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大出血
第二十七章:大出血
年節将至,玉府之中卻一片愁雲慘霧。
從東院出來一臉憔悴,滿臉淚水的李氏在胡嬷嬷的攙扶下進了西院的寧福堂。
看着俏生生的站在西院的如歌和玉靜雅,李氏幾乎要吐出兩升血來。大哥那邊不是說已經把玉如歌賣到偏遠的專門服侍有特殊癖好的男人的暗門子裏了嗎?怎麽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這裏。為什麽兩個庶女都毫發無損的,而自己的女兒卻遭了難,到現在半死不活的躺在那裏。想起方才在東院看到的慘狀,兩個女兒一個碎了好幾處骨頭,奄奄一息,一個雖然四肢健全卻是血肉模糊,李氏就心如刀割。好端端的在路上,若不是有人搞鬼怎麽就會碰上這樣的慘事。想到這裏,李氏幾步沖到如歌與玉靜雅的身前,伸手就要去撓人,卻被聞訊趕過來的大房的劉氏等人攔了下來。
“是不是你們,是你害的我的娴兒和瑩兒是不是?”李氏的雙眼充滿血絲,瞪着如歌和一邊瑟瑟發抖的玉靜雅,活似要吃人一般。
烈氏一聽李氏的話,再軟的性子也要火起,“姐姐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的歌兒一向心善,路上的野獸受了傷都要救助,怎麽會害人”。
“請祖母與父親明鑒,如歌怎麽會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若是真有人做了,那就該千刀萬剮了”,自己可是一點壞事都沒做啊!如歌實在無辜,瑩瑩的眼中幾乎要滴下淚來,看起來委屈萬分。
聽到如歌的話,一旁的玉靜雅忍不住膽寒。那日在去寺廟的路上看到很多的亂石子和一些帶刺的雜草,原本她只是想讓馬發狂,把玉佳娴兩姐妹摔下馬車來,傷了臉便是,卻沒想到那草藥的藥效這麽猛,竟然讓馬跑上了懸崖,幸虧衙役都是些酒囊飯袋,要不然真的查出來自己真是會有天大的麻煩,弄不好會被李氏折磨死。
“二弟妹,你冷靜一些,這只是個意外,你沒聽那馬夫說的,這次是山上的野物驚了馬,所以才會這樣的嗎?”想起那渾身骨頭差不多都斷了的馬夫,當真是慘不忍睹倒黴。也是他倒黴,原本想跳馬車的,結果被馬車的鞭子給絆住了,摔下去的時候崖底下本來是塊軟地,可是他有被那摔下來的馬給震了······能保住命就是萬幸了。
“那為什麽她們毫發無損,我的女兒卻是······”李氏認定一定是計劃從哪裏被洩露了出去,這玉如歌才對自己的女兒下了狠手,在一邊哭嚎起來,“我就不該讓這幾個掃把星回來,我苦命的兒啊!······”
“人家四小姐聽說從進寺就和兩位嫡出小姐在一起的,晚上又在法源寺裏寫經書做大功德,哪有時間害那兩位,如今這京城誰不知道我們家四小姐是佛祖點化的。至于三小姐平日裏對着姐姐就是老鼠對着貓,給她膽子她也不敢那!怕是嫡出的兩位小姐心不善,遭了報應了!”這幾日受盡李氏磋磨的江姨娘在一邊冷笑。
“你這個賤人胡說什麽?也不怕爛了嘴!”聽了江氏的話,李氏更是憤怒無比,轉身就向着一邊的坐着的江氏撲過去,眼看着兩人就要撕巴起來。
“快給我攔住她,二兒媳婦,你這肚子裏的孩子還想不想要了!”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弄得老夫人都頭疼起來。這二房的兩個嫡出的孫女眼看着是沒有出路了。就剩下眼前兩個庶女,難道還能讓她随意發作了不成。
一聽到肚子裏的孩子,李氏方才放了手,眼下兩個女兒昏迷不醒,生死不知,自己若是不好好保重,将來還能依靠誰?
“如今耽誤之急是趕快找京城裏其他的大夫,看看娴兒和瑩兒到底能不能治好”,想起昨日在東院看到的一盆盆的血水,玉正鴻就滲得慌。兩個人被帶回來的時候他是看到的,場面實在是慘烈。
“這宮裏面的禦醫都束手無策,還能有什麽好大夫”,李氏如今是欲哭無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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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整個西院沉默了下來。
許久之後,玉正鴻忽然間想起一個人,“我知道這太醫院幾年前招攬了一位文老醫正,醫術甚為高明,如今也只有請他出手了,只是這老醫正雖然醫術高明,卻脾氣古怪,一般人是不會治的······”
“我去求他!”李氏一聽還有人可以治,當即就要讓人備禮可是被打斷的玉正鴻下一刻扔下的話卻讓李氏止住了腳步。
“即使治了診金也高的離奇,出診一次要十萬兩銀子,若是兩個就要二十萬兩”。
“二十萬兩!”在座的人都震住了,這診金也太高了些,就是相府出身的李氏也沒有一次見過這麽多銀子。
大房的劉氏搖搖頭,玉府現在有多大的産業她還是知道的,“二十萬兩實在太多了,府裏面根本拿不出來”。
“是啊,就是把全府裏的婆子丫鬟賣了也沒有這麽多銀子”,江氏聽到二十萬兩心都在顫,不過看着上首毫無表示的老夫人,卻是很快平靜了下來。這老夫人若是下狠心把自己的嫁妝全搭進去倒是能勉強湊個二十萬兩,但是這嫡出的兩個姑娘可沒那麽得老夫人的眼緣。大的雖然看着聽話,卻是在外面攀高枝的主,這每年的年節送的吉服都是丫鬟做的。這小的就更差了,嘴上沒個把門的,把老夫人身邊的婆子丫鬟得罪了個幹淨。雖說嫡出的女兒通常比庶出的前程好些,但那些也只是水中霧鏡中花,銀子卻是實打實的。
老夫人見李氏将視線轉到了自己的身上,幹脆閉上了眼。這二十萬兩又不是兩千兩,說拿就能拿出來的。雖說二兒媳婦懷着孩子,但是男是女始終是沒個數的。萬一要還是個女兒,那将來這府裏還不是靠着兩個庶出的孩子。何況這李氏就不像是個念恩的,自己還是得留着點體己銀子防老。
看着衆人的表現,如歌心頭暗笑,這李氏怕是要大出血了。
第二十八:李氏的選擇
李氏見上首的老夫人沒有表示,恨得咬牙,視線轉向在座的其他人。坐在一邊的長房劉氏,三房的黃氏,以及江姨娘一見,立馬表态。
“弟妹,不是我不幫你,我們老爺在世的時候是兩袖清風,實在是拿不出什麽銀子了,最多也就能拿出三千兩”
“我們三房雖然是有些鋪子,可是這兩年虧得慌,也就能籌出個兩千兩”
“妹妹我也是沒有銀子的,老夫人也知道如龍的花銷有多大”
聽着幾人的推辭,李氏最終把目光落到了如歌的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道,“玉如歌不是被法源寺封了一等供奉嗎?法源寺一個月的香油錢也不少,不會拿不出銀子吧!”
見李氏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歌心下冷笑,面上卻是帶着為難之色,“如歌在回府之前已經回了法源寺的方丈大師,将每月的供奉拿到藥仙堂買作藥材醫治沒錢治病的病患之用了。若是嫡母認可,這藥仙堂的名醫也是不少的。”
聞言,李氏暴怒,“你這賤蹄子是成心的,那藥仙堂外面傳的是神乎其神的,卻是個沒開多久的醫館,裏面還不知道是些從哪裏找來的破落戶,你是存心要我的女兒死!你給我到法源寺去要二十萬兩銀子回來。”
“好了!”老夫人看着眼前的李氏,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怒道,“你當家時一分錢銀子的月例都沒給過人家,到好意思朝四丫頭藥你當法源寺是什麽,一個供奉一個月也就百餘兩。二十萬兩,你是發夢呢!連佛祖都要壓榨,也不怕報應。公中出兩萬兩,老婆子我給你一萬兩,長房和三房湊出一萬兩,再多沒有了,你給我滾回東院去!”
一旁的玉正鴻見母親動了真怒,連忙叫人把尖叫的李氏拖回去。兩房人見老夫人都已經拍了板,還能說什麽,只能忍痛拿錢了。
見李氏被帶走了,老夫人也眼不見心不煩了,看着下面跪着的如歌,倒是有了幾分疼惜,“你這孩子沒有錯,這佛門的銀子豈是能接的。枉你這嫡母還是相府出身,卻是這般的德行”。
“謝祖母體恤!嫡母也是急火攻心才會這樣說的”,這深宅的老夫人大體都是信佛期盼有個長壽的,李氏如今要打佛門錢銀的主意,不是要折老夫人的壽數,犯了老夫人的忌諱麽。不過她倒是想看看李氏怎麽湊出這二十萬兩來。
玉正鴻見如歌被李氏這般欺負還替李氏說話,甚覺這個女兒深明大義。這些日子,烈氏多了許多的溫柔小意,每日炖好補品送來書房裏,為自己研磨補衣,讓玉正鴻仿佛回到了在樊城那段紅袖添香夜讀書的日子,看着而今眼中瑩瑩有淚的烈氏,心生愧疚,只覺有些虧待了烈氏和一雙兒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幾日你們就不用去東院請安了”。
聞言,江氏等人連連應是,這些日子去請安那李氏不是讓她們捏腿就是捶腰,一個來月的肚子挺得好似七八個月似的,不知讓人遭了多少罪,現在不用去了,當真是皆大歡喜了。
那廂李氏被胡嬷嬷勸回了東院,心裏只恨老太太老不死,處處護着烈氏和如歌兩個賤人。
走進玉佳娴的廂房內,看着床榻上骨頭斷了好幾處嘴唇都發白的女兒,痛哭失聲。
繡床之上,玉佳娴見李氏回來了,抓着李氏的手忍着身上的痛叫道,“娘親!怎麽樣了,有沒有找到大夫?”
因為跳車時馬車的速度實在太快,玉佳娴滾到了山崖另一邊的亂石堆上,身上幾處骨頭斷裂,腿骨嚴重錯位,腳踝骨也撞壞了。
此時玉佳娴只覺得渾身上下好像都不是自己的,除了痛還是痛,連呼吸都是困難的。看着一個個的大夫從自己的床前搖頭離去,只覺得恐懼萬分,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她還年輕,有數不盡的錦繡前程怎麽能就這麽死了呢?為什麽自己明明跳了車,卻還是變成了這樣。
見女兒痛苦的樣子,李氏猶如利劍穿心,然而想到高昂的診金,她又如何拿得出來。
“娴兒,你爹說太醫院有位文老醫正醫術高明,可是看一次診一個人卻要十萬兩,母親到哪裏能籌到二十萬兩啊!”
玉佳娴倒是聽說過這位文老醫正,聽聞他進宮的幾年,往往是藥到病除,很得已故太後的倚重,若是能夠請到他,自己興許就有希望了。
“娘,你一定要救我,将來女兒一定能給你掙臉面,你找外祖父,找舅舅,一定能籌到銀子。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娘!”
看着女兒期盼的眼神,李氏實在是不忍心拒絕。想想父親當朝坐宰也有十幾年,興許能拿出銀子來。于是喚來胡嬷嬷,叫上馬車就往娘家跑。
一到李府,退下來的老相爺李準一聽女兒竟然開口就要二十萬兩,當場就拂袖而去。最後還是李氏到了撫遠将軍的府中左求右讨才湊了些銀兩出來。
當李氏回到玉府裏面已經是天黑了,抱着從娘家求來的銀子,李氏沒有半點喜悅,在兩個女兒房門口徘徊了很久。最後在二女兒玉寶瑩的房裏頹然地坐了下來。
“夫人,你累了······”胡嬷嬷看着憔悴了許多的李氏,心疼萬分。
“胡嬷嬷玉家四萬兩,我娘家三萬兩,就是我就是賣了大部分嫁妝,也只夠一個人的診金。我到底該選誰,我該怎麽辦才好?”李氏看着床上因為渾身皮膚破損潰爛還在發高燒的玉寶瑩,想想那廂躺着動不了的玉佳娴,當真是左右為難。
“夫人,放寬心,兩位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胡嬷嬷也沒辦法幫主子選擇,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哇!
李氏搖了搖頭,坐在玉寶瑩的床邊許久,直到天蒙蒙亮,終于有了決定。
“瑩兒,娘親一定讓禦醫好好照看你,你一定要堅強些,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說完,李氏抱着床上的人痛哭起來,“你姐姐自小聰慧,将來定然可以護着你們姐弟,娘親也是沒有辦法”。
“夫人,二小姐知道夫人是有苦衷的,定然不會責怪夫人的,宮中的禦醫也說二小姐只要挺過了這七天,就有可能脫離危險的”,胡嬷嬷見主子下了決定,頓時松了一口氣,在她看來,佳娴小姐遠比寶瑩小姐要好的多,自小便是心中有成算的,又是在宮中行走過,将來李氏和未來的嫡子能靠的也就是這位大小姐了。
伏在玉寶瑩身上哭了良久,李氏擦了擦眼中的淚水,站起身來“胡嬷嬷,扶本夫人去叫老爺叫去請那位文老醫正”。
“是,夫人”,胡嬷嬷扶着走路都有些發顫的李氏向門外走去。
當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床榻上此刻面目猙獰的玉寶瑩睜開了因為高燒而有些渾濁的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床頂,眼前不斷閃現這在馬車上被姐姐一腳踹開的情景還有方才李氏的一番話,眼眶中流下了兩行眼淚。沒過多久,便又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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