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全都看上了

第26章全都看上了。

車子開進市局,蘇瑤停好車,周小妍從車裏下來:“我去找一個星哥,有點事要說。”

兩人一塊往辦公大樓的方向走去,剛好看見陳星河從大門進來。

他像平時一樣,穿着一件淡粉色襯衫,襯衫布料被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上面兩粒紐扣依舊沒扣,袖口挽了兩道,露出線條淩厲的腕骨。

一旁啃着早餐的女同事一看見他,趕忙把手上的煎餅果子藏起來,擦擦嘴,露出一個優雅得體的微笑:“陳副早。”

陳星河應了聲:“早。”

女同事紅着臉跑了。

蘇瑤撇了下嘴,對周小妍說道:“我以後找老公肯定不找這樣的,整天跟一只花孔雀似的,像什麽樣。”

周小妍:“長得好看也不是他的錯啊,是個人都喜歡長得好看的吧。”

蘇瑤想了一下,無力反駁:“我先上去了。”

蘇瑤來到辦公室沒一會陳星河就上來了。

他從一進門就開始盯着她,目光看上去不太善良。

蘇瑤從電腦屏幕裏擡起頭:“我欠你錢?”

陳星河給他的加濕器換上新的純淨水和精油,打開開關,坐在一團仙氣渺渺的煙霧中間:“沒。”

他靠着椅背上看着她,終于還是說道:“就是覺得你這個人有點無情。”

蘇瑤覺得好笑:“怎麽,我對你拔吊無情了?”

陳星河在蘇瑤身上掃了一眼,勾唇笑了一下:“那你也得先有才行。”

雖然周小妍一直在說是她非要賴在她家照顧她的,但蘇瑤知道,沒有陳星河的授意周小妍不敢。

陳星河和周小妍之間與其說是像男女朋友,更像上下級的關系,并且周小妍對陳星河有點盲目崇拜。

不管怎麽說,昨天晚上陳星河幫了她,這一回合的口舌之戰她決定放過他,于是語氣緩和很多,好聲好氣地問道:“你好好說話,我怎麽無情了。”

陳星河擡眸看着蘇瑤:“昨天剛對許嘉海死心,今天就要去相親,你都不需要感情緩沖期的嗎。”

這不正說明她對許嘉海其實沒有多少感情嗎,陳星河說着說着,語氣中的幽怨一掃而光,不自覺地彎了下唇角:“也挺好的。”

蘇瑤聽得莫名其妙,覺得這人的語言邏輯怎麽這麽奇怪:“周小妍不愧是你的線人,轉頭就把我相親的消息告訴你了。”

蘇瑤看着陳星河:“你有這個多管閑事的時間手上的卷宗看的怎麽樣了,通緝令庫上的畫像都記清楚了嗎。”

陳星河拿起手邊厚厚的兩疊資料,指了下期中一疊:“雲江市近二十年來的懸案大案,已經看完了。”

蘇瑤:“另外一疊是什麽,怎麽是派出所的資料。”

陳星河:“雲江市近二十年來的失蹤人口。”

一般的失蹤案都是派出所在處理,上不了市局,蘇瑤:“你特地問派出所要了資料,又結合懸案一起看,看出什麽來了嗎?”

不得不說,他很聰明。

尤其當連環殺人案和失蹤案放在一起看,有問題的話,有心去查,很容易查出問題。

陳星河把資料放在桌上,靠着椅背,雙手枕在腦後:“沒。”

“近年來刑偵科技水平進步,天眼系統無所不在,已經很少有懸案了,要有也是很多年前的,或者兇手的思維特別缜密聰明的,”蘇瑤起身拿起陳星河桌上的資料,翻開,“比如五年前這起連環殺人案,當時省裏專門調了專案組,查了好幾個月還是沒查出來。”

“好在兇手後來再沒犯過案,有權威刑偵專家認為兇手已經死了,警方也一直沒放棄這個案子,現在卷宗在二隊那邊,二隊長一閑着沒事就琢磨,畢生的夢想就是把這個案子給破了。”

陳星河知道這個案子,那是一個震驚全國的大案。

兇手喜歡在雨夜殺人,專挑穿着紅色衣服的長發女人下手,三個月內連殺三人,第四人的屍體至今沒被找到。

蘇瑤嘆了口氣:“希望二隊長争點氣,早點把這個案子給破了。”

不光是她,全國人民都想看看,兇手到底是哪個喪心病狂的。

大多數的刑事案件,受害者都是女性。什麽時候這個世界能對女性好一點就好了。

蘇瑤起身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水,牆邊的空調吹得她打了個寒顫。

她突然想起來,陳星河的小毛毯她還沒還,得趕緊找蘇進要回來。

陳星河的辦公桌跟別人都不一樣,又是貼紙又是加濕器,鍵盤都是特制的橡皮粉。

一到休息時間辦公室的小姑娘們就喜歡往陳星河的位子邊湊。

陳星河對此并不反感,也從來不裝逼,她們要看什麽,問什麽,他都會很有耐心地一一作答。

吳青桃把加濕器的煙霧往自己臉上扇了扇:“這味兒好聞,淡淡的暗香,一點都不沖。”

“感覺每個毛孔都很舒服,是什麽成分啊陳副?”

“洛杉矶山脈的水,加了點護膚成分,”陳星河說道,“你要是喜歡我讓人每天送點去你家。”

吳青桃從來沒被人這樣鄭重地對待過,足足怔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

她抓了抓自己兩天沒洗亂成了雞窩的頭,偷偷扯了扯皺巴巴的T恤,自上班以來第一次露出女孩子而不是漢子般的笑容:“不用了陳副,太麻煩了太破費了,不用不用。”

陳星河對吳青桃投去鼓勵的目光:“你值得。”

置身刑偵劇的蘇瑤感覺自己正在看偶像劇,忍不住吐槽:“浮誇了啊陳副。”

陳星河擡眸看着蘇瑤,像是只對她一個人說話:“每個女孩都是上天賜予這個世界的禮物。”

辦公室的女孩子們聽見,在內心瘋狂點頭,誰不喜歡被尊重被珍視呢。

男人們也頗為贊同,刑警的工作不好幹,經常需要通宵蹲守、追捕、審訊嫌疑人,兩三天合不上眼都是常事,還要面臨各種各樣的危險,辦公室的每個女同事都很了不起。

蘇瑤坐下來看了陳星河一眼,覺得這人雖然經常犯賤,骨子裏其實非常有教養。

她從口袋裏掏出來車鑰匙遞給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雖然不記得你什麽時候把車送給我了,但我不能要。”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往回拿,”陳星河沒接鑰匙,擡眸看着蘇瑤,“你真不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了?”

這話一出,原本有點嘈雜的辦公室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衆人偷偷支起耳朵,尤其是八卦達人小巫同志,恨不能把耳朵粘在蘇瑤和陳星河的桌子擋板上,一邊放一個。

蘇瑤趕忙把陳星河拉進了裏面的小辦公室,緊緊關上門:“別跟別人說我在靈雲山上哭過,你這樣讓姐的面子往哪擱。”

陳星河垂眸看着蘇瑤,回憶起那天晚上,周圍樹木茂盛,月光溫柔,她仰頭看着他,那雙水光潋滟的眼睛溢滿淚水。

他當時感到很煩躁,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只要她別哭了,讓他幹什麽都好,別說是他最喜歡的那輛車了,就是讓他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她都行。

現在想想,陳星河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聲音不知什麽時候染上了一絲沙啞:“你哭起來還挺好看的。”

“腦子有病就去治,要是再犯賤調戲人,”蘇瑤靠在門邊,抱着手臂,微擡着下巴看着陳星河,目光從他臉上緩緩往下,掠過他的喉結、襯衫和腰部,停在他褲子上,“就讓你做不成男人。”

陳星河:“你為什麽老盯着我的褲子看?”

蘇瑤:“因為你不要臉。”

陳星河突然轉了話題:“你真要去相親?”

蘇瑤點頭:“約好了周末見面。”

陳星河:“年紀輕輕就要走進婚姻的墳墓了?”

蘇瑤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沒時間跟你閑扯了,我還有個會要開,讓你整理的彙報材料下午一點半之前發給我,下午我去法院要用。”

說完打開門出去了。

一直到中午蘇瑤的會都還沒開好。

辦公室的人都去市局食堂吃飯了,陳星河準備回家吃。

他沒在食堂吃過飯,只去看過一次,覺得豬食也不過如此了。

他無法理解理解他們為什麽這麽愛去食堂吃飯,還吃得那麽香,他是寧願餓死也不會去食堂吃的。

他現在的身體狀态也不允許他随便亂吃,衛生是一方面,主要是食材和燒法,他的飲食必須清淡,不然對身體康複不好。

陳星河從市局大樓出來,看見大門走進來一個中學生模樣的少年。

少年身上穿着一套藍色的校服,一只手拎着一個白色的紙袋,另一只手插在口袋裏,走路一搖一晃的,小模樣挺拽。

紙袋是半透明的,可以看見裏面裝着一條暗粉色的小毛毯,陳星河認出來,是他給蘇瑤用的那條。

陳星河打量了一下少年的五官,依稀可以看出來,長得跟蘇瑤有點像,尤其是臉型,可以說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陳星河停下腳步:“你找蘇瑤?”

蘇進聽見聲音,打量了一下陳星河,眼裏帶着一絲酷拽少年特有的戒備:“你是?”

陳星河:“我是她同事,她在開會。”

蘇進臉上肉眼可見的失落,恹恹的,像一朵被太陽烤化了的大公雞。

陳星河看了看蘇進手上的紙袋:“她的毯子怎麽會在你那?”

蘇進皺了下眉,語氣像世界上所有的中二少年一樣,不耐煩,還得惦記着要懂禮貌,滿眼寫着我其實不想說話:“我姐疼我,給我用的。”

正說着話,蘇瑤從隔壁那棟樓走了出來:“蘇進。”

蘇進聽見蘇瑤的聲音,眼神一亮,朝蘇瑤跑了過去:“姐!”

蘇瑤嗯了聲:“你怎麽來了,午飯吃了嗎?”

“我把你的毛毯送來了,”蘇進把紙袋遞給蘇瑤,小聲說道,“我一次都沒用過。”

少年低着頭,像犯了錯一樣,說話小心翼翼的,跟剛才搖頭晃腦拽了吧唧的模樣判若兩人,乖巧得想像一只小奶貓:“媽媽給我的時候我不知道是你的,不然打死我也不會把這條毯子留下來的。”

蘇瑤嗯了聲,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又問了一遍:“午飯吃了嗎?”

蘇進連連點頭:“吃過了,我吃好才過來的。”

蘇瑤嗯了聲:“錢還夠花嗎?”

說着拿出手機,看樣子是在準備轉賬。

蘇進:“夠花夠花,別給我了。”

蘇瑤又把手機收了起來,這下是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幹巴巴地站着看了看自己的這個弟弟,他好像又長高了。

想到蔣真真的案子,蘇瑤問道:“學校裏有人欺負你嗎?”

少年下巴一擡,語氣頗為驕傲:“我姐是刑警隊長,誰敢欺負我啊。”

蘇瑤笑了一下,蘇進看她笑了,也跟着笑:“姐你快去吃飯吧,我得回去上課了。”

說完轉身跑了,邊跑邊回頭看,差點撞在大門邊的柱子上。

陳星河走出市局大門,往回家的方向走,路過一條小路,看見剛才說自己已經吃過飯了的蘇進從一家便利店出來,手上拿着面包和礦泉水。

兩人目光對上,蘇進欲蓋彌彰地解釋道:“我正在長身體,午飯得吃兩次。”

“長身體就吃這個?”陳星河看了一眼時間,“帶你吃點別的去。”

“不去,”蘇進大口咬着面包,又仰頭灌了幾口礦泉水,“你讓我去我就去了嗎,那我多沒面子。”

陳星河:“想聽你姐的事就跟我來。”

五分鐘後,陳星河坐在一家幹淨雅致的面館裏,點了一碗牛肉面、一碗雞湯面、兩籠蟹粉小籠包、兩份春卷、小酥肉以及其他零零總總,擺了滿桌。

陳星河吃了幾口雞湯面就放下了筷子,看着蘇進狼吞虎咽地扒完了大半碗牛肉面。

“說起我姐啊,我姐最好了,我小時候就是我姐帶大的,我的作業也都是她給我輔導的,我爸媽不會弄那些亂七八糟的學習app。”

一提到蘇瑤,酷拽少年就變成了一個小話痨:“周末爸媽加班,也是我姐帶着我玩,我姐打架很厲害,從小到大周圍都沒人敢欺負我。”

陳星河給蘇進夾了塊春卷:“你姐談戀愛的時候也帶着你嗎?”

“我姐沒談過戀愛,她念中學的時候有人追,都追到我家門口了,每次來都帶好吃的給我,為了讨好我姐,”蘇進頓了一下,擡頭看着陳星河,“就跟你現在一樣。”

陳星河錯開蘇進的視線:“我沒在追她!”

“是嗎,那你也不用這麽大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口是心非呢。”蘇進抽了張紙巾擦了下嘴,夾了塊小酥肉,“說吧,你還想打聽我姐什麽事,這頓飯看起來不便宜,我不能白吃。”

陳星河:“我沒在打聽她。”

“後來呢,追到你家門口之後?”

蘇進:“被我姐打跑了,她還放了狠話,要想追到她,必須得先打敗她,然後我姐就單身到了現在。”

蘇進看了看陳星河只吃了幾口的面碗:“我覺得你勝算不大,你跟我姐打起來,你得輸。”

陳星河撿起面碗又吃了幾口:“未必。”

蘇進:“不過你已經沒機會了,我姐挺中意她那個新的相親對象的。”

不知想到了什麽,蘇進嘆了口氣:“希望這位是個好人。”

陳星河:“什麽意思?”

蘇進放下筷子:“我媽一直在催婚我姐,這兩年沒少讓人給她介紹相親對象,前前後後加起來起碼有四五個了。”

陳星河拆了張消毒紙巾,慢條斯理地擦着手:“一個都沒看上吧。”

世界上哪還有男人能跟他比。

蘇進:“不,全都看上了。”

陳星河:“?”

“四個都是沒處幾天就被我姐親手抓進牢裏去了,”蘇進有點惆悵,“我姐這個體質,也是神奇,別的女的都是遇到渣男,她遇到的是罪犯,還一個比一個狠。”

“第一個男的是個會計,被我姐發現挪用公款。第二個男的是小學校長,猥亵幼女,我姐親手給戴上的手铐。第三個男的是一家公司的策劃主管,被我姐識破,是一個整了容的通緝犯。第四個男的是個律師,在地下室囚禁性.奴,現在還在牢裏蹲着,聽說判了十幾年。”

陳星河:“……那她還挺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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