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巧克力時刻

日子很快進入年關,奶茶先生依然常常跟家裏通着電話,只有母親接,但是有時候他能聽到父親坐在一旁用冷哼發表自己的意見,降調表示贊同,升調表示不贊同,有一次塗老頭不在,蘇老太跟兒子吐槽,說她最近好想推薦老頭子去參加夢想中國節目,上臺的時候就跟主持人說啊,我的夢想是用哼哼完成人類的交流。

有一次蘇老太不在家,塗老頭接的電話,他看着那個熟悉的號碼便下意識按了免提接聽,然後聽到對方喊着,“媽。”

他嘴角抽動了一下,靜默了幾秒還是出聲道,“你媽不在。”

奶茶先生怔愣了幾秒,但是思維活躍的他馬上有了應對之策,于是繼續說着,“那我就說說幾句話,您回頭轉告給我媽。”

一個降調的冷哼。

奶茶先生在心底笑笑,像往常跟母親拉家常一般說着,只是平時有母親偶爾的回應,這次對方一直都沒有出聲。

他說着小學徒手藝每日漸長,能做的事情也越來越多,自己輕松不少;說着守店的小妹林小美鄰近畢業,要開始準備畢業設計,但又很喜歡自己的小店,正在和他打商量調整時間,于是他不得不需要再招聘一個臨時小妹;說着超市裏的豬肉又漲價了,白菜去晚了總是不新鮮,新買的攪拌器居然用了三天就壞了……諸如此類。

但是他沒說咖啡先生的事。他覺得現在和咖啡先生相處得很愉快,最近的日子與之前相比無非就是多了一個道別的晚安吻,可依然甜蜜得讓他每天都恨不得往蛋糕面包裏多撒一把糖,但是他依然沒有在父母面前提一句。

他知道父母舍不得他疼他愛他所以願意接受他,但并不意味着全部。

他還需要等。

快挂電話時,他想了想還是問出了聲,“爸,過年我能回來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久得奶茶先生以為線路出問題了,才聽到塗老頭一聲悶悶的降調的冷哼。

奶茶先生挂完電話後呆呆的坐在沙發裏發愣,問出這個在他心頭積壓了近半個月的問題并得到預期的回答後,他腦子有些空,好像完成了目标之後不知道應該幹什麽了。

又愣了小半會兒,他像突然睡醒了一樣哆嗦了一下站起來,一邊找紙筆一邊念叨着,“哎呀沒幾天了得趕緊買年貨買禮物了!要回家了!”

有天晚上在咖啡先生家裏逗留的時候,他告訴他過年的安排,順口回問了一句。

咖啡先生沉默了一會後說,會像往年一樣去季焉家過年,年關裏季焉的工作反而會多上很多,所以他常常提前幾天就去陪季家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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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有對奶茶先生說過自己父母的事情,奶茶先生心想也許他父母早逝,便也從未主動去揭這個可能的“傷疤”。算了算,從大年二十七到大年初七,大概十天見不到咖啡先生,他心裏有些癢癢,也不陪貓玩了,挪到沙發上挨着咖啡先生坐下,隔了好一會像奇諾一樣用頭頂了頂對方的肩膀,小聲道,“親親我。”

咖啡先生一偏頭就看到一個腦袋頂靠在肩側,無聲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又用下巴在他頭頂磨了磨,最後在那個旋上落下一吻。

奶茶先生其實想要的是另一種吻,但這種寵溺的吻也不錯,于是像個貓一樣往他懷裏又拱了拱,對方幹脆空出一只手攬住他,像給貓咪順毛一樣一下一下在他肩頭撫摸着。

還真把自己當貓了。奶茶先生撇撇嘴,說到貓,他想起十天沒有人照顧卡布奇諾,便問了出來。

“我帶去季焉家。”以前曾經把卡布臨時托管給貓咪寄養所,鬧過一些不愉快,于是之後就帶着走了。

想到十天連貓咪也看不到,奶茶先生就更郁卒了。

等到大年二十六的晚上道別時,奶茶先生終究沒忍住,在門口悶悶要求道,“十天的晚安吻。”

咖啡先生輕笑出聲,将人拉過來圈在懷裏,擡起下巴一下一下的啄着他的嘴唇。

等啄到第七下時奶茶先生忍無可忍的爆發了,他搭住咖啡先生的腰一擰身将人抵在玄關的牆邊,惡狠狠的道,“剩下的我來。”

然後湊上前用舌撬開對方的唇探了進去,這是他們第二次這麽激烈的接吻,他發現錫瀾的學習能力很強,第一次還只能被動承受,第二次才不過幾個來回他就已經被對方的舌頭抵回了自己的陣地,對方試探着勾弄着自己的,滑膩的兩條舌頭彼此錯身而過,狹小的空間裏換了個角度又再次相遇,如此反複,分泌的唾液兩人來不及咽下,就順着唇角滑落。

“唔!”最後是塗蘇先敗下陣來,分開唇舌大口喘息着,可惡,一定是這家夥平時上健身房鍛煉得太好,肺活量比較大,可惡,舌頭都有點發麻了。

錫瀾替他擦掉唇角的涎液痕跡,順手在他下巴輕輕撓了撓,道,“還有兩天。”

他心跳小漏一拍,開玩笑,再親兩下這種吻,他明天說話就得大舌頭了好麽?!“吃飽了,我吃飽了!”

咖啡先生一臉“我還有點餓”不贊同的表情看着他,他只好學對方小雞啄米一樣快速的回啄了兩下,“滿了。”

于是只好放人的咖啡先生看着對方關上的房門,摸了摸下巴,他是真的有點餓了。自從那次春夢以後他便沒有更多的超過“親吻”的想法,仿佛只要親親對方,碰碰對方,自己就能滿足得吃一大碗飯睡一個好覺,可是今天這個吻讓他發現,對方和自己還是都有需求的。這讓他有點高興,說明對方至少身體層面是喜歡自己的,又有點迷茫,唔,兩個男人怎麽做?葫蘆兄弟?

想起好友兼發小給自己推薦的科普片,決定大過年的漲漲姿勢好了。

****

季焉忙到大年三十下午才回家,剛剛好趕得上年夜飯,據說本來是要留他守場,他不幹,丢給手下人走了。反正肯留下來的多是工作室裏自願的,多幹點活回頭他多包點紅包就是。

一家四口和樂融融的吃着飯聊着天,一起在電視機前看春晚,季焉一邊看一邊刷微博吐槽,錫瀾倒是跟二老邊看邊聊,他瞬間覺得自己跟發小之間隔了個馬裏亞納海溝,太可怕了。

就連平素的“啥時候結婚有沒有對象”這種日經問題,二老一個字都沒對錫瀾提,等到了一個小品說到相親問題時,二老的炮火立馬對準季焉發射,炸得他暈頭轉向連忙拖過錫瀾做擋箭牌。“催他,催他先!”

二老看了笑眯眯的咖啡先生一眼,冷哼道,“瀾瀾哪像你,一天到晚沒個正經,他一看就是胸有成竹有計劃的人,你說是吧瀾瀾。”

咖啡先生點點頭,“嗯,有了,正處着呢。”

二老一副“你看”的表情橫了季焉一眼,後者瞪着眼睛張着嘴半天說不出句話來,因為……這确實是事實……雖然性別上跟二老以為的有些差距。于是垂頭喪氣的開始聽自家媽念叨哪個誰家的姑娘好哪個誰家的侄女靓,自家爹時不時的附和兩聲或發表下意見,還有發小偶爾的落井下石,什麽看一看,看一看說不定就成了,此話引得自家媽大肆贊揚,直誇有對象的男人就是有經驗,氣得季焉在一旁咬牙切齒心裏直釘小人。

那邊廂奶茶先生和自家爸媽也是在家吃完晚飯看春晚,依然是母子兩有說有笑,當爹的附和一下,當然,還是冷哼。蘇老太懷疑塗老頭現在是哼上瘾了,反正大家都聽得懂。

三人都默契的沒有提對象一事,仿佛這是個不能觸碰的傷口,一碰就會流膿,但遲早有一天得挖肉療傷,總不能一直爛到骨頭裏去,奶茶先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時機,但也許和咖啡先生在一起會是個不錯的契機。

等過了轉鐘,奶茶先生笑眯眯給爸媽遞新年紅包時,塗老頭沒有接,但是開口說了句今天最長的話,“有空就回來看看。”

蘇老太看兒子眼圈有點紅,上前拿過紅包就往塗老頭兜裏塞,然後拍了拍兒子說,“睡去吧睡去吧,不早了。”

奶茶先生回到自己的小卧室時,總算壓下了情緒,看到床頭的手機有條信息提示,一打開是那個男人的新年祝福,短短四個字。

新年快樂。

居然連感嘆號都不用,真是沒有激情的男人。奶茶先生含笑回了他三個字。

你也是!^^

除了感嘆號還自帶賣萌笑臉,奶茶先生表示自己的活力一定要體現給對方看!于是幹脆又發了一條。

我想你了。

隔了一會他才收到回信,打開一看吓得手機都差點掉地上。

我也是!麽麽噠!>3<

錫瀾從季焉手裏搶下手機後趕緊又發了條“是季焉”的消息過去,很快也收到對方表示受到了驚吓的信息,突然心中一動。

他晃了晃手機問好友,“‘麽麽噠’是親吻的意思是吧。”

幫忙調情還被揍,季少爺蹲在一邊玩貓傲嬌的不予以回應。

那就表示是了。咖啡先生點點頭,按亮屏幕開始打字。

不早了,睡吧,晚安,麽麽噠。

奶茶先生剛想着怎麽手機又被季焉搶走了,接着喵叫聲又一響,下一句跳了出來。

是本人。

塗蘇在新年淩晨徹底受到了驚吓。

新年七天基本上就是在吃吃喝喝睡睡玩玩中度過的,奶茶先生覺得心寬體胖,又多虧了這一個禮拜的胡吃海喝,感覺身上的松松肉回來了一些,人也顯得精神了,之前看着鏡子裏的瘦猴,怎麽看怎麽透着一股子猥瑣。等烘焙店慢慢經營起來能夠支付得起更多人的薪水,他就有時間去把松松肉鍛煉鍛煉轉成腱子肉了,那才叫型男。

初二随父母去走了走親戚,H市就只有一個舅舅在,據說還有個隔了一輩的伯父,很久以前就搬到京城去了,來往不密。初四他去三姐妹各自家裏竄了竄門,給小侄女送去一些小玩具,跟婷姐聊了會天,他想了想,還是把咖啡先生的事跟婷姐說了。

“挺好的,有新戀情總比沒有好,別一股腦子全紮進去就行。”婷姐如是說。

他瞧了一眼在廚房忙乎的芸姐,笑問,“那你跟芸姐呢?你還沒全紮進去?”

誰知道婷姐也看了一眼,搖搖頭,“沒有。”

奶茶先生一愣,他一直以為她們就會這樣相守到老,他想不出會讓她們分開的理由。

婷姐繼續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很多事情不是愛跟不愛就能說得清的,總要有個人保持清醒,為彼此留一個後路。”頓了頓後補充道,“這跟對方是男是女無關。’’

奶茶先生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這幾天蘇老太抽空拉着自己突然主動提到了找對象這事,雖然彼此老太婆老頭子的叫嚷,其實父母親根本還不到六十歲,他卻看到母親兩鬓的白發比去年多了許多。

在委婉的确認了奶茶先生确實對女性伴侶不感興趣以後,蘇老太皺着眉沉默了一會道,“老頭子不說我也明白,對方鬧上門的時候我們一是受驚,二是受氣,受氣比受驚多,捧在手心裏的兒子就這麽被別人辱罵,你說哪個當父母的心裏好受。我不好評價你的眼光,但你下次再找對象,多留個心眼,年輕人的事情我們沒辦法全管,但就算為了你自己,也別全搭進去。”末了還狀似輕松的打趣道,“你真的不考慮找個姑娘?畢竟實心眼的姑娘比男人還是要多得多啊!”

保持清醒,留個後路,不要全搭。他以為上一段戀情自己保持了清醒卻是被對方母親一番言語打醒,他以為自己肯定有後路可退其實也是對方好心的賞賜,所有的主動權全在對方,這大概就是自己全搭的結局了吧。

初七晚上十點的時候咖啡先生過來敲門,拿了一盒肉餡餅,說是季媽媽聽說他在處對象,非給做了一份讓帶過來,他有些怔愣,知道季媽媽可以說相當于咖啡先生半個媽,以為他把兩人的事情說了。

“沒,他們不知道你的性別。”

奶茶先生低頭沉默了一會,并不是怪對方沒有說實情,而是驚訝對方的直接,咖啡先生說過他從沒有這樣談過戀愛,所以也許像個拿到新玩具的小孩,恨不得到處去炫耀,好在他還是有點理智。

“我……媽媽做了些腌辣椒,你拿一瓶走吧。”也算禮尚往來。

咖啡先生沒有接,在奶茶先生以為他嫌棄才不要的時候,他湊近開口道,“我想吃的時候就來找你,行不行?”

奶茶先生一愣,低頭吶吶應了聲好,聽到對方又說,“晚安吻?”

他浮現一絲赧色,擡頭上前啄了對方一口,剛退開就被攬住腰拉回去又吻了一下。然後才被放開,“晚安。”

唔……保持清醒保持清醒……他神色恍惚的拍拍了自己臉頰,覺得頭暈暈的坐了太久長途車應該好好休息了,明天再保持清醒吧!

****

假期結束後又是一陣忙碌,馬上要到情人節了,做為商家的奶茶先生很喜歡這種洋節,于是店裏的烘焙課程做了小小調整,買蛋糕課程送巧克力制作啦,三人學做巧克力一人免單啦,情人節巧克力系列特輯……之類的。

因為巧克力制作即有純手工自制,又有買了現成巧克力融化後重制的,奶茶先生便把兩種課程都擺上了,滿足小清新的純手制,又方便學生妹們。

考慮到不少人覺得巧克力自制很方便,他沒有進太多材料,誰知預定純手工課程的人比他想象得多,買巧克力重制課程的則相對少一些。

因為正處寒假時期,預約課程的人不少,考慮到課程質量不能太壓縮課程時間,于是只好延遲收店的時間,奶茶先生常常忙完以後回到家都快十點,感覺仿佛又回到第一個月時,想想折騰得這麽辛苦連可愛的卡布奇諾都抱不到,好心酸,于是這天晚上哪怕十點了也敲開了咖啡先生家大門。

以為又是像前幾天一樣只是索要一個晚安吻的咖啡先生拉開門将人攬入懷中,“怎麽今天這麽早?”

誰知來人卻掙脫開他的懷抱徑直進屋,“我不要你啦,我要卡布奇諾,卡布!我的乖乖小奇諾!快來給粑拔抱一下!補充一點能量!哎唷我的小奇諾~好久不見粑拔好想你哦~我滿血複活啦哈哈哈哈哈!”

低頭看了看空空的懷抱,再看了看屋子裏已經玩得開始轉圈圈的一人兩貓,咖啡先生頭一回感受到被嫌棄的滋味。

等他回到沙發上網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發現吵吵鬧鬧的人貓安靜了下來,他摘下眼鏡去看個究竟,發現卧室的門口躺着一人兩貓,就露兩個腳在外面,大半個身子在裏面,兩個貓一邊窩一個,鑽在他腋下和人一起睡得正香。

多走兩步就是床,這人到底是累得,還是懶得?

卡布看到他過來了,站起來抖了抖身子晃了出去,奇諾睜開眼後挪了挪腦袋繼續睡。

咖啡先生跨過他的“屍體”在另一側半跪下,輕輕拍着他臉蛋試圖喚醒人,“塗塗,起來,要睡去床上睡。”

塗蘇不耐煩的擋開他擾民的手,把咯吱窩裏的奇諾攏了攏,嘴裏咕哝着,“奇諾乖,粑拔抱……”

咖啡先生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睡得嘴巴微張,隐隐有口水流出的姿勢,明明傻得不行,卻又心底覺得歡喜,進而有些情動了。

過年幾天他好學的向發小請教了下科普問題,被賊兮兮的塞了一堆片子,結果打開一看毫無興趣還惡心得不行,一旁也有些扛不住的季焉看他要關趕緊制止說這才開頭呢,他不耐的說看着別人的臉沒感覺,他又不是喜歡男人。

“那你想象一下裏面那個是他?”季焉琢磨了個結果出來。

“然後看着別人上他?”饒是淡定的錫瀾也忍不住有些動怒了,季焉也覺得自己的提議爛透了,連忙道歉。

“要不再升級一下,你想象是你跟他?”既然片子們能偶爾作為情趣道具,總歸是有存在理由的吧?

咖啡先生利落的點叉并格盤,“那我還不如直接真人上陣。”然後開網頁找文字版教程,就不信了,還能難倒一個思想健康五肢健全的成年正常男性!

于是理論知識充沛的咖啡先生低頭看了看純潔的小綿羊,大尾巴掃了掃,是時候增長實踐經驗了!

迫于某人無形的犬族氣場,奇諾也睡不下去了,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出去了,打擾貓睡覺,真是禽獸。

很滿意“肅清君側”效果的狼先生随即跨跪在塗蘇身上,一手撐在他頭頂,慢慢俯身下去,輕輕啄了一口發現對方唇瓣在空調房裏待久了有些幹澀,便唇舌交替一點點濡濕對方的,感覺到嘴唇上麻癢的觸感,塗蘇反射性的伸舌舔了一圈,還順便和錫瀾的舌尖打了個照面,錫瀾看着愈發水潤的兩片唇瓣,忍了忍才繼續俯下身子含住輕輕吮吸着,空出的手也輕輕爬進已經撩起一個角的衣服內,在他腰上流連忘返。

過年養出的松松肉讓錫瀾有些愛不釋手,不像自己因為鍛煉而緊實的腰線,也不過多到讓人覺得肥膩,而是軟軟的彈性适中,小心翼翼啃咬着對方唇瓣的錫瀾心想,下次在他清醒的時候得好好掐一掐,然後慢慢沿着皮膚往上攀爬,一直摸到那顆軟軟的小豆,輕柔的畫着圈的按撚。

塗蘇下意識的微微仰起頭,錫瀾順勢跟進包含住他整個口腔,伸舌輕輕刷着上颚,有些不适故而皺起眉的塗蘇只得鼻腔發出小小的悶哼聲,胸口的酥麻讓他忍不住覆手上來撓抓,卻只能隔着衣服全數落在某人的手背上。

錫瀾壞心一起,攆在逐漸硬挺起來的小豆的兩指用力一捏,塗蘇吃痛得反射性牙關一咬膝蓋一擡後背一縮,醒了。

上下劇痛的錫瀾連哼都來不及哼就側倒在一旁,維持着蜷縮的姿勢等疼痛緩過去……以及……尴尬消退下去。睡覺偷襲什麽的太有有風險了!

清醒過來的奶茶先生很快就搞清了眼前的狀況,他理了理衣服擦了擦嘴,咳嗽了一聲忍着笑說道,“呃……咳……比較晚了……我先回去了……那個……你不用送了……噗……咳……”

爬起來走到門口回頭看地上的人已經将臉埋到胳膊裏了,他咬着下唇忍聲道,“晚安。”然後沖出門口開始放肆大笑。

等笑完恢複平靜回到家大喘氣時,塗蘇才慢慢讓一絲潮紅爬上臉頰,因為身體的記憶還在,現在又慢慢浮現起來,他閉着眼仰靠在沙發上,一只手在□□的頸項來回拂弄,回想着那人平時碰觸自己的樣子,一只手則伸到褲子裏撫慰着,過了好一會才悶哼一聲睜開微微泛紅的雙眼看着天花板愣神,等過了一會一低頭看到對面關閉的電視機屏幕上反射出自己春情勃發的神态時,下面又隐隐有了擡頭的趨勢,明明身體累的不行還這麽得勁,奶茶先生只能忿恨的将罪名安在那個男人身上。

春天到了,宜發情。

之後的幾天,一半是因為雙方都有些難為情,一半是因為奶茶先生确實忙得頭暈腦脹,兩人的交集就愈發少了,直到2月14情人節當天,奶茶先生才算忙得告一段落。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好歹也算能過節人士,他倒是願意晚點再收店,郭學徒孑然一身潇灑如風,倒是林小美上回聖誕節被他打趣說趕緊找一個人過節,今天還真有人邀她過節了,看着來人進店買下巧克力等他包好以後轉手就送給了旁邊的林小美,他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倒是早料到這出的當事人還記得堅守職責笑眯眯的跟對方說,“給錢。”然後丢下老板和學徒跟男朋友手拉手愉快的過節去了,被閃到狗眼的老板怒從心生,一摔圍裙,走人!

哼,誰還沒個男朋友!

于是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女朋友的郭學徒被承諾多包一個紅包給他攢讨老婆的本錢後,乖乖的守着被老板和小妹遺棄的小店到準點關門。而提前走人的奶茶先生并沒有知會咖啡先生,一人到超市去買東西打算晚上好好顯一番身手順便把人吃幹抹淨,唔……從架子上取下夜間運動必備物品時,他慎重的思考了下,“吃幹抹淨”屬于相互運動,這樣說也沒錯啦。

收到“今晚到我家吃飯”短信的咖啡先生如約赴宴,他有猜到對方是想跟自己過節,想起兩人誤打誤撞一起度過的第一個聖誕節,心思浮動下回來的時候便買了一支玫瑰花。

開門時看到那支遞到跟前的花時,奶茶先生愣了愣,因為咖啡先生看起來不像是這種玩浪漫的人,比起驚喜他第一反應是驚吓,但是又想起過年時那個“麽麽噠”,便愉悅的接過花順便撲上去啃了一口。

有人說,愛人會因為愛你而逐漸變得讓你越來越喜愛。

他覺得咖啡先生每天多表現的一點都讓他覺得自己會多喜愛他一些,不知道自己在對方眼裏又是怎樣?

晚飯後是例行餐後水果,誰知奶茶先生端出來的是個巧克力火鍋,小蠟燭臺上一個鴛鴦鍋,一邊是黑巧克力一邊是白巧克力,旁邊的英式茶點架上放滿了水果糕點,還有一小份冰淇淋球。

“不知道你喜歡哪個口味,所以我兩種巧克力都做了。”奶茶先生一邊遞給他一個餐叉一邊說,“知道麽,在歐式宮廷裏,巧克力常常做為情趣助興食物,不過……”他叉起一個蘋果丁在白巧克力裏輕輕一滾,裹上一層外皮後放入口中,仍呈半液體的白巧克力在他唇角掉下一滴,他滿不在乎的用食指抹去再放入口中慢條斯理的舔幹淨,對着一直盯着他所有動作的錫瀾微微一笑,“據說只有含可可比例60%以上的巧克力才有這個功效,你要不要試試?”

白巧克力有大半都是塗蘇吃掉的,除了他本身就更偏好白巧克力以外,剩下的原因就是,他、是、故、意、的。

等他又一次用手指擦去掉在餐盤裏的巧克力時,還未送入口中就被人一把抓住,然後被拉向反方向,并含在嘴裏舔了幹淨,還意猶未盡的輕輕在指節處啃咬一番才被放過。

“你不就是想要我吃麽。”

他抽回手托着下巴歪頭看,笑盈盈的問,“哦?吃什麽?”

錫瀾狠狠道了一個字,“你。”便退開椅子站起來走到他跟前将他拉起來就吻,那個尴尬的一晚之後他又陷入了欲求不滿的境地,大概是因為以前從不覺得自己會有這種強烈需求的欲望,所以一旦被撩撥的興起就異常濃烈,不能疏放的積壓更是讓他有些急躁,他不滿足于想象覺得只有真人才能讓他平息,但是又害怕自己的急躁會驚吓到對方,直到今晚這種直接而挑逗的邀請,讓他完全不需要壓抑。

一手探入對方衣中在光滑的背脊上撫弄着,幾個親吻後錫瀾輕輕啃咬着塗蘇的下巴,那是他的敏感點,感受他顫抖着仰頭喘息着,錫瀾一顆顆解開襯衣的扣子,親吻沿着喉結到鎖骨再到胸口,一點點留下淡紅的印記。

塗蘇被他攬着腰撐着背抵在沙發靠背上,因為他親吻的動作微微後仰着上身,身體的承重點落在臀部與靠背想接的位置,為了維持平衡不得不将胯部往前送出去,被錫瀾趁機上前半步貼合得更緊密,彼此已有反應的下半身在輕微的磨蹭下更加活躍,塗蘇按住他的肩膀微微使力阻止着,喘息道,“去……去卧室……”

錫瀾不管肩上微不足道的阻力,在頸窩處反複吮吸,又手上使力,反複揉捏他腰上的一層軟肉,直揉得塗蘇腿一陣發軟,才抱緊他回了一句,“去我那,床比較大。”

作者有話要說: 呃……我還是掌握不好分段的節奏,撓頭,話說,我會告訴你們我開這個腦洞除了朋友告訴我什麽是鴛鴦奶茶以外,另外一個動力就是聽錫瀾說這最後一句話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到這裏……趴。試着炖肉渣,初次嘗試,估計不好吃,如果作者我自己都食不下咽,下一章的開頭肯定是“第二天早上”。

握拳,加油!以及……昨晚腦洞開大了,這文估計還有不少字orz,說好的短篇呢!我再也不相信自己腦洞的把控能力和拖沓的文筆了……哭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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