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王妃一走了之,王爺——”秋兒實在同情曹振軒,“王爺怎麽辦?”

這個問題,韓秀芝不想回答,甚至連思索都不願意。“總之我一定得走!”

她一臉的堅持,“本想留下你,但又怕我一走,王爺會怪罪到你頭上,所以你沒得選,你若想要留住一條小命,就只能跟着我!”

“奴婢的命是王妃的,王妃要去哪,秋兒自然就跟去哪,只是王妃——”秋兒仍試圖勸韓秀芝打消念頭,“王爺一定會很難過的。”

韓秀芝仿佛聽而不聞,目光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這真是個适合偷跑的日子,別說月亮,連顆星星都沒有。所以她要走的決定沒錯,一點錯都沒有,連老天都幫她,不是嗎?她在心中催眠着自己。

“王妃,您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秋兒都快哭了,“對王爺難道沒有一絲在乎或留戀嗎?”

韓秀芝的心刺了一下,這一輩子就當她欠他的,若來生有緣再聚,她一定還他,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毅然決然站起身,“別再說了,我們走吧!”

“現在就走?!”秋兒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她銳利的掃了秋兒一眼,要不跟上她的腳步,要不就留下,決定權在秋兒自己身上,她不再逼她。

看着韓秀芝頭也不回的離開,秋兒沒有遲疑的跟在身後。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韓秀芝心中閃過一絲安慰,帶着秋兒走出房間,她低聲說道:“我要先去拿放在馬車裏的包袱。”

秋兒深吸了口氣,用力的點了點頭,認命的跟着,遠遠看過去,主仆倆不過就是在夜裏悠閑的散步。

一到客棧後方的馬房,韓秀芝也不指望膽小的秋兒,自己把裙擺一撩,爬上了馬車,手探到自己藏包袱的地方,裏頭竟空無一物!

她皺起了眉頭,仔細的找了一遍……沒有!真的沒有!

除了秋兒之外,沒人知道有這麽一個包袱,平時也沒人會上這輛馬車,除了……

她的腦子突然閃過了曹振軒的身影,不由低咒了聲。這個男人外表看似無害,但實則難以捉摸。

看來他早就把她要離開的心思猜個通透,但卻一個字都不吭,想起這些日子為了要離開他的掙紮,她是越想越氣,心頭原本的內疚頓時轉為怒火,

“王妃!”秋兒帶着驚恐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她立刻跳下馬車,原以為會看到曹振軒,有些意外站在秋兒身旁的人竟是曹爾丹和葉柏天。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兩人,“皇兄和葉太醫怎麽在這兒?”

“就跟弟妹一樣,”曹爾丹輕柔的說:“趁着花好月圓四處轉轉。”

馬房四周草是不少,就是沒半朵花,更別提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哪來的月圓——這個三皇子身子雖然不好,但睜眼說瞎話的功夫跟她有得比。

“怎麽不見王爺?”韓秀芝也懶得再裝什麽大家閨秀,直接問道,她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兩個人是恰好來到馬房的。

“方才看到四弟正在房裏等着弟妹,看弟妹的樣子該是一心想要快去陪伴才是,果然夫妻——自要相親相愛。”

“畢竟新婚燕爾,看在奴才眼中真是羨慕。三殿下和奴才實在也得快點讨房媳婦,跟王爺和王妃看齊才是!”葉柏天在一旁說着風涼話,“只是三殿下,你跟奴才可不能讨個恩将仇報,随時準備偷溜的媳婦才好。”

曹爾丹輕聲一笑,“這是當然。”

韓秀芝咬了咬牙,聽着兩人一搭一唱、意有所指,心有不甘的拖着腳步走開,但是秋兒沒有跟上來,她困惑的看過去。

“秋兒姑娘看來神情有異,怕是身體不适,”葉柏天神色自若的抓着秋兒,揚着一張笑臉看着韓秀芝,“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奴才給秋兒姑娘瞧瞧,王妃無須挂心。”

她瞪着葉柏天帶笑的眼睛,擺明了抓着她的人,好牽制她。

再看向曹爾丹,也不用指望他會開口幫她,這些家夥真是一個比一個陰險,她莫可奈何的回到屋子裏,曹振軒正半卧在窗邊的躺椅上,手裏翻著書冊,一如以往。

她火大的坐了下來,等着他開口質問,但是他竟然不發一語。

她耐不住性子的瞪着他,“你打算對秋兒怎麽樣?”

他沒說話,依然翻著書冊。

“要走是我的主意,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要怪就怪我,別找她麻煩!”

他終于擡頭看她,那陰沉的神色,令她心裏一驚,印象中還沒見他拿這種像看陌生人似的眼神看她。

她有些心虛的想要閃躲他的目光,但是他不許,硬是伸手将她拉到跟前。

她知道他要她的解釋,但是她能說什麽?跟她說她的靈魂不屬于這身子,來這裏是要找一把長命鎖去救另一個世界的弟弟,她若真的老實說,他不把她當妖怪看才怪。

“我知道是我不對,但真的不關秋兒的事,而我真的有天大的事要辦,你就讓我走吧!”她不想哭,但卻忍不住紅了眼眶,“這輩子欠你的,大不了下輩子我再還你。”

他的目光一沉,在她逃開之前,将她抱到腿上,緊鎖在懷裏,她的心又是一震,下意識想要掙脫他的懷抱,但他不容她逃開,頭壓下,印上她的唇。

她被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本王不要下輩子!”黑眸中的戾氣表明了他的不顧一切。

“什麽?!”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吻得頭昏眼花,還有些茫然。

“若真有什麽欠本王的,這一世你就得還,本王沒耐性去等什麽下輩子!”誰知道下輩子會是什麽情況,他壓根不寄托将來的未知。

“別再有下一次,不然本王就算是要一輩子把你綁在床上也會将你留下!”

她不由一楞,他擺明了不問她為什麽想走,只霸道的不讓她離開,“你就算把我留下,我的心也不會在你身上,你何苦如此?”她口不對心的說。

他放開了她,冷着臉起身,“替本王更衣。”

“我不要!”

“秋兒還在本王手上。”

若真要論罪,秋兒就得死第一個。

她一口氣梗在喉頭,不情願的替他更衣,她倔強的不說話,他也沒有試圖再多說什麽。

馬車進入了一座樹林,時至春日,一片綠油油,韓秀芝打着盹,就算再舒适的馬車,颠簸着也不舒服,但她沒有縮到曹振軒的身旁,這幾日兩人就是過着這種“相敬如冰”的日子。

她心裏還挺不習慣的,但或許是氣憤也或許是帶着一絲的心虛,她沒有抱怨,自然也沒有去找被他收走的包袱下落。

她睡得并不安穩,正要換個姿勢找個舒服點的位置,卻突然被曹振軒猛然拉住,她立刻睜開眼,“怎麽——”

話還沒說完,馬匹像是受到驚吓似的瘋狂奔逃起來,曹振軒将她的手按在馬車的木條七,一臉嚴肅的交代,“抓牢!”

韓秀芝連忙緊抓着一旁的木條,看着曹振軒拉開布幔。

“王爺,馬有古怪!”駕馬的曹風奮力的拉着缰繩,試圖要停下馬,但都徒勞無功。

曹振軒的眼神一冷,抽出擺在馬車裏的刀,一揮就将缰繩給砍斷,馬匹像是逃命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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