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蔥花、人參與人參花
南宮将軍有着南宮家代代相傳的板直偉岸的身材、柔韌堅挺的蜂腰,菱角分明的臉龐俊美異常,銳利深邃的目光,不怒而威,英姿飒爽,無論是站着還是坐着,都給人一種中中正正的感覺,滿骨子的南宮家忠君愛國思想,但是一想到他那一妻一妾一子兩女,就……總讓人感嘆,人生如戲。
我爹有着一子兩女。
大兒子,南宮澈。
二女兒,就是本人。
最小,南宮澈的親妹妹,我的小妹,南宮湄。
我娘比司徒恩恩早懷胎,但是南宮澈比我早出生一個月。我娘常常指着我的腦袋罵,死丫頭是豬命,懶散如豬。當年我娘若沒有摔個屁股開花,血口大崩,我恐怕就學着哪吒在她的肚子裏面呆夠三年零八個月。正因為我懶惰如豬,所有才有南宮澈那個卑鄙小人,跑到我前面,當了南宮家的第一個孩子。
我娘是樂享天命的小婦人,不管我是男是女,是長是次,總之,她有夫有兒,有瓦遮頂,有飯溫飽,就是安好。夫人或者小妾、名不名分都是其次,就算給她當中宮皇後,也不過是三餐一宿。
女人如同一碗面。
男人愛上女人,好比人要吃面,都能飽肚子。
只是,面也有層次之分。
打個比喻。我娘,是那種搭個麻布小棚、三張桌子六個矮凳、三文錢一大碗的醬油味十足的雜糧粗面,粗面上還漂浮着油花和兩片嫩黃色的蔥花;而南宮澈的娘就是醉仙樓三十文錢一碗的人參雞湯黃金面,還可以加一個香香的荷包蛋。
我就是三文錢醬油面上的那一片贈送的蔥花。
南宮澈是三十文錢黃金面的名貴人參。
蔥花,同人參,這兩種東西天生死對頭。
南宮澈是非人人能消受的名貴人參,而他的嫡親妹妹,南宮湄,卻完全不一樣。
南宮湄是一朵可愛的人參花!
南宮家這朵青澀可愛的人參花正用烏丢丢、黑黝黝的大眼睛對着我,純情無比:“透姐姐,你怎麽啦,為什麽臉腫起來,是不是透姐姐昨天偷吃糖牙痛?”
我捏着她盤圓圓的臉,哀叫了兩聲:“透姐姐的臉好痛啊!”
“吹一下不痛!”
“你吹。”
我把臉放下來。
湄兒就踮着腳、嘟着肥嘟嘟的小嘴巴,呼呼吹着。
我越看她越可愛。
這個世界很奇怪,我不喜歡南宮澈,我卻喜歡南宮湄。
不知道為何……
後來我得出一個結果:我不是仇恨司徒恩恩,我只是不喜歡南宮澈而已。
此時,我爹一身悠閑的便裝從書房裏面出來,俊俏英氣的臉孔帶着三分黑煞氣。不過,因為有着司徒大美人在懷哀怨幾句,我爹的黑煞氣就散了一些:“恩恩,沒事的。澈兒的臉被小透咬了,只是小傷,不礙事。如果留下疤痕也無妨,畢竟是男兒身。平常澈兒也太過秀氣……”
我一邊點頭。
南宮将軍,我們果然英雄所見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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