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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松陽你哪裏找的臺本啊?你不知道我剛才說出來的樣子有多帥!“

“我剛剛一腳踩在他臉上的時候腳還崴了一下!要不是怕丢了氣勢!我早喊疼了!“

“你沒看見他們倆的臉色——哈哈哈有錢真好啊盛松陽你以後死的時候能不能先把銀行卡的密碼告訴我?”

“我這麽牛氣你不得誇我幾句啊?你家小不點好着呢!我一點都沒讓他傷着!真的!“

“哦對了他的褲子衣服還有鞋子都髒了,過會兒到家的時候我就把它們都丢掉,你報銷一下買新衣服的錢。”

盛松陽把手機朝下翻,前置攝像頭照出來的東西瞬間變成了黑乎乎的一片,他語氣冷淡,似乎非常不願意同他講話:“你話太多了。”

“盛松陽你可以啊!”沈單單嗞哩呱啦的叫嚷着,“讓我幫你解決麻煩的時候怎麽不嫌我話多呢!”

“嫌的。”

“什麽?”

盛松陽平靜的把話重複了一遍:“讓你幫我解決麻煩的時候也很嫌棄你話多。”

沈單單的自尊心遭受到了嚴厲的打擊,他隔着屏幕沖盛松陽喊話,什麽你有本事別回來回來你看我打不打你,什麽假如以後有人想捅死你那絕對是我遞的刀,什麽我以後再也不幫你了誰管你死活我就應該看着你去死。而盛松陽只是輕飄飄的反問了兩句話,沈單單便瞬間啞火了。

“你不是說自己是樓遠遠的哥哥?”

“原來樓遠遠的事情在你眼裏只是麻煩?”

盛松陽陰陽怪氣到了極致,而樓遠遠是真覺得自己給沈單單添了麻煩,他愧疚地開口,看起來十分沮喪:“單單哥哥,對不起......謝謝你今天幫我......”

沈單單心中破口大罵盛松陽這個小人,這麽大的帽子差點沒把他扣死。樓遠遠看起來精神狀态非常不好,沈單單慌忙說道:“小不點你這說的什麽話呢,我們倆誰跟誰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麽可能覺得你是麻煩!”

樓遠遠眼前晃過翁皓那張目光呆滞的臉,這兩人到底是一起長大的,翁皓再壞再可惡兩人身上的血緣關系還是割舍不掉的,而且他會被沈單單打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雖然翁皓确實可恨,但臨走前他紅着眼睛看他的眼神卻一直在樓遠遠腦海裏揮之不去。當然他不可能去怪盛松陽和沈單單,這兩個哥哥是真心實意對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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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怪自己了,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接二連三發生的事,大家明明都可以安然無恙的。

“樓遠遠。”盛松陽沒聽見樓遠遠的聲音,也不知道他現在正在鑽牛角尖,但還是喊了他一聲。

樓遠遠低低的“嗯”了聲:“怎麽了陽陽哥哥?”

“怎麽不說話?在想什麽?”

“沒有......”樓遠遠耷拉着脖子看着白色帆布鞋上的淡黃色污漬,明顯是一副我有心事的口吻,“沒在想什麽......”

盛松陽剛下課,白天樓遠遠不在的時間裏他們一行這麽多人被班主任拉去魔鬼培訓,學校請的這些老師都是熟面孔,其中有個德高望重的老教師特別喜歡盛松陽,培訓期間逮着法子給他灌輸知識,盡讓他做那種解題過程十分冗雜但答案非常簡單的題目,美名其曰我看你是個好苗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個好苗子,只知道當看見卷子裏一道題目有将近800字的題幹時內心還是蠻無語的。老教師帶過很多學生,并且都是尖子生裏面的尖子,他在學生以及老師們口中都有很高的評價,但這些都不妨礙盛松陽看他不順眼。

“盛松陽,你在幹嗎?別人都在記筆記你為什麽不記?”

被點名的盛松陽看着黑板上的題目,開始懷疑老教師是不是故意找茬:“這道題目我會做。”

“所以呢?”

“所以我為什麽要記筆記?”

“你現在會做,能保證自己一直會做嗎?能保證這道題目被丢在一堆相似的題裏還會做嗎?”即使老教師年紀大了,但依然精神矍铄。他批評的話語回響在整間教室裏,要不是盛松陽平日裏當慣了酷哥,他的白眼早翻到天上去了。

盛松陽以為這就結束了,然而事實卻是這才剛剛開始。封閉式培訓學生們的壓力本就很大,上完一天課大家出來的時候幾乎都是雙目無神的狀态。就連盛松陽也不得不承認,即便數學是他的強項,他也很熱愛數學,可讓他現在再去做幾道數學題,他也會覺得惡心。

那會兒他打電話給沈單單叫他把樓遠遠照顧好,結果他剛把事情安排妥當老教師又出現在了他眼前,盛松陽看着眼前這個陰魂不散的人,冷冰冰的問:“周老師,有什麽事嗎?”

“盛松陽,”周老師笑眯眯的說道,“你上次走的時候跟我承諾過什麽?”

“跟你講我會拿第一。”

“結果呢?”

“我拿了第一啊。”

“可是我看了你的卷子,發現有些題目你會做,但還是做錯了。”

“所以呢?”盛松陽的耐心已然告罄。

“所以你先別急着回去,”周老師朝他招了招手,“你上課不是不願意記筆記嗎?那我現在再給你補補課。”

被強行開了小竈的盛松陽中途還憑上廁所的借口把臺本給了沈單單,下了課又估摸好時間打了這個視頻電話。如今躺在酒店床上的他腦子幹涸得厲害,用腦過度的副作用漸漸體現了出來。

他的眼皮很重,太陽穴也一抽一抽的疼,傻子都能聽出樓遠遠有心事,可他擔心萬一眼下自己說錯了哪怕一個字,自卑又敏感的樓遠遠會受到二次傷害。

所以盛松陽翻了個身,手機掉落在床上,他就着這個姿勢,緩緩開口:“有天小烏龜生病了,讓蝸牛去買藥,兩個小時過去了,蝸牛還沒有回來。烏龜生氣的說你再不回來我就要死了,此時門外傳來蝸牛的聲音——”

“你再催我,我就不去了。”

電話那頭的兩人齊齊愣住,盛松陽抿唇,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樓遠遠,這是我第一次講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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