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節

第 25 章節

楓一個人的何依，也是無數讀者的何依。用你的心去寫吧！

何依，不管可不可以，不管你介不介意，我一定得說；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想說了：

“何依，我有點想你！”

如果你願意，可以把這個“有點”換成：很、十分、特別、非常……

何依，我是多麽喜歡在夜深人靜、萬籁俱寂的時候與你對話，在潔白的信箋上星星點點地記載與你的心靈航程，而這趟航線上只有阿楓與何依，不摻雜半點塵埃，與其他人絕緣……

何依，如果以後還能繼續，你還會開心地與我說笑，在電話裏互訴心事，在信裏天南地北嗎？你知道嗎？那個風過雲飄的何依用她的憂郁折服了我，而現實中的何依，信中快樂的言辭和電話裏悅耳的笑聲更讓我心動。我多麽希望我是一座堅實的山峰，環繞住你所有燦爛的歡笑、幽默的調侃、動聽的歌聲……

何依，當我們音訊全無的時候，你會忘了那個總是操着一口“如果論”、總是會說“如果”的阿楓嗎？保重啊，何依。不知何歲月，複得爾同行！何依何依，阿楓又何依啊！早日再聯系！

何依，我……

何依！

阿楓

2002年8月18日

因何嘆息稀星曉月

荷依于塘葉落楓涼

情珍一世濃意祝語

約重來生事事願遂

18

何依：

你好。我是阿楓，想你的阿楓。久違了。

你要怪我違背了我們的約定嗎？就算你要生氣，這封信，我也一定要寫；因為，今天是我們相識一周年的紀念日。記得嗎？去年的今天，“你”乘着海風，飛到我面前。對于從天而降的天使，我是怎樣的欣喜若狂啊！我多麽感謝阿昌，給了我代他回信的機會。雖然第一次，你是從《中國青年》上“找”了他。可是我覺得，只是老天弄錯了，你真正要“找”的是我。雖然我知道你只想說故事，而無心交朋友，可是我還是很努力地引起你的注意，不惜在一個個夜晚借着路燈光或是溜進廁所給你寫信。我是那麽地珍惜你，害怕一不小心弄丢了你；雖然我千般謹慎，可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弄丢你的命運。

一個月不聯絡了，何依，你過得怎麽樣？開心嗎？快樂嗎？9月10日那天，特別想向你道聲“節日好”，可又怕你不理人。好像，如果真為一個人好，就該讓Ta去做想做的事，而不該打擾Ta，讓Ta分神。這段時間，我的書看得也很好，我們考場上見分曉吧！

八月下旬你去了上海是嗎？是不是有很多電話？但當你準備接聽時對方就挂掉了，對不對？那都是我打的。知道你手機在漫游，故意不讓你接的。但有兩回，你照手機上的號碼回撥了對嗎？我當時都在電話亭旁聽見了鈴聲。其實接不接通已經無所謂。只要你知道我撥了你電話、記着你就是了。另外我也不敢接，我們說好了不再聯系的。我怕你罵我不守信用。

可今天，我又不守信用了。如果你因此不理我也在意料之中，如果你能有些許回應就當我是中了六合彩。何依，為了考試，也不一定要割斷所有聯系。我承認前段時間太過頻繁的聯系是有些負面影響，那以後間隔一定時間就是了嘛。甚至，可以平時少來往些，在有些重要的日子裏彼此問候一下。——你可別答應，你知道我是有點“詭計多端”有點“狡猾”的，到時候我會說：“認識你之後的每一個日子都是重要的、特殊的、意義非凡的。”

哎，其實也沒什麽特別要說的，就想問問你好不好，逗你笑一笑。你現在在幹嗎呢？也許正在看書，也許正在備課，也許正在批改作業，也許正在寫稿，也許正在發呆，也許正獨自坐在窗前數天上的星星。有沒有看到我？織女星對面的那一顆啊！呓，看你在傻笑的樣子好美好可愛噢！

何依，別生我氣好不好？以後沒事保證不打擾你，不影響你工作和考試，我還沒那閑工夫管呢！

你知道嗎，我也很會做菜。如果有“機會”我要為你準備一桌豐盛的晚餐。燭光中，看着你慢慢地品嘗那将是一種藝術的享受。只可惜我技術差得很，會讓你大跌眼鏡的，肯定沒你炒的菜香。何依，這桌菜吸引你了嗎？怎麽樣，還要不理我嗎？連哄帶騙我可是軟硬兼施，什麽手段都用上了。何依，考上後，我去找你。就當這是我們的約定，再見。一定會再見的。

何依……

阿楓

2002年9月18日

（未完待續）

曉楓殘月何所依

殘荷依楓

精神的家園中，讓我們心靈共舞。

——林夕

總想給自己配個溫馨可人的名字，讓別人喚我時，好能全心悸動。于是，那樣一個何殘楓蕭的季節，一個秋雨輕敲窗棂的夜晚，突然做起夢來。在給林夕的信末署上“何依”的名字，真巧，剛好是我原名縮寫拼音的諧音。可惜給何依的回信，卻落了個“查無此人”的下場。所幸林夕并不氣餒，又寄來第二封信，切在信封上注名：何依系筆名。我既已知曉此細節，足見第二封信未再“查無此人”。所以，這場故事的開端，郵差叔叔是頭號功臣亦或罪魁禍首，如若他第二次未曾仔細查找，也就沒有後來的相識。

至今我仍在猜，是我的玩笑打動了林夕吧？我說：我想你需要一個溫柔的朋友。而“我很醜但我很溫柔”這個經典的句子剖析了一種現實，即醜與溫柔的因果姻緣。但是，我雖然不美，卻也不至于“很醜”，按那個經典句子的邏輯，我不溫柔也是毋寧置疑的。因此，你還是“走開”吧，林夕。

林夕說我是個“為所欲為”的人。亂用俗語，瞎套成語，斷章取義，偷換概念，無所不為。寫信用的信紙信手拈來，白紙、稿紙、餐巾紙、練習本紙……不講究格式、行距、字距，橫寫、豎寫、斜着寫、轉着寫……讓人防不勝防，無章可循。他稱我是自由的“文村快手”。“手”，随心所欲的，全無“家”與“星”的炒作喧嘩。後來，他頻頻的電話，給原本平靜的“手的交流”帶上了立體的回音點綴。別人說，望着信紙不知從何下筆，拿着聽筒不知從何說起，而我卻總是停不下筆，住不了口。或許是因為我用的從不是正規信紙，電話費也從不必我付吧。

人類基因圖解早已破譯，有望在未來或到1200歲。我們計劃着友誼的長度——1200年，折合多少工人一千零一夜啊！我戲言，自古紅顏多薄命，我并不沉漁落雁，切怒喜紅色衣物，難稱“紅顏”，故此必然不會薄命，到1200歲，也許沒問題。

“讓我們堅持寫信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是目标太宏偉，摔得我們鼻青臉腫、頭破血流。如果每個女孩成長的背後都有一個男子的身影，那麽何依背後的，無疑就是林夕。他給了我整片來去自由的天空，讓我随興揮灑我的青春、歡笑、淚水和慨嘆。我們成了彼此心底最隐蔽的景致與可依戀的秘密，是像情人一樣的可傾訴可傾聽的朋友。可我終究只是一朵錦上添花的花，而不是一塊雪中送炭的炭。任性與理智的激戰使原本輕松浪漫的感情變得沉實篤厚而凝重，以至無法呼吸。人仰馬翻的後果換來我們雙雙落荒而逃的車票。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片密林，那是他身邊的人無法抵達和親近的地方。那裏綠葉閃着陽光播着希望，紅花映着月輝散着幽香，小草噙着露珠吐着芬芳。那裏山路鋪滿楓葉，湖面開滿荷花，溪水盈滿恬淡。而林夕，他曾駐足于我心底的森林。

因真誠而相識，亦因真誠而相別。默契是動人的，理解是珍貴的，友情是長久的，快樂是無價的，期待是美好的，記憶是永恒的，回憶是甜密的——不喜歡“蜜”的油膩；切密者，秘密也，既是秘密，則必真誠無欺。這，都是林夕帶給我、教會我的。我對他永遠充滿深深的感激，感謝他陪伴我走完一段成長的心路歷程，那是生命中綻放着的最美的青春年華。也許我終生無法把他忘記，無法用橡皮把他從心屏上擦拭掉，但是我可以把他藏起來，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心靈疲憊的時候，就悄悄地打開它——把情節放在心中，自己永遠是故事的主角……

林夕，當我們恢複元氣，當我再提筆給你寫信，我所銘記的你的地址是否已“查無此人”？其實我只是想擁有一份意志的扶持，一份心靈的慰藉，一種自我的跨越，一種思想的洗滌。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