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秘境開啓

秘境開啓,潘林鎮霎時冷清許多。

謝亦朝沒去觀看秘境開放的盛況,而是來到自家的百寶閣新址陷入短暫的沉思。

他的小破攤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搖身一變險些令他高攀不起。

舒清晏比他适應得快,細細打量嶄新的晏朝百寶閣,雷紫木門匾刻印着謝亦朝的字,面積寬敞整齊排列的長格是用千年白水晶打造,其中擺放着他們煉制的丹藥和靈器,延續了攤位風格,在每一件事物前都設有标價和名字,多出了介紹。

見到二人出現,自櫃臺後走上前的陶歲輕咳兩聲道:“還可以嗎?”

謝亦朝從心道:“……非常可以。”

“那就好。”陶歲哂笑,“我也聽前輩吩咐,将那林展元招進了店中,他幹得挺不錯。”

“他人呢?”不提差點忘了,謝亦朝詢問。

陶歲答道:“他在二樓換身衣服就馬上下來。”

“走,去二樓看看。”謝亦朝。

陶歲立即在前帶路,轉過櫃臺掀開珠翠幕簾踩上青崗石臺階,穿過一條小長廊便能看見兩截雕刻奇珍異獸像的樓梯,把手也是用特殊材質打造,碩大耀眼的明珠鑲嵌在即将飛出樓梯的異獸眼上,點睛之筆,使之此處日夜明亮。

花裏胡哨,豪得不行。

拾級而上。

走到第二截樓梯時,低低的嗚咽隐隐約約地飄來。

“陶歲?”謝亦朝想捂舒清晏耳朵,可不能污染到天真乖巧、剛滿十八歲的小青年。

舒清晏發現他的意圖,自己主動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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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待在此等我。”謝亦朝傳音,“我和陶歲先上去瞧瞧情況。”

舒清晏:“好。”

謝亦朝一步當先走到陶歲前頭,他倒要去抓一抓誰在裝神弄鬼。

留在後面的舒清晏放下捂住雙耳的手,昳麗青澀的臉龐透出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成熟,他略微擰眉,計較着該如何在元嬰修士的眼皮子底下順自己心意,而不被發現。

走完樓梯。

哭聲越加明顯,能聽出是一位男子在嚎哭。

“我怎麽那麽慘嗚嗚嗚……”

“我好慘啊唔嗯嗚嗚。”

“爹,你啥時候來救救兒子,兒子再不敢惹你生氣了。”

“嗚嗚哇陶死變态,老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等着。”

“陶死變态,總有一天我也要你自己乖乖脫衣服,再把你丢到兔爺館!”

“嗚嗚難受,我髒了。”

謝亦朝看着淚灑衣襟,衣衫淩亂的人,聽到那時不時蹦出來的話,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嗚嗯。”哭得一抽一抽的大男人驚恐地望向驀然出現的兩位熟人,“你們嗚嗯……我…嗯……”

謝亦朝遺憾地搖搖頭道:“陶歲,你調.教得不行啊,他這嘴裏依然不幹不淨的。”

“讓前輩失望了。”陶歲立即認錯,他盯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人,“我現在就去收拾他,直到他長記性為止。”

“不!”林展元慌得不行,“我不敢了,我錯了,我絕對不會再說葷話啦!求求嗚嗚嗚饒過我吧!”

陶歲不為所動,冷漠無情道:“你自己數數自己說了多少次髒話,說了多少次就脫幾件衣服。”

林展元悲從中來:“我不去兔爺館!”

“誰告訴你又去那了?”陶歲疑惑地看他一眼。

林展元眼中含淚:“那去哪了?”

陶歲微笑:“上街。”

聞言,林展元渾身哆嗦,眼孔翻白又氣又急,暈過去了。

“前輩,這……?”陶歲看向謝亦朝。

謝亦朝負手:“給他戴上面具,衣服扒光繼續你方才講的懲罰。”

“……是。”陶歲憐憫地觑向暈倒在地的人。

“行了,我和清晏守着店,你去吧。”謝亦朝下定論。

陶歲拎起林展元後頸衣服。

謝亦朝:“你記得避開百寶閣,不能讓清晏看見。”

陶歲手指收緊,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吐槽欲,他是前輩的丈夫嗎?管得那麽緊!

走下樓梯,經過睜着眼睛,一臉純澈的舒清晏,陶歲已經不用謝亦朝的提醒,下意識就把可能有礙觀瞻的東西藏了藏,同時腦海中劃過一個念頭,前輩可真禽.獸。

下一瞬,我怎麽就騙不到這樣的清純大美人,即使是男的也無所謂!

他酸了,眼不見為淨。

抱着莫名的心情,陶歲矜持地朝舒清晏颔首,便默不作聲地拎着昏迷的林展元走出了店門。

“他怎麽了?”舒清晏問向來到自己身邊的謝亦朝。

“跟你沒關系。”謝亦朝,“別管他,咱們熟悉熟悉環境吧,待會兒客人來了,買的量多,作為店主人找不到相應的物品可怎麽辦?”

舒清晏不得不同意,反正他也知曉事情經過。

……

陶歲将林展元拽到條無人巷子裏,依照謝前輩暗含的意志,準确做好了準備。

親手替一個男人寬衣,對于陶歲來說有點過于具有挑戰性,他皺着眉頭粗暴地解決了對方的衣物,瞧見還算白皙整潔的肌膚上留有的幾個紅印子,嘴角一抽。

圓潤的屁.股墩更是印記慘重,之前還長着黑毛的雙腿經歷兔爺館之旅,被刮得幹幹淨淨,嫩得和剝殼的雞蛋一樣。

“這就叫自作自受。”陶歲感嘆,要不是對方當時嘴巴一直不幹不淨,他也想不到還有兔爺館這地方。

讓人體驗一回,看還敢瞎咧咧不。

只是讓別的男人用垂涎表情摸摸、揉揉而已,造成的心理問題應該不夠大,否則也提不起精神暗地裏罵他了。

不知此次上街秀…過後,會不會長記性?

陶歲确定控制住林展元,便喚醒了對方,等人悠悠轉醒期間,陶歲已引領着他走到街道上,得慶幸現今秘境開啓,流失了大量人群,否則就林展元臉上普普通通的面具,可擋不住高階修為或是有特殊手段修士的窺探。

徹底清醒的林展元覺得自己全身涼兮兮的,尤其股間十分透風。

他瞬間懂了自己此刻的處境,瞳孔震顫,心慌意亂。

察覺到無法擺脫禁制之時,他的人生顯出明晃晃的灰暗。

讓我死了吧。

林展元生無可戀,滿臉灰敗。

“诶?咦!啊!”簡簡單單的三個短音,頓時擊潰了他的心防,眼淚唰唰地淌。

發出聲音的便是打算出門買菜的少婦,少婦臉色羞紅一片,應是新婚不久,對于男子的肌.體見識少,仍存有保守的羞澀,但畢竟是了解過那方面的過來人,少婦羞歸羞,那杏眼卻閃着光,直勾勾地釘在林展元姣好修長的身材上。

林展元好歹是位風流公子,且被家中強壓着操練過的修士,還是有點料的。

“唉,世風日下,有傷風化!”誤入的出來逛街的書生。

一路行走,雞飛狗跳。

林展元回頭率百分百,是人們眼中最璀璨的星。

一大男人的裸.體看了就看了,又不會有啥清白或名聲問題,頂多唾罵他一句不知廉恥。

林展元已經麻木,不僅身體行屍走肉,心情也是。

“記住這個教訓了嗎?”他的耳邊響起魔鬼的低語,“下次就沒有面具了。”

林展元閉上雙眼,眼尾留下一抹淚痕:他記住了,永生難忘。

……

晏朝百寶閣。

謝亦朝坐不慣那邦硬端正的木椅,從芥子空間裏拖出一張藤椅。

“只有一張。”謝亦朝說,大概是解釋,盡管在場的另一人根本沒開口。

舒清晏身子骨軟,被添香閣養得也嬌,但他會忍,仍待在櫃臺後的椅子裏未挪動:“師兄,躺吧。”

“咱們擠擠?”謝亦朝遲疑道。

舒清晏:怎麽擠?

謝亦朝比對了下兩人的體格:“要不你坐我懷裏?你又輕又軟的,不礙事。”

“……師兄,你坐吧。”舒清晏委婉拒絕。

謝亦朝聳肩:“你在擔心什麽?我倆都是男人,抱一抱沒啥的。”

瞧着他理所應當,不知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認為他和自己不會發生什麽的态度。舒清晏陷入沉默。

“啰啰嗦嗦。”謝亦朝急躁地拽過舒清晏,安置到自己懷裏,一起倒在柔軟舒适的藤椅中。

謝亦朝愉悅地眯起眼,主角抱着真舒服啊,他得将人守好了,絕對不能被書中那幾個神經病叼走,否則以後就享受不到主角乖巧任抱的福利了。

被那些神經病帶走,經受折磨和強迫,主角變得渾身帶刺,在結局徹底黑化全員be。

只是可惜書裏孤注一擲的主角終究比不上修煉有成的神經病,最終葬身深海解脫自己,留下那些神經病痛苦追悔。

謝亦朝微微收緊了懷抱,目光掠過身前人細嫩的脖頸與側臉。

那裏皮膚光滑柔膩,不曾變得猙獰醜陋。

背靠着謝亦朝胸膛的舒清晏感受着背後的溫度,那點溫暖極具侵略性地浸染向他全身,他知道對方在看着自己,察覺到環在腰上的手臂逐漸收緊的力度。

舒清晏試探着伸手,輕輕拍了拍謝亦朝的手臂,他能感覺到對方忽然壓抑的情緒,以為是對方憶起什麽難過的事。

溫暖的靜谧并未維持多久,腳步與吵鬧聲朝着他們所在的地方接近。

“我都告訴你別來糾纏我,你聽不懂人話嗎?”來自男子不耐煩的語氣。

女聲猛然提高,隐藏着哭音喝道:“季峤川!”

“我都告訴你是我師父送予我的佩劍,你非不信,那我有什麽可給你說的?”男子還是軟了話。

“我在別的女人手上看見與你佩劍款式相似,刻了你名字中的峤字,而你手中的劍刻了個嫣字。”女聲不依不饒,“你要告訴我你師父也就是你爹,跟名字帶嫣字的女人有過一段情麽?”

“而你爹與那女人的交換信物不刻自己的名字,卻要刻自己兒子的名字?”

“……”

“季峤川,你說話!”

“你已經給我定罪,我無話可說,咱們各自分別吧。”

“那你給我解釋啊?我…我說不定就信了。”

“說不定?”響起的男聲十分冷淡,“我不會跟不信任自己的女人在一起,到此為止。”

“季峤川,你要了我身子,你就這麽對我?”

“露水情緣,有何可戀?”

劍出鞘的清越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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