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的
外頭的天一會兒晴一會兒陰的, 程淵帶着她去了一家吃飯休閑購物于一體的大型商場。
程淵從顧黎的朋友圈裏發現她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就帶她去了四樓。
這家店的店名很有特色,叫『你的雜物店』。
一路上都保持着朋友距離的兩人, 此時兩個腦袋湊在一起。
顧黎指着那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小石子:“這上面還刻着字呢!”
程淵也彎着腰,頭發都能蹭到顧黎的頭發了:“你看, 有你的顧字。”
“啊,也有你的程字!”
程淵伸手,從那堆米粒大小的小石子裏找到了『程、淵、顧、黎』
接着,顧黎又跑去看可可愛愛的小鬧鐘,她家裏那個鬧鐘的聲音可難聽了, 是雞叫。
顧黎看中一個可以錄音的鬧鐘, 她按下錄音鍵:“程淵同學,生日快樂。”
她把鬧鐘擡手遞到程淵的耳邊, 剛剛那句“程淵同學, 生日快樂”一遍遍在重複。
今天是他的生日,程淵覺得他可以貪心一點,他把她手裏的鬧鐘接到手裏:“我要這個。”
顧黎愣了一下, 反應慢半拍的:“買、買鬧鐘?”
程淵點頭:“當送我的生日禮物, 行嗎?”
顧黎皺眉, 擡手打他的手臂:“哪有人過生日送鐘的呀, 你傻不傻!”
程淵:“……”喜歡到,把這茬給忘了。
他依依不舍地把那黃色小鬧鐘給放了回去, 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一眼,不是因為喜歡那鬧鐘, 而是因為那裏有她的聲音。
等程淵再扭頭的時候,找不到顧黎的人了,他繞了幾圈才在一排挂着帽子圍巾的牆邊看見她。
小姑娘手裏拿着一條暗綠色條紋的圍巾, 在臉上蹭着。
程淵輕步走過去站在她身後,他站直身體,正好能看見小姑娘頭頂的漩渦。
心裏的失落有一點點減輕,他輕聲細語:“要送我的嗎?”
顧黎猛一轉身,擰着眉嬌嗔:“你吓死我了。”話落,她就笑了,飽滿的蘋果機,淺淺的卧蠶,笑起來感染力十足。
程淵看得晃了神,直到臉頰處傳來絨絨的觸感,程淵這才回過神來。
那對梨渦還在對他笑:“舒服嗎?”
他點頭。
可是小店裏的東西很多都是賣款式,質量一般。
顧黎看着那印着‘99’的價格牌,嘟嘴:“才99塊錢。”王雪琴要是知道她給偉大的程老師買了99塊錢的東西當生日禮物,估計要打死她!
顧黎把圍巾放了回去,拖着他的手腕就往外走,沒走多遠,顧黎突然頓住腳:“呀,”她看向有點表情呆呆的程淵:“小石子呢?”
程淵眨了眨眼:“在、在那櫃臺上。”
她又拖着他往回跑,程淵任由被她拉着,一雙濃郁的眉眼直直盯着她拉着他的那只細白的手腕。
買了那四顆小石子,顧黎又讓店員幫她用紅繩穿好,然後,她把那裝着兩根穿着小石子的紅繩放進一個透明的包裝袋裏,最後,她噘着嘴給塞進了程淵的大衣外套口袋:“給收好了啊,等我高考完,我們就一人一個!”
程淵把手放進口袋裏,一邊應着“好”,一邊看她。
很莫名其妙的,從看見她給他選圍巾開始,他的心裏就好像跑進了一只小貓,有一下沒一下地撓着他。
口袋裏的小袋子被程淵攥在手裏,他知道自己貪心了,可還是想問:“這是送我的生日禮物嗎?”他說的是那串着她名字的紅繩。
顧黎搖頭:“當然不是啦!”她拍拍斜背的小包包:“我今天可是帶了巨款來了,怎麽可能送你那十幾塊錢的東西!”
那就是還有其他的禮物了,程淵彎了彎嘴角:“你剛剛不是在選圍巾嗎,怎麽又不買了?”
顧黎囊了囊鼻子,聲音有點虛:“那圍巾質量不行,”她拉着程淵的胳膊往外走:“我們去別家店看看。”
兩人下了三樓,正巧路過一家羊絨專賣店,兩人進去。
羊絨的價格都很高,但是質量好,顧黎指着一條黑色的圍巾:“這個怎麽樣?”
程淵覺得沒有之前那個暗綠色的好看,但還是問她:“你喜歡嗎?”
顧黎白了他一眼:“什麽叫我喜歡,我是問你喜不喜歡!”
問他的啊,程淵搖頭:“我喜歡剛剛那個。”
可是剛剛那個太便宜了,顧黎不想買,她擡手把那黑色的圍巾拿下來,在臉上和脖子裏蹭了蹭:“這個怎麽也有點紮人啊。”
程淵有幾件羊絨的毛衣,他把她手裏的圍巾放回去:“羊絨的都有點紮。”
顧黎哦了一聲,轉而問他:“那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
他想要她啊,可是現在還不行。
程淵抿了下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試探着問:“是不是我今天想要什麽都可以?”
顧黎想了想:“我力所能及的就可以。”太貴的她就買不起了。
程淵伸手,小心翼翼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想讓你先做我半天的女朋友。”說完,他的手心就冒汗了,他聲音很低,帶着試探:“行不行?”
太貪心了,可是忍不住心裏的貪念。
顧黎愣了一下,眼神往旁邊瞄了幾眼後又微微擡頭瞄了他一眼,她晃着他拉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聲音低低的:“可我答應我爸,高考前不跟你談戀愛的。”
可是沒等程淵的小失落跑出來,顧黎又突然快速地說了句:“不過看在今天你生日的份上,就答應你吧!”
這、就答應了?
程淵臉上爬出了小雀躍:“真的?”
顧黎垂着的腦袋點了點。
男女朋友的話,就可以牽手了。
程淵拉着她手腕處的手一點點往下移,修長的手指移到了她的小手上,他輕輕地牽着:“餓不餓?”
顧黎微微紅着臉又點了點頭。
程淵牽着她,往電梯那去。
顧黎低着頭看着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抿着的嘴角往上跑,真想快點高考,真想快點和他談戀愛,真想快點和他光明正大地手拉着手,在大街上,在學校裏,去她家……
吃飯的地點,是程淵選的,是一家日本料理。
全程,顧黎都沒怎麽動手,程淵負責烤,程淵負責給她用生菜包肉,程淵負責給她倒飲料,程淵負責給她擦嘴。
顧黎過足了幸福小女友的瘾。
吃完飯,程淵又帶着她去了七樓最西面的電影院。
春節檔看電影的人多得像集市,放映廳裏坐滿了人,顧黎坐在程淵的右手邊,她中午吃的飽飽的,可程淵還是給她買了爆米花,顧黎一邊吃着爆米花一邊左右扭頭看着周圍的人。
啊,人太多,一點氛圍感都沒有了。
顧黎一手撈着爆米花,一手被程淵的手攥着,從他們開始做短暫的情侶開始,程淵那手就跟粘了膠水似的,把她的手給粘在了手心裏。
顧黎偷笑,用指尖輕輕撓他的指骨,程淵扭頭,剛看見她臉上的梨渦,頭頂的燈就突然暗了下來。
不知怎麽的,坐在他們左右兩邊的都是四五十歲的成年人,明明這是個很适合年輕人看的愛情片……
程淵也不敢有其他放肆的舉動,就全程與她十指相扣,就這麽一直坐到了電影散場。
有點失落呢。
電影結束才四點多一點,兩人到了一樓的時候,從外面進來的路人,身上和頭上都落了雪。
杭市今年的雪來得尤其慢,眼見都二月底了,這場雪才姍姍來遲。
兩人到了大門口,迎面吹來的風刮得人臉疼,顧黎冷得縮了縮脖子,她今天穿的是圓領,低頭,一片被風吹來的雪花垂落在她白皙的後頸,程淵拉着她的那只手突然松了,他伸手,一冷一熱,指尖的溫度把那片雪花融成了一點晶瑩。
顧黎後頸最敏感,她抖了一下,擡頭,對上了他眼裏的熾熱。
程淵的呼吸也跟着亂了一下,他笑得不太自然,擡手把她的帽子給卡在了頭上,問她:“冷不冷?”
當然冷,她要被凍死了。
“程老師,”她還第一次在外面這麽喊她:“你給我捂捂手呗。”她可憐兮兮的表情看着他,她在賣慘,故意的。
程淵盯着她的眼睛,他喜歡她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滿眼滿世界都是他。
過去那些年,他活得太卑微了,全世界好像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他渴望被需要,被惦念,被在乎。
他伸手,把她冰涼的小手又給握手裏然後塞進了他的外套口袋。
他和她并排站着,扭着頭看她也扭過來的側臉:“顧黎。”
他聲音好聽得要命:“我們就這樣走回去好不好?”
風像是聽見了他的訴求,竟然漸漸地停了,大瓣大瓣的雪花飄下來,沾在他們的頭發上,肩上,一高一矮的兩條影子在雪裏慢悠悠地晃。
回去的路上,顧黎問他:“你以前過得好嗎?”
程淵扭頭看向鼻尖通紅的她,顧黎又加了句:“我是說你小時候。”他父母都在的時候。
她很想知道他以前過得好不好,在他還是孩童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疼,有沒人被人愛。
他點頭:“我媽媽還在世的時候,我過得很好。”他看着漫天飄落下來的一汪零碎的白色,眸光很淡,語氣也很淡。
像是在轉述別人的故事——
“我爸媽是青梅竹馬,彼此都是對方的初戀,他們結婚很早,我媽媽生我的時候才22歲,她是個美術老師,人很優雅也很溫柔,我爸爸很愛她,平時跟她說話都不會大聲。”
捧在手心裏疼的人突然有一天就被殺害還被解了屍。
顧黎嘟了嘟嘴:“我媽以前也很溫柔的,後來做了生意以後就變了。”她的手還在他的口袋裏,她撓了撓他的掌心:“我以後要是也變成一只母老虎,你怎麽辦?”她這是說王雪琴是母老虎呢。
原本還挺沉重的話題就這麽被她帶偏了。
程淵不自覺地勾了嘴角在笑:“我喜歡你有生氣的樣子。”喜歡她撅着小嘴叫嚣,喜歡她臉上的各種小表情,她每一種生機勃勃的樣子,都讓他覺得這個世界原來可以這樣多彩。
程淵頓住腳,伸手拂掉她帽子上和肩上花白的一層雪,“累不累?”他們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
顧黎搖頭:“我們就這樣回去了嗎?”她還沒有陪他吃生日蛋糕,還沒有給他唱生日歌呢。
程淵把她的另只手拉起來放在嘴邊哈了哈熱氣,問她:“你會做面嗎?”
做面?
顧黎轉了轉眸子:“長壽面嗎?”她不會,但是她點頭:“我給你做!”說完,她就挽着程淵的胳膊,帶着他跑起來:“我們先去取蛋糕!!”她已經提前訂好了。
因為蛋糕店還挺遠的,兩人就坐了出租車。
車子裏暖氣開着,顧黎想到自己定制的蛋糕,不由得扭捏起來,她搗了下程淵的胳膊:“你等下可不許笑我!”
程淵不知道她話裏的意思:“笑你什麽?”
顧黎瞄了他一眼,不說話,只是嘟着嘴下命令:“反正不許笑。”
到了蛋糕店,顧黎也不許程淵過去,就把他推在門邊的位置:“你就在這等着。”
程淵看着小姑娘一步三口頭的警告式的小眼神,想笑的,忍住了。
取了蛋糕,程淵要接手幫她提着,顧黎也不讓:“你、你走前面!”蛋糕盒是透明的,一不小心就能看見。
程淵乖乖走前面了,好奇心被吊起來,他走兩步就扭頭看她一眼,不過小姑娘護得嚴實,把蛋糕半背在身後。
回到程淵家,顧黎一進屋就把蛋糕給放到了陽臺,還把陽臺的門給關上了。
程淵:“……”
早晚都會看見的啊……
雖然說好的是顧黎做面條,但他把程淵也給叫到廚房,這小心翼翼防備的心思讓程淵不由得想逗她,他倚靠着竈臺臺面,看着顧黎在剝蔥。
程淵:“其實我剛剛看見了。”
顧黎哼哼:“不可能!”要是看見了,他怎麽可能會是現在這副表情,想詐她,沒門。
程淵:“……”不好騙啊。
程淵拿起一棵蔥,用蔥葉戳了戳她臉頰上的梨渦:“等下你也不讓我看啊?”
顧黎把頭偏了偏,瞪了他一眼:“等下我要把你眼睛給蒙起來!”
眼睛蒙起來……
程淵問:“用什麽蒙?”
顧黎想了想:“蛋糕盒子上不是有大紅色的絲帶嗎,就用那個!”
紅色、絲帶、蒙眼睛……
好會玩哦。
程淵抿唇笑了笑:“要蒙多久?”
顧黎脫口而出:“蒙到你把我給吃了——”
程淵眨了眨眼:“?”
顧黎眨了眨眼:“!”
兩人好像都感覺到了話裏的不對勁,幾乎同時別開了眼,氣氛瞬間尴尬了起來。
程淵指了指外面:“我、我去客廳。”
顧黎雙腳不由得挪了一步,“你不許偷看!”
程淵笑着點頭:“不偷看!”
十幾分鐘後,顧黎站在了廚房的門口。
“程淵……”很哀怨的聲音。
程淵走過來,“怎麽了?”
顧黎仰着頭,表情萌萌噠:“你餓不餓?”她伸手指着廚房裏面的竈臺:“那面,可、可能有問題。”
剛放進水裏的時候,她覺得好少,就又放了點,結果煮了一會兒,那面不知怎麽的,突然‘膨脹’了好多倍,然後她又加水,可那面不知怎麽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程淵看着那滿滿一鍋的面,不由得笑出了聲:“以前沒下過面啊?”
顧黎搖頭,她平時除了做糖,壓根就不進廚房。
程淵揉揉她的發頂:“等下我們都多吃點。”
蔥花素面味道好不到哪裏去,顧黎嘗了一口就皺眉了,程淵卻一連吃了好幾口,他擡頭:“怎麽了?”
顧黎感覺他就是硬着頭皮吃下的:“一點味道都沒有!”
程淵又吃了一大口:“還好啊。”
顧黎“……”
她放下自己的筷子,然後把程淵手裏的筷子也給拿走了:“我給你重新點個面吧!”說着她就去拿手機要點外賣。
可程淵要吃的不是面,是她為他做的面,他擡手把顧黎的手機搶了去卡在了一邊:“等我一下。”
程淵去廚房調了點料汁,他把顧黎那碗裏的面湯給倒掉,然後把料汁給澆在上面攪拌了幾下:“嘗嘗。”
顧黎猶猶豫豫地嘗了一口,然後直接驚得呆住:“好好吃啊!”她呼哧呼哧地吃着,一邊吃一邊問他:“你平時都是自己做飯吃嗎?”
程淵搖頭:“平時在學校吃的多點,”他吃的那碗面還是之前顧黎做的那碗清湯香蔥面,他拿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擡頭看她:“一個人做飯吃,感覺怪怪的。”
顧黎鼓起的腮幫子嚼啊嚼:“也是,我就不喜歡一個人吃飯,”話落,她頭往前湊:“等我考上浙大,我們就可以一塊兒吃飯啦!”可是快樂不過幾秒,她就拿筷子搗面了:“萬一我考不上……”
程淵現在見不得她委屈的樣子,他放下筷子,挪到她旁邊,“你一定會考上的,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我們一起努力,嗯?”
顧黎扭頭看了他一眼,低低地“嗯”了一聲。
程淵瞥了眼陽臺那個孤零零放在洗衣機上的蛋糕:“什麽時候能讓我吃蛋糕啊?”
顧黎那剛剛還失失落落的小表情瞬間就變成了害羞和扭捏,她拿手肘搗了一下程淵的胳膊:“你、你就坐着,不許轉身!”
程淵彎着嘴角:“哦,”他很自覺地把眼睛閉上了:“我不看,你什麽時候讓我看,我再睜眼。”
顧黎一步三回頭地去陽臺拿蛋糕,她也不把蛋糕放餐桌上,就在茶幾上拆,拆完外面的包裝盒,她又把蠟燭插好,接着,她把圓錐形的帽子拿過去給程淵戴上。
程淵閉着眼在笑:“還要戴帽子嗎?”
顧黎喜歡生日的時候有儀式感:“生日當然要戴生日帽了!”戴好之後,她拿出手機,給他拍了幾張照片。
程淵就坐在那兒閉着眼任她搗騰。
顧黎把蠟燭點燃後才把蛋糕給捧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她抿着唇看着蛋糕上的圖案,真是羞死人了,她當時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
她不讓程淵睜眼,“你先許願。”
程淵一直憋着笑呢,他“哦”了一聲後,抱着雙手開始許願,顧黎就在旁邊拿着手機給他拍照。
程淵把手放下來:“好了,然後呢?”
然後就是切蛋糕了呀,顧黎把那紅絲帶給拿過來,還真的就把他眼睛給蒙上了。
紅色絲帶讓程淵的臉增添了幾分妩媚的靈氣,顧黎視線落在他那非常立體的鼻骨上,他鼻尖的轉角鋒利,視線下滑,是他的唇,他的上唇線克制,下唇線嬌俏,有點清冷又有點禁欲,可偏偏很勾人,顧黎在心裏啧啧:這張又帥又嬌的臉真的有點逼近二次元的不真實感了。
就在顧黎盯着他那張臉看得出神的時候,被蒙住雙眼的程淵突然伸手,不偏不倚地撈到了她的腰,顧黎一個始料不及,就這麽坐在了他腿上。
她臉頰微微泛紅,結巴着:“你、你幹嘛?”
蒙着紅色絲帶的程淵“看”向她,“為什麽不讓我看?”他說的是蛋糕。
顧黎垂頭抿唇,揪着他外套上的拉鏈:“怕、怕你笑話我。”
程淵直接否定:“不會。”
可顧黎不信,她自己都笑話自己,何況是他呢。
程淵把她把玩自己拉鏈的手給握手裏:“真不讓我看嗎?”他歪了下頭:“心意不被看見,會遺憾的。”
遺憾?
顧黎愣了一下,會嗎?
她扭頭看着蛋糕上的圖案,那畫,她熬夜畫了好久,如果就這麽讓他蒙着眼睛吃掉……
顧黎:“那你保證,不許笑!”
程淵不保證,直接伸手發誓了:“我不笑。”
顧黎從他懷裏起來,蠟燭已經燃了一小半了,她伸手,把他後腦勺的絲帶輕輕抽出來,紅色絲帶從他的眼睛上滑落。
蛋糕上是三個小人,一男一女,中間還夾着一個小不點……
程淵沒有笑,但是他兩邊的嘴角在緩緩往上揚,他擡頭看她:“這是我和你嗎?”
顧黎點了點頭。
程淵指着那個‘小不點’:“那這個呢?”
顧黎背在身後的兩只手在摳着,都摳到蠟燭燃了三分之二了,她才開口:“是、是我和你……”的寶寶。
程淵朝她伸手:“過來。”
顧黎挪過去,也不敢看他的表情,她現在要糗死了。
程淵拉着她的手,又把她帶坐到了他腿上:“我們一起吹蠟燭。”
他剛剛許了一個願:我想和顧黎有一個家。
然後,蛋糕上就是一個三口之家。
所以,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是嗎?
他們一起吹滅了蠟燭,顧黎給他清唱了生日歌。
時隔五年,今年是第六個年頭,他喜歡的女孩子親口對他說了:“程淵,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嗯,今年的生日,他很快樂。
最後,他們以生日蛋糕為背景拍了很多合照,就在顧黎坐在他腿上翻看照片的時候,程淵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顧黎雙肩一抖,怔了三四秒的時間,扭頭看他。
視線短暫的交彙,顧黎低頭嘟囔了一句。
很低很低的“你幹嘛偷親我”傳進他的左耳,程淵的臉頰也微微泛了紅,他的聲音也低得不成樣子:“6月8號下午五點,” 他輕放在她腰上的左手微微收緊:“我會在考場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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