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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自從火之國和榮之國打了這麽一場之後,??火之國的軍隊在榮之國的軍隊面前節節敗退，讓人一直打到目的地抓了人回去，雙方的實力清清楚楚展現在世人眼前。

原來榮之國并不是只靠千手和宇智波支撐起來,??原來榮之國的軍隊竟然這麽強大。

那麽問題來了,??榮之國是從原來的火之國中割裂出來的,??軍隊水平應該和火之國差不多才對，就算有差距，總不可能強大的軍隊全都集中在榮之國這塊區域，其他地方都是廢柴吧？

即便是同一個國家，貴族領主們之間的競争同樣十分激烈，實力強大的領主在國內的份量就是重，就連火之國大名也得敬上三分，實力低微的領主在國內就是沒什麽地位,??何況還有各種派系，不同領主之間是會互相聯姻結成同盟的，火之國大名雖然是國家最高元首,??駕馭部下并不輕松，需要平衡各方勢力，令他們互相牽制，自己也得有強力的支持，籠絡各方的人心,??才能坐穩這個位置。

在這些明争暗鬥之中,??對彼此之間的實力都是大致有數的，實力強大的領主不會故意裝慫,??只有展現出自身的強大才能獲得更多話語權，實力弱小的領主就是弱小，不是誰都能有扮豬吃老虎的能力。因此對随着領土割裂被劃分到榮之國的那些貴族領主們大概是什麽實力,??火之國這邊還是相當有數的，同樣的，榮之國這邊的貴族領主們對火之國那些曾經的同僚是個什麽水準，也是大概知道的。

但結果卻大大出乎兩邊的意料，戰況幾乎是一邊倒，火之國被摁在地上摩擦摩擦打了一頓。

這裏必須再強調一遍權力分配制度，一國大名雖然是最高首領，但手底下的領主自由度是很高的，因此大名手上雖然有自己的軍隊，但如果外敵入侵，通常是正被入侵的領主派兵交戰，或是附近的領主出兵，大名的軍隊勢必不可能一開始就在邊境與敵人交戰，因為大名的軍隊是不會在其他領主的領土裏駐紮的，其他領主肯定不樂意讓大名的手伸到自己家裏。

所以迎接榮之國軍隊的，其實屬于一路經過的各地領主派遣出來的，連自己國家大名的軍隊都不想看到，更何況是發現其他國家的軍隊跑過來，肯定不會開門歡迎路過，打起來是理所當然的，實力方面也是參差不齊，每個領主派出的部隊實力都不同。

榮之國沿途經過的領主都□□翻了，有的淪為了俘虜，有的倉皇逃走，一個個雞飛狗跳的，抓到的俘虜要求其家屬出錢來贖回去，畢竟打仗是很燒錢的，這筆支出總不能全讓自己承擔了。貴族的關系網複雜，總會有人願意出錢贖人的，除此之外，并沒有動其他錢財。說路過就是路過，軍紀嚴明，不搞屠城搶劫這一套，抓了俘虜讓人出錢贖回去也是因為領主出兵了，如果一開始就放軍隊路過什麽事情都沒有。

這一路勢如破竹，可把火之國大名給吓壞了，以為榮之國是借機出兵，想要一路打到京都來，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軍隊派出去支援其他領主，指望榮之國的軍隊在路上多消耗消耗。

但，榮之國軍隊抓到人之後撤退了。

這樣一來就尴尬了。

榮之國軍隊前進沿途的領主遭了大殃，火之國大名這個幕後推手什麽實質性的損失都沒有，都是其他領主替他挨了頓揍。

被俘虜的，倉皇逃命的，現在回想起來何止是五味陳雜，這可恥的黑歷史能記一輩子。

如果火之國依舊是五大強國之一，火之國大名依舊是以前的那個大名，他們自然沒這個膽量抱有怨言，但現在不一樣，火之國不但被踢出強國地位，還在與榮之國的交戰中節節敗退。榮之國的那些貴族領主并沒有這麽強大，什麽水準他們彼此都大致知道的，所以榮之國軍隊之所以這麽厲害完全是榮之國主君的功勞，是為榮之國效力的将軍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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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們之間彼此聯姻，不但同一個國家的互相聯姻，就連不同國家的貴族也是會聯姻的，火之國和榮之國關系不好，并不妨礙火之國的貴族與榮之國的貴族姻親之間聯絡，知道這次出兵榮之國各地領主基本都沒出人，是榮之國主君自己的軍隊。

貴族們最懂權衡，領主們的領土又像國中之國一樣，忠心這種東西他們自然是有的，但真正死忠的只有少數。

羽田城的城主就是榮之國軍隊沿途揍翻的領主之一，還非常丢臉的被俘虜了，原本城池被攻破之後想要自殺殉城，為自己保留一城之主的尊嚴，就連妻妾兒女都被他聚集到一起，試圖一起赴死，但是沒能成功，全都被打昏俘虜了。

之後榮之國軍隊讓他拿出錢來為自己以及一幹的妻妾兒女贖身，明明整個城都落入對方手裏，金庫的錢想搶就搶。

帶兵攻入羽田城的榮之國将軍笑眯眯的收走了贖身錢，一個子兒都沒多拿。

獲得自由後看着一切安好的羽田城，一時間不由的懷疑人生。

之後就一直默默關注榮之國軍隊的動向。

當他在自己的書房裏冷不丁瞧見當日那個闖進屋子打斷他與妻妾兒女共赴黃泉的少年，神色平靜的反手拉上了障子門，默默走到對方面前，兩人面對面跪坐着。

“榮之國的人找我有什麽事情？”羽田城主平靜的問。

“我今天之所以來這裏，您應該很明白不是嗎？”藥研藤四郎沒有回答，反問道。

羽田城主沉默了好一會兒，“大名對榮之國恨之入骨，特別是對千手和宇智波，這次一手促成各地貴族聯手發布地下黑市的懸賞令意圖撅斷榮之國的根基，卻反被榮之國的主君将了一軍。雖然挨揍的是沿途領主，大名只是受到一翻驚吓，但丢了這麽大的臉，大名必定更加憎恨榮之國了。兩國之間未來必定會有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兩國交戰，羽田城勢必又會淪為戰場。”

他閉上眼，深深呼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看着藥研藤四郎，冷靜的說：“所以你今天過來是希望羽田城投靠榮之國，等到将來開戰的時候反水，助榮之國一臂之力。”

藥研藤四郎沒有說話，兩眼靜靜的看着羽田城主。

“為什麽選我？”羽田城主絲毫不敢小瞧眼前這個少年，神色凝重的問，這個問題不問清楚他是不會安心的，說着，自嘲了一句：“以手下敗将的身份問這句話實在狂妄了一些，要不是榮之國退兵，早就沒有羽田城了，但現在我還是要問一句。”

“雖然您把妻妾兒女都聚集到一起意圖共赴死亡，連一條活路都不給他們，但讓您贖身的時候，您一個都沒有漏掉，耗費巨資把每個妻妾兒女都贖了。雖然性格剛烈，但我覺得或許有拉攏價值，看到羽田城完好無損的時候您松了一口氣，我看得出，您是真心高興。”藥研藤四郎緩緩說道。

“活路？”羽田城主嘲諷的哼了一聲，“羽田城若是沒了，便是活下來又能如何，不過是喪家之犬，就算幸運躲過一劫茍且偷生，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寄宿于旁人家裏，重振羽田城何其艱難。便是貴族聯姻的姻親之間，也是用利益權勢說話，沒了羽田城便什麽都不是了。我的兒子們還好說，到底是男人，若有錢財傍身或許還能做個閑散富貴人，但這只是幻想而已，沒了羽田城的庇佑，曾經的城主之子也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跟我結仇的政敵不會放過他們的。我的妻妾以及女兒，沒了羽田城的庇佑在這種世道壓根活不下去，只不過是多受一番折磨痛苦離世罷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幹脆一點，少受點苦楚，殉城至少還能保住最後一絲尊嚴，倘若受盡淩·辱蹂·躏離世，就太凄慘了。雖然這樣對她們很殘忍，我也只能硬着心腸這麽做，一家人共赴黃泉，也有一個伴兒。”

“羽田城是我們一族代代相傳的城池，為了治理羽田城我費了許多心血，身為城主，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看到它完好無損我自然高興，誰又想看到自己的心血被摧殘的。”

“羽田城主真是重情重義。”藥研藤四郎誇贊了一聲，平靜道：“那麽，您的答案是什麽呢？”

“羽田城本就被榮之國打敗了，按照規矩，就算并入榮之國也正常，榮之國的軍隊撤退了才叫稀奇，但就是這樣，才叫大名生生吃了這個啞巴虧，被反将一軍。雖然叫千手和宇智波上位了，從賤業翻身成一國官員，但榮之國主君确實有些手段，這種破局之法不可能是忍者想出來的。”

“原本榮之國剛從火之國被強行分割出去的時候，我們都認為這個新生的國家不會維持太久，忍者哪裏懂得治國，把一群下賤之人扶上位，或者說，被一群下賤之人扶上位，不是愚蠢之徒，就是兩族推出來的一個傀儡罷了，過不了多久就會分崩離析，大名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回收土地。但事實卻和我們想的完全不一樣，榮之國漸漸站穩了腳跟。”

“你問我的答案是什麽，我的回答只有一個，強者為尊，這是整個世道最為不變的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