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抽出來，又加了一些新鮮的進去。

唐倩不自覺的皺眉，是巧合，還是真的有人在針對唐如初？唐如初讓她幫忙找的那個答案，難道就是這個？可是現在就算她去報官，沒有證據，誰都不會相信。

“哦，還有哦，今天是集會的最後一天了，小姐，我們也去看看熱鬧吧。二小姐都逛了兩天了，買了好多東西回來。”

唐倩忽然擡頭，眼光灼灼的看着她，把她吓了一跳：“小姐，怎，怎麽了？”

“你說的集會是不是就是夜市？”

“差不多吧……”她猶豫了一下，又補充說，“不過要比普通的夜市熱鬧的多。小姐不是一向都不喜歡這些東西嗎？”在她的印象中，自家小姐一直都致力于幫助唐老爺處理生意上的事情，雖然吃穿什麽的，和二小姐比什麽都不差，但卻比二小姐少了很多玩的心思。特別是這種人擠人的集會，她一向都是敬謝不敏的。

唐倩想了想，這确實是個很好的試探機會，不管是真是假，總要有些确鑿的證據，去衙門報官的時候也更有底氣。她故意問：“怎麽，你不想去？”

“小姐的意思是……”沒什麽心眼的小丫頭果然最好激了，這會兒看着她，臉上都開始放光了。

“要不要一起去？”她笑的溫婉，但心裏已經自動把自己定位為誘拐兒童的怪阿姨了。

“要！”

“那就準備一下吧。”

“嗯！”

窗外，太陽已經微微西斜，海棠花的花葉被染上很溫暖的顏色，風吹過，花葉浮動，發出沙沙聲，也不知在和風講述什麽樣的故事。

***

兩人在快到戌時出了門。一路走過去，看着日暮西山，看看夜幕四合，看着華燈初上，看着屬于夜的精彩上演。

街道邊上的宮燈陸續亮起，小商小販在街邊支起攤位，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街道上人來人往，确實要比平時的郢州城熱鬧數倍。小孩子們三三兩兩的在人群中穿來跑去，笑聲不絕，這份熱鬧自然，是現代大都市用霓虹燈打造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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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門時，唐倩特意挑了一件水白色的長裙，裙擺處繡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看上去華貴異常。長發随意的盤了起來，略施粉黛，真真是一絕色佳人。

挑這件白衣服她是動了心思的，一片黑暗中，穿一身白衣，容易被壞人被找到，出事的話，也最容易好人被看到。希望到時候，路人甲炮灰乙們能發揮一下助人為樂的精神。摸摸懷裏揣着的匕首，關鍵時刻，應該能起點作用。

既然是逛街，自然要做好逛街的樣子的，要做就做專業演員。她邊走邊看，只要見到賣首飾的小攤位就會走過去看看，一向對那些亮晶晶亮晶晶的東西沒什麽抵抗力。

“小姐，你要是想買首飾，去夫人和二小姐經常買首飾的店鋪挑就行了，質量好還方便，為什麽一定要在這種小攤位上買呢？”采清手裏拿着唐倩剛剛買給她的冰糖葫蘆，邊美滋滋地舔着邊不解地問。

“你不懂，我挑的不是東西，是心情。”她說完這句話，突然想起現代的那句雷人語“哥唱的不是歌，是寂寞”，頓時惡寒了一把。

走到一個賣糖人的小攤前，她不禁被老人家做糖人的手藝吸引住，駐足看了起來。糖稀已經熬好，老人家正用小勺舀起糖稀在石板上澆線條，神情認真，動作流暢。從開始做到最後起勺，一氣呵成，看的她不禁拍手贊好，不愧是民間藝術家。

末了那老人用小鏟刀将糖畫鏟起，粘上竹簽，稍侯等它凝結住，這才遞給了面前的一個小男孩兒。一只擡頭挺胸的大公雞，傲氣十足，神氣活現。

唐倩等着買了一個鳳凰的，心裏喜歡的不得了，邊走邊看，實在是舍不得下嘴。

“小姐要是喜歡，我們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再多買幾個？”采清歪着頭說。

她搖了搖頭，好東西，一個就夠了，她又不貪心。

走過一個首飾攤，她随意地掃了一眼，立刻看到了一對石榴石做的耳墜子，樣式大方簡單還挺好看。

“這個多少錢？”她拿起東西問攤主。

“小姐真是好眼光，我們這兒的東西，可都是自家人仔仔細細做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姑娘要是真心喜歡，拿二兩銀子就成。”攤主果然是個生意人，一張嘴就把“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四個字诠釋得淋漓盡致。

“你是賣耳墜子還是賣金定子啊，這麽貴，你是搶錢的吧？”采清沒好氣地說。

唐倩把耳墜子在耳朵上比了比，問她：“好看嗎？”

“小姐。”采清皺眉扯了扯她的衣角

她笑着又拿下一朵珠花，這珠花做的精致，是絕對下了一番功夫的。“這兩個我都要了，二兩銀子不用找了。”她說完，順手把珠花插到了采清的頭上。

攤主一愣，“小姐，這不好吧，我們……”

“我也是做生意的，這東西到底值多少錢我們都清楚。有空到前面的唐氏布坊來買布，我可以讓他們給你算便宜點。”她說完示意采清給錢。

那年輕的攤主拿着錢欲哭無淚，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采清開心的伸手摸着自己頭上的珠花，笑的嘴都快要裂到耳朵後面了：“小姐，你最好了~”

她笑：“你現在才知道啊？”這小丫頭長相甜美，嘴巴更甜。她扭頭正要催采清快些，餘光卻掃到街道拐角處的一人。那人一身黑衣，頭微微低着，整個人隐在陰影裏，一直看着這邊，可是忽然一閃身，人就不見了。

她皺眉，其實剛剛在糖人攤前，她就發現了，有人一直跟着她們，現在看來是真的。

“小姐小姐，河邊搭臺子唱戲呢，我們去看看吧？”采清絲毫不知危險将近，興致勃勃地說。

“嗯。”她點頭，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讓她看看，這中間都是怎樣的彎彎道道吧。

到了河邊，大老遠就看到戲臺子上已經有一個人在表演了。但是看戲的人太多，幾乎是人擠人，連轉個身都不易，更何況要找人。

她四處看了看，最後注意到戲臺子左邊的一個石橋，河面不寬，水流平緩，橋上三三兩兩站着一些人。她看到橋墩，忽然心生一計。

拉着采清擠了過去，讓她扶着自己，撩起裙擺就要往橋墩上站。

采清吓得臉都白了，忙搖頭說：“小姐，這太危險了，你別……”

“不會有事的，我就站上去看一下，你扶好我就行。”

不管采清怎麽抗議，她最後還是站了上去。夜風習習，吹得橋上之人衣袂飄飄，她伸手将吹到額前的發絲撥到腦後，然後眯着眼睛開始環視周圍。果然是站得高，這邊風景獨好。

很認真地找了一圈，最後看到站在人群最後邊的那個黑衣人，就是他！她張口欲喊，那人卻像是知道她已經發現了他，扭頭就跑。

“你，等一下——”她急着要下來，卻不想采清身後突然沖出個人來，堪堪撞到采清，連帶着，也撞到了她。

她在失去平衡下落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她剛剛站的地方，下面是水！而唐倩和唐如初都是屬秤砣的，遇水就沉……

随着她的落水，跟着就是采清那驚慌失措的喊聲：“小姐——”

下落過程中的唐倩是有點恍惚的。

說來也奇怪，其實從橋上跌落下來也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但她卻覺得很周圍的一切都被放慢了。她看着水面離自己越來越近，感覺到風從耳邊慢慢滑過，微涼。

采清在橋上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片白影從河邊飛掠而來。

那人眨眼功夫到了唐倩身邊，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然後在空中一個輕輕巧巧的轉身，轉眼又帶着她回到了岸邊。

采清見了忙推開身邊的人擠下橋，往他們那裏跑去。

“你怎麽樣？”雲翊低頭問靠在懷裏的人。他剛剛正被冰燕拉着過來看戲，卻忽然注意到站在橋墩上的唐如初，還是那副明知道危險，卻什麽都敢去做的性子。正擔心會不會出事，這邊她就落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上輩子欠她的，每次見她，都是在她遇險的時候，救人還被指責是黴星的命。

靠在他懷裏的唐倩一動不動。

他微微皺眉，伸手把她一直低垂着的頭擡了起來。刷白的一張臉，兩只眼睛黑的的吓人，直勾勾的看着他，眼底卻根本沒有焦距。

作者有話要說： 惡搞小劇場：

果凍：請用三個詞語形容你印象中的夜市。

唐娉婷：熱鬧，熱鬧，熱鬧……

采清：開心，開心，開心……

紀冰燕：白雲翊，白雲翊，白雲翊……

唐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