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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新年之夜,爆竹聲聲,缤紛多彩的煙花在空中綻放。辭舊迎新的一刻,整個城市都沉浸在喧嚣的快樂氣氛中。一千響的挂鞭噼裏啪啦的發出令人震耳欲聾的聲音,周圍的人們捂着耳朵,臉上洋溢着快樂的表情。
突然間,淩駕于任何鞭炮之上的巨響聲打破了這一切的和諧,有的人驚呼,是誰家買到了這麽厲害的鞭炮,有的人哈哈大笑着躲到親人的身邊。而有的人,看着遠處沖天的火光,驚呆。
消防隊趕到的時候,爆炸的房屋已經變成了地獄,被牽連的鄰居們驚慌失措的跑出來。總指揮下令,立刻滅火救人。與此同時,有幾輛警車停靠在馬路對面。
D市刑偵大隊隊長韓蕭找到消防隊的負責人詢問第一手線索,其結果和他想的一樣,并不樂觀。
這是一棟十一層高的樓房,爆炸的是四樓B座。這家只有夫婦倆人,全部遇難。兒子在外地趁着寒假打工,還沒有回來,也因此躲過一劫。爆炸原因尚未查明。不過,富有經驗的消防隊長那雙銳利的眼鏡和敏感的嗅覺告訴他:這不是煤氣洩露引起的爆炸。
韓蕭讓手下人立刻去調查屋主在外地打工兒子的聯絡方式,盡管已經來不及了,至少應該在第一時間讓孩子知道自己父母已經過世。
“誰知道這家業主的兒子叫什麽名?”韓蕭有意無意地跟跑出來的鄰居搭話。
“小亮,大名是霍亮。”
與此同時,在S市林遙的家中。司徒把上好的酒拿出來在左坤面前晃了晃,對方立刻兩眼冒光地走過去:“我早就想嘗嘗這個了,夠勁!”
“小心被少安罵。”
“難得我擠出時間陪他回來過新年,這點事他不會計較的。”
一旁正在準備餐桌的林遙狠狠地剜了司徒一眼,心說:這家夥不喝酒的時候是禽獸,喝了酒是怪獸!晚上一個人去客房睡好了,免得被怪獸吃得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為什麽衣少安和左坤會在林遙的家裏過年呢?答案是非常曲折滴。
話說,衣少安在法國過的逍遙自在,可總覺得少了點什麽。為了填補空缺,他時常會打電話給林遙話家常。某日,林遙随口邀請他回國過年,衣少安也沒有正式應邀,林遙自然也沒放在心上。就在昨天,這兩個人好像從天上掉下來似地站在家門口,這讓林遙大吃了一驚。
雖然左坤在國內也有房子,但林遙極力挽留他們在家過年。用林遙的話說:“這過年嘛,人越多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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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本想邀請葉慈那兩口子也過來的,不過唐警監早就有令,新年晚上不準他們外出。司徒安慰了打從心眼裏想跟他們一起過年的唐朔幾句,并叮囑葉慈,一定要活着從岳父家回來。
至于廖江雨,為了能讓子希弟弟高興,一早就邀請他的姐姐去家裏過年。對于司徒的邀請,和尚深表遺憾地說:“狗太陽的,大過年的也要跟你們混?不去。”
于是乎,這家裏的成員只有他們四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司徒跟左坤聊起了他工作上的事。左坤抱着高純度白酒瓶,說道:“我在國內的分公司已經上市了,以後我也要兩邊跑。我想找個不錯的人慢慢培養,時機成熟了就把分公司的事交出去,那時候我就可以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陪着安兒了。”
衣少安始終沒說什麽,他全神貫注地吃着熱氣騰騰的餃子,根本不理會左坤婉轉的甜言蜜語。倒是林遙托着下巴,用筷子把盤子裏的餃子一個個的戳破,看上去讓人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小遙,你很無聊嗎?”司徒看着他盤子裏的餃子,很擔心地問。
“相反。我很高興。”說着,林遙把筷子放下,問左坤:“你想找什麽樣的人?”
“年紀在20歲左右,有經濟管理這方面的知識,家庭成員簡單點,背景清白點。有頭腦有毅力,還肯吃苦的人。啊,我要男人,女的不好擺弄,麻煩多。”
“那我給你介紹一個。今年21歲,國際金融系,不但有頭腦,還很精明。處事冷靜,果斷、觀察分析能力很強。”
左坤有點愣住了,問:“你确定說的這個人只有21歲?”
林遙笑着靠在了椅子上,說道:“當然了,他跟我們比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而他最重要的是有潛力,有發展的潛力。如果能都得到正确的引導,這孩子的前途不可限量。附帶一句,他和我們一樣,有個同性戀人。”
“不要!萬一他看上安兒怎麽辦?”
正在和餃子奮鬥的衣少安翻了一個白眼,呵斥:“我都是人家叔叔輩的人了,你腦子正常點。”
“你沒聽小妮子說嗎,現在特別流行什麽,什麽……年下!”
三個人同時鄙視了左坤,法國黑手黨的BOSS覺得自己很委屈。
這個玩笑過去後,司徒放在卧室的手機電話響了,號碼顯示是葛東明的,司徒以為他是打來電話拜年,沒想到,葛東明開口就說:“出事了。霍亮那小子在哪裏?”
司徒一愣,頓時嗅到了陰謀氣味。他在電話裏跟葛東明說了好半天,挂斷之後,返回餐廳:“小遙,收拾一下,東明馬上過來。我要去習榮家跑一趟。”
林遙看着司徒那嚴肅的表情也察覺到有問題,追問:“怎麽了?”
“霍亮在D市的家發生爆炸,他的父母全部遇難。霍亮聯系不上,手機關機,座機無人接聽。我去問問東平知不知道他在哪裏。”
林遙是個爽快的人,也明白這種事光是一個電話無法說清。司徒跑這一趟是正确的,便起身拿起車鑰匙扔給了他:“快去快回。”
司徒離開不到二十分鐘,葛東明帶着一身的寒氣趕到。他看見左坤和衣少安的時候并沒有驚訝,只是沒什麽好心情地說:“現在不是相互寒暄的時候,希望我的預感是錯誤的。”
林遙把熱茶放在組長的面前,發現左坤正在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他只好說:“這件事,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時間,稍稍推移到一個月前的某個周末的早晨。
被窩裏暖融融的,林遙翻了個身讓自己緊貼在司徒的懷裏,額頭摩擦了幾下他的下颚,穿過肋骨的手懶洋洋地摸着他結實的背脊,被窩裏面的腿半強勢地擠到他的雙腿之間,完成了每天清晨的必修課——無意識勾引。
林遙喜歡這種在半夢半醒時候與他肌膚相親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健壯的手臂抱過親密的人已經是一種習慣。司徒勾起嘴角,用下颚蹭了蹭林遙的頭發,輕柔地問:“醒了?”
“嗯。”
“不要去晨跑了,多睡一會,昨晚你累壞了。”
林遙笑了,半眯着眼睛:“我打算把晨跑改在床上進行。”
“願意奉陪。”說着,司徒起身把人壓在了下面,摸着他滑溜溜的身子,笑得有些邪惡。
正在這非常甜蜜的時光還未開始的時候,床頭上的電話嗡嗡震動起來。看着司徒接聽,是說了“好的”就挂斷電話,林遙忍不住問:“誰?”
“霍亮,說是要來做客。順便表示感謝。”
“感謝什麽?”
“八成是他和東平的事吧。老習大哥始終不同意他們的事,不過,也沒有強烈反對。反正他們倆現在年紀還小,睜一眼閉一眼吧。”
林遙也估計到了。習榮沒有做絕,一定是顧慮着習東平的精神問題。東平的情況而言,最好也不要再刺激他。
看着可口的戀人,司徒微微嘆氣:“估計那小子快到了,晨跑改個時間吧。”
林遙笑着推開了司徒:“那我去洗澡,你把床單換了。”
林遙掀開被子下床,赤裸的身體大大方方地走向門口,司徒不禁又開始琢磨,林遙在家裏真是随便的很啊,不管春夏秋冬每天早上都會光着身子走到浴室。看着他美妙的身子,鼻尖還有他殘留下的香味。
不管司徒的臆想,林遙一如既往地走進浴室洗澡。他喜歡把水溫調的稍稍涼一點,這樣能讓自己更加清醒。他還喜歡用毛巾把身體用力的擦洗一遍,好像是某種激活程序一樣。
“小遙,屁股都已經搓紅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碰了?”站在浴室裏,司徒頗為不滿地說。
“又不是你的屁股。”
“你的屁股是我的東西,我對它傾注了全部的愛。”
一條毛巾飛過去,司徒被趕出了浴室。
吃過早飯,林遙去車庫擦車,最後一盆水潑出去,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滿意地看着自己這輛跑車,面露微笑。這時候,他聽見正門傳來門鈴聲,想必是霍亮來了。放下手裏的東西,從車庫內門進了屋。
霍亮還是嘻嘻哈哈的樣子,不過從他手中的豪華水果籃能夠看出,這小子是個非常懂得禮節的人。這樣的人,林遙很喜歡。
司徒和霍亮本來相差很多歲,但他們倒像是同齡人一樣的打打鬧鬧。直到司徒被林遙揪着耳朵丢去沙發,他們才一本正經了些。
“本來早就該來的,學校那邊的事多,我又要打工,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東平的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林遙算着,那件慘案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不知道那大侄子好點沒有。
關于習東平的傷霍亮并沒有多說什麽。表明了謝意之後,竟然又開起了玩笑:“司徒,你在他老爸手裏賺了多少?”
“你怎麽不自己去問?”
“哼哼,我現在躲還來不及,還敢往他爸面前湊乎,我活膩歪了我。”
“你們不是還在交往嗎,一周內東平至少有兩天跟你住在一起。還怕什麽?”
霍亮笑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的笑,在林遙看來多多少少有些苦澀。聽他岔開了話題,林遙也沒有特別開導他。
“這果籃是我在早市買的,特別新鮮。林遙,切點吧。我也跟着沾沾光。”
林遙笑着白了一眼霍亮,拿着果籃去了廚房。而霍亮朝着廚房瞄了一眼,湊到司徒跟前:“有事問你。他,他總是說腰疼。沒那個的時候也疼,跟我有關系嗎?”
司徒噗嗤一笑:“你小子,做過頭了吧?”
“怎麽可能,他還沒恢複呢。醫生說他腰沒事,他就是一個勁吵吵疼。”
“你沒給揉揉?”
“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又不是醫生,怎麽會知道這種事。不過……”說着,司徒在霍亮耳邊問了一個問題。
“你,你怎知道?”
“這叫經驗。下次別那麽幹了。”
正在兩個人嘀嘀咕咕的時候,林遙一臉嚴肅地走了過來,突然問道:“霍亮,你在來這裏的途中有沒有遇到什麽可疑的人?”
“沒有啊。”
霍亮疑惑地看着林遙,而司徒在戀人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緊張。忙問:“怎麽了?”
“我在果籃裏發現了這個。”
說着,林遙把一封信遞給了司徒。
信已經被林遙打開,內容讓司徒為之一振。
組織名稱:烏拉諾斯協會
組織标志:黑色曼陀羅
組織BOSS:迪亞齊·拉魯。現已失蹤,現任BOSS是你們要找的人,但下落不明。
組織裏最有威脅的人是童的助手,姓名、年齡不祥,東方人,男性。左手臂紋着一朵曼陀羅。綽號,醫生。
醜小鴨已經解散,只查到一條發往國內的信息。接收者無法查詢,以下是信息內容。
相信你自己,你不是多餘的人。那些鄙視你的家夥,才是多餘的。看吧,天上的星星已經在為你指引方向,當你到達胡狼頭神的聖殿,你會得到重生。
PS:關于迪亞齊·拉魯,去找國際刑警安斯詢問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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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