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跑山
厲子碣的下面一直不消停,弄得宋玉手的都抽筋了,實在是沒了力氣——照顧病人怎麽偏能照顧床上去。
但厲子碣就是心思郁結,下面也郁結,攢着很久沒發洩過,又趕着發燒,一并燒了上來。宋玉拿他沒辦法,最後還是背對着他,自己弓起腰騎在那滾燙壯大的陰莖上,用大腿的軟肉和臀縫硬是騎得厲子碣射出來。
下來時他的腿間擠擠挨挨的,全都是水,宋玉忍不住內扣着膝蓋,往下使勁扯衣服去蓋住那狼藉的場面。
厲子碣才不管,一看他要遮,上手就實用蠻力把他的腿分開。
“……你靠給我蹭,也高潮了?嗯?”
宋玉別過頭去,眼白都是紅的,打掉他還摸在大腿上的手,咬牙切齒道,“……你有臉說?”
厲子碣往後一躺,用手背蓋着眼睛,爽得直說胡話,“哥你剛剛夾得我好舒服……”
“小聲點,”宋玉膝行過去捂他的嘴,被厲子碣反将一軍,又抓着他的手舔。
“不能說嗎,”厲子碣半睜着眼瞧他,瞧着瞧着就傻乎乎笑起來,“……可是真的很爽。”
這麽一折騰,果真是發了一場大汗。
宋玉去沖澡,出來後,見厲子碣立刻從床頭坐起來,眼巴巴看着自己。
“你不睡啦?”宋玉擦着頭發說。
厲子碣趕緊把夾了半天的溫度計抽出來,遞給他。
宋玉對着燈看了看。厲子碣家的溫度計還是最早的水銀溫度計,他有一點輕度的近視,看了半天才讀出數來,“……不燒了啊。”宋玉說。
厲子碣點點頭,去抓他的手,放在額前。
“嗯,頭也不燙了。”宋玉說。
“我就說藥酒有用吧。”厲子碣舔舔蒼白的唇說。
宋玉:……
但你也吃了我買的退燒藥啊!他想。
宋玉在厲子碣身前坐下,突然想起剛剛的對話,問道,“你說的向老師是誰?”
“我提到他了嗎?”厲子碣愣了下,答道,“哦,是我的資助人。”
“他在省裏的師範大學做老師,從我讀初中就開始資助我。”
宋玉有點詫異,但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表現出來,“嗯,藥酒就是他給你的?你們平時聯系多嗎?”
厲子碣點點頭,“酒是我去年到老師家過年,他給我的,還說‘男人這個年紀了喝點酒也沒關系’,”厲子碣笑了笑,回想道,“聯系的話……大概一年見一次吧。倒也沒什麽,他學校裏好像挺忙,最近身體也不太好。平時他都是給我彙錢。”
宋玉斟酌了下說,“這裏……那你現在住的房子也是他的嗎?”
“是啊,”厲子碣說,“我都說了我爸媽不要我了。你以為騙人的啊?”
他揉了揉太陽穴,往靠枕上一滑,懶洋洋道,“向老師幾年前來這裏教學過,這是單位分他的房子。”
宋玉去掰他的臉,“這些你都沒跟我說過。”
“有什麽好說的。”厲子碣道,“反正我該考大學了,到時候工作賺錢了,我也給他寄錢。”
宋玉摸摸他的喉結,“這麽厲害啊。那也給我寄點?”
厲子碣直勾勾盯着他,不悅道,“說什麽胡話。”
“想要什麽我給你買不就完了,幹嘛寄來寄去的。”厲子碣說。
“我不信,”宋玉偏過頭去,扔給他一板藥片,“生病了不知道吃藥,在家能活活把自己燒傻,厲子碣,這種事你都幹得出,你什麽話我能信?”
厲子碣氣得嗖爬起來,去撓宋玉的腰。
宋玉被他亂摸地渾身都癢,邊忍笑邊逃跑道,“反正你先照顧好自己再說吧。”
“這樣我才有理由相信你說的話。”
厲子碣掰了顆藥,幹吞下去,氣鼓鼓道,“你等着。”
國護隊加練改到了周內。
到了周末,厲子碣早早起來,來到離家不遠的潘家餐館。
之前答應好去幫蔡師傅進貨的。
那會兒還不到六點半,天剛蒙蒙亮。
蔡紹眼睛都沒睜開就被潘明月拽了出來。他和厲子碣站在面包車前,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說話。蔡紹閉着眼伸手穿外套,半天才穿好,扣子還扣錯了一顆。
厲子碣笑出聲了。
蔡紹摩挲着長出胡茬的下巴,去打量面前這個休假時仍穿着白綠校服的高中生,問道,“對了,你叫……”
“厲子碣。喊我厲子就行。”
“嗯。”蔡紹默念了兩遍,表示記住了。
這才去掏兜裏的鑰匙,把車門打開,發動好,“喂,厲子。來上車。”
上了車,厲子碣才知道,這趟路程并不近,要先去大型的食品加工廠進貨,然後再進山送貨。
聽蔡紹說,來回要四個多小時。
這樣的路途,厲子碣觀察到,蔡紹也只是帶了簡單的水壺和臨時充饑的餅幹,應該是習慣了。
“睡醒了嗎小夥子?”蔡紹把窗戶搖下來一點,讓風吹進來。
清晨的風還有些冷,吹得厲子碣打了個噴嚏。
蔡紹見狀,又把車窗搖上去。這輛金杯面包車年頭也不少了,車窗搖起來吱嘎亂響,像怪異的鳥叫聲。
厲子碣說,“沒事,就開着吧。”
蔡紹點點頭,“上廁所提前說,還得找地兒。”
“好。”厲子碣答應道。
車不穩,但蔡紹開車的技術很穩。
漸漸地他們離開小城,到了周邊的開發區去。
厲子碣是第一次離開這座城市,看見收費站前亮起的牌子,忍不住好奇地朝外看。
又走了半小時,食品廠到了。
蔡紹和厲子碣下車,在商店買了兩瓶水。他們休整了一會兒,蔡紹問,“你跟我進去嗎?”
厲子碣咽了口水,說,“不是喊我來幫忙卸貨的嗎?”
蔡紹笑,“工廠有推車,他們會送出來。”
“你要想進去看看,就跟着,不想去,就在車裏等我。”
厲子碣思考了下,還是跟着蔡師傅一起進去了。
蔡紹對廠子很熟悉,工人按他拿出的進貨單,一件一件的把貨品壘在推車上。
沒一會兒,他們就取全貨品出來了。
蔡紹打開後備箱,把裏面的東西歸攏了一下,掃了眼厲子碣,“搬吧。小心點,別砸到腳。”
厲子碣答應着,伸手去擡那一大箱的重物。
他學得快,力氣也大,很快就和蔡紹配合起來。
二三十箱貨,搬得厲子碣手都酸了,但也沒抱怨一聲。
中途休息時,厲子碣摘下手套擦了擦汗,提起一件透明包裝的貨物看,“這是什麽東西?”
蔡紹坐在路邊,掃了眼說,“蔬菜罐頭。”
還有肉類和水果罐頭之類的。
“你給店裏的人就吃這個?”厲子碣問。
“噗,”蔡紹笑。他一眼角的皺紋就冒出來,壓住了幹練的兇氣,反而顯得很溫良。
蔡紹說,“厲子,這不是給店裏進的貨。”
厲子碣反應了半天。
蔡紹一撐膝蓋站起來說,“是幫部隊的倉庫準備的。”
厲子碣點點頭,沒多問,繼續搬貨。
搬完之後,他們坐在路邊閑聊,厲子碣這才知道,蔡紹除了在家裏的餐館幫忙,還有個職業,就是幫周邊山裏的軍事基地,進行定期的采購。
“合着餐館是您的副業?”厲子碣擋了下迎面照上來的陽光說。
蔡紹大笑,“是,那是明月的事業,咱們只是幫忙。”
“我還有很多兄弟,退伍轉業之後,幹各行各業的都有。喏,給你看看,”說着蔡紹打開手機上的群給厲子碣炫耀,“這裏面,有開貨車的,有開出租的,也有自己單幹的,反正都還過得不錯。”
厲子碣點點頭說,“有一技之長,在社會上很重要。”
蔡紹一拍大腿,“厲子,還挺會說話的嘛。”
“中學也教作文的。”厲子碣說。
蔡紹揉揉他的頭,“……看起來倒是木木愣愣的。”
轉眼到了中午,十一點多,太陽正是烈的時候。光影打在厲子碣臉上,分割出明亮參差的色塊,他分開腿坐在路邊,面龐豐神俊朗,像一副油畫立在光明裏。
“回去吧。”蔡紹說。
二人回到車上。
蔡紹從後座摸來個保溫水壺,擰開瞅了一眼。
他抿抿嘴,去問旁邊的厲子碣,“會開車嗎?”
厲子碣抽了下鼻子,皺眉道,“這裏面怎麽是酒?”
“嘿,你什麽都知道,”蔡紹搖下車窗,別過頭去,“我的意思是,你要能開,我就不用忍着了。大半天沒喝了,心癢癢。就這毛病。”
厲子碣看了眼檔位,說,“手動擋,我沒開過。”
蔡紹點點頭知道了,又把水壺扔回後座去,發動了車。
回去是下山路,很多盤山道,經常有噸位是小面包車好幾倍的重型卡車,迎面而來,會車時,蔡紹會讓大車先過,鳴笛朝對面示意,等車子擺尾離開後,雙方司機也會禮貌地互相鳴笛。
“是在說謝謝嗎?”厲子碣問。
蔡紹點頭,“謝了兄弟——嘀嘀嘀——你也是,一路順風——”他握着方向盤說,“大概這意思。”
厲子碣笑了笑,又去看窗外。他想到之前唐羽那件事,人家也是這個年齡,卻會開車的,而且能幫宋玉開車。
厲子碣就轉過頭去問蔡紹,“手動擋好學嗎?兩周能不能上路?”
“兩周?你天天練說不定能行,”蔡紹咬着煙尾巴看窗外,“但……說句離譜的,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都能開半挂了。”
“想學了?”蔡紹直視前方,問厲子碣。
“嗯。”厲子碣承認道,他說,“師傅您回去有空的話,教教我吧。”
又說,“學會了,以後進貨卸貨我都能幫上忙。您想喝就喝,也不用饞酒了。”
蔡紹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學可以。但今天的話你記住了,沒事就經常過來看看。”
厲子碣單手抓着車頂上的扶手,頭發在風裏散開,說,“那不會。我說的每一樣,都算話。”
16:3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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