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壞種11 一更

當然, 在知道一切事實前,她不能夠打草驚蛇。

“陳少是想跟我談筆生意。”燕燕一本正經的說,并且按照記憶裏的伸出手揉了揉簡月的頭, “你別擔心,我沒事。”

陳子骁松開手, 唇角溢出了邪氣的笑:“那我就期待高總的合作了。”

陳子骁擺手轉身,走了兩步頓住, 他回過頭來, 眼角眉梢勾勒起一股輕蔑:“對了, 高總,看來你□□得很是不到位哦,這麽多年, 高夫人還是這麽上不了臺面。”

他輕吟,若有似無的嘲諷鋪面而來。

簡月當即白了臉,她身子微顫,緊咬住雙唇,眼眶都紅了起來。這個陳家少爺可真是令人讓人讨厭, 怪不得被那麽多人叫瘋子。

怪不得身邊沒有一個知己朋友。

還是得讓家苑離他遠一點, 免得被這個家夥傷到。

審判中心也真是的,不知道在搞什麽, 還讓虛拟審判世界的陳子骁和家苑有牽扯。

雖然心裏這麽想, 不過面上簡月卻是連氣都不敢喘。她平生所有的勇氣幾乎都用在了家苑身上了, 簡月忙轉過頭,低聲問道:“家苑, 我們回去吧!”

燕燕拍了拍她的手:“宴會還沒結束。”

簡月聽了這話有些無奈,家苑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比較追求完美,現在進入虛拟世界了還這樣認真的對待宴會以及虛拟世界的工作。

鑒于虛拟世界随時可以被外界的人觀看, 雖然大家更注意的是犯人,不過有些也是會去虛拟世界裏的npc,尤其是跟被審判的犯人有關的人和物。

而她和家苑跟那個燕燕有很大的關系。

想到這,簡月眼眸一暗,想起十多年前的事情,明明家苑都收手,偏偏那個燕燕還要刺激家苑,實在是太死心眼。那些人都已經死了,而且很多都是自相殘殺,并不是家苑殺的,那個燕燕那麽做無非就是嫉恨以及因愛生恨。

是的,在簡月眼裏,燕燕之所以逃出去後報案,不過是因愛生恨。在簡月眼裏,被家苑帶回進那別墅的女人沒有一個是不喜歡家苑的。而只有自己得到了家苑的愛,把家苑從黑暗拉出來。簡月對此很是自傲。

看這個燕燕在第一場審判秀的表現,簡月覺得這個人比起十多年前還要可怖,難怪家苑會想要進來。

心思轉動間,簡月垂下頭,親昵的挽住了燕燕的手。她卻不知道,她所挽住的丈夫的靈魂正是她念着的那個燕燕。

她輕喃一聲:“家苑,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追求完美。”

即使不過是一個虛假的世界,還是這麽認真的對待。說着她輕輕一笑,眼裏如星星璀璨般亮起,聲音甜膩:“不過,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家苑。”

燕燕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把人給甩開。

呵呵輕笑一聲,燕燕忍着內心裏的範圍揉了揉簡月的頭:“酒會上的應酬是很必要的。”

哪裏說得上追求完美。

簡月聞言有些訝異,她直盯盯的看着丈夫平淡的神情,仿佛這句話是再平常不過的話。可,這是虛假的世界呀?家苑不會是讓抹去了記憶吧!

簡月瞬間瞪大了眼。

而就在她愣神的時候,陳子骁的聲音幽幽傳來。

“希望我們的合作不會很遠。”陳子骁高舉起手擺了擺,然後雙手插袋懶懶的往前走。

等人走後,簡月忙小聲的問道:“家苑,你還記得那個進監獄的燕燕嗎?”

一些記憶頓時就放燈片似的放映而出,因為愛慕她而把一些和他交談過的女性朋友都給抓走制造了連環殺人案的人,還賊喊抓賊妄圖報案嫁禍于她。

她的魅力還真大。

燕燕對此倒是接受良好,她點頭,深思了一會兒說:“她要出獄了,阿月是怕她出來傷害你?”

簡月頓時嗔了她一下:“我是怕她傷害你。”

下意識回答後,簡月就感覺到不對了,她雙眉微蹙,左右看了看,這才踮起腳尖湊到了燕燕的耳邊,小小聲地問:“家苑,你還知道審判虛拟世界嗎?”

虛拟審判秀。

燕燕聽到這個只覺得很是熟悉,不過記憶裏卻是沒有。燕燕直覺這個很重要,而且,審判,虛拟,這兩個詞語很是清晰的表明了它們的意思,連續前後,燕燕于是試探的輕笑了一聲:“要對那個燕燕進行審判。”

簡月聽她這話,就自覺家苑并沒有忘記。

她咬了咬唇,還是拉着燕燕的手走:“家苑,你進來就是因為她,我知道你追求完美,可是在這個世界的交際,工作也不過是虛假的,回到現實後也帶不回去,我們還是要好好的設計下怎麽應對燕燕。”

燕燕目光微閃,這下倒是沒有說什麽,任由簡月拉着自己走。

原來如此,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那麽她的記憶似乎讓她覺得很是不融洽,包括這個身體,身邊的人,以及名字。燕燕垂眸,她倒是覺得燕燕這個名字對她來說,更加的親昵熟悉。

看來,得試探的從簡月口裏了解下燕燕這個人的事跡,然後再看看自己是怎麽回事。

燕燕随着簡月離開了宴會,回到了家,簡月就詢問起燕燕想要怎麽做。燕燕只低聲說道:“我先派人監視燕燕,看她要做什麽,再應對。”

簡月聞言微微有些詫異,她還以為家苑一進來虛拟世界就會展開應對了。抿了抿唇,簡月說:“家苑,我想她更恨的人肯定是我,到時候我可以去刺激她,讓她犯事。”

聞言,燕燕頓時擰眉。

看她這神情,簡月心裏不由得歡喜,她依偎進燕燕懷裏,面上很是甜蜜:“我知道家苑擔心我,不過我更擔心你,反正這是個虛拟世界,死了的話并不要緊,可家苑,我不想你再犯病。”

簡月想跟着進來就是這個原因,雖然她覺得家苑已經步入光明,不會再踏入黑暗。可是她仍舊怕家苑被刺激,她不想再看到家苑再和別的女人有牽扯。

尤其是燕燕這個女人。

簡月看過第一場審判秀,裏面的燕燕強大,可怖,卻也十分的吸引人。

比起她,簡月感覺自己不過是一個攀附在家苑身上的菟絲花,純白無瑕。可她怕家苑喜歡上帶刺的野玫瑰,鮮亮,刺激。

何況那是唯一一朵躲開了的野花。

男人骨子裏都有着孽根性,會想征服不曾拜服在他西裝下的。

燕燕眼睛微閃了下,她摸了摸簡月的頭,低低應了聲好。很好,她已經知道這個世界是虛假的了,她倒是要看看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邊兩人商量好,燕燕花錢請了人去監視,而簡月也在準備着去吸引刺激她以為的燕燕。

而另一邊,披着燕燕皮的高家苑已經找到了一個目标。高家苑并沒有打算一開始就從燕燕入手,那樣太過直接了,他相信有簡月在,絕對會把燕燕給引到他的面前的。

他雖然沒有告訴簡月,不過不管簡月認不認得出那人皮下的靈魂是不是自己,那個燕燕都會被吸引了過來。當然,如果沒有認出來的話,他會很失望的。

高家苑目光幽邃,舔了舔唇。

而他,得提前試試手,太久沒行動過,當然得練習練習才能夠來雕琢自己最好的獵物。

高家苑哼着歌兒,關上了公寓的門。公寓裏,一個身穿白裙,長相清純的女人就倒在她的腳下。

此時,觀看這場審判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雙眼看着。上一個審判秀燕燕的表現實在是令人吃驚,雖然大家都說她是個惡人,才會投身于壞種。不過衆人心底卻也有些認為身為壞種都能夠扛住不作惡,那麽她應該已經改好了,可以說是個好人了。

可這次審判一開始。

這個女人就直接暴露了本性。

[我還記得她上一次審判秀的話,天啊這是打自己臉了。]

[哎還以為會有什麽改變,結果就這!]

[果然本性難改。]

……

高家苑心情很好,他拖着女人進了房間,然後慢條斯理的拉出了女人的舌頭,剪斷。高家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血了,這血一出渾身的血液就沸騰了起來,久違的興奮浮了出來。

就是可惜了,這邊是公寓,不能讓人叫起來,隔音可不好。

不過,被疼痛刺激醒來的女人,滿臉的驚恐,嗚嗚咽咽的模樣倒是叫高家苑翹起了唇角,可以欣賞欣賞這人痛苦的神情也是不錯的。

鮮血濺在了女人那精致如畫的臉上,襯的她仿佛暗夜裏的吸血鬼,鬼魅,危險。

房間裏音樂響起,一場慢條斯理的解剖秀開始。

時隔十多年的高家苑比起從前來說,對于人體的把控更加利索了,他也更加享受這種踐踏和殺戮。比起十多年前,那時候的高家苑只是發洩無法釋放的憋屈和壓力。高家的主母和姐姐是壓在他身上的大山,她們表面純善如白蓮,私底下在高父看不到的情況下卻對他百般踐踏,于是,積累多年後高家苑選擇了對和她們相似的女人下手。

先是綁架,侮辱……玩弄,再讓人相互殘殺。

最後,将屍體丢去喂了狼狗。

這本來就是高家苑想對那對母女做的,不過後面他只是把她們送進了精神病,時不時的去看望。當然,她們在精神病院的日子絕對不比狗的日子還好。

高家苑愉快的翹起了嘴角,他還是第一次如此真心實意的享受殺戮的過程,他得好好的将人雕琢成一件藝術品。

那邊自以為感化了自己丈夫的簡月每天都在詢問燕燕那股女人的下落,并且在燕燕的試探下,說出了不少信息。

比如,上一場審判秀裏,那個女人會醫藥學,還學會了催眠。

比如,那個叫燕燕的女人其實不是賊喊捉賊,只不過是求而不得想毀了他。

比如,那個女人很狠,在審判裏都可以自虐十多年,只為了不讓本能控制自己。

……

燕燕神情微閃,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記憶是假的。

她的記憶和簡月說的完全對不上。

審判世界過了一個月,簡月照例過來問燕燕:“家苑,還沒有找到那個女人在哪裏嗎?”

燕燕此時倒是已經收到了消息,而傳給她消息的下屬臉色都有些白。把跟蹤那個女人的這些天的資料以及一些照片發給了她,燕燕聽到簡月這麽問,便給了她。

“找到了,他們跟蹤了五天,這是她這五天裏的作為。”燕燕挑眉說道,“我想我們不用去找她,她的審判結果也只會是不給釋放。”

怎麽可能?

簡月雖然說燕燕壞,不過心底裏是知道這個女人是被冤枉的,所以她不可能做惡。這也是家苑進這審判秀的原因。

不過,拿起資料的她頓時瞪大了眼。

照片裏的燕燕扶着穿着清純的女人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那燕燕唇角上翹,眼裏是滿滿的興奮。明明是燕燕的臉,那樣的神情卻叫簡月很是熟悉,也很久沒有看到過了。

那是高家苑十多年前将她弄暈前,遞給她果汁時候的神情。

時過境遷,她竟然在燕燕那個女人面上看到。

簡月不禁一張張照片翻看,到最後就看到了,緊閉的公寓裏,窗簾緊閉,昏暗的房間裏放着好幾個的木桶,桶都是沙子,而一個個的頭立在上面,每一個都面色扭曲,驚恐痛苦的模樣,而她們的眼球全都失去了蹤影,在這昏暗的房間裏實在的可怕。

簡月啊的尖叫了一聲,照片頓時就落在了地上,連帶着她也吓得跌落在了地上。她的心砰砰砰的狂跳了起來,心驚到了極點。

“別怕,我會保護你。”燕燕蹲下身,捏起了照片,低聲說,“雖然她挑選的目标都和你很是相似,不過我不會讓你經歷這種殘忍的事情。”

和她很是相像。

簡月腦子裏不斷的浮現照片裏女人的模樣,以及十多年來在別墅地下室裏那些被關着的女人的模樣,随即整個人震顫了一下。

這樣的獵補目标,簡月不由得眼淚都快滴出來了,她擡起頭,駭然地看着燕燕,像是看着救命浮木似的,說道:“你是誰?”

聽到她這話的燕燕歪了歪頭,很是不解:“我是你丈夫高高家苑呀!”

簡月大大松了一口氣,急速的喘息着。

她說:“對,你是家苑,要是你抓人,怎麽可能做這樣變态的事情。”

簡月一字一字的說道:“肯定是那個燕燕在監獄裏待久了心靈扭曲了,竟然把人弄成了人彘。”

要是家苑的話,只會是把人關着,打罵,像是狗一樣鎖上鏈子,讓人服從,讓人伺候,再馴服而已。那些女人都是自己喜歡上家苑的,然後為了争搶家苑自相殘殺。

簡月在給自己做安慰。

旁邊,男人低啞的嗓音忽地道:“雖然我想這麽說,不過我總覺得這不是我的身體,我也不會喜歡上女人,尤其是像你這樣自以為善良的僞聖母。”

簡月瞬間神情驚愕,滿臉不可置信 。

燕燕把照片放在她的面前,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十分的甜:“這些人彘還都活着,這是那個人離開後我派的人進房間查看才看到的,已經報案了。”

“你剛才那些話是懷疑那個人皮下的人是你丈夫嗎?”燕燕微微一笑。

簡月用力搖頭:“不,不是的。”

怎麽可能。

家苑怎麽會去做燕燕,不過她否認着,心裏卻是有那麽些的确定。家苑确實有可能這樣做,只有這樣做才能夠讓燕燕在觀衆面前兇性大發,沒法得到釋放。

可她這麽做有些殘忍。

那照片裏那些女人的下場,實在讓她心驚。

簡月捏捏手,拼命的搖頭,那些人,那些人不過是虛拟的,不是真的,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切蘿蔔吧!

低低的輕笑聲響起。

随着這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簡月回過了神,就對上了屬于高家苑的臉正戲谑的看着她。

那笑容裏抹上了絲的玩味,燕燕雪亮的眼眸裏是無盡的嘲諷:“覺得這些不是真的人,所以即使這麽虐殺,也只是切蘿蔔豆腐似的,不算什麽?”

簡月一愣,這下是真的徹徹底底的驚恐了。

“你是燕燕。”

這次,簡月的聲音絕對的篤定。

這種仿佛洞察人心的清澈眼神,那是屬于哪個學了心理催眠的燕燕才有的。簡月咬住了唇,不再說話。

簡月渾身有冷汗直冒,她在想,家苑怎麽不告訴自己他的打算,這樣自己才能夠更好的隐瞞,簡月心裏不解。

“因為他在考驗你。”燕燕黑幽幽的瞳孔直盯盯的看着簡月,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了,而你卻沒有發現我不是他,你覺得他知道後會怎麽對你。”

簡月張大了嘴,喉嚨忽然像是被人給捏住,她就像是缺水的魚,這一刻窒息感朝着她蜂擁而來。這是家苑的考驗?她沒有發現身邊人不是他,那麽家苑會不會直接否定自己的愛。

簡月不敢深想。

“我,我發現了。”她只能哽咽的,艱難的說,“我現在知道了。”

呵呵。

燕燕低笑了起來,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确認,自己才是燕燕,不是高家苑。

那個高家苑絕對是個瘋狂的瘋子。

他這是篤定自己沒法揭穿他的身份嗎?披着自己的皮肆意妄為,給自己潑黑水。這還真是讓她十分的讨厭呢!燕燕垂憐地捏起了簡月的下巴,迎着她那雙驚恐的眼,一字一字地說道:“不,是我自爆身份的,所以你在他的心裏現在應該是死刑,十多年前你僥幸俘獲他的心,成為那些女人中成功活下來的,不過現在,你只能夠成為木桶裏的女人之一。”

簡月不能相信。

燕燕卻是說:“要不我們來打個賭。”

簡月告訴自己不能夠相信這個女人的話,家苑是愛自己的,可是她确實不能夠控制的點頭:“什麽賭。”

燕燕低低說道,“在虛拟世界裏的疼痛死亡經歷和真實的經歷差不多,他舍得對你下手嗎?”

簡月的心底一震。

她想說這不過是虛拟的。

卻見燕燕笑了一笑:“真愛一個人是不會想要她痛的,感受一下都不行。還有,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這種殘害也是。”

她的話仿佛一把刀,直直的戳中簡月的心。

若是家苑真在虛拟世界對她下手,回到現實的話,這事情真的不會成為兩個人之間的疙瘩嗎?而且家苑真的能夠控制住再不傷害她嗎?

簡月想起這些年床上的事兒,家苑在這事兒上總是有些擺脫不了十多年前的事情,時不時的會讓她做一些令人不堪的姿勢以及一上頭他就控制不住的栓住她的脖子。

簡月不禁點頭,她說:“打賭就打賭。”

燕燕見簡月同意,就笑了起來。等到時候再簡月的心理打擊到極點的時候,她就可以催眠簡月,把這一切事實說出來。

至于現在催眠簡月。

又沒有觀衆看到,又有何用。

當然,這個事情也少不了那個陳子骁的加入,到時候可是得有人控制住高家苑,不然催眠會受到影響的。

高家苑在感覺到有人跟蹤後,心裏就已經有些明白什麽,等到自己離開後,看到警察去拿公寓,高家苑站在人群裏,皺了皺眉頭。

簡月這是還沒發現不對嗎?

高家苑這麽想,這天他就遇到了來找自己的簡月。

那些跟蹤的人高家苑并沒有擺脫,他是打算讓羊入狼口的。見到簡月,兩個人對時間,高家苑倒是看清了,簡月知道自己。

高家苑當即就用毛巾捂住了簡月的口鼻。

披着燕燕的身份,他是随時都會被觀衆觀看的,所以簡月要是說出什麽不對的話的話,那是會被觀衆察覺不對的。

簡月卻是沒有想到高家苑這麽幹脆利落就捂暈自己。

她醒來後,雙手雙腳被捆住,手心裏傳來了書寫的痕跡。

‘別暴露我的身份。’

‘別怕,這是虛拟世界,好好配合我做這場戲。’

簡月停止掙紮,木呆呆的看着高家苑。

随着書寫,高家苑的聲音傳起:“簡月,好久不見,這些年你和他過得很快活吧!我可是想死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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