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吻?(1)

第043章 吻? (1)

四掌相對,龍墨軒體內的熱氣透過胳膊瞬間竄入夏青璇四肢,快速流動,冷意漸漸消失,相同的,夏青璇的寒氣也進入龍墨軒體內,融解熱氣。

夏青璇氣憤的質問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兩人相視而坐,四掌相對,這種驅準寒氣的方法,夏青璇能夠接受。

寒氣與熱氣在龍墨軒,夏青璇四肢來回流動,融合,身體已不再那麽冷了,夏青璇閉上眼睛,感受自己正漸漸恢複正常。

閉上眼睛的夏青璇沒有看到,她與龍墨軒的胳膊外層泛起一圈圈的金色光圈,光圈随着冷熱氣息緩緩移動,一青一紅的水火龍珠自兩人頭頂慢慢升起,穿過屋頂,升至半空,在月光的照射下,不停旋轉,散發着奪目的光芒。

一盞茶後,四肢回暖,冷意完全消失,可夏青璇體內騰起寒氣的位置卻沒有太大變化,依舊冷的蝕骨。

龍墨軒收回手掌,夏青璇正欲運功調息将寒氣逼出,只覺腰間一緊,熟悉的竹葉香近的咫尺,兩片柔軟的唇瓣覆在了她的菱唇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小臉上,夏青璇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猛然睜開眼睛,夏青璇難以置信的望着龍墨軒近在咫尺的俊臉:他是在吻她嗎?如果說不是,他們現在是四唇相接,如果說是,龍墨軒只是将她半抱在懷中,輕含着她的唇瓣,沒有下一步動作。

回過神的夏青璇正欲将龍墨軒推開,一股熱氣透過唇齒竄入體內,寒冷氣息瞬間減弱不少,夏青璇無語望天:難道這般才能徹底驅除冰寒之氣,下次一定用另一種方法。

欲哭無淚的夏青璇無奈停下手中動作,任由冷熱氣息透過兩人相交的唇瓣從夏青璇體內轉到龍墨軒體內,再從龍墨軒體內回到夏青璇體內,來回運轉着,平衡冷熱氣息。

皇宮禦書房

雲嘯天正在批閱奏折,窗外突然射來陣陣耀眼的青紅光芒,雲嘯天眉頭微皺:“怎麽回事?”

“啓禀皇上,水火龍珠現世!”

“什麽?”雲嘯天猛然起身,修長的身形瞬間來到窗前拉開窗子,月光下的夜空中,水火龍珠光芒萬丈,交相輝映。

偷走水火龍珠竟然随意放置,無怪水火龍珠會再次現世,既然被雲嘯天看到水火龍珠了,就休想再拿回去,衆人只覺眼前一道黃影閃過,雲嘯天高大的身形已在幾十米外:“立刻調集皇宮侍衛,随朕奪回龍珠。”

明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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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氣與熱氣漸漸平衡,夏青璇也感覺自己恢複了正常,龍墨軒睜開眼睛,雙唇慢慢離開夏青璇的菱唇,深邃的目光卻望進夏青璇清亮的眸底。

懷中溫溫軟軟的感覺極是舒服,大手輕扶的小腰不盈一握,淡淡清茶香飄入鼻中,龍墨軒一陣心神蕩漾,薄唇不由自主的向夏青璇櫻紅的嘴唇上湊去。

這邊,雲嘯天帶人來到後山,半空中的水火龍珠吸夠了月光,向着一個方向飛去,雲嘯天眸光一寒,雙足微點,騰空而起,揮掌打向水火龍珠:想走,沒那麽容易。

強勢掌力透過空氣直奔水火龍珠而去,本以為會一擊必中,豈料,水火龍珠仿佛有意識一般,猛然改變了方向,掌力打在大樹上,半人粗的大樹轟然倒塌,雲嘯天怒氣難忍,繼續追逐水火龍珠。

兩顆龍珠在半空左躲右閃,不停飛翔,避過雲嘯天一記又一記掌力,雲嘯天怒氣攻心,心思微動,飄飄落于一棵大樹樹尖,凝眸望向半空中飄飛的水火龍珠,嘴角,輕揚起一絲詭異笑意。

大手微握,集起十層功力,看準機會,雲嘯天猛然出手,掌力直奔距離他較近的水龍珠:“砰!”掌風與水龍珠在半空相撞,閃出耀眼的火花,雲嘯天明黃色的身影被震出十多米遠,重重摔落在地。

“皇上!”衆侍衛驚呼一聲,齊齊奔向雲嘯天,查看他的傷勢。

明南王府書房

夏青璇感覺自己已恢複正常,為何龍墨軒還在拉近兩人間的距離,難道他體內的熱氣還未完全消失。

夏青璇黑白分明的清亮眼底閃着疑惑與不解,惹人遐思,呼出的香甜氣息近在咫尺,誘人的菱唇色澤明亮,仿佛在等人前去品嘗,龍墨軒抱着夏青璇的手臂越收越緊,正欲吻上他渴望已久的神聖之地,夏青璇柳眉緊皺,神情痛苦,突然咳出一口鮮血。

“青璇!”龍墨軒瞬間回神,幽深的眸底瞬間湧上一層寒冰,手指連點夏青璇身上幾處大穴,左手按在她後心上輸送內力,右手微握,暗暗使用內力:糟糕,水火龍珠出事了,難怪青璇會受傷。

“水火龍珠……龍珠!”雲嘯天身受重傷,無法再起身追趕,眼睜睜看着半空中的水火龍珠越飛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你們這群飯桶,無用之輩!好不容易出現的龍珠再次消失于雲嘯天眼前,侍衛們無一人前去追趕,雲嘯天氣憤難忍,一口氣沒順過來,雙眼一翻,氣昏了過去。

“皇上!”侍衛的驚呼聲一陣高過一陣,整個後山亂了起來……

水火龍珠逃離後山,在明南王府上空停下,緩緩下落,穿進屋頂,慢慢滲入夏青璇與龍墨軒體內消失不見。

明南王府

一柱香後,龍墨軒吐出一口濁氣,慢慢睜開眼睛,松開手,讓夏青璇靠在他懷中沉睡,經過他內力調和,她的傷勢已無大礙,休息幾天便可恢複如常。

輕輕将夏青璇放在床上,小心的為她蓋好被子,打開清水為她擦去嘴角殘留的血跡,龍墨軒坐在床邊望着她略顯蒼白的小臉:

這次是他大意了,忘記設法保護,月圓之夜的水火龍珠在沒有融合前,是會升空吸收月之精華的,容易被人發現,幸好這次夏青璇傷的不重,不然,他定會自責一輩子。

慢慢伸手輕撫上夏青璇白皙細膩的小臉,龍墨軒冰冷的眼底閃着濃濃柔情,如果被他那些屬下看到,肯定會驚的目瞪口呆,冷面閻羅般的明南王爺眼底也會閃爍柔情:

在水火龍珠選定主人時,夏青璇,龍墨軒已經注定命運相連,今生今世,他是她的守護神。

原本,龍墨軒對夏青璇并沒有太多注意,可他每次見她,她都會帶給他意想不到的驚訝,不知不覺間,她竟然走進了他那顆已經冰冷的心裏:青璇,你是我龍墨軒想要用生命去愛的人,我的心裏只有你,你的心中,是否為我留有位置。

不知過了多久,夏青璇漸漸恢複意識,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半透明的天藍色帳幔,天藍色的錦被,陌生的紅木雕花大床。

這是哪裏?夏青璇心中一驚,猛然坐了起來,帳幔外的擺設也很陌生,夏青璇來不及細想其他,翻身下床。

“你醒了。”伴随着熟悉的男聲,身着黑色錦衣的龍墨軒自外室走了進來,夏青璇剛剛睡醒,烏黑的墨絲未挽,随意散于身後,靈動的眼睛黑白分明,清靈似水,讓目光關切的龍墨軒有一瞬間的失神。

“這是明南王府書房?”夏青璇靜下心來回想,體內寒氣結束後,胸中莫名的湧起一陣血腥,接着她便失去了所有知覺。

“水龍珠吸收月之精華時與雲嘯天內力相撞,致使你昏睡了一天一夜。”龍墨軒是明南王爺,在京城的勢力不容小視,夏青璇受傷的前因後果他都已調查的清清楚楚。

“雲嘯天也未讨到好處,受了重傷,雖然早已清醒,若沒有十天半月,他休想痊愈。”不自量力的以內力與水火龍珠相撞,雲嘯天真是自尋死路。

“我睡了一天一夜,那青璇宮……”不會出什麽事吧,萬一雲嘯天發現她不在,肯定大事不妙。

“放心,本王已命人通知玲珑假扮你,再加上雲嘯天重傷,無人會去青璇宮找麻煩。”自然不會有人知道宮裏的青璇公主是假的,玲珑對青璇倒是很忠心。

這樣就好,夏青璇暗暗松了口氣:“多謝明南王爺照顧,時候不早了,青璇先走一步。”

“現在天還未亮,你吃些東西再回去吧。”受傷昏迷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再用輕功飛入皇宮,身體肯定受不了。

夏青璇正欲推辭,書房門被人推開,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腹中饑餓頓顯:“如此,叨擾明南王爺了。”

天未亮,就算回到青璇宮也沒飯吃,得餓幾個小時,更何況,她受傷剛愈,元氣損傷,不吃東西的話,怕是撐不到皇宮。

一個對時未用膳,夏青璇腹中自然饑餓,但多年養成的習慣再加上一些常識,夏青璇沒有狼吞虎咽,而是細嚼慢咽的優雅吃下幾種小菜,不經意間擡頭,龍墨軒竟然一直盯着她看,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

“明南王爺,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剛才明明洗過手與臉了,應該不會有什麽不應該存在的東西才對,腦海中猛然浮現兩人四唇相接的畫面,夏青璇立刻低下頭,小通緋紅,不停安慰自己:那是為了驅除體內寒氣,不得已而為之,不必放在心上……

龍墨軒的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本王是在看公主的氣色,畢竟公主重傷剛醒,如果氣色太差,應該閉門修養,以免被他人看出端倪。”

“那青璇現在還需休養嗎?”剛才照鏡子時,夏青璇發現自己除了面色稍蒼白點外,與平常沒什麽兩樣,只要上妝時稍稍注意,別人應該察覺不到什麽。

“青璇公主恢複很快,不必閉門休養了,不過……”龍墨軒的語氣突然間凝重起來:“最晚後天,風輕痕快要來到銀月京城,公主應小心為上。”他曾對夏青璇下琉璃戰貼,龍墨軒不得不提醒她多加防備。

“這是自然,青璇不會輕敵。”風輕痕挑釁在先,夏青璇自然不會忍讓,要知道,他要的可是她的命。

用過膳食,夏青璇回皇宮,走至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明南王爺,另一種驅除寒氣的方法是什麽?”夏青璇再也不想以昨天那種四唇相交的方式驅寒了,無論另一種方法有多艱難,她都會一試。

“烈酒。”龍墨軒千年不變的冰冷眸底似笑非笑:“喝烈酒可驅寒。”只是可以驅寒,并不能完全去寒,他的話說的很隐晦,至于夏青璇有沒有聽明白,就看她的悟性了。

“一定要喝烈酒嗎?能不能以其他東西代替。”夏青璇心中苦笑:她沒有酒量,只怕幾杯酒喝下,寒還未驅除她就醉倒了。

“不能,烈酒專用驅寒,其他物品代替不了。”龍墨軒肯定的回答讓夏青璇滿懷希望的心瞬間沉到谷底:“好吧。”本宮回去好好練練酒量,她是真的不想再和龍墨軒四唇相交的驅寒了,更何況,她才十六歲,如果月月以這種方法驅寒,豈不是會被龍墨軒占一輩子便宜。

打開房門,一陣冷風迎而吹來,夏青璇忍不住抱緊雙臂:“明南王爺,本宮穿來的那些厚衣服呢。”春天的夜晚還是冷。

龍墨軒的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本王沒注意,可能是被丫環們收走了。”

龍墨軒快步走回內室,片刻之後又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件漂亮的天藍色蘭花紋絲質披風:“夜深露重,披這件衣服吧。”

夏青璇沒有猶豫,伸手接過,外面很冷,她可不想委屈自己,披風的手感柔軟舒服,隐隐,透着淡淡光澤,接到手中的瞬間夏青璇已知道這不是普通料子,披在身上,猶如罩了一層保護層,外面風再大,也影響不到她,心中更加好奇:“王爺,你這裏怎麽會有女子的披風?”難道龍墨軒早有心上人,這衣服是他為心上人做的,只是借她一穿。

“這件衣服是本王的師傅贈予。”世間只此一件,讓他送給自己的心上人。

“看來這件衣服對王爺來說很重要,青璇回去洗幹淨,再給王爺送來。”這件衣服可是寶貝,夏青璇沒有占人便宜的習慣。

披風不大不小,仿佛是為夏青璇量身定做,夏青璇的美麗配上這件衣服,宛若仙女下凡,冷漠如龍墨軒都有一瞬間的閃神:水龍珠的主人,也是霓裳羽衣的主人。

夏青璇窈窕的藍色身影消失在夜空中,龍墨軒眸中的柔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眼寒光:“來人,暗中護送青璇公主回宮。”

“是!”空無一人的院內有人領命,輕微的破風聲快速遠去,龍墨軒暗暗嘆了口氣,他沒有告訴夏青璇,徹底驅除寒熱氣息的方法是陰陽交合。

如果他們兩人成為夫妻,就不必再受每月一次的寒熱之苦,龍墨軒的師父曾對他說過,你是火龍珠之主,水龍珠的主人,便是你的良人,而他也早已下定決心守護夏青璇,只是夏青璇會心甘情願将心交給他,讓他守護嗎?

剛才有一瞬間,龍墨軒幾乎脫口而出:“你能留下來,不回皇宮嗎?我願意照顧你一生一世。”可他清楚的知道,現在的夏青璇不愛他,就算他開口,她也絕不會為他留下。

銀月後宮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夏青璇沒有強硬的娘家,又即将成為四妃之首,身邊想算計她的小人不計其數,雖然龍墨軒在宮中安插了眼線保護她,卻不能百分百保證她的安全,更何況,再過不久,夏青璇就要成為雲嘯天的貴妃。

說到雲嘯天,好像他是龍墨軒與夏青璇之間的最大障礙,且不說他要納夏青璇為貴妃,昨晚如果雲嘯天沒有重擊水龍珠,龍墨軒與夏青璇之間的關系說不定會更近一步。

龍墨軒不會強留夏青璇在身邊,也絕不會将她拱手讓人,一個多月後的封貴妃大典,龍墨軒絕不會讓它如期舉行。

雲嘯天身受重傷,為防刺客趁機行刺,皇宮戒備森嚴了許多,但對夏青璇這種高手來說,再森嚴的戒備也是虛設。

小心的避過宮中明崗暗哨,夏青璇輕輕落于青璇宮外,再三确認四下無人,夏青璇足尖輕點,飄飄落于院中,正欲快步走進房間,身後傳來怒聲質問:“你跑到哪裏去了,現在才回來?”

夏青璇頓下腳步,輕嘆一聲,無奈的轉身望向來人:“沈昊炎,你怎麽會在這裏?”

“先回答我的問題,你跑到哪裏去了?”沈昊炎眸底怒氣噴湧,夏青璇眼眸微轉:“去明南王府了。”

“你在明南王府呆到現在?”沈昊炎語氣古怪,夏青璇假裝聽不出,輕輕點頭:“沒錯,你什麽時候來的?”

“昨晚子時。”沈昊炎帶了世間少有的極品茶葉,本打算與夏青璇一起喝茶賞月的,哪想到她竟然跑去明南王府陪龍墨軒賞月,氣死了,真是氣死了。

“沈昊炎,你把玲珑怎麽了?”龍墨軒曾說讓玲珑假扮她,現在沈昊炎将剛回來的她抓個正着,肯定知道玲珑是假夏青璇了。

“那個冒牌貨,本公子才沒閑情逸致理會她,得知她假扮你是為你好,便随她去了。”天氣稍冷,沈昊炎卻不停的拿扇子扇風降火:“你……是和龍墨軒住在同一個房間裏嗎?”沈昊炎自認問的很含蓄,不會讓夏青璇丢面子。

夏青璇回答的也很高明:“不知道,我睡着前是靠着龍墨軒的,睡醒後,獨自一人睡在床上。”她沒有撒謊,将大部分事實相告了。

在夏青璇心中,沈昊炎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做事思索都有點孩子氣,他對她不是喜歡,只是好奇,為防沈昊炎走進誤區,夏青璇故意将事情說的沒棱兩可,暧昧不清,讓他趁早死了那份心。

“你不會是為了等我,從昨晚站到現在吧。”如果真是這樣,事情有點麻煩了。

“當然不是,本公子知道你白天不會進宮,天黑後才來……”沈昊炎扇扇子的動作更大,心情也更加煩躁:

原以為她與龍墨軒那冰山不可能走到一起,誰曾想,兩人都到了同住一屋的地步了,不行,本公子不能再坐以待斃,聽之任之,趁着兩人還未出什麽事,本公子一定要有所動作才行……

“昨晚水火龍珠之事你有沒有聽說?”水火龍珠與雲嘯天內力相撞這麽大事情,以沈昊炎的性子,應該去看熱鬧了吧。

“水龍珠将雲嘯天重傷之事整個皇宮人盡皆知,本公子又豈會不知。”沈昊炎洋洋得意:“說實話,水火龍珠升空時,本公子就看到了,不過懶得理會。”那東西可是寶物,以肉身對寶物,絕對是找死,雲嘯天太貪婪,身受重傷是他自找的。

“時候不早了,本宮回房休息,你沈大公子請自便。”不想再和沈昊炎多說廢話,夏青璇就欲回房。

“等等!”手腕被抓住,一只大紙包塞到夏青璇手中:“這是雪山香茶,世間少有,時常飲用可美容養顏,強身健體,這是本公子送你的禮物,只能你自己喝,不得送人。”尤其是不能送給姓龍的那人。

遠處傳來侍衛整齊有序的腳步聲,不等夏青璇說話,沈昊炎已起身離去:“明天風輕痕便會到達銀月京城,咱們洗塵宴上見。”風輕痕是來找麻煩的,雲嘯天也非心慈手軟之輩,明天的洗塵宴,肯定有好戲看。

夏青璇拿着大包茶葉走向房間:她已經将事情說的很清楚了,為什麽沈昊炎就是不開竅呢。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鎮國侯府之事一夜之間便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嚴媽媽年勢已高,又不懂武功,被打了一百大板,奄奄一息,就算活過來,留下病根的同時,腿也不如以前那麽利索,辛怡萱內力深厚,五十大板她能抗住,不過短時間內,她需養傷,沒空去找夏青璇的麻煩。

煙妃在鎮國侯府出事,回宮後自然成了各宮娘娘的笑料,煙妃自知丢人,便整日閉門不出,賢妃不再四處走動,靜靜呆在永福宮安胎,淑妃,德妃等人趁着雲嘯天重傷,天天端茶送水,精心照顧,以此博得他的好感,後宮也算風平浪靜。

風傾城來到銀月京城,直接住進了驿館,白天四處亂逛,晚上則帶着買的大包小包東西回去休息,雲嘯天一直派人跟蹤她,卻沒發現任何異常。

時間匆匆過,不知不覺間,風輕痕到了銀月京城,百姓不知他來宣戰,列道歡迎,大街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雲嘯天雖重傷,但他內力深厚,再加上太醫盡力調養,兩天的時間身體也恢複近半,風輕痕到達京城時是下午時分,洗塵宴訂在晚間。

因了上次的教訓,再加上風輕痕也給夏青璇下了戰貼,雲嘯天不擔心風輕痕觊觎夏青璇的美貌,命人通知夏青璇參加晚上的宴會。

護龍閣的首領到的七七八八了,除卻個別很遠的,基本都回到銀月,夏青璇忙着處理護龍閣之事,便對傳旨的太監說她有些不舒服,會晚些到。

華燈初上,洗塵宴開始,主位客位皆是座無虛席,楚群烨尚未回回千月,也被邀請過來陪客,只是他似乎有心事,坐在客位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杯中酒。

雲嘯天身邊不再美人環繞,只有淑妃,德妃陪伴。

衆大臣與炫月國使者相談甚歡,大廳中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夏青璇未到,沈昊炎早就偷跑去青璇宮找人了。

風輕痕禮貌敬酒,寒暄,望向雲嘯天的眼角餘光卻是寒意與恨意交替閃現,似乎與他有深仇大恨。

龍墨軒不動聲色的喝着杯中酒,暗暗猜測風輕痕與雲嘯天之間究竟有何私人恩怨,當然,他不會理會他們兩人的恩怨究竟有多深,只要傷不到夏青璇,就算他們兩人鬧翻天,他也不會插手管閑事。

想到夏青璇,龍墨軒端着酒杯,狀似不經意的望向身側空空的座位:她的傷已無大礙,為何還未來洗塵宴?

目光不經意掃過客座客人,龍墨軒微微沉下了眼睑:京城看似風平浪靜,但最近一兩天來了許多身份不明,身懷絕技的陌生人,風輕痕帶來的這幾名炫月國使者,身手不凡,善用暗器,殺人無形,但願今晚的洗塵宴不會變成黃泉飯。

“銀皇好手段,短短半月時間就将叛亂鎮壓,并成功斬殺暗害先皇、太子等人的兇手,本宮深感佩服,這一杯,本宮替銀月先皇與青染太子敬銀皇,哪天有空,還請銀皇不吝賜教,本宮也想與銀皇好好切磋一番,共同讨論治國之道。”

風輕痕此番話說的十分誠懇,不明真相的人聽了,覺得是在誇獎雲嘯天,但聽在雲嘯天耳中,風輕痕是在狠狠嘲諷他:

風輕痕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即便他知道了事情真相,他與上官青染等人毫無交情,為何要為了幾名無關緊要的死人得罪現在的銀月皇帝雲嘯天,還是,他多想了,此番話,只是風輕痕聽到一絲蛛絲馬跡在試探。

此處雖是銀月,雲嘯天也娶了衆多大臣的女兒拉攏勢力,但仍有不少人孝忠先皇,如果被他們知道先皇是被雲嘯天所殺,他定會失去相當一部分大臣的支持,對于一心想挑起戰争,吞并銀月的風輕痕來說,這可是個好時機。

風輕痕當真是奸詐狡猾,深不可測,雲嘯天暗暗加了小心:“風太子謬贊,青染太子被害,上官皇室再無後人,朕也是不想斷送銀月江山,才會為帝。”

風輕痕嘴角輕揚,未再多說什麽,沉下的眼睑中,寒光更濃,坐在旁邊的風傾城不屑的撇撇嘴,口中飄過一道幾不可聞的嘲諷輕哼:僞君子。

擡眸,風輕痕望見龍墨軒身旁的空桌:“青璇公主可是有事?”不然怎麽還未到,她可是關鍵人物,如今不在大廳,風輕痕自然不會出手。

“青璇身體不适,晚些才到。”雲嘯天也備感奇怪,上次洗塵宴,他沒請夏青璇,夏青璇坐在花園中彈琴,引起衆人注意,逼得雲嘯天不得不讓她前來大廳。

如今,雲嘯天特意下旨,讓夏青璇前來宴會廳赴宴,她反倒推三阻四,不肯前來。

“傾城見過青璇公主,當真是絕色傾城呢。”風傾不合時宜的插話進來。

“比傾城還美嗎?”風輕痕問的漫不經心,冰冷的眼底隐隐閃過一道苦澀:除了他心中的那個她之外,沒人能比傾城美,原本,他是有機會與她雙宿雙飛的,可因為某兩人的自私,她消逝于天地間,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與傾城不相伯仲,青璇公主是傾城見過的所有女子中,最美的一個。”風傾城誇獎夏青璇,等同于變相的誇獎她自己長的美麗無雙。

風輕痕閉上眼睛,心中的苦澀更濃,再次睜眼時,風輕痕語帶笑意,眸底卻是冰冷一片:“久聞青璇公主美若天仙,銀皇可是怕本宮等人觊觎,才未讓公主赴宴。”

夏青璇一定要出現在大廳,否則,他便不能一箭雙雕,因為他今晚的目标是雲嘯天與夏青璇兩人。

“李公公,去看看青璇身體如何了,如果沒事,就讓她來大廳赴宴。”風輕痕曾下戰貼給夏青璇,他想見她,雲嘯天也不覺奇怪:銀月京城是雲嘯天的地方,如果風輕痕敢玩花招,雲嘯天定會讓他有來無回。

青璇宮

夏青璇處理完事情正在貴妃塌上休息,玲珑坐在床邊為她捶腳,輕啜着雪山香茶,口唇留香,夏青璇連連點頭:“雪山香茶果然是茶中極品,世間少有。”香氣怡人,沁人心脾。

“那是自然,本公子送的禮物,能有差的麽。”沈昊炎憑空出現在桌前,拿起倒扣着的新杯子為自己倒了杯茶:“夏青璇,你怎麽沒去洗塵宴?”

“不想去,洗塵宴上太煩了,還是這裏安靜。”宴會上的勾心鬥角也太多,夏青璇暫時無心理會,當然,風輕痕給她下了戰貼,改天有空,她會親自會會這個人,順便弄明白自己究竟哪裏得罪了他。

沈昊炎喝完杯中茶水,眼睛轉了轉:“夏青璇,你天天呆在宮裏,不覺得煩嗎?有沒有想過四處走走?”他可是從不在同一個地方久留,看厭了那裏的景色,就換地方。

“周游各國是本宮的夢想。”也只是夢想而已,做夢時想想,在這勾心鬥角,機關算盡的後宮,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哪還有心思去周游列國。

“如果本公子說有辦法讓你夢想成真,你願不願意與我同行?”沈昊炎閃閃發光的眼中閃着濃濃希冀。

夏青璇假裝沒看到:“免了,你在各國走動是為賣消息,本宮又沒有獨家消息賣給他們,對了沈昊炎,那像山般的銀子,你是怎麽拿走的?”還有你打算重金賣給雲嘯天的消息又是什麽。

夏青璇決定采用各個擊破法,問一個問題,得到答案後,再問另一個。

沈昊炎将手伸至夏青璇面前,眸光高深莫測:“想知道,拿銀子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夏青璇正欲命玲珑取銀子,門外李公公高喊:“啓禀公主,皇上有請公主前去大廳參加洗塵宴。”

雲嘯天再下聖旨,夏青璇不得不起身前往大廳,半路,走在夏青璇身側的沈昊炎突然開口:“看來是風輕痕指名要見你。”否則,雲嘯天不可能以聖旨來壓夏青璇。

沈昊炎消息靈通,風輕痕下戰貼給夏青璇之事他早已知曉:“你什麽時候得罪風輕痕的,小心一點兒,他可不好應付。”

“本宮也不知道何時得罪了他。”絕世六公子聞名全世,卻是一個比一個古怪,讓人猜不透脾氣。

快到大廳時,沈昊炎先行一步坐回自己座位,夏青璇走近宴會廳,一股毫不掩飾的濃烈殺氣撲面而來:

風輕痕不會想在這裏大開殺戒吧,這可是銀月皇宮,他是不是準備魚死網破,拼個兩敗俱傷,這種殺人方法無異于變相自殺,愚蠢至極。

夏青璇走進宴會廳,喧鬧的大廳頓時鴉雀無聲,衆人早已見過夏青璇的傾世容顏,但再次見到時,還是移不開視線。

風輕痕手持酒杯沉下眼睑,眼底布滿陰霾:終于到齊了。

梅紅色的曳地長裙輕掃過大廳中央每一寸光滑地面,夏青璇能清楚感覺到炫月國使者們暗壓的濃烈殺氣:

難怪皇宮戒備如此森嚴,每一處增加不少暗哨高手,想必雲嘯天早就猜到風輕痕會在此動手,今晚的宴會不是洗塵宴,而是鴻門宴。

大臣們毫不掩飾的欣賞目光讓雲嘯天十分不悅:夏青璇只能是他的,不能容忍別人觊觎,就算是毫無顧及的看看也不行。

“參見皇上。”夏青璇行禮,優雅尊貴。

“平身。”望着夏青璇明媚的臉孔,雲嘯天心中的某根弦被輕觸了一下,暗暗下定決心,在夏青璇成為貴妃前,不能讓她再抛頭露面,以免被他人掂記。

風輕痕端着酒杯緩緩起身,炫月國其他使者相互對望一眼,人前的手拿酒杯,另只手則伸向藏暗器之處,只等風輕痕信號一下,他們會便群起攻擊夏青璇與雲嘯天。

上座中的雲嘯天,以及武将們也如炫月國使者們一般,做好了打鬥的準備,一場大戰,一觸即發,夏青璇,則是大戰爆發的導火索。

楚君烨仿佛對此事并不關心,坐在座位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杯中酒。

沈昊炎輕輕碰了碰楚君烨的胳膊,小聲提醒:“別喝醉了,等下本公子可沒空送你回去。”這裏的各位會打的天翻地覆,沒人會顧到楚君烨。

龍墨軒将杯中酒喝幹,手持酒杯未動,眼睑微沉,不知在想些什麽。

風輕痕站起的動作很慢,仿佛故意為之,左手持酒杯,背于身後的右手緊握,可随時打各種手勢:“久聞青璇公主絕色傾城,就連皇妹也時常誇獎,今日一見,果然……”

風輕痕擡頭,隐帶冰冷笑意的眸底閃過一道厲光,正欲打手勢讓衆人動手,卻在看清夏青璇的相貌時,怔立當場,眼底的嘲諷瞬間轉為濃濃的震驚與難以置信:“怎麽……”會是你?

“風太子謬贊,傾城公主貌美傾城,青璇望塵莫及……”風輕痕身為絕世六公子之一,相貌氣質皆出衆,只是,讓夏青璇不解的是:風輕痕身為炫月國太子,見過美女無數,為何見到夏青璇時,他會如此震驚?

“青璇,入座吧。”風輕痕未打手勢,炫月國使者們自然沒有輕舉妄動,龍墨軒讨厭別人盯着夏青璇看,便讓她回座位,要知道,夏青璇的座位,就在龍墨軒身邊。

夏青璇對風輕痕福了福身,走回座位,淡淡清茶香飄離,風輕痕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坐于座位上,微微擡眸,望着夏青璇明媚的臉龐,風輕痕心中疑惑更濃:事情有些複雜。

“太子哥哥,發生什麽事了?”剛才風傾城都做好與人大打一場的準備了,哪成想,風輕痕竟然沒打手勢,風傾城活動手腳的希望落空,不甘心的小聲詢問原因。

“事情有變,傳令下去,暫時按兵不動,命人徹查夏青璇。”風輕痕眸底的神色陰晴不定,不時擡眸望向娴靜的夏青璇:究竟怎麽回事,哪裏出了錯?

按照慣例,每個桌上都有酒有菜,夏青璇不喜喝烈酒,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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