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回山（四）
淩蒼不慌不忙的繼續嗑瓜子，光霁焦急的等着，直到淩蒼再抓起一把新的瓜子，光霁實在忍不住将淩蒼的爪子摁住，開口詢問，
“師尊！快說啊！光霁怎麽了？”
淩蒼拍拍手，“其實，也沒什麽大事。”
“...........”
淩蒼如願的看到光霁臉色變青，不耐煩的想起身就走。淩蒼挑挑眉，覺得逗人逗夠了，才正色道：
“雲清多年前曾抓了一個妖上山，不過，也可以稱為人。”
看到光霁迷惑的神色，淩蒼繼續道：
“稀妖錄曾提過，有種妖魔，少年無知，善良純真。成年肆意，随心所欲，可無惡不作，難教化，不可馴服。”
“恣？”
“記起來了？妖恣，是人非人，是妖非妖。”
“這跟師兄有什麽關系？”
“他是雲清抱上山來的，還很小，看着是天真活潑，粉雕玉琢的甚是可愛，有一股子你當年的勁。為要防止他成年後作惡，長老們原是要将他關到後山和其他妖魔鎖在一起的。”
淩蒼略一沉吟，端起茶喝了一口。
“師兄...不讓？”
“對。雲清雖有些不忍，但開始也沒說什麽。只不過決定需要幾天商議，幾天後便出了岔子，到了最後，雲清拒絕交人，并要一力承擔後果。”
“現在距成年還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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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我們也只大約約摸了一個歲數，成年應該差不多還有一兩年。”
“所以？”
淩蒼一拍桌子！
“所以？”
“所以你沒事開導開導你師兄，莫讓他太擔心，山不就你，你就山，總會找到的。”
淩蒼瞥了一眼光霁，繼續胡謅，“順便你以後閑逛的時候注意點，早找到就少個隐患，這樣你師兄才可以按時甚至提前接班，我可不想因為這件事再多幹幾年！”
“...........”
“明白了，我會留意的。不過，現在也都是師兄做事，你混吃等死，早一天晚一天大差不差。”
淩蒼眼珠子氣的瞪的溜圓，還未反擊，光霁已經站起身，把瓜子放回淩蒼手裏，一邊往門口走一邊揮手“我走了啊，師尊，早點睡，熬夜容易猝死！”
門“吱呀”被帶上，淩蒼氣的頭頂冒煙，想把瓜子扔在地上，最後又塞進嘴裏，當成光霁使勁胡亂的嚼！
光霁回到自己的屋子，剛進門點了燈，坐在床上，雲清就進來了。
“阿霁，去我屋裏睡吧，今晚我睡這邊。”
“嗯？怎麽了？師兄？”
“這邊雖然打掃了，但久不住人，過于冷清，另外，還有些東西要收拾，今晚你別睡這了。”
“沒事的，師兄，我....”
“聽話。”雲清打斷光霁的話，擡手揉了揉光霁的發頂。
光霁擡頭望了望雲清，望進一汪溫柔碧水，光霁突然覺得心裏驀地一軟，拉了雲磬清衣服，站起身來。
“師兄，今晚你同我一起睡吧。”
雲清手頓了一下，剛要開口。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小時候我都是在師兄被窩裏睡得。走吧走吧，誰也別睡這破屋子。”
說完，光霁就拉着雲清往外走，雲清沒掙紮，光霁便知道師兄這是同意了。
光霁只穿着裏衣躺在床內側，不禁感嘆歸雲山的大方，每個內門弟子的屋舍床鋪都大的有些浪費。
随着雲清的動作，最後一個燭火熄滅了，屋內瞬間落入無邊的黑暗，如同墨灑一般。
光霁聽得到雲清窸窸窣窣上床的動作，待雲清安穩躺好，光霁悄悄伸手抓住雲清的衣擺。
時間在墨色中變得緩慢，光霁聽着雲清的呼吸從無節奏到均勻悠長。光霁側身面對雲清，悄悄拿出自己的手戒，幻為玉牌，查看消息。
小崽子，聯系我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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