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老婆奴現雛形
年夜飯後三對小情侶開始商量搞點娛樂節目消遣時光,葉澤恺提議去附近雪場滑雪,說除夕夜場肯定有煙花秀,到時候可以躺雪地裏看煙花,挺爽的。
謝彬靠在他身上嘿嘿傻樂,說你躺門口,我上院兒裏放給你看也行。
葉澤恺偏過頭來看他,揉他腦袋笑問:“你咋這麽懶?”
“我剛才喝酒了。”謝彬皺眉辯解:“喝酒不上板兒,上板不喝酒懂伐?”
何學禮想了想:“要不泡湯去吧,泡湯能醒酒。”
謝彬點頭,卻沖他呲牙一樂斷然拒絕:“但是不想和你一起泡。”
元冰忽然噗一聲輕笑,對謝彬道:“我今天才發現你這麽難侍候!”然後扭頭笑眼彎彎的睨向霍青,最後沖大家道:“我去村口買炮仗,點單吧老爺、太太們?”
霍青跟着站起來去拿外套,說我跟你一起去。
謝彬一看他倆動起來,也跟着屁颠兒屁颠兒往外跑,驟然失去號招力的兩位青年霸總面面相觑都有些懵圈。
其實越是衆口難調的時候,誰先行動誰就贏了。
村裏的煙花鋪沒什麽客流量,本地人早都在家裏備足貨,除夕夜跑去采購的都是游客,價格貴得好似在打劫,到結賬的時候葉澤恺還算有良心,攔住正在掃碼的元冰,說今天院子就是你和彬彬訂的,這錢讓Kim掏。
何學禮沖他眨眨眼,問:“那為什麽不是你掏?”
葉澤恺伸手指指謝彬,又指指自己,反問:“你說呢?”
“摳死你得了!”何學禮小聲嘟囔着搶上前去掃碼結賬,轉身看見霍青正笑眯眯看着自己,又覺這份錢掏地十分值得。
民宿門口馬路對面有一條山溪,冬季溪水枯竭,河床底部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冰面上橫七豎八堆放許多燃放過的炮仗煙筒,他們幾個出來得早,手搬腳踢迅速清理出一塊戰場把自己新買的煙花碼放起來。
由于村裏照明條件有限,等他們把煙花從購物車往下搬的時候已經分不清什麽品種,總之大大小小都擺在一起排成幾列,等點燃的時候特別有驚喜感!誰都不知道自己點的是個什麽玩意,可能咻!一聲竄上天,也可能原地開花。然後不知道誰拿了筒撼天雷,點着後呼嘯着直沖雲宵,閃着白光轟然炸裂好似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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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莊在兩道山谷中間,那雷聲被山頭攏起來比在城市開擴地上燃放聲響大得多,而且有回聲,一筒撼天雷十幾響,他們幾個連同站在民宿門口看熱鬧的,冷不丁都被吓得哇哇大叫。
平時不聲不響話賊少的霍青這種時候也格外淡定,仰頭望着天空中一道道白光,欣然平靜的笑意始終穩穩當當挂在臉上。等一筒光雷落幕,他半轉過身時大家才發現拓跋在他身後,而且剛剛在用兩只手給他捂耳朵。
天黑看不清楚,但瞧這個姿勢,霍青轉過身去肯定是在和拓跋冰接吻,膩歪的叫人不忍直視。
何學禮眯縫雙眼遠遠看着,神情玩味,他一只手搭在瑟琳肩膀上,手指不禁緩緩收緊,随後低頭在女孩兒耳畔私語:“今晚……我要用你後面。”
瑟琳面無表情瞥他一眼,沒吭聲,很快又将目光放到遠處,等待另一叢煙花的盛放。
人多守歲時間過得極快,他們放完煙花爆竹,回民宿裏又打了兩圈牌感覺沒多久時針已無限接近零點,元冰撂下撲克去廚房燒水,何學禮主動伸手洗牌,狀似随意問霍青:“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多久啦?”
霍青低頭笑容腼腆,說今天剛好滿七年。他連倆人沒見面這三年都放算在了一起,大約心裏從沒覺着他們分開過。
何學禮先是哇一聲深表驚嘆,但馬上又哂笑道:“那不是馬上就七年之癢了?”
謝彬本來就煩他,這會兒更覺他嘴欠的厲害!立即擠兌道:“青哥,你這個時間單位他理解不了,人家談戀愛都是按天算的。”然後讪兮兮瞥何學禮一眼,“七年相當于八十四個月,大約合着兩千五百多天吧!”
何學禮乍舌,對葉澤恺道:“你老婆算數真好,唉?你倆在一起多少天了?”
葉澤恺被問的一懵,他記着從頭年六七月份開始追謝彬,倆人分分合合鬧了好幾場,也不知道從哪天算起合适,張張嘴沒答上來。
何學禮看兄弟一臉寵溺沒吱聲,啧聲望向謝彬,表情仍是在開玩笑:“你怎麽不說我按分鐘談戀愛?”然後扭頭問瑟琳:“我一段戀愛多長時間?有四十分鐘吧?”
全屋子就她一姑娘,何學禮公然開車讓她感覺很不自在,還好這時元冰回來,叫人幫他把餃子湯圓搬去廚房,顏色話題被驟然打斷,氣氛總算又回正過來。
新春守歲這頓飯南方人吃湯圓,北方人吃餃子,拓跋冰圖省事都放一鍋給煮了,最後撈的時候可麻煩,他和霍青倆人站竈臺邊用筷子扒拉半天才把兩種面食給分開。
端上桌已經過了零點鐘聲,外面鞭炮齊鳴,響到他們房裏面對面說話都聽不清楚。
大家揚着笑臉象征性的揀自己合口主食吃幾口,這個“年”就算是圓滿愉快的過完了。
吃完團圓飯霍青立即崔促元冰跟自己去睡覺,說他睡太晚作息會亂。
謝彬在旁邊聽得直咳嗽,主要是用咳嗽掩示哂笑,別說元冰從前,就算是他現在日常睡眠時間也在一兩點鐘,敢情元冰期待已久的“放縱之夜”還沒放開就被收拾起來了。
元冰小聲報怨,“我覺我現在作息才是亂的……”不想睡的時候非讓他睡,不想起的時候被強行叫起,二十八把生活過出八十二的模樣。
“不會啊……放心啦。”霍青扳住他肩膀使其強行後轉,往東廂走去。
他們訂的這套四合院正房是個大客廳,是公共娛樂用餐區域,東西廂各兩間卧房,他們三對六口住不滿。冰青兩個前腳去就寝,何學禮也說犯困,攬着瑟琳也奔東廂而去。
葉澤恺伸手摸摸謝彬後背,提議:“要不……咱也回去睡吧。”
“這也太早了吧?”謝彬表情為難,“春晚還沒收尾吶,我們家那邊守歲都是到天亮的!”
“嘶——”葉澤恺倒吸一口涼氣,表示難以置信:“這麽生猛的嗎?”
謝彬表情不甘,争辯道:“平時十二點多睡,今天也十二點多睡,這年過的……就也沒什麽儀式感啊!”
葉澤恺擡手指向東廂,又比劃他們倆,擰眉申述:“你看人家也有儀式感,在溫暖的小屋兒裏;咱倆這大客廳的儀式感是不是有點不合群?”
謝彬攤手:“那不是!咱倆昨天儀式過了嘛!你天天儀式不累呀?”
:“不累啊!”
:“那我累啊!”
葉澤恺叉腰低叱:“謝慫慫我是不是太慣着你了?你現在越來越登鼻子上臉了你知道嗎?”
謝彬不以為然,嘿嘿讪笑着提出個更過份的意向:“咱倆燒烤吧怎麽樣?”
葉澤恺終于表情崩裂,被氣得直樂:“零下二十度你去外面燒烤?你有病吧?……不對,我說錯了!你燒烤完了才會有病,打噴嚏、流鼻涕,頭疼腦熱渾身發燒那種!”
謝彬頑童本色盡顯,依舊嬉皮笑臉指揮道:“你去把那個小炭爐搬進來,放油煙機下面。”
葉澤恺瞠目結舌瞪住他幾秒,忽然全沒脾氣點頭應聲:“好嘞。”然後轉身披起外套去外面端炭爐,還随口詢問對方:“彬彬你知道炭在哪兒嗎?要在外頭的話我一起弄進來。”
“不用,我剛在廚房看見一箱,你把爐子端進來就行。”熊孩子謝彬顯然蓄謀已久。
結果他倆光點火鼓搗一個小時,葉澤恺一邊吐槽他腦子有毛病,一邊任勞任怨被他的“毛病”驅使搞室內燒烤。
等葉澤恺把木炭焙出美妙的紅光,謝彬把冰櫃裏民宿老板備好的生烤串拿出來,葷素搭配着往碳爐上擺,邊烤邊問葉澤恺:“你家何總什麽情況,怎麽突然又多出個女朋友?他不是喜歡男的嗎?”
葉澤恺搬一把椅子,反向跨坐在上面,捧臉看謝彬烤串兒,糾正道:“他姓何,我姓葉,你哪只眼睛看出來他是我家的?”
謝彬擡手撓撓被碳火烘得熱乎乎的臉頰,嘿嘿笑道:“我看他對瑟彬還沒有對你好,他真正喜歡的不會是你吧?”
葉澤恺乍舌,故作頓悟狀:“你果然在吃醋。”
謝彬笑眯眯回頭睇他,“我好奇。”
葉澤恺眨眨眼,認真思考了幾秒鐘,說道:“那姑娘也就是個替補,連備胎都不算。Kim還是喜歡男的多,偶爾換換口味調劑一下。”
“咦!好渣。”謝彬一臉嫌棄。
葉澤恺替兄弟小聲辯駁:“也不能這麽說……跟他的人也沒誰是沖他人品來的啊!大家各取所需明碼标價,談不上渣不渣。”
謝彬哦一聲,語氣越發不以為然,反诘道:“那你說他剛才套路青哥是幾個意思,青哥給他明碼了?還是給他标價了?”
葉澤恺捂臉,嘆息笑道:“原來你在這兒等着我吶......我明兒提醒他務必注意自己言談舉止!”
“就這樣?”謝彬扭頭看他,眉頭微蹙,明顯對葉澤恺這種“輕拿輕放”的态度不甚滿意。
葉澤恺伸手從旁邊又拽把椅子過來,放自己對面,讓兩張椅背貼在一起,然後拍拍靠背叫謝彬,“老婆過來聊兩句。”
謝彬轉身學他反向跨坐在椅子上,他們中間隔兩片椅背,但臉和臉挨得很近,很自然的就把嘴唇貼近缱绻一番。
葉澤恺待和他嘴巴分開,輕聲嘆謂道:“彬彬,我明年春節還想和你一起過,以後都想和你一起過年。”
謝彬點頭,“好,但我明年得回家......我好些年沒回去了。”
葉澤恺笑着捏捏他臉頰,“我和你一起回去。就說......說我是你室友。”
謝彬望住他笑得一臉甜蜜,“你就想和我說這個?”
葉澤恺搖頭,“不全是,我想和你說......坦白講,我前任可能不比Kim少,但在你之前好像也沒真正喜歡過誰。我沒想到能喜歡你這麽久,甚至這種喜歡還在與日俱增。”
謝彬抻頭親親他嘴角,好似在講悄悄話:“我知道,我挺珍惜你現在這樣兒的。”
“Kim只是還沒遇到那個對的人。”葉澤恺說着又嘆了一口氣,表情忽然顯出幾分憐憫,“他其實也挺可憐的,你要是見過他爸媽吵架你就知道了……就跟倆瘋子似的。在他眼裏人跟人的感情還沒有人跟物件來的踏實。”
謝彬心情複雜,宛若深情的盯住葉澤恺片刻,吸吸鼻子,忽然低咒一聲:“我艹!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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