還是這麽在意,不禁讓人懷疑,你是不是喜歡上了他?”
我有選擇嗎?我該喜歡的人是清弦也就是你。
喬柯含含糊糊:“畢竟是有血契嘛,我不能背信棄義。”
“那麽,你對我呢?那天為什麽會抱着我那麽傷心?說什麽,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的話?”楚延陵忽然直白地問,目光直視喬柯,鋒利的眼神,不再容忍含糊,“我不想再誤會下去了。”
“我,我對你……”
“你喜歡他,還是喜歡我?”
哪有你這麽逼問的啊,我要敢說一個不字,是不是跟清弦的緣分立刻斷了?喬柯被逼得貼在牆上,一個個字擠出來:“我當然,應該,喜歡……”應該喜歡你,但還沒來得及喜歡,這實在說不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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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呢?”楚延陵的目光柔和了。
“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現在這混亂樣子你也知道,我有血契,否則,可能會幹脆一點。”喬柯自暴自棄,如果跟端木初六沒有血契,是不是關系會更純粹一些。
楚延陵忽然說:“我不在意,我也喜歡你。”
喬柯:“……”
“知道我為什麽修煉「花容卷」嗎?十四歲那年,你對我視而不見,卻當衆說喜歡端木初六,我很不甘心。師父說,也許你愛以貌取人。所以我一直勤修苦煉,期望再見時你能看見我。”本就俊美的楚延陵微笑了起來,不可言說的驚豔,如晨花照水,整個世界不會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喬柯呆了一呆。
喬柯艱難地側開臉:“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不過是救了你而已。”
楚延陵搖了搖頭:“我等的人就是你。”
可是……
好像哪裏不對勁一樣……
喬柯扭過頭,只見戴面具的端木初六就站在不遠處,目光一對視,端木初六轉身就走。喬柯腦子一片空白,喊了一聲「初六,你誤會了」,連忙追過去。只留下楚延陵呆呆地站在原地,地上的花草倏然枯萎了一片。
喬柯一路追,追到一個林子。
端木初六驟然停下,将面具狠狠一擲:“追我幹什麽,你喜歡的臉已沒了,滾吧!”
整張臉布滿血痕,只看一眼都能讓人渾身發抖。即使如此,喬柯也不想遠離。恰恰相反,看着那泛光的眸子,喬柯的心一疼,想親吻掉他的眼淚,想給他安慰。
“你都聽到了嗎?”喬柯忐忑不安。
“我是聾子嗎?我不在意,我一點都不在意!你欺男霸女,誰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搭理你只不過是有血契!你追過來幹什麽,你不是喜歡楚延陵嗎,你們就死在一起啊!”端木初六憤怒地喊。
那些壞事跟我沒關系啊,喬柯無辜:“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要想嗎?長眼睛我不會看啊!上回跟楚延陵光着撲在一起,既然喜歡他,你追過來幹什麽!”端木初六已經怒不可遏,“不就是血契嗎,就當做沒有又有什麽關系,你們倆在一起啊,來找我幹什麽!”
“……我就找你怎麽了!”喬柯一下子抱住了端木初六,端木初六憤怒地想甩開,哪知喬柯力氣非常大,越箍越緊。
端木初六大罵:“別以為我不敢打你,要不是血契我早打死你了!”
喬柯用力一甩,徑直将端木初六甩在地上。
還不放心,喬柯騎在他腰上,死死摁住,才大大喘了一口氣,生氣地說:“你打你打,打死我有什麽好處啊。我是強了你啊還是奸了你啊,跟仇人一樣。你聽好了,我跟楚延陵什麽都沒有,光着身體那回是他走火入魔了!剛才是他說喜歡我,我沒說喜歡他啊,你既然都不在意,這麽生氣幹什麽!”
端木初六氣得眼淚都要冒出來。
喬柯不忍,伸手撫了一下這顆眼淚,唰的一下,一串串眼淚就止不住了。喬柯的心頓時碎成了渣渣,心疼得不行了:“你別這樣啊,哎呀,我又哪說錯了,你要是想罵就罵吧,反正,那些事我都沒做過。”
端木初六哽咽着,越哭越傷心。
喬柯手足無措,将他抱起來,端木初六就趴在他的肩頭哭,仿佛要哭出天大的委屈來,喬柯拍着他的背說:“好啦好啦,多大點兒事,就臉上有點小疤,又不是難看。從明天起,你修習「花容卷」,我去搶神仙水,內外兼修,很快就能好的。”
端木初六的抽泣聲越來越小,忽然推開喬柯:“你什麽都不知道。”
……你的心大海針,能知道才怪。
第二天,累得不行的喬柯一覺睡到大天亮,聽到喊聲砸門也不醒,好容易醒了,打着哈欠開門:“芥末,你瞎嚷嚷什麽呀,飯好了就直接放門口。”
芥末急了:“九少,你的老丈人來了。”
一到院子,喬柯愣住了:端木掌門、楚自豪、喬千律、端木初六、楚延陵齊齊地圍坐椅子上,臉色都陰陰沉沉,山雨欲來風滿樓啊。這什麽架勢?喬柯止住了步子。
楚自豪樂呵呵奔過來:“你喜歡延陵吧?別否認,老夫知道你喜歡他,老夫替你們做主。”
喬柯毛骨悚然:“老爺子你別瞎胡來。”
“跑什麽!過來!別叫老爺子,改口叫爹!不就是區區一個血契嗎,老夫今天就給你們解了!”楚自豪拍着胸膛自豪地說,揪着喬柯就過去了。
喬柯一邊掙紮一邊啊啊啊地求救,可惜沒一個人理會他,直接被摁在了椅子上。
楚自豪清了清嗓子:“剛剛我都說過了,你沒聽到,我再說一遍:血契上有六個人的血,喬老頭和端木是主血,其他人為輔。所以,對喬家的血脈喬千律、和端木的兩兒子有用。喬柯呢,你雖然也滴血了,但是沒用!”
喬柯驚了:“你說啥?”喬九少不是喬老爺子的兒子?
楚自豪一拍胸膛:“因為你是我的兒子!”
砰!
喬柯翻下了椅子。
……
作者有話要說:
☆、別人的兒子就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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