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送完了沈甜上學, 沈羨一早就接到了母親打來的電話,電話裏只說一大家子人在沈羨姥爺那邊吵起來了,讓沈羨也跟趕緊過去一趟, 沈羨挂了電話就往姥爺所住的禦景院小區趕去。
說起原身姥爺現在住的這套房子, 那還是方靜蘭出錢買下的, 原身的姥爺只出了房子裝修的錢。
之前原身的姥爺其實是有房子的,只不過房子早早就過戶給了原身的舅舅方承前,過戶了之後, 原本對姥爺殷勤有佳的舅舅、舅媽立馬變了一副嘴臉, 把八十多歲的姥爺從房子裏趕了出去,原身的幾個姨姨沒少因為這事兒和方承前兩口子吵架, 可房本已經換了人, 再吵也沒有任何意義。
老爺子脾氣也倔, 三個女兒都想把老爺子接到家裏照顧,但老爺子還是抱有老一套的思想,不願意去女兒家裏住,非要在外面租房, 可租房的一聽是個八十多歲的老人要住,根本就沒人願意租房。
不得已之下, 沈羨的母親方靜蘭幹脆買下了一套60多平米的二手房來, 裝修和買家具的錢是老爺子出的,老爺子百年後,這房子當然還是方靜蘭的,不過方靜蘭她們到是低估了方承前的兩口子的臉皮。
老爺子搬進來之後,方承前和妻子顏勤勤愣是又住在這裏不走了, 美其名曰是為了照顧老爺子, 實際上是惦記老爺子的存款, 以及這套一室一廳的小房子。
沈羨到樓道口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裏面吵的是不可開交,就連敲門都敲了半天才有人給她把門打開。
進門也沒人管她,就聽到顏勤勤邊哭邊說:“這錢不能平分,我們家方彥可是你們方家唯一的孫子,馬上大學畢業了,買房子、買車、娶媳婦兒,哪點兒都得用錢呀,你們不能這樣。”
沈羨的三姨立馬被顏勤勤的話給點着了:“怎們就不能平分,爸為什麽住在這兒你們夫妻倆心裏應該清楚吧,再說了之前的一套樓房已經給你們了,剩下的錢不是不給你們而是大家夥平分,爸有事兒了,你們夫妻倆哪次不是把所有人都叫過來,就連買藥這麽件小事兒也得打電話讓我去買,我們姐妹三個是不是天天來看爸,大家都不是傻子,我們也都付出了,最後都給你們做嫁衣了?”
“話不是這麽說的,你們老說房子房子的,哪家兒子娶媳婦兒不給買房子的,多少年的老黃歷還提?”顏勤勤越說越委屈。
方靜平瞪了一眼顏勤勤,問老爺子:“爸,你說吧,這錢該怎麽分,是準備把錢都留給孫子嗎?”
老爺子自然也知道自己兒子是怎麽回事兒,但心裏其實還是偏向兒子多一點的,可到底還是知道自己平時生病住院了都是女兒們在張羅,“孫子上學的學費我可以出,可我沒說過把錢都留給孫子。”
低頭想了想,老爺子又開口道:“不行就把老大的那份錢給給承前吧,她在外地,也不常來。”
“不行,既然要平分那就大家夥一樣多,大姐要是知道大家都有就她沒有該多寒心,反正錢存的是我名字,你們拿走存單也是廢紙一張,承前你們要是再無理取鬧,最後一分都別想撈到。”方靜平并沒有松口。
之前老爺子的工資卡和醫保卡是方承前他們兩口子拿着的,可是有幾次老爺子發現工資卡上少了不少錢,一問是方承前打麻将打輸了,從裏面取了幾次錢,加起來有五六千,再加上老爺子醫保卡上原本留給自己買藥的錢,都被顏勤勤拿去給他爸買藥了,老爺子只好把工資卡和醫保卡給了沈羨的三姨方靜平保管。
顏勤勤一聽方靜平的話,頓時有點兒沒辦法了,又把心思放在了老爺子現在住的這套房上,“嗯,三姐,我也不是那個意思,這不都是為了方彥嗎?你們幾個的孩子可都是外姓,你們方家只有方彥這麽一個孫子,錢可以平分,老爺子現在住的這套房子得留給方彥娶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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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靜蘭一聽顏勤勤把主意打到自己房子上了,立馬不高興了,“都和你們說了多少次了,這房子是我出錢買的,至于為什麽買你們兩口子心裏應該清楚,爸只是掏了裝修的錢,我這房子爸一直可以住,百年之後那肯定還是我的,房産證上寫的我的名字,沒道理也不可能給你們。”
“怎麽可能不是爸的房,你們就是針對我們兩口子,要是房産證上不是爸的名字,你能讓他住這麽長時間?”顏勤勤顯然還是不相信方靜蘭的話。
方靜蘭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是你們倆,爸要是今天真把這錢都給你們兩口子了,那也就真是寒了我們姊妹幾個的心,承前,你岳父住院的時候一晚上一晚上的陪着,怎麽等到咱爸住院的時候,你晚上一次都沒陪過床,到底還是我們平時對你太好了。”
“反正我不管,這房子最後必須是方彥的。”顏勤勤這會兒已經哭不出來了,不過還是拿哭腔說着話。
沈羨在旁邊算是目睹了一場大戲,這都什麽事兒啊?都是abo世界了怎麽還有人搞重男輕女那一套,更好笑的是這房還真是母親方靜蘭掏錢買的。
“舅媽,這房子最後歸誰還是得看房産證,姥爺住在這兒我們二話不說,更不會要房租,但是老爺子百年之後,這房我們是賣是留都是我們的事兒了,畢竟房産證上寫的是我媽的名字。”
這套小房子對沈羨來說還真不算什麽,最近股市可是幫她盈利了不少,可是能掙錢是一回事兒,自己家裏該得的是另一回事兒,沈羨一看就知道這兩口子就是占便宜沒夠的人,老爺子有事兒的時候就把姊妹幾個都叫來,他們兩口子直接就當甩手掌櫃了,沒事兒的時候就開始惦記老爺子的錢了。
顏勤勤一聽沈羨接話了,立馬不樂意了,瞪了沈羨一眼說:“沈羨你還好意思插話,你說說你找你大舅要過多少錢,還有今年過年的時候,我抽屜裏明明放了兩萬的現金準備過幾天去存的,可是你走了之後再數就少了八百,我還沒說你呢,你也好意思開口說話,這兒最沒資格說話的就是你,這些姨姨、舅舅,哪個你沒跟他們拿過錢,事後從來也沒還過。”
沈羨心裏已經氣炸了,可她知道顏勤勤說的話卻是真的,今年初二過年的時候,原身他們是在老爺子這邊過的,舅舅、舅媽平時經營了一家茶座,因此隔幾天就會存錢,有時候錢就直接扔在抽屜裏,等多一點兒的時候一塊兒存。
一般人誰會無緣無故的翻別人家的抽屜,可原身就不一樣了,心思只放在弄錢上面,趁着大家都在拜年的功夫,原身看到了抽屜裏的錢,覺得從一摞錢裏抽個幾張不會那麽顯眼,那麽多人都在也沒法說說自己偷的,于是就真的偷了八百塊錢,事後還不認賬。
方靜蘭一聽顏勤勤說沈羨就不樂意了,她自己的女兒自己說沒問題,被別人擺在明面上說她到底還是護短:“怎麽就是沈羨拿的了,別什麽事兒都怨沈羨。”
沈羨拉了拉方靜蘭的胳膊,從包裏掏出一千塊錢開口說:“舅媽,那八百是我拿的,這兒是一千塊還你的,至于之前我是和舅舅、姨姨要過不少的錢,但是我媽都替我還了,你放心,以後我過的怎麽樣都不會來找你借錢,不過這跟房子是兩碼事兒,姥爺現在住在這兒,不管是照顧老爺子還是什麽別的原因,你們可以住這兒,但你得清楚這房子是我媽的名,如果想讓你們從這兒搬走,我媽随時都可以,就是報警也是我們占理,最後從這兒出去的也是你們。”
沈羨看了看顏勤勤說:“舅媽你們也不用拿照顧老爺子說事兒,你們不想照顧大家可以輪着來,一個人照顧一個月,不過估計你們也舍不得老爺子那一個月三千塊的生活費。”
“就是,你們看吧,不行就大家輪流照顧。”方靜平接話道。
顏勤勤一見不僅錢沒能多要到,自己三口人還快被攆出去了,立馬又擠了幾滴淚裝可憐:“二姐、三姐,我們不是那個意思,這錢你們做主分吧,爸我們還照顧着。”
沈羨就知道她這個舅媽會這麽說,方承前兩口子本身就不差錢,加上老爺子給他們過戶的那套房,一共有三套房,兩口子硬是把三套房都租出去收房租,和老爺子擠在60平的房子裏,一方面就是為了讓老爺子給方彥掏上學錢,另一方面就是為了老爺子一個月給的三千塊錢生活費,老爺子一天就吃兩頓飯,晚飯不吃,那才能花幾個錢,最後那三千塊錢還不是方承前他們一家三口花了。
“那行了,既然都沒意見那就平分,我和爸說一聲,沒事兒的話咱們也別都在這兒待着了。”方靜平起身和老爺子說了幾句,姊妹幾個這才準備走。
回去的時候就沈羨母女倆住的地方離禦景院近,兩人便準備走回去,方靜蘭一路上都沒開口說話,沈羨知道她這是在想原身偷的那八百塊錢的事兒。
“媽,你放心以後都不會了,我不會再做那些讓你失望的事兒了。”沈羨拉住方靜蘭的手腕兒,眼睛裏滿是澄澈,“過去的我已經不在了,我不會讓你再因為我的事兒在姊妹之間擡不起頭,媽,對不起,之前為了我辛苦了。”
方靜蘭眼眶有些通紅,到底還是忍住了,嘆了口氣說:“我這輩子也不指望你有什麽大出息,平平安安做個正經人就好,過去的就過去了,回家吧。”
沈羨點了點頭揚起一個笑來:“好,咱們回家。”
牽着母親的手腕兒,沈羨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了原書的劇情,老爺子之前拿十萬塊錢存款給方靜蘭她們姊妹五個一人買過一個金镯子,每個镯子的內側都刻了一個方字,算是老爺子給姊妹幾個留的念想,而方靜蘭的那個镯子卻被原身給賣了。
那天方靜蘭睡覺的時候嫌镯子帶着不舒服,随手取下放到了枕頭底,第二天就忘記了帶镯子,直接攙着沈文康出去鍛煉了,原身當然不會放過這種空擋,去方靜蘭房間裏翻了個便,在枕頭底下翻到了镯子,出去就拿着賣了,然後耍大樣去請幾個狐朋狗友吃飯。
方靜蘭回家的時候找不到镯子都急瘋了,她不願意去懷疑原身,可事實證明的确是原身拿的。
沈羨眸光微沉,這麽久了,那镯子肯定也不在了,自己只能想辦法買個類似的給方靜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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