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
喬柯沒話找話:“這是練功練的,還是塗上去的?”
“塗的。”
“太單調了,拿顏料來,我給你塗一朵花。”
楚延陵出奇沒有拒絕,反而立刻拿出了顏料和小刷子,并伸出了手指。喬柯就是嘴快,其實沒想到要親密接觸,有點尴尬,拿小刷子蘸了一點白色的顏料,硬着頭皮握住了他的食指。食指暖暖,相觸,有鮮活的溫度。
喬柯在指尖上圈了一朵簡易的玫瑰花,圈完,放下畫筆,卻見楚延陵一副震驚至極的樣子。
“不好意思啊,醜了一點。”
“不,很好,這是栀子花?蓮花?梅花?”楚延陵展着手指端詳,目不轉睛。
“玫瑰。”
“沒有聽說過,做什麽用的?”
情人間互相送的這種話當然不能說了,喬柯咧嘴一笑:“可以泡茶、泡澡、當香水,做餅的時候放點進去味道也不錯,這裏大概是沒有的。”喬柯很喜歡白色的玫瑰花,前世歷經的記憶所剩無幾,只有尋常物件還記得。
楚延陵手指一擺,指甲風幹了。
喬柯問他是否适應這裏,修煉怎麽樣,煉了些什麽,有沒有受欺負、什麽時候回景餘城等等。楚延陵半斜在石椅上,閑閑地回答。
喬柯忍不住直言:“楚延陵,修複元神的方法找到了嗎?”
“還,沒找到……”
“元神碎了是可以修複的吧?還是你們都是在安慰我?初六沒有任何動靜,他,是可以醒來的吧?”每天都運入元力療傷,沒見效果。昨夜驚醒,喬柯看着白玉床上的人,湧上一念:初六或許再也醒不來了。
“假如醒不來,你怎麽辦?”
Advertisement
“楚延陵,如果你都不行,再沒有人能做到了。”喬柯将臉埋入掌心。
看着他這樣子,楚延陵心中鈍鈍的疼,早就明白,對面的人不是特意來看看自己,剛才指尖相觸時,就溫暖得不似真實。果然,還是繞回了自己最痛恨的地方——最初說有修複元神的方法,是一個謊言,想讓他重新燃起希望,事實怎可能如此順利呢。
火哔哔啵啵的燃燒。
樹枝燃盡,火漸漸熄滅了,斷成一段段的灰,被風吹散了,好些落在喬柯的頭發上,仿佛染灰了淩亂的發絲。
楚延陵開口:“我試一試。”
喬柯又驚又喜,不管夜黑成這樣了,當即要将他拉出赤陽界。才出石門,有人擋在門前,長發遮住大半邊臉,夜下,看不太清臉:“楚師弟,這麽晚了上哪裏去?這個時辰要出去,得過師兄我這一關。”
楚延陵:“一對一還是一對二?”
師兄自負地說:“你們倆一起上,免得說師兄欺負你新來的。”
就喜歡這種先自負後被狂打臉的家夥,喬柯撩起袖子邊:“這位師兄,我就不客氣啦。”
喬柯是有氣在心,勢必将楚延陵帶出門派,甩出的招數狠辣無情;楚延陵則是有喬柯在旁,信心大增,出招咄咄逼人。師兄本輕敵,等意識到看似尋常的喬柯實力竟然強得吓人時,已經遲了。喬柯一招轟下去,師兄被甩到天臺邊。
禿鹫長嘯數聲紛紛圍上去。
楚延陵長袖一甩:“師兄小心了,那些畜生不長眼,可不分什麽年長年幼,哼哼。”說罷與喬柯揚長而去,風一吹,眉頭的郁悶全部煙消雲散。
月白樓裏,喬柯打開結境。
楚延陵俯視沉睡的人,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心想:為什麽喬柯總認為自己一定可以救醒他呢,為了不辜負這個期望,只能勉強自己了。
“初六,老朋友來看你了,打個招呼。”喬柯抓起初六的左手,沖楚延陵揮了揮手,臉上笑容甜蜜。
楚延陵閉上眼。
紅色元力慢慢萦繞整個結境,散發出詭異、陰冷的氣息。不多時,楚延陵額前的汗珠滾滾而出,落在席子上,俊美的臉漸漸地痛苦起來。如此,過了約一個時辰,端木初六的額頭忽然出現了一些晶瑩的亮光,如同夏夜的螢火蟲。
靈力?元力?生命的跡象?喬柯喜出望外。
楚延陵忽然咳嗽了一下,撲倒在端木初六的胸前。喬柯連忙扶起了他,驚喜地說:“我看到初六的元力了!有用,很有用!楚延陵,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是嗎?”楚延陵氣息如絲。
“你用的是什麽功法?”
楚延陵只是笑笑,說該回去了,不然又會被找事。只是,他耗盡元力,虛弱無比,直不起腰來。喬柯就着半擁的姿勢,為他補上元力。楚延陵靠在他的肩膀上,好半天一動不動。
黎明的赤陽界,陽光冷冽。
喬柯期待地問:“我什麽時候再來找你?”
“七天後。”
每隔七天喬柯就去找楚延陵。
唯一煩的是,出門前,總會遇上奇奇怪怪的阻擋。赤陽界的弟子出招都狠,比搶神仙水那些無德多了,每每偷襲,耍各種詭計。喬柯沒有手軟,打贏就是王道。
楚延陵的療傷很見效,幾回之後,端木初六的生命特征明顯了,心髒跳動越來越強。
數十天沒見的名醫一診脈,吃了一驚:“怎可能這麽快?”
喬柯笑而不答。
名醫自言自語地說:“除非有邪術,不過,邪術都是有代價的。”
代價,就是楚延陵變得虛弱。楚延陵每次都竭盡全力,沒有任何保留。療完後躺在喬柯的懷中,一動不動。喬柯也替楚延陵補元力,補不過來。不過,楚延陵總說不要緊,回去修煉幾日就好。
三九天過去了,入了元月。
元宵節那晚,滿城煙花,分外浪漫。
喬柯将白玉床推到喬九院最高處,看了一場飛雨煙花。煙花比星空燦爛,他側頭望着端木初六:“我從別的世界來,星空是一樣的星空,煙花是不一樣的煙花,說不上哪個更好。初六,如果你醒來,我就不回去了,醒來,好嗎?”
沉睡的人,沒有回應。
喬柯一抹眼,看見了楚自豪。
楚自豪一身紅火,跟老小孩的打扮一樣:“嗨!你一個修煉的人,抹什麽眼淚啊,丢人不丢人。”
“……再丢人我也不偷別人兒子!”
“誰讓你那麽傻!”楚自豪扔下一個圓形竹食盒,“吃吧。”
“這又是什麽?”喬柯警惕。
楚自豪手舞足蹈:“看你,死了一回什麽都忘了,小時候你來我們楚家吃過一回,抱着我的腿不走,非要兜着走,不給就不出門,哈哈哈哈哈。這不,後來,年年我都不辭辛苦給你端過來,哪一年你不是吃得下巴都掉了?”
喬柯打着哈欠:“有這回兒事?”
這老頭,倒還惦記這個「傻兒子」啊,喬柯打開食盒,一碗瑩白渾圓的元宵,滿滿登登的。在楚自豪的催促聲中,喬柯夾了一顆:味道還真不錯。
雖然諸事不順心,人生嘛就是這樣。
喬柯戳了一個元宵,像潔白的糖葫蘆,放入口中,含含糊糊:“別光看我吃啊,你也吃點。”
作者有話要說:
☆、睡到世界滅亡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