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謀逆 篡位
彼時初雪不過十一二歲,她站在那兒,失神許久。她看見那個人吐血了,是不是要死了?
暄哥哥也在。
初雪目光垂下來,許久,才步子輕緩地走進亭子裏,低低地喚:“暄哥哥。”
李成暄放下衣擺,朝她走近,在她面前蹲下,開口:“怎麽了?”
初雪偏頭,很快地看一眼那個人的屍體,她并不敢看,迅速地轉向李成暄,略帶懵懂天真:“他……死了嗎?”
李成暄點頭,初雪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受,并不害怕,只是有些澀澀的。死真是容易啊。
她扯李成暄袖子,仰起頭,眼睛一眨一眨的,問:“宮裏這麽多人,天氣這麽熱,他……”
初雪指了指屍體,“會被發現的吧。”
李成暄笑了,在看見初雪的那一瞬間,他想到很多東西。以為她會害怕,或是別的什麽,怎麽也沒想到,她會問會不會被發現?
好像他殺了人,她還能替他藏屍似的。
這感覺實在奇妙,并且讓人心情愉悅。
現在,此刻,他們又擁有了同一個秘密。
初雪又離他近了一分,她一片的白上,又沾染了一個黑點,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只有他能看見。
這隐秘的刺激感,實在讓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李成暄笑意更深,他在初雪面前蹲下,和她視線平齊,話語輕柔:“阿雪,我是誰?”
初雪眸子微微閃動,喚他的名字:“暄哥哥。”
李成暄笑出聲來,“嗯,不要擔心,不會有人發現的。”說罷,他牽起初雪的手,離開亭子。
初雪将信将疑,攥着他的手指,跟在他身側,亦步亦趨。
這事兒後來果真沒人發現,甚至沒激起一點浪花。初雪有時都懷疑自己在做夢,但她知道那不是夢。
那也是初雪第一次明白,李成暄皮囊之下流淌的漠然。
時隔多年,初雪仍舊沒變。
李成暄把她喝過的杯子,重新倒了一杯茶水,送到自己嘴邊,飲盡。
“弑君弑父。”他重複,像咂摸這四個字的深意。
“君之所以為君,也不過是他生來血脈比旁人高貴。可還有一句話,阿雪也應當聽過,王侯将相,寧有種乎。君只不過是一個代名詞,這位置誰都可以,只要我做得比他好。人的忘性很大,過上一年半載,便不會再有人記得。若是一年半載不夠,那過上幾十年,左右是一樣入土。
至于史書,那是勝利者的勳章,失敗者才會被釘死在恥辱柱上。今日我是勝利者,日後所留下的一切關于我的記載,都由我主宰。”
初雪不再說話了,她看着李成暄。他是認真的,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他已經謀劃了好多年,一直等待着這一刻的到來。
她垂眸,“可是……總會有蛛絲馬跡遺留。”
李成暄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角留下一個吻,從輕輕地貼着,到啃咬。
“阿雪,你該相信我。”
他不會留下任何把柄,除了阿雪,只有阿雪和他一起分享這個秘密。為他們一起擁有的秘密,再添一筆。在她純白的一生上,再落一筆墨色。
即便只是想一想,足夠讓李成暄感到興奮。
還可以更興奮,李成暄貼着初雪的唇角,告訴她:“此事只有你知,阿雪。”
初雪被迫承受他的親吻,聞言背脊一顫。
分享代表着什麽,她最清楚。
她曾經無數次把她的秘密,當做一個籌碼,用以親近李成暄。
如今他也這樣做。
回憶起來,李成暄的秘密,她似乎也知道許多。
這好像一條看不見的線,穿在他們心上,別人都不知道,只要他們哪一方扯一扯,就能知曉對方的動靜。
初雪幾乎要相信他說的愛了。
她一面和他唇齒相交,一面又還是惶恐不安。
眼前的情況代表着改天換地和煥然一新,她吸吮李成暄的舌尖,借此抒發她面對這暴風雨的不安。
李成暄回應她,屋內塵埃落定的旖旎重新叫嚣起來,直到角落裏的李冀發出動靜,打破這氣氛。
李冀後頸酸痛,睜開眼,還沒明白發生什麽。待到定睛一看,看見兩個熟悉人影。
他心裏一驚,後知後覺自己竟然動彈不得。
于是感覺到一種瀕死的不安。
“太子這是做什麽?!”皇帝出聲質問,擡出了自己尊貴的九五之尊的身份。
但李成暄顯然不會買賬。
甚至李成暄覺得很有意思,他放開初雪的臉,轉身來應付李冀。
看着他仍舊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似乎覺得還能掙紮一下。他一點也沒意識到,他的死期近在眼前。
看着獵物蹦跶,最後給他致命一擊,到死的時候,他仍舊是茫然的。
李成暄舔了舔後槽牙,抱着初雪下來,在李冀面前坐下。
李冀認出了初雪,此刻她衣裳松垮,頸間紅痕紫印一片,剛經歷了什麽顯而易見。
初雪感覺到羞恥,別過頭,避開李冀的視線。
李冀張了張嘴,“你……你們……”
他合上嘴,為君王多年的直覺終于覺醒。但他這會兒是砧板上的肉,刀就架在脖子上。
李冀看向李成暄,眼神清明:“太子是要謀逆?”
李成暄虛虛攬着初雪,聞言好笑,“謀逆?”
他點點頭:“是。”
李冀皺眉,訓斥他:“謀逆可是大罪,太子!”
李成暄始終風輕雲淡,他放下初雪,依依不舍和她深吻,而後放開,去旁邊找散落的衣裳給她套上。初雪腿軟無力,任由李成暄擺弄。平日裏便也罷了,這會兒多了一個觀衆,總有種格外的羞恥感。
李成暄全然不聞,又攬她入懷。做完這一切,才看着李冀的眼睛,和他說話。
“父皇。”他這麽喊他。
李冀後背發涼,看着面前這個他曾嫌棄中規中矩的兒子,“暄兒,你何苦這麽做?待朕死了,這皇位不一樣是你的?”
對于權利的渴求,能讓人變成什麽樣的魔鬼,李冀深谙其道。他試圖說服李成暄。
但李冀想錯了。
李成暄并不想要權利,權利也不過是他達成目的的工具。
他聽着李冀的話,輕笑了聲,答非所問:“皇後娘娘一直以為,阿雪是您與初夫人的女兒。”
“什麽?”李冀眉頭皺得更深,不可置信看着初雪。
他與趙蘩的女兒……
他定睛看着初雪,有些艱難地開口:“不可能……”
李成暄點頭:“自是假的,趙氏深愛初将軍,絕不可能容忍這種事。”
李冀臉色更難看了,這話固然是真的,可聽來卻如同沙礫摩擦骨肉。
李冀看着李成暄,他此前對于這個兒子的所有評價都已經被推翻了,他看不透自己這個兒子。
李成暄嘴角微微上揚,又是那副樣子,“皇後娘娘一直深愛你,若是他知道你在這裏,一定會派人來救你。若是你的侍衛能冒死傳出消息……”
他輕敲着桌子,一字一句編織捕鳥的籠。
李冀果然上當,朝門外喊道:“李四!張三!”
但沒人應答。
李成暄笑意漸深,放下那根支撐籠子的木棍,“父皇不會以為兒子這麽蠢,留下他們吧?這裏只有你了,父皇。”最後兩個字以一種舒緩而悠長的語調說出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