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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菱被梁征抱着回院裏,路上碰着財叔。財叔拎着燈籠,被宋菱額頭上的血吓一跳,着急問:“王爺,王妃這是怎麽了?”
梁征看宋菱一眼,宋菱不好意思地捂住額頭,“不……不小心撞……撞石頭上了。”
“啊?!”
撞……撞石頭上了???
宋菱原本覺得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挺正常的事情,但是剛剛被梁征一嘲笑,這會兒見財叔又一臉的不可思議,頓時覺得有些丢人。她走個路,怎麽就撞石頭上了呢?
嗯,主要是裙子太長了,明天她得自己把裙子稍微改短一點。
“財叔,麻煩你跑一趟,把張大夫請來。”梁征抱着宋菱一邊往前一邊走吩咐。
財叔聽言,忙應,“是,王爺,奴才立刻就去。”
說罷,轉身便往跑去。
宋菱被梁征一路抱回了離院。紫鳶剛四處找宋菱沒找着,正準備去外面找,誰知剛從院子裏出來就碰見梁征抱着宋菱回來。
她眼睛一亮,先是驚喜,然後很快又看見了宋菱額頭上的傷口,頓時吓一跳,“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宋菱捂着額頭上,臉紅紅的,不好意思地說:“摔……摔了一跤……”
梁征抱着她往裏走,吩咐道:“去打盆清水來。”
紫鳶聽言,忙應:“是,王爺,奴婢這就去。”
紫鳶匆忙打水去了,宋菱被梁征抱回房間裏,将她放在床上。
回來的路上,她捂了一會兒傷口,已經不怎麽流血了,只是剛剛撞上去的那會兒血流得有點厲害,以至于現在從額頭到臉上都是血,瞧着有些吓人。
梁征站在床前盯着她看,宋菱有些難為情,紅着臉,小聲問:“是不是很吓人?”
滿臉的血,想想就滲人啊。
梁征神色淡淡,“這算什麽。”
從戰場死人堆裏爬出來的男人,什麽樣的沒見過。宋菱這點傷,在梁征眼裏,壓根就不算傷。
當然,這是對他而言。宋菱這麽個大家閨秀傷成這樣都沒有坑一聲,他心底還是有些佩服的。
原以為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如今看來,倒是個堅強的小姑娘。
紫鳶端着水進來,梁征吩咐,“給王妃清洗下傷口。”說罷,便轉身,到外間去了。
紫鳶将水盆放在床頭的凳子上,往外張望一眼,确定梁征出去了,激動地一把握住了宋菱的手,眼睛亮得發光,壓着聲音問:“小姐,王爺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宋菱搖頭,“怎麽可能。”
“那他怎麽抱着你回來?”
宋菱指指自己的額頭,“我不小心撞石頭上了,他怕我把自己走到河裏去。”
紫鳶噗地聲笑出來,“王爺真有意思,又不是傻瓜怎麽會把自己走到河裏去。”
“可不是麽。”宋菱嘟囔一聲。
紫鳶将幹淨的布巾沾了水,稍微擰了一下,拿起來輕輕幫宋菱擦拭臉上的血跡,她動作很輕,一邊擦一邊輕聲問:“小姐,疼嗎?”
宋菱搖頭,“不疼。”
紫鳶幫宋菱把臉上的血跡都擦幹了,露出額頭上的傷口來,有半截食指那麽長的傷口。
她皺緊眉,有些擔心,“會不會留疤呀?”
宋菱摸了摸額頭傷口,“不是很深,應該不會吧……”
話剛落,外頭傳來財叔的聲音,“王妃娘娘,老奴帶大夫來給您瞧傷了。”
宋菱忙應,“快請進吧。”
財叔領着大夫進來。大夫瞧過以後,道:“還好,傷口不算太深,我給王妃娘娘上點藥,過幾天傷口就會愈合了。”
說着,從藥箱裏拿着一瓶藥來,給宋菱擦在傷口上,又用繃帶給她包紮起來,叮囑道:“王妃娘娘切記在傷口愈合前不要碰到水,否則傷口有可能感染。”
宋菱很認真地點點頭,“謝謝大夫,我記住了。”話落,又有些擔心地問:“大夫,這傷口會不會留疤呀?”
她說話的時候,梁征正好從外面進來,聽見這句在,嘴角不自覺地勾起絲笑意。這麽在意,走路也不知道當心點。
他走進去,接過這話,“一道小傷口,哪那麽容易留疤,回頭我去宮裏拿一瓶祛疤膏回來,等傷口愈合了每天擦一下就好了。”
宋菱聽言,擡頭看向梁征,感激道:“謝謝王爺。”
大夫給宋菱包紮好傷口,財叔便将人送了出去。紫鳶又打了幹淨的水進來伺候宋菱洗漱。完了,宋菱讓紫鳶再打盆水進來伺候梁征,梁征坐在茶桌前,正喝着茶,聞言,道:“不必,你退下吧。”
紫鳶不敢停留,悄悄給宋菱使了個眼色,讓她把握時機的意思。不知怎麽,宋菱腦海又浮現出白天紫鳶塞給她的那本書裏的畫面,耳根瞬間紅了,裝作沒明白似的,忙垂下了腦袋。
紫鳶和梁征行了禮,悄悄退了出去。
諾大的房間裏,頓時就剩下宋菱和梁征兩個人。
宋菱坐在床前,見梁征還在外面茶桌前喝茶,隔着珠簾,聲音輕輕地問:“王爺,您什麽時候休息?”
梁征聽言,将茶杯放下,跟着起身,道:“你先睡,我去後面洗漱。”
宋菱和梁征的房間後面還有個院子,是梁征平日練武的地方。院子裏一方水井,梁征将上衣脫掉,順手将水桶扔下去,一桶水打上來,直接就從上肩頭往下淋。
宋菱出來的時候,就見梁征站在院子沖涼水。大冬天沖涼水,宋菱光是瞧着都覺得冷,肩膀一縮,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随後慌慌張張跑去屋裏拿了一張幹淨的毛巾跑出來,跑到梁征跟前,下意識就想幫他擦身子。
哪知,手剛碰到梁征的身體,梁征卻突然猛地一把握住她手腕,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你做什麽?”
宋菱手腕被他拽得很緊,完全動彈不得。梁征深沉冰冷的眼,看得她有些害怕,眼睛水汪汪的,透着幾分膽怯,“我……我想幫你擦幹水,王爺,你……你不冷嗎?”
梁征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随後才将她手松開,将她手裏的毛巾接過來,一邊擦身上的水一邊道:“習慣了。”
這些年一直待在邊關苦寒之地,邊關條件艱苦,士兵們冬天沖冷水澡再正常不過,梁征雖為王爺,但素來都是和兄弟們同吃同住,也早已習慣了。
将身體的水擦幹,便轉身往屋裏走去。
宋菱跟在他身後,苦口婆心地勸,“王爺,你以後盡量還是洗熱水吧,大冬天沖冷水,要是傷風了怎麽辦。”
梁征聽着,嘴角微勾了下,未置可否。
回到屋子,宋菱急忙從櫃子裏拿出梁征要換的衣裳,“王爺,您快把衣裳穿上吧。”
剛剛在外面黑漆漆的沒看清楚,這會兒進了屋,燭光照着,才發現梁征的身材那麽好。常年行軍打仗的男人,肌肉非常結實。宋菱視線落在他結實的小腹上,心跳莫名的加快,滿臉通紅。她急忙別給眼,把手裏的衣裳遞給梁征,“王……王爺,您的衣裳……”
梁征擡眸,見她側着臉,耳根通紅,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道:“怎麽?伺候相公更衣,不是妻子的責任嗎?”
宋菱一怔,猛地擡頭,驚訝地看着梁征,“我……我……”
梁征嘴角微勾了下,雙臂展開,“別我我我的,來,幫本王把衣裳換上。”
宋菱臉紅得更厲害了,他上身□□着,宋菱只覺得眼睛都不知往哪裏放好,偏偏又拒絕不得。
她緊緊地抿了下唇,深吸口氣,心想,不……不就是伺候他更衣嗎?有什麽好怕的。
她在心裏安慰自己,将手裏抱着的中衣展開,她低着頭,伺候梁征更衣。
因要幫他穿衣,兩人距離挨得非常近,近到她甚至能感覺到梁征呼吸間溫熱的氣息。
男人的氣息熱熱地灑在她臉上,燙得她臉像被爐子燙着了似的。
宋菱從來沒有哪個男人靠得這樣近過,心髒咚咚咚的,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從喉嚨口跳出來。
好不容易将衣服穿上了,又低頭幫他系上腰間帶子。
梁征很高,宋菱才将将到他胸口的位置。他微低着頭,視線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她大概是有些緊張,睫毛顫抖得厲害,巴掌大的小臉,紅得像個紙燈籠。
梁征看着她,愈發覺得這丫頭有點可愛,沉沉的嗓音含着幾分笑意,“你很緊張?”
宋菱給個系帶子的手指忽的一顫,擡起頭來,眼睛水汪汪的,搖頭,“不……不緊張啊。”
“哦?是嗎?”梁征笑,忽然握住她手,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字道:“那幫本王把褲子也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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