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11

“霍迪，沒事吧？”我擡手伸向他那草草處理的傷口，卻在觸到之前，被他擋開了手。

“我怎麽可能會‘有事’！”他一臉不爽地看着那些忙着準備映像電話蟲的魚人們。

“那就好。”我笑道，“好好縫合一下吧，傷口。我去拿藥。”

好歹我以前也是幹過海軍的，基本的治療什麽的還是可以應付的。

“不需要！”他莫名地煩躁着，皺着眉。

“這絕對不行！”我認真起來。

取來藥什麽的之後，但他一直不讓我動手。

“霍迪！”我瞪着他，“不好好處理的話，傷口絕對會感染的！難道你想影響到之後的戰鬥麽？！”

說到戰鬥，他明顯愣了愣，半晌後才悶着聲不情願地同意了。

正準備給他打麻醉藥，他卻冷着聲阻止我：

“不要這東西！”

“喂喂，不麻醉會很疼的！”沒理會他，我繼續準備着。

“不是說了不需要麽！”他騰地坐起來。

“別動！”我迅速掏了把匕首，寒刃直指他的腰。

對峙了幾分鐘後，他讓着我，老實地躺好。

果然跟他這種不愛惜自己又暴躁的家夥，講理是行不通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武力！比如說之前的蟹手加伊洛。

很快，傷口就縫好了。

但我卻更加擔憂霍迪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混蛋劍士用的是妖刀的緣故，霍迪的傷口很深，而且沒有一點愈合的跡象！

“他媽的！要不是看在你是人質的份上，我絕對會砍了你！混蛋！”我沖着鐵籠的方向一個人洩憤道。

“喂，阿玖，你在幹什麽？快點過來，我要講話了。”霍迪不耐煩地催促我。

“啊，是是，我馬上來。”我故作乖巧，絕對聽話。

要是再不聽話，霍迪他絕對會沒收我的珊瑚，捏碎我的肥皂泡，然後把我的頭摁到海裏，以報剛剛我脅迫他的仇！

鬼才會沒事找事想死，我可是還要好好地活着喲！

“啊，全魚人島的島民，能聽到麽？我是魚人街的新魚人海賊團船長——”

“霍迪瓊斯！”

聽着他好聽的聲音，我看着這個自負而又強大的男人。

他驕傲地宣布自己将會成為魚人島的王。

他煽動者島民，想要把自己的仇恨與憤怒，通過那一只只的電話蟲，移植到他們身體，甚至是心裏。

他嚣張地宣告三小時後，在吉隆考德廣場進行的對尼普頓的處刑。

他不屑地踐踏島民們希望與人類交好而鄭重寫下的簽名。

他威脅簽下名的島民們和草帽海賊團。

演講結束之後，霍迪安排着下一步的部署。卻被尼普頓反問：

“你以為這樣做就能統治整個國家了麽？！”

霍迪卻笑道：

“身為國王就應該狂放不羁吧！”

果然，霍迪他就是這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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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們準備前往即将成為刑場的廣場，我無所事事的靠在一旁，等待出發。

“你，叫什麽名字？”被粗鐵鏈捆綁着的尼普頓突然跟我搭話。

“阿玖。”

“你是人類吧？”他俯下身來，“那為什麽要幫助霍迪？！”

“你說為什麽啊……”我有些愣神，突然一下，真的弄不清确切的原因。

“我不知道。”想了想，我果斷誠實地坦白了。

我看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完全沒有想到我會這麽說。

“不是敷衍，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想這麽做就去做了。”

“你很在意霍迪？”看到我給霍迪縫合傷口了啊。

“算是吧。”我站起身，霍迪已經下達了出發的指令。

“只不過是不想再一次失去罷了。”

是的，我已經失去過太多次了。

既然你我已經相逢，命運已經交織，我沒辦法改變它。

那麽，我就只能盡力去霸占！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失去什麽了！

霍迪！

剛走到霍迪身旁，就發覺他有些不對勁！

他的傷口又開始疼痛起來。

怎麽回事？不是已經包紮過了麽？！

我來不及阻止他，只能看着他又抓了一大把兇藥塞到了嘴裏！

霍迪你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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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之前入侵時一樣，我們乘着海獸，再一次“燒包地”前往吉隆考德廣場。

一路上，霍迪的疼痛不但沒有減輕，反而又加重的傾向！

“霍迪……”我擔心地看着一手緊捂傷口的他。

“喂，給我那個，越多越好！”他焦急地叫着部下。

而一個“聽話的”家夥端着一大堆兇藥過來。

旁邊的魚人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擋在兇藥前：

“您還是別再吃ES了！再怎麽說您也吃的太多了！”

“沒錯！”我也走上前，“夠了！霍迪！沒必要再這麽傷害自己了！”

“滾開！別啰嗦！”他一揮手，甩開那魚人和我。自顧自抓起更多的兇藥，全部吞了下去！

“霍迪！你個笨蛋！”情急之下，我竟真真罵了出口。

“啊……”他突然跪倒在地，雙手抱着頭，大顆的汗珠一滴滴從他額上滑下。

“呼吸好困難！身體像要裂開了！”劇痛之下，他竟像達摩那樣跳動着。

“出現副作用了！”魚人們驚呼，不敢靠近現在不穩定的霍迪。

沒想那麽多，我沖過去，握緊了他的胳膊。

“霍迪！霍迪！”

“別管我！”他怒罵道。

心絞在一起，像是當初被哈蒙德他們群毆之後的感覺。渾身上下似乎是受了很重的傷一般疼痛起來。

霍迪你的這份痛苦，我竟沒辦法替你承受絲毫，一如你的那份沉重的仇恨。

對不起！

“啊！”最後的一聲驚呼之後，他的體型突然變大，甚至撐破了上衣。帽子也掉落下去，他的一頭卷發在一剎那變的雪白。

巨變之後，他突然平靜了下來。

“霍迪？”

抽出他的胳膊後，他一手撐在海獸背上，而那海獸突然驚恐起來，不敢妄動。而在我們下方的伊卡洛斯等人率領的海獸也不停地顫抖起來。

他那強大攝人的氣勢，壓的我腿一軟，不由得癱坐在海獸背上。

“霍迪船長？您沒事吧？”魚人們猶疑地詢問道。

“你們說我怎麽了？”他淡然開了口，帶着極強的壓迫力。

向下一掃，他看到了下方左、右大臣所率的軍隊：

“呷哈哈哈！這裏不也有軍隊麽？”

他一揮手，像以前那樣随意：

“擊水！”

但威力卻大了數倍！絕對不是當初對我用的那個擊水能比得上的！

很快，下面一片狼藉。

這驚人的強大震懾了所有人。

看到霍迪已經沒事了，伊卡洛斯松口氣，帶着部下們，乘着海熊與霍迪彙合，還不忘調侃霍迪。

下面，就該去刑場——吉隆考德廣場了！

到達後才發現廣場四周埋伏好了尼普頓軍隊。但是對于強大的海獸來說，這些士兵連好一點的玩具都算不上。

清掃幹淨刑場之後，尼普頓被捆在了巨大的行刑柱上，換了青黑色外衣的霍迪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我像個寵物一樣，窩在他身邊。

封鎖了廣場，坐等草帽海賊團和尼普頓一族等人。

霍迪一個擊水将一個做小動作的士兵當場打昏厥過去，更可怕的是那個小小的水滴一路飛去，摧毀了一大片的建築物。

當被問及現在狀态時，霍迪簡短地說了四個字：

“妙不可言。”

“雖說現在的你很強，白發什麽的也很帥氣。”我一個人嘀咕着，“但果然還是黑發正常一點……”

“恩？”他瞥過來，“只要強大不就好了麽？”

“但是對身體絕對不好啊！”我仰頭望着他。

“再不好又能怎樣？無非就是死亡罷了。”他依舊是那樣的不屑。

“果然是笨蛋！”哼了一聲我不再理他。

沒等多久，救父、救國心切的三王子就帶着一身的怒火趕來了。

大王子深星像他的父皇一樣，妄圖用語言勸阻霍迪。霍迪自然無動于衷。

我開始懷疑，他們這一族的天真真的是代代遺傳的，每一次每一次，不管是誰，都妄想得到最美好的結局。

你們以為這世界就是HE小說或者熱血少年漫麽？！

整天口口聲聲說着不想失去，你以為，只要你想，你就有能力為世界洗牌麽？！

別瞎扯了！

失去的時候，不一定是你伸手就能挽留住的！

痛苦的時候，不一定真的有人來給你救贖！

哭泣的時候，不一定真的有人來抹去你的淚水！

就好比：

當初繁桑被魚人殺害，我被魚人蹂躏的時候，你們這些聲稱要消滅黑暗的人在哪裏？！

你說東海距離遠，你們管不到是麽？

那麽，換個在你們身邊的距離。

當初霍迪他們在魚人街被人類迫害的時候，你們這些滿口大義的王族又在哪裏？！

醒醒吧，正義必勝只能活在幻想裏，現實是殘酷的，只有強大才能取勝！

你們拼的，不是正義，而是力量！

很快，三王子就被嗑了藥的幹部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然後就跟他們的父皇落了個一樣的下場：

被捆上了行刑柱。

眼看着取得了如此大的勝利，所有海賊們得意忘形的本質就顯現出來，整個廣場大聲喊着要求處以他們死刑。

霍迪又一次皺起了眉，不耐煩地閉上了眼。

我知道，這是他要爆發的前兆。他是最讨厭吵鬧的了。

果然，再一次睜開眼時，他冷着聲：

“給我閉嘴。”

雖然聽上去并沒有任何怒火，但就是這麽短短的四個字，鎮住了嘈雜的廣場！海賊們都跟被掐住了脖子一樣，頓時安靜下來。

王子們用欺騙竭力阻止霍迪傷害他們的妹妹——白星。卻被霍迪反駁了個啞口無言。

他們那無能為力的憤恨表情，真是好啊。

意外的順利，戴肯的手下帶着中了陷阱的白星和甚平趕來。

白星她很快步了她父皇和皇兄的後塵。

這就是白星麽……

傳說中能召喚海王類的人魚……

真的很漂亮啊，她……

但果然是公主一貫嬌生慣養的樣子……

這樣無力的你，又能做什麽呢？！

但是很奇怪啊……如此明顯的陷阱，他們居然會真的被騙。

若是白星一個人被騙也就算了，竟然連帶着捕捉了甚平！

有貓膩！

這意外的順利，霍迪即使有些疑惑，但也是不懼怕什麽的。

因為正如心思缜密的霍迪，面對不确定的草帽一夥，他早已做好了準備。

而陰差陽錯，我當時差一點就成了他的“準備”之一。

“這一個月，我們在海中抓到的人類奴隸三萬人，能夠使用武器的魚人族七萬人！”

廣場瞬間就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布滿了。

“雖說你是個嗑兇藥如命的笨蛋，但這一招确實很狠啊……”我笑着贊嘆他。

而霍迪自動無視了前半句話。

謝天謝地，他無視了，不然我絕對會被他揍死的。

但是，在霍迪正得意的時候，出現了他的一個熟人：

——Madam夏莉！

當她說出，霍迪君臨魚人島的未來不會來臨時，我卻突然松了口氣。

不會，就好！

如果你當真奪取了這魚人島，霍迪你難道就真的能滿意，能幸福麽？

自然是不能！

君臨天下，是件很累人的事。

居高位，就不得不提防着許多人，謀劃着許多累人的事。

成敗，對一個人來說或許比生命都重要，但在歷史和時間面前，它不過是翻手覆手之間罷了。

煙雲浮華，真的太虛無了，揮手間，它就散去了。

既然如此，不如放下天下萬民，萬頃江山。

只守自己的一畝半分田，只愛自己懷中人！

平淡的生活，才是我們真正能牢牢抓住的幸福！

霍迪！

但我會等，等時間磨滅了你的仇恨，等一個或許并不算稱心完美的結局之後，我們去續寫如意的番外！

霍迪卻不是如此豁達的人，面對反抗自己的家夥，他絕對不會放任其的！

他黑着臉起身，再一次使用樸實的擊水，把Madam夏莉打翻在地。

她刺目的猩紅色，潑灑在空氣中。

霍迪被激怒了！絕對是！

“你想諷刺我麽？你想洩憤麽？夏莉！”

極為不爽的他，嚣張的說出了十年前的真相：

殺死乙姬王妃的，不是人類，而是霍迪他！

“啊拉拉，霍迪你好惡劣，幹嘛要說出來呢。”我抱肩笑着，“真是的，多傷人家的心啊。”

其他人的死活，不管他是什麽人，全都與我無關！

這麽多年來，我學會的就是自私！

我只愛自己重要的人，什麽天下，什麽黎民百姓，這些擔子太重了，我沒有能力更沒有責任去承擔！

我看到白星垂着頭，咬着牙隐忍着。

也是，她自然是會怨恨吧！

面對這個當初手刃她最愛的母親的仇人，絕對是不會輕易咽下那口惡氣的吧！

就好比，雖然我不再憎恨魚人，但不代表我原諒了當初毀了我生活的那個魚人！

“霍迪！你這個混蛋！”但尼普頓的話沒說完，就被霍迪的矢武鲛重傷。

面對衆人的驚呼和責罵，唯獨白星安靜地過頭了。

但霍迪不依不饒，繼續往她傷口上撒鹽。

“果然好惡劣。”我下了簡短的評語。

對于霍迪來說，乙姬王妃就宛如是耀眼的太陽，他沒辦法忍受，這種刺眼的光芒！

所以便要去毀滅！

愈是珍貴的東西，就愈想要弄個粉碎！

就在連我都覺得霍迪他做的有些過分時，白星突然擡起頭，那如海般蔚藍的雙眼裏滿滿都是淚水，她悲傷至極地說了句：

“我知道的……”

這一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卻讓所有人的心都為之狠狠一顫！

而霍迪，顯然不相信，我也一樣。

如果她當真早就知道，那為何不說出真相！

只要她說出來，別說今日的國家的危機了，霍迪都不一定還能站到這裏！

“在慘案發生的數年後，是梅卡羅告訴我的！”

提及不堪的回憶，那只叫做梅卡羅的鯊魚對着霍迪呲牙咧嘴地示威。

“白星公主，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啊！”甚平有些動怒。

“因為我……”白星突然打斷他，“很清楚，要是我說了，就一定會有人怨恨霍迪大人！”

“那樣，也只能讓母後傷心的！”

我怔住。

這是何等的氣度啊！為了遵守約定，而隐忍着，一個人承擔仇恨與痛苦！

白星她其實跟我很像，但最大的區別就是，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

人類只會把自己的痛苦轉嫁到別人，或者是別的什麽事物身上去，以此來解脫自己。但是誰都沒想到要獨自一人去承受痛苦。

所以不幸的人總是在制造着比自己更加不幸的人。

但白星她，卻可以隐忍。

如果每個人都是這樣，那麽所謂仇恨，自然是不複存在了。

“說得好！”我輕輕的鼓掌，不顧霍迪狠狠瞪了我一眼。

原來她并不是外表上那麽柔弱，我對她的看法，稍微改變了些。

但也只是稍微而已。

因為不管她的內心再怎麽強大，她也依舊改變不了任何事。

“呷哈哈哈！”霍迪大笑起來。

“聽着，白星，你這種行為，在這世上，就叫做愚蠢！”

我覺得，白星的這番話，比剛剛Madam夏莉所說的更能激怒霍迪！

霍迪他所想看到的，是白星勃然大怒的場面。

既然沒辦法滿足他，那麽他就自然會尋找另一種補償：

“矢武鲛！”

無數水滴構成的箭矢朝尼普頓和王子們飛去，頓時血花四濺。

很快，本已受了重傷的四人，重重地跌倒在地。

“父皇！皇兄！”白星聲嘶力竭地呼喊。

“喂，拿劍來！”

我遞過了他那把又大又重的劍。

就算是要背叛世界，我也願意站在你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