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節

第 29 章節

是他半年前在蜜月旅行中因車禍雙腿癱瘓的妻子給他的信物……我看到手帕上有一根絲線斷了,想拿過手帕把它修好,可是我抓住的卻是沙老師的手……我發誓,以生命起誓,我們是純潔的,我們最親密的一次接觸,也僅至于次:握手而已。

“荷衣……”是誰在喊我?我一擡頭,看到了校門口的小媛,還有、還有她手裏推着的輪椅上的沙老師的妻子……為什麽她們的聲音都凍結住了?為什麽她們都是目瞪口呆的表情?為什麽她們都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我和沙老師有什麽不對嗎?我再順着她們驚恐的目光看自己和沙老師,我們雙手握在一起正緊緊相依……

然後,我想逃,我要奔跑,我要脫離這個尴尬的局面,我要離開……然後,一輛車,然後,沙老師從身後發瘋似的沖過來,然後,血,然後……我沒有記憶了。

後來,小媛小心地告訴我,在我昏迷之前,沙老師說過最後一句話,他已經親眼目睹了他妻子的一次血肉模糊,他不能再容忍一次生離死別于他眼皮底下發生……

命運只應該懲罰我,沙老師沒有錯,為什麽……我也沒想過要搶什麽,我只是……喜歡是由心而發的,沒有什麽目的。

可是,等我醒來,我找遍我所能找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沙老師。一年多了,他是生,是死,我一概不知,包括他的妻子,我也沒有她的消息。唉!我搖搖頭,從記憶的陰霾中回過神來。我想,我是有罪的,我不該見任何人,我會給她們帶來災難。“小媛,不如……小媛,我求你,我有個想法……”

黎明曙光的确是個陽光裏的男孩。我從角落裏打量着他,看着他和小媛小心翼翼的接觸,我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相互的吸引與難以掩藏的眉飛色舞。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午夜荷衣,”我對小媛說,“你跟年朋友聊吧,我先出去。”“哎,等等,子菁小姐,”黎明曙光攔住我,“我覺得,從你的氣質就能看出你是個飽讀詩書的人,跟我一位老師很像。介紹你們認識,一定很投緣。”他不等我說話,拿出了一張合影照片。我順勢一瞟,天哪!是……沙老師與他妻子……

我的日子開始燦爛起來,原來,沙老師只是換了所學校,他還在,而且,師母的腿經醫治,已有好轉,這就足夠了。另一方面,按我的想法,小媛與黎明曙光正相處得如膠似漆。我本該高興的,所有陰影都過去了,但我每每迎着小媛明媚的笑臉和黎明曙光明亮的眼睛,心裏竟有些隐隐的疼痛。

一天中午,黎明曙光來找小媛,她不在。他突然對着我的背影喊了聲:“午夜荷衣!”我一驚,下意識地轉過身卻不敢正視他的目光,也無法開口接話。他輕輕地握住我的手:“只有寂寞的靈魂才屬于孤獨的午夜,只有午夜的荷衣才打得出那麽多疼痛的文字。”我努力掙紮,就像那天的沙老師剛開始想推開我的手一樣。我突然明白他為什麽第一次見面就突兀地跟我提他的沙老師,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是午夜荷衣,在為我解除心靈的十字架。又或者,竟是沙老師向他介紹了我,鼓勵他來見我,為幫助我走出過去?我的心裏千回百轉,想的多而混亂。

“荷衣。”小媛這時在另一端出現了,“你們近一年的網上交心,曙光怎會看不出我冒充了你?”我的心又一驚,什麽時候起,她已經不再稱呼他完整的“黎明曙光”的名字了,而是簡單親昵的“曙光”!“我的使命完成了。”她悄悄地退了出去。我看見她臨出門前對黎明曙光幽怨的一瞥。黎明曙光來拉我另一只手,我吓得倒退了幾步。

此後的日子,我和他一直相敬如賓地相處,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呵護與憐惜。小媛細心地走遠了。

一個周末,我從校外回來,老遠就聽到了争吵聲。“難道你就這麽委屈自己嗎?”這是黎明曙光的聲音。“可你應該愛荷衣。”是小媛在說話。“但你感覺不到嗎?在最初與你見面,我已經意識到你不是她了。為什麽我沒有點破,為什麽我與你交往了下來?我也喜歡你啊!你們兩個,我都充滿了憐惜……你為一年前的一幕已付出得太多!”

然後,是長久的沉默,也許他們的手已握在了一起吧?我轉過身,是該離開的時候,我可以提前畢業,算是先出去實習!可是,我是那麽不小心,碰倒了走廊牆角的花瓶。驚心的巨響驚動了屋內的兩人。不!我要加快速度,在他們握住我的手之前逃走……

我們的苦心經營

小顏,一如她的名字,笑顏常開。大家都說,她就像一條直線,沒有故事,沒有波瀾,簡單得就像一潭風吹不興的水,沒有傳奇的色彩,就像她的表情,單純得只剩下微笑。可是,我卻一直固執地認為,早在認識她的第一天我就這麽堅信,她一定會幸福的。因為簡單、平凡、微笑,本來就是一種溫暖而親切的幸福。

普天之下,好像誰都是她的朋友。當大家都花前月下的時候,她的朋友們開始着急,當了回紅娘,給她介紹了個男孩。似乎交往了幾天。到底是個沒有故事的人,沒幾天又靜悄悄的杳無消息了。她依然獨來獨往着。後來,半年後,那個男孩成了新郎,紅娘成了新娘,據說還是現今流行的“三人結婚”——腹中還有胎兒。那一天,小顏則作為伴娘參加了婚禮,一曲《萬事如意》道盡了她的祝福。我一直想,那個紅娘變新娘的女孩,一定是個勇敢之極的人,可惜一直無緣深談。其實這點小道消息,也是無意中左耳朵不小心在別人太不忌諱的大聲聊天中聽來的。事實上,我根本沒有一個好到能夠議論別人隐私的朋友。

我也一直獨來獨往着。我喜歡擺弄文字,所以交往的異性無非都是些鴻雁傳書的騷文墨客。風流才俊也罷,潇灑出格也罷,文壇奇葩也罷,在直上如火如荼熱烈一番之後,又如火苗投進湖心,歸于平淡了。于是,異性的朋友,細心數來倒是不少,約過會見過面的幾乎沒有。至于同性,我堅守一個原則,寧做雪中送炭的一塊炭,不做錦上添花的那朵花。炭,醜醜的,黑黑的,粗粗的,可與雪交替時,熱與冷的對照能讓你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一輩子記住它;花,美美的,豔豔的,香香的,但與錦緞的陪襯中,斑斓的五彩會讓你迷失自己。因此,朋友們麻煩了,我願傾聽,但從不安慰。我覺得安慰是沒有實質用途的,除非當事人自己想通了。而多半,受傷的人只是想找人聽聽他的故事,在訴說的時候,也就是他自我理清思緒,仍傷痛複員的時候。等他活蹦亂跳時,我便起身忙自己的事不再奉陪了。我所做的,僅此而已。若要我自我犧牲式的兩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那是萬萬不會的。保全不了自己,還談什麽朋友?但我自認倒也不是明哲保身的人,如果極大地傷害我的利益、嚴重地違背我的原則,我是一定要挺身而出的,哪怕對方是我的頂頭上司,我也要做那被槍打死的出頭鳥!

我想,小顏如果是個充滿了喜悅色彩的人,那我就是一個沒有色彩的人。她盡力展現他歡笑的顏色,而我則在大部分的時候掩藏住所有的我。一定要用一種顏色來形容我們各自,那麽,她是紅色的,我是灰色的。

直到今天,我還無法相信,我和她會變成朋友。當然,到底是不是朋友,我很迷惘。但她近來總是說:“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想,我和她,大概應該算是朋友了吧,似乎還是好像很好的那種朋友。

我好像注定是個有故事的人,大一時發錯號碼認識了一個手機朋友。他從千裏之外趕來看我。家人對他深惡痛疾。他家祖祖輩輩都是漁民,他初中沒念完就辍學捕魚為生,家是一條船。他長得不高不好看,脾氣也不好。家裏說如果我跟他好,就與我斷絕關系。可是,我想,他的談吐他的措辭,說他是碩士我絕不懷疑,在那樣的家境下要給要給我這個自認才高八鬥、驕傲自負的人如此的錯覺,我無法想象他背後的努力。于是,我開始與家人沉默。我想剛硬的反抗只是暫時的權宜知己之計,柔韌的馬拉松是水滴穿石的奇跡。所以,三年後,我與他第三次見面的時候,我媽為我們買了一套最高峰時期的二手房。準備給我們結婚。

小顏說,我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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