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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立刻跑出門外,誰知道門一拉,門外無預警跌入三個龐然大物,吓得她驚聲尖叫。
定眼一看,卻發現是自家三位哥哥。
“哥!你們躲在門外做什麽?”謝婉玲錯愕的瞪大眼。
齊禮安也無言地看着三個人。
“我在研究壁紙的顏色。”跌在最上層的謝維安維持着一貫的優雅形象,即使聽壁腳被人捉包,還意外跌倒,卻不忘伸手撥弄劉海,并以大掌支起中性魔魅的臉蛋。
“我是來借保養品的。”夾在兩人中間的謝維仁,一雙桃花眼就在自家大哥的頭頂上暧昧地眨啊眨,一點作賊心虛的影子也找不到。
“我剛好經過。”被壓在最下面的謝維甫言簡意赅,一張陽剛面孔始終波瀾不興。
看着鎮定自若、仿佛什麽內情都不知的三個人,謝婉玲先是狐疑地眯起鳳陣,接着才恍然大悟的羞紅臉。
“你們——你們該不會是——”
“咳咳咳咳!”三人連忙用咳嗽聲阻止謝婉玲自爆內幕,一個接着一個從地上優雅爬起。
“小妹啊,這麽晚了,你這是打算開門去哪裏啊?”很自然的轉移話題。
謝婉玲面紅耳赤,表情又驚又怒,偏偏礙于齊禮安在場,不敢向三人明算帳,只能用眼神砍人。
“關你們什麽事!”
“唉唷,我們關心你嘛!”謝維仁很無恥地抛媚眼。
“我看你們是比較關心‘別的事’吧。”謝婉玲咬牙切齒。
今天下午她才剛宣布下定決心,他們晚上就跑來聽壁腳,實在太可惡了!
“你要這樣說也沒錯啦,只要關于你的事,哥哥都關心。”
謝維仁伸手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後,才把笑臉轉向始終默然不語的齊禮安。“阿禮,還沒睡啊?”
“突然有點公事,晚點恐怕得開車南下處理。”齊禮安微笑有禮地說道,一雙黑眸卻是若有所思。
“開車南下?”謝維仁一臉驚訝。“為什麽?發生什麽事了嗎?”
“工作上發生了一點小麻煩,恐怕需要在南部待上一個月。”
“這樣啊,那小妹你……”三人看向謝婉玲。
“我當然跟阿禮一起去,你們既然這麽閑,那就去幫我跟爸媽說這件事。”謝婉玲眼神依舊殺很大。
“噢,當然,我們這就去說,這就去說!”逮到機會,三人身體力行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的真谛,保命退場。
眼看三人終于離開視野,謝婉玲依然羞憤交加,直到一張大掌輕輕替她抹開眉間皺褶,她才猛然回神。
“南部太陽很大,你真的要和我去?”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她的肌膚是那樣嬌嫩雪白,他可舍不得她曬傷。
“當然,不許你扔下我!”
“可是可能會很無聊。”
“和你在一起才不會無聊呢!”
她皺着小鼻,才不接受他任何借口,好不容易終于鼓足勇氣要勾引他,沒想到卻發生了這種事,真是好氣餒。
不過沒關系,雖然這次計劃沒成功,她還是可以再接再厲。
重要的是,這麽多年以來,總是阿禮在工作上幫助她,現在他遇到問題,她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何況她也不想和他分開那麽久。
所以就算南部太陽再大、田裏工作再苦,她都跟定他了!
即使只是六月初,南部的太陽卻足以在三天內讓無水灌溉的農田幹涸龜裂。為了不讓污染擴大,這一個月來,齊禮安每天都在為了尋辟新水源而忙碌奔走着,好不容易在自來水公司的協助下,近千畝的農田終于有了幹淨的水源可以灌溉。
而同時,偷排廢水的工廠也承認罪行,答應賠償農民損失。
站在一望無際的農田裏,齊禮安此刻頂着大太陽和一群農民讨論如何繼續清除土壤污染,誰知田邊一名農婦傳來的消息卻讓他愀然變色。
“齊老板,不好了不好了,老板娘昏倒了!”
齊禮安放下手中的報告擡起頭。“發生什麽事了?她怎麽會突然昏倒?她現在在哪裏?”
“就在我家裏。”帶消息來的農婦連忙帶着齊禮安往自家方向走。“都怪我不好,沒注意到老板娘那麽怕熱,竟然還讓她在大太陽下幫我們施肥,結果害得老板娘娘中暑暈倒。”
齊禮安一臉不悅。
“她沒戴鬥笠嗎?”
農婦更愧疚了。“本來有,但後來老板娘嫌天氣實在太熱,所以就把鬥笠脫下來掮風,結果忘了戴回去,我也……我也忘了提醒她,然後老板娘就……就暈倒了……”
齊禮安眉頭緊皺,簡直不敢相信謝婉玲會這麽胡來,只是心中更多的卻是緊張和擔心,因此腳步愈邁愈大,一下子就把農婦和原本跟在自己身邊的代理人遠遠抛在身後。
因為對附近農村太過熟悉,他熟門熟路地找到該名農婦的家,有禮的敲了三下門,便焦急地把門拉開。
“齊老板!”
一名二十出頭的美麗女子正好從一間卧房內走了出來,一看到他目光一亮,甜美的臉蛋浮現淡淡的薄紅。
“抱歉,打擾了,請問我的妻子在哪裏?”齊禮安在門口脫掉沾滿泥土的塑膠靴。
“在裏面,我阿嬷正在幫她刮痧。”女子指着身後的房間,甜美的臉蛋在提到謝婉玲時掠過一絲不屑。
齊禮安點點頭,一點也沒發現女子的異狀,舉步就朝房門走去。
“齊老板!”女子情不自禁地叫住他。
齊禮安停步,眉頭微蹙地轉頭看她。
“有事?”
“呃……不,其實也沒什麽事,我只是想說請你別太擔心,你妻子剛剛已經醒了。”
聞言,齊禮安稍稍松了口氣。
“謝謝。”他輕輕颔首,不再多言就推開房門,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女子目光黯然,緊咬着下唇,十分不甘心。
至于房內,謝婉玲則是心虛又愧疚地揪着衣擺,連忙對着低頭踏進房內的齊禮安賠不是。
“阿禮,對不起……”
齊禮安板着臉,因為她青筍筍的臉色,頭一次對她沒有好口氣。
“為什麽要把鬥笠拿下來?我不是說過今天外頭很熱,要你乖乖待在這裏看電視,千萬別外出嗎?”
“大家都在忙,只有我一個人待在別人家裏很奇怪嘛,何況我只是想幫點忙……”
“我看是在幫倒忙吧!”女子的聲音不大不小地在門外響起,驚得老太太停下刮痧的動作,一臉尴尬地看着齊禮安和謝婉玲。
謝婉玲自責地低下頭,再也不敢面對齊禮安。
齊禮安眉頭緊皺轉身看向門外,一點也容不得有人如此諷剌自己的妻子,若不是礙于青嬸好心幫婉玲刮痧,他恐怕會當場帶着婉玲走人。
“青嬸,刮痧棒給我吧,接下來我來就好。”齊禮安壓抑怒氣,跨步來到謝婉玲身邊。
“呃……”青嬸吶吶地交出刮痧棒。“齊老板,真的很不好意素吶,偶孫女她只素——”
“沒關系,的确是我們不對。”齊禮安道歉。
“不素的,不素的,你幫偶們争取到那麽多的賠償金,還協助偶們去除土裏的污染,怎麽會素打擾偶們?你素偶們的恩人,可偶們卻讓頭家娘昏倒,明明就素偶們不對!”青嬸手足無措地搖手解釋,深怕得罪這個貴人。
兒子媳婦都和她說了,齊老板和他們簽約時,契約上曾明載他有責協助他們發展有機作物,但河川污染一事卻不是齊老板的責任,可他還是看在合作多年的分上,南下協助他們向工廠求償,并無條件替他們收拾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