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壞種9 更

審判中心頂樓, 會議中心，會議中心牆壁上照映着虛拟屏幕，屏幕上放映的正是燕燕和周雅迪在虛拟世界的經歷, 會議中心圓桌上，審判高層的人全都面色嚴肅。

這次的審判可謂是他們有史以來最失敗的一次。

現在網友, 政府以及軍方都有些質疑他們審判的公正性，燕燕在虛拟世界裏, 身為壞種本身卻沒有做一件危害人類的事情, 反而積極的幫助人類, 足以證明她并不惡，起碼不是那種壞到投生世界就會被光腦投擲成壞種的存在。

而周雅迪竟然沒有消除記憶，她清楚的意識到現實與虛拟, 以及她身在虛拟世界的原因。

這兩個足以讓大家質疑審判中心的公正性。

此時。

頂着壓力的審判高層不得不面見二人，以及政府還有軍方高層，以此來商讨這一屆犯人該怎麽整，以後有什麽改善。當然，全程的讨論最終會錄影成像投擲在網絡, 供網友觀看。

會議中心氣氛嚴肅。

走進會議中心的周雅迪手心裏直冒汗, 看着軍方，政府以及審判中心的高層……這麽大佬在, 心裏忐忑, 恐懼彌漫着身心, 她捏着手，心裏暗暗咬牙, 絕對不要暴露她重生的事情。就當做她沒有被消除記憶，這是審判中心的失誤，和她有何關系。

燕燕走進來, 面對無數視線的洗禮，她面色平靜，十分鎮定。

從兩個人的反應就足以看出他們兩個人的心志了。

審判中心的管理者首先開口了：“周雅迪，寧燕，這一屆審判還沒結束，虛拟審判世界就提前被你們破壞了，你們有什麽話可以說。”

周雅迪心虛，她急匆匆說道：“我不知道，雖然我隐瞞了自己沒有封鎖記憶的事情，可是這是你們的失誤，虛拟世界會破滅和我有什麽關系。”

周雅迪說着，看向了站在一邊十分淡然的燕燕身上，有些恍惚：“這個變态，肯定是她毀了審判世界的。”

周雅迪是深深覺得燕燕實在是可恨又可怕，所以她覺得虛拟世界肯定是她毀滅的，也不知道怎麽毀滅的。想到這裏，周雅迪不禁挪開了腳步，遠離了燕燕，心裏怕怕的。

燕燕倒是滿臉茫然，有些無辜地說：“我還以為虛拟世界不容許被勘破世界真相，自行毀滅的。”

高層們：……

他們也沒有找出原因。

不過，燕燕緊接着轉過頭，笑語盈盈：“也許它覺得自己本身的存在不合理，所以就消失了。”

“我很奇怪。”燕燕歪了歪頭。

女人因為在虛拟倉躺了許久身形有些消瘦，卻一點都不減她的風采，她站在那裏，擡頭挺腰，仿佛屹立不倒的高山。明明她面色蒼白，巴掌大的臉龐上眉眼精致如畫，書寫的盡是讓人想要呵護的西施妹妹的嬌軟病弱。

這種美，足以降低人的警惕，也叫人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

她就是用這幅面容欺騙無數的少女，然後殘殺了他們。

高層們看着她，眉目緊蹙，審判中心管理者問道：“奇怪什麽？”

“你們有些多此一舉。”燕燕笑了笑，“既然覺得壞種本身即惡，他們受本能控制只會更惡，何必展開虛拟世界，不如在他們投生的時候就判死刑，這樣就好，這樣給予一生經歷然後讓大家觀看是否改變，認錯，有些假惺惺的做戲。”

這話一出，審判中心的領導臉色都有些變了，有人直接拍了桌子站起來：“心中要是有悔改之意怎麽可能會降生為壞種，那還不是你們本身不知悔改。”

“就是，不知悔改，那出來後只會再次犯罪。”另一個人強調，“百年前就是因為這樣，犯罪者做幾年牢出去，受害者卻得受一輩子的陰影，而那些犯罪者出去還會再犯。”

他們本來就是為了降低犯人出去再犯的幾率，更大的保證公民的安全。

審判中心的人覺得他們這樣的做法是對的。

周雅迪也附和着說：“要不是你們不知悔改哪裏會變成壞種，像我這樣心裏改正的就會變成人類。”

燕燕呵呵一笑，她擡步走了過去：“哦？”

周雅迪立即往後退，滿臉的防備：“你想做什麽？”

“想要看犯人會不會再犯，還不如就她的罪行進行架構起一個小世界。”燕燕目光直視周雅迪，一字一字地說道，“比如，我是連環殺人犯，以及坐牢這段經歷不消除，不過需要篡改些記憶，就比如讓我們回到百年前的世界。”

“當然，一個世界一個人這樣成本太高，不如讓一個罪犯呆在一座城，一個鎮，而這個鎮就按照犯人本身會再犯的可能組成的人，環境。”燕燕轉過頭，看着在座的高層領導，“每一個犯人彼此互不影響，你們覺得這樣怎麽樣？”

周雅迪聞言眼睛一亮，她覺得這樣子不錯，這樣就不會遇到這個可怕的家夥。

而且，周雅迪捏了捏手指，按照上輩子的記憶，只要在身體上刻下某些痕跡，虛拟世界裏她們的身體也會生成那些疤痕，痣以及痘，這樣更能夠讓犯人們有真實感。

她可以小小做個痕跡，當然，這些痕跡表面上并沒有什麽，只是美觀的标志。

燕燕看周雅迪垂頭，餘光瞄向她激動捏起的手指，她感覺這個周雅迪應該又有什麽小算盤。不過這個和她沒多大關系，燕燕這輩子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不過事實上并不是這樣。

事實上倒是和她在虛拟世界裏那些□□控的斯德哥爾摩效應有類似的原因，那個兇手就是案件裏燕燕喜歡的人高家苑，學校的一個學霸。他綁架囚禁多位女生，只因為他的童年經歷，他會折磨這些女生，然後讓她們互相毆打，表演給他看，最後還會進行虐殺。

而這裏面其中一個女生愛上了高家苑，溫暖了高家苑，覺得他很可憐。他只不過是童年太悲慘，所以才會去傷害人，這不是他的錯。所以她就配合高家苑消除痕跡，做假證，讓燕燕百口莫辯。

不說這身體本來就沒有犯罪，就算是有，燕燕覺得她本身是不會被記憶所欺騙的人。所以，即使腦子裏被投入了那樣的記憶，她也不會做出什麽事情。

模拟罪犯的本身人生進行虛拟世界的架構，這……一個人有一段經歷，這樣的話成本實在是太高了。不過按照燕燕說的這麽架構，确實是會減少些成本。

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廳裏的幾個人接到了幾條短信，他們小聲和旁邊說：“陳家決定投資，開發這個世界，只要你們給他家少爺進來世界玩一玩。”

“高家的那位願意投資，就是他有幾個要求。”

得到這個消息，這幾位便知道，陳家的那位少爺純粹就是喜歡刺激，想進來玩一玩。而高家的這位，就跟燕燕有關了，這個燕燕就是為了得到他殺的人，并且差點把現在的高夫人給殺了。

衆人交頭接耳，随即審判中心的領導說道：“你的建議我們收下，會讓網友投票決定。”

這個商讨會很快結束，也發到了網絡。雖然有少部分人被燕燕的行為折服，也有很多人感覺到燕燕似乎不是壞人，作為壞種她沒有作惡。不過，大部人是搖擺的，他們覺得不壞怎麽會投身作為壞種，而且燕燕假設他們變為壞種的這種假設讓他們惱火。

而現在能夠再看到這些犯人在同樣的壞境下是不是還會作惡，他們一一表示，同意。

[這樣好，能夠檢測他們會不會再犯錯。]

[對，有些犯人出獄後就容易在類似壞境被刺激，再次行兇。]

[作為犯人，本該被審視，不然公民安全就會受到危害。]

……

此時，高家苑坐在椅子上，眼裏有着一股血氣。

“家苑，你真的要進入虛拟世界？”簡月溫柔的眉眼裏盛滿擔心，她抱着高家苑的手臂，咬了咬唇，“家苑，你不去可不可以？”

高家苑眉頭緊蹙，他揉了揉簡月的頭，那按在簡月頭上的大掌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抓住她的頭，他立即放下來，聲音暗啞：“不能夠讓她出來，不然到時候她來找你麻煩怎麽辦？”

簡月還是擔心，雖然家苑這些年已經被她治愈，不再被童年陰影纏繞。但是簡月擔心他進入虛拟世界後，會被刺激到。

高家苑心裏卻是暗暗期待。

這些年他确實是被這個單純的小家夥溫暖了，不過沾過血腥後，再回到這樣平淡的生活實在是有些無趣。而且，這個唯一沒被他馴服的替罪羔羊，看到她在虛拟世界的表現，高家苑那平複許久的心胸再次湧起了亢奮，他想要打敗這個家夥。

想到十年前這個人逃出去，差點将他暴露。

要不是簡月作證指正，并且那些人屍體被喂了狼狗，他還收買了些人，不然他就進監獄了。

高家苑垂頭，平靜那麽久，還是得發洩發洩。

燕燕可以抗拒本能，那麽虛拟世界的燕燕如果不是她本人的話，她又能夠怎麽洗白。

簡月壓根不知道丈夫的想法，她只是滿心擔心，最終她抱住了高家苑：“我和你一起進去，有我在，她傷害不到你。”

高家苑摸了摸她的頭，不知道基于什麽想法，他并沒有告訴她，自己是帶着記憶進去的。回頭看着簡月那一如既往的溫柔眼神，他還是親了親她，說：“好。”

而另一邊，管家告訴陳子骁：“少爺，那邊同意讓你進去虛拟世界玩一玩了。”

陳子骁瞬間把游戲手柄丢到一邊，心情很爽：“讓他們也給我消除記憶，這樣才好玩。”

他眯了眯眼：“就把我投入那個叫燕燕的城市，那麽多人，就她看起來有趣些。”

竟然能夠自虐自己，以此來反抗本能。他倒是要看看，這人是真的好到不想傷人，還是虛僞到能夠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