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塵歸塵，土歸土

顧嘉木猛地撲過去，這才發現芊芊并沒有把毒藥注射進豆豆的身體，而是注射進自己的身體裏。

“豆豆，你沒事吧……”

顧嘉木把豆豆緊緊地抱在懷裏，他再也不要再松開豆豆的手，他答應過洛林要好好地照顧豆豆，直到他長大成人。

萬幸，顧嘉木做到了，顧嘉木也由衷地感謝芊芊成全。

良久，芊芊痛苦地在地上掙紮，口吐白沫。

“快去叫醫生！”

顧嘉木把豆豆抱到一邊，然後急忙對着旁邊的人大聲地喊。

“嘉木哥，不要，我不要走……”

芊芊躺在地上舉起了她那只虛弱無力的手，她停在半空中，多希望能等到顧嘉木的回應。

只是，顧嘉木沒有向她伸出手。

對于這個結果，芊芊也沒有感到意外，是啊，她機關算盡做了那麽多的壞事，顧嘉木不原諒她，她也毫無怨言。

“嘉木哥，我錯了……”

芊芊收起了手，她不敢再去奢望能得到顧嘉木的原諒，她其實也知道，顧嘉木又怎麽會原諒自己。

她害死了顧嘉木最心愛的女人，顧嘉木恨她，理所當然。

顧嘉木依舊只是安靜地在看着她，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芊芊的一句我錯了并不能抹去她造成的傷害。

顧父幾次受傷，洛林更是慘死街頭，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芊芊在背後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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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的一切，又怎麽能因為芊芊的一句對不起就一筆勾銷？顧嘉木沒有那麽大度。

芊芊剛說完就又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泡沫。

頓了頓，芊芊又繼續在那裏說着，她自己找來的藥她自己心裏有數，她怕自己再不把心裏面還沒有說出來的話說完就真的來不及了。

“嘉木哥，現場沒有洛林姐的屍體，說不定洛林姐她還沒有死，如果她真的還活着，希望你能替我向她道歉，我不奢望能得到她的原諒，我只希望在往後的日子裏，你們能過得幸福快樂……”

芊芊動情地說着，顧嘉木嗯了一聲點點頭，洛林她生是他顧嘉木的女人，死後也要葬在顧家的墓地裏。

顧嘉木只是遠遠地站着，兩顆心始終都沒有再靠近一步。

“豆豆，阿姨錯了，你原諒阿姨好嗎？”

芊芊把目光轉向豆豆，豆豆趴在顧嘉木的肩膀上兩眼朦胧，似乎還沉寂在剛剛的事情當中。

豆豆愣在那裏，只是呆呆地看着芊芊。

豆豆或許還不能像大人一樣去思考去衡量，但是他始終沒有忘記過芊芊是怎麽逼死洛林。

芊芊一陣苦笑，到最後她還是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原諒。

“好……”

良久，豆豆弱弱地支了一聲，從芊芊誠懇的眼神裏，豆豆似乎看見了愛的蹤影。

芊芊一下子就激動得熱淚盈眶，她多想走過來抱抱豆豆，只是她現在已經虛弱得撐不起自己的身體，而且她也知道顧嘉木一定不放心自己再接觸豆豆。

“嘉木哥，如果人真的有下輩子，我做一個好人，你也早點遇見我，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芊芊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她似乎快要感受不到心跳的律動。

如果沒有洛林，如果沒有發生那麽多的是是非非，她一定和幸福地跟顧嘉木永遠厮守。

只是，這個世界哪有什麽如果可言。

顧嘉木只是呆呆地轉過頭，他又想起了洛林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她說，下輩子我們再也不要遇見。

那時候的顧嘉木也想着，如果人真的有下輩子，他再也不要遇見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現在想想，那時候的他是多麽地可笑。

原來心狠手辣的那個人是自己，是自己一次又一次誤會了洛林，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傷害了洛林的心。

顧嘉木始終沒有轉過臉去看芊芊的臉，他想，如果要結束，那就徹底結束。

芊芊一陣苦笑，她不甘地閉上眼睛，雙手也撲通一聲摔在地面上。

往事随風，顧嘉木抱起豆豆離開了現場。

走出醫院，顧嘉木不知道魂歸何處，洛林，你還活着嗎？如果真的還有下輩子，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