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他才是個瘋子
“十七?”葉蘭萱語氣遲疑的開口,打破空氣中的寂靜,定定的望着眼前人。
“哎,弄髒了我的鞋子,”兔十七低下頭看着已經看不出原本形狀的眼睛,皺了皺眉頭,小聲嘀咕,“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身白色衣服來的……”
就這樣子又被弄髒了!
“我回來了,”兔十七來到她面前,嘴角帶着燦爛的笑容,放在身後的手伸出來,手中赫然多了一朵花,一朵紅色的,帶着很多花瓣的鮮花,開得豔麗,散發着淡淡的幽香,他的眼神深邃又充滿瘋狂,“這是給你帶回來的禮物。”
葉蘭萱接過那一朵花之後,他露出一個笑容:“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這朵花是可以吃的哦。而且味道很不錯。”
他站在一邊,完全視林家人于無物,期盼的望着她:“快點吃吧,時間久了就沒有那麽好的效果。”
血一般的顏色,葉蘭萱望着這一朵花,神奇的沒有勾起一絲食欲,上面似乎有一滴水珠,她伸出食指,輕輕的拭去它,水珠融化在指尖,留下一道淡紅色的痕跡。
這是什麽?
兔十七在一邊歡快的催促着:“快吃啦,這個東西對你很有好處的。”
那一種略微帶着粘稠的紅色液體……葉蘭萱微微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望着兔十七:“它是什麽東西?”
“花啊。”兔十七無辜的看着她。
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輕聲詢問:“用什麽澆灌出來的鮮花?”
兔十七移開目光,支支吾吾的強調:“這、這個、這個并不重要啦,最重要的是,它對你有很大的好處,我不會害你的,快點吃吧。”
葉蘭萱拿着花朵,往嘴裏送去,兔十七在一邊看着,猩紅的眼睛越發的紅,紅得發亮,由此可以注意到他的興奮,甚至将眼中的瘋狂壓制下去。
送到嘴邊那一刻,葉蘭萱停下動作,兔十七興奮又期待的催促:“快吃吧,不然待會兒沒有多少效果。”
她依舊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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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十七在一邊看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躁起來,帶着一種神經質的啃咬着手指甲:“你怎麽不吃啊?”
“妖孽!”
十長老身邊的另外一個男人頂上來,至于在地上打滾的那個人,不用看也知道,已經廢了的,往日他是十長老身邊的得力能手,他們不得不聽從對方的話。
如今他已經廢了,沒看到十長老看都不多看一眼的嗎?
意味着他們的機會來了,可以往上爬,回到家族之中,日子不知道多麽滋潤。
“竟然敢傷害我們林家人,我勸你們束手就擒,還能給你們留個全屍!”
兔十七充斥着暴虐的眼睛猛然望過去,輕輕吐出兩個字:“聒噪!”
下一瞬間,以他們如今的視線,也就只能看到對方的殘影而已,根本來不及阻擋,第二個人倒下來。
那個人張大嘴巴,倒在地上,捂住脖子,說不出一個字。
不小心在手上沾了一滴血,兔十七讨好的看着她:“別擔心,我沒有把其他人的血混進去。”
“全部都是用我自己的血澆灌出來的,我已經把手洗幹淨了。”
葉蘭萱忍不住後退一步,這個花真的是對方使用鮮血澆灌出來,上面的就是他的血液,她低聲道:“你瘋了嗎?”
就算是血不要錢,也不能這樣子做啊?
“你不吃嗎?我流了好多血,才制作成功一朵的。”兔十七沮喪的開口說道。
葉蘭萱:“???”
她氣急敗壞的開口:“你不要命了?!你做了多少次?!”
兔十七眨了眨眼睛,不在意的說道:“十幾朵吧,但是只成功了一朵,沒關系的,我不會死的。”
怪不得他臉色蒼白得跟個鬼似的。
他有些害羞的低下頭,渾身上下洋溢着歡喜的神色:“你是在擔心我嗎?”
“沒錯,你是在擔心我。”
兔十七笑得十分燦爛,恨不得昭告全世界這件事情。
葉蘭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兔十七微微僵住,想掙脫,又舍不得掙開,她注意着他的神色,有些不明白,很快,手底下的布料變得濕潤起來,血跡浸染白色的衣服,沾上血色。
她立刻松開手,抓住他的手掌,将衣服折上去,露出布滿刀痕的手臂,他想收縮回去,不願意讓她看到這一面。
但她十分用勁,抓得他的手有些疼痛,強行收回來也不行,萬一把人拉倒,這樣子就不好了。
兔十七笑着說道:“沒事的,只是一點小傷口而已,我不痛的。”
“閉嘴!”葉蘭萱兇巴巴的看着他,“你就不會自己處理一下嗎?!”
他還想繼續打诨插科,不願意讓她看着難受,注意到她閃着水光的眼睛,渾身一僵,剩下來的話全部變成了煙霧飄散在空氣中。
“太狡猾了!”
“嗯。”
“太過分了!”
“嗯。”
“你就是故意的!”
“嗯。”
葉蘭萱用力眨了眨眼睛,身上只有一個小瓶子的藥膏可以治療傷口:“你就只會‘嗯’嗎?”
“不是。”
“我錯了。”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你生氣了可以打我消消氣。”
兔十七低聲下氣的懇求,一手拿過她手中的鮮花,正要将它扔在地上:“既然你不喜歡,我就扔掉它。”
鮮花正要步入眼珠子的下場,葉蘭萱一手接住了它:“不,我喜歡它,它是有什麽作用嗎?”
“它可以讓你多一條命,吃掉它,即使是身體受到致命傷害,也不會死去。”
“那可以暫時将它保存起來嗎?”
兔十七眼睛一亮:“可以的,只是之後效果沒有那麽好。”
“将它變成一個簪子的形狀可以嗎?”
“如你所願。”
他拿出一個瓶子,滴了一滴透明液體上去,原本脆弱的花朵,被一層透明的液體包裹上去,他飛快的将其形狀改變一番,那一層透明的液體固化,拿在手中,有一種金屬的質感。
換下頭上的發簪,葉蘭萱拿出幹淨的布還有藥膏,小心的将其塗抹在傷口上,一點點的塗上去,輕聲詢問:“痛不痛?”
“不痛……”在葉蘭萱的視線下,他越說越小聲,最後摔破罐子似的,點點頭,“痛,很痛的。”
再一次放輕自己的動作,兔十七宛如一片羽毛劃在心間,心中癢癢的。
林家人:“……”
過分了啊,又把我們當做是空氣!
毛球看了一圈,突然發現了,偷走自己機緣的家夥!
居然是兔十七!!!
它記住那個血液的味道,那就是兔十七身上的血液。
“宿主宿主!他不僅是手臂上有傷口,腹部也有一道巨大的傷口!”
毛球仗着自己說話其他人聽不到,暗戳戳的開始告狀。
葉蘭萱手中的動作一頓。
話音剛落,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錯覺,兔十七似乎是瞥了自己一眼,眼中帶着贊許的神色。
它眨眨眼,再一次看過去時,兔十七全神貫注的看着葉蘭萱,餘光都沒有給自己一個,更加別說什麽贊許的眼神。
果然看錯了。
“我們一起上,不要給他們機會包紮傷口!”
葉蘭萱掏出一個果子,對着另外那邊的人,狠狠的砸過去,原本已經熟透的果子,砸在其中一個人額頭上,汁水飛濺,落在其他人身上。
帶着一股子惡臭,沾染上的人,吸入那一股子味道,三三五五的倒下來。
“屏住呼吸!”
十長老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即使如此,還是倒下将近一半人手。
主要是他們認為葉蘭萱沒有威脅,秘境之中難得的美人,他們自然是不願意落後于他人一步,美人只有一個,他們卻是有那麽多人。
剩下來的人後退一段距離,屏住呼吸,捂住嘴鼻,跳腳道:“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家夥,居然用毒?!”
葉蘭萱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那麽,請不卑鄙無恥的林家人,留下兩個人跟我們對打,還有,把劍也扔到一邊去。”
直接把他們怼到無話可說。
安靜下來之後,葉蘭萱将他手臂包紮好,目前看着不會繼續流血。
“我去把他們解決了吧。”
兔十七躍躍欲試的看着他們,葉蘭萱總有一種被大狗狗看着的錯覺。
一時間沒忍住,撸了一把兔子耳朵。
依舊是那麽柔軟舒服的手感。
“站住。”
兔十七停下來。
糟糕,大狗狗的既視感越來越強了。
“你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口嗎?”
“有一點點傷口,不過,不礙事,解決他們很簡單的。”
簡單就能被解決的林家人:“……”
他們一張臉漲得通紅,然而,沒有人輕舉妄動,這兩個人手中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加上那個兔人,他身上必然是有什麽寶物,讓他不受這裏壓制。
準确來說,是沒有被秘境完全壓制,可以動用一部分力量。
剛剛表現出來的樣子,他們可以看到殘影的身形,心中冷笑一聲,普通人?普通人怎麽可能快出殘影?!!
十長老不貪心,只需要那一點力量,可以打開自己的芥子空間即可。
否則,這裏金山銀山他們都帶不走。
“讓我看看。”葉蘭萱直接用命令的語氣開口。
兔十七不得不告訴對方自己傷口到底在哪裏?
“在腹部這裏。”
他解開一點衣服,正要給她看一下傷口,放在腰帶上的手,突然間被對方按住了。
兔十七:“?”
“不用看傷口了嗎?”
葉蘭萱回過頭,殺氣騰騰的看着林家人:“看什麽看,這是你們不給靈石就能看的內容嗎?!”
林家人:“……”
幹你娘!幹你娘的!!聽到了沒!!!
真以為我們想看你們卿卿我我嗎?這還不是他們打不過嗎?!
兔十七,兔十七沒說話,垂眼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殺氣,這些人有什麽資格讓她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毛球悄咪咪的遠離他們一點,他們可以解決這件事情,不僅是兔十七瘋了,它宿主也是瘋了!
大敵當前還有心思在這裏談情說愛!
葉蘭萱慢條斯理的幫忙把帶子系回去,已經看到腹部滲出來的血:“你在這裏等着,我去把他們解決了。”
“毛球。”
毛球:“???”不是吧,宿主,我只是一只弱小的小貓咪而已。
身邊那麽大一個殺器,你就放着不用,奴隸我這個可愛的小貓咪,人幹事?
兔十七捧着臉,臉上帶着病态的潮紅:“她……她剛剛幫我穿衣服了!”
毛球不死心的伸出爪子,要扯一下他的衣袖,提醒一下:“你還是不是男人?”
怎麽能讓我宿主頂在前面?!
“咻”的一下,毛球飛快的縮回自己的爪子,收回來的爪子,上面鋒利的指甲直接被削沒了。
它咽了咽唾液,擡頭望向兔十七,此刻兔十七手中拿着一把手掌長度的匕首,匕首上面沾着的毛毛,正在紛紛揚揚的往下掉。
剛剛來的那麽一下子,如果不是它縮得快,它保證,自己的爪子都無了。
兔十七手中把玩着那一把匕首,猩紅的眼睛注視着它,認真的開口:“不可以碰哦,這衣服被主人碰過了,是很珍貴的,下一次敢碰,就弄死你哦。”
“喵喵喵!”
毛球愣了一下,随即瘋了一樣“喵喵喵”叫起來。
“你真的是瘋了,不允許碰就不能先告訴我嗎?”
不知情的時候碰一下,要把人家爪子砍掉。
真不愧是你,兔·瘋子·十七!
兩者之間,毛球一時間很難形容,到底是哪一邊更加危險?
兔十七說不定看自己不順眼,一刀把自己砍了也有可能。
“我來幫忙!”毛球跑到葉蘭萱身邊,它可以做的,也就是靈活的爬到對方臉上去,一爪子下去,不是它吹牛,而是真的能夠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只是少了一只爪子的指甲,看上去似乎不怎麽對稱。
她不會正面對上他們那麽多人,而是選擇其中的幾個人,手中拿着的那些果子,時不時扳開一個,砸在他們身上。
它們的汁水才是真正有毒,氣味都能把人放到,觸碰到這個汁水,那是堅持不到五秒鐘。
終于有人堅持不住,直接扔下手中的劍,瘋狂的逃跑:“我不跟你們玩了!”
他們一起上,葉蘭萱的動作很溜,時不時弄個毒果子出來,他們心中有顧慮,也就沒辦法全力以赴。
秘境找到的那些好東西,只需要将它們全部帶出去,即使是逃離林家,他們也能過上好日子。
命只有一條,在秘境當中,他們傻了才會為這些人沖鋒陷陣!
十長老是他們當中最溜的那個,老奸巨猾,看上去跟其他人一起進攻,實際上,根本就是混在其他人當中摸魚。
根本接近不了他。
兔十七手中的匕首投擲出去,逃跑的那個人,沒跑出多遠,背部被插着一把匕首,倒在地上。
他做出這個動作,一下子又咳出一口血。
林家人看着他,眼神變幻起來,柿子要挑軟的捏。
他們默契的留出一部分人阻攔葉蘭萱,另外的人則是朝着兔十七撲過去,只要抓住其中一個人質,接下來怎麽樣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咻!咻!咻!”兔十七舞動匕首,都出現破風聲,企圖抓住他的那幾個人,尚未動手,已經被他一人一刀,幹脆利索的解決了。
葉蘭萱不贊同的視線看過來,兔十七連忙解釋道:“這不關我的事,是他們沖着我的匕首過來的。”
做都已經做了,能有什麽辦法呢?
她叮囑一句:“你少動一些,你身上的傷口尚未處理。”
“嗯嗯。”兔十七乖巧的答應,仿佛剛才一時間滅了六個林家人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他們想跑,又跑不掉,兔十七虎視眈眈的在一邊看着,似乎下一刻就會動手。
明明修為比他們厲害,十長老心中快要吐血,進入這樣子的一個鬼秘境,他們一行人恐怕要折在這裏。
“我們分散跑。”
十長老叮囑另外的那些人,随着一聲大吼,他們将劍投擲過去,随即飛快朝着不同方向逃竄,那個兔人只有一把匕首,必然不能攻擊他們全部人。
兔十七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手中的動作很快:“誰告訴你們,只有匕首才能做武器?”
小石頭投擲出去,逃跑的林家人全部倒在地上,兔十七咳嗽起來,往旁邊吐出好幾口血,傷勢更加嚴重。
站着都有些站不穩,搖搖晃晃的去扶着樹幹。
十長老心中大喜,他之前就發現,兔人受傷很重,出手一次加重一次傷勢,剛剛那些蠢貨分頭行動,果然讓他不顧傷勢出手,吐出來的血當中,混雜着一些塊狀物體。
是破碎的內髒,不知道這個兔人在什麽地方受到那麽重的傷,他如今已經不再肖想他身上帶着的寶物,只想安全離開這裏。
秘境之中,他不想再對他們動手,等到離開秘境,活着出去的人,絕對不會安分下來,他可以趁亂解決他們。
至于帶着出來的那些人,他們自己學藝不精,修煉不努力,死在秘境危險之中,跟他十長老有什麽關系?
對同為林家的人出手,會被查出來,但他可是沒動手,只是說了幾句話,他們就急着去送死。
“現在撤退。”
這一次,十長老朝着遠處飛奔,偶爾回頭看一下那個兔人。
他手中把玩着匕首,完全沒有動手動手的意思。
下一刻,手中的匕首舞出花來,一群只有水滴大小的黑色蟲子,全部掉落在地上。
十長老回頭注意到這一幕,十分可惜的加快離開的速度。
剛剛那個時機是最好的機會,敵人死得差不多,剩下來的敵人被吓跑,他們猜不到,被吓跑的敵人會有這樣子一個招式。
很可惜被人發現。
下一次可就沒有那麽好機會,必然有所防備。
接下來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十長老已經跑出去很遠距離,成功的擺脫他們,他站在原地不動,十分遺憾的看着這兩個人。
不一定要正面對上他們,他獨自一人躲在黑暗中,反而是更加好。
敵在明,我在暗。
提心吊膽的那一邊,輪到他們了。
只是心疼自己的那些蟲子,花了幾十年才培育出這麽一點黑蟲,這一次沒有保留的全部派出去,全軍覆沒。
不過,被敵人知道的手段,的确是不需要存在。
帶着秘境的物品出去,別說是這些黑蟲,更加珍貴的蟲子也能培育出來。
前提是,能夠出去。
從一個旁支林家人,一步步往上爬,做到十長老的位置,他向來是十分清楚,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葉蘭萱讓毛球去補刀,自己則是快步回到兔十七身邊,注意到包紮好的傷口,這個時候再一次裂開。
帶着人去到樹後,葉蘭萱皺起眉頭,盯着他腹部巨大的傷口,幾乎是見到裏面的內髒,那麽大一個口子,他到底是哪裏弄來的?
小瓶子的藥膏不多,剩下的全部倒出來,勉強可以把傷口塗一遍。
幹淨的布條也一次性用完了。
兔十七眼睛半合着,眼前發黑,努力不失去意識,然而,身體已經達到極限,之前可以堅持那麽長時間,完全是靠意志力堅持着。
如今松懈下來,困意宛如決堤的河岸,鋪天蓋地的卷席而來。
“別、別走……”
他努力擠出三個字,随即陷入睡眠,葉蘭萱拿出手帕,将他手指上的血跡擦得幹幹淨淨。
毛球補刀回來,看到這個場景,不知為何,宿主的身影跟十七的身影重合起來,搖搖頭再看回來,還是自己那個溫柔可親的宿主!
“你回來得正好,在這裏看着他,我去找一些藥草回來。”
傷勢如此嚴重,不找點藥草回來,她懷疑兔十七能不能活到秘境開啓。
“知道了。”
葉蘭萱腳步匆匆的出去找藥草,離開那個範圍,直接奔跑起來,即使如此,也花費大半個時辰,才找到自己認識的藥草。
“救命——”
毛球連爬帶滾的沖過來,身後是追殺而來的兔十七。
葉蘭萱:“……怎麽回事?”
“他醒來沒見到你,就瘋了一樣追殺我!”毛球立刻告狀。
“自己人也打,你是不是瘋了?”
兔十七将她擁入懷中,牢牢的抓住她:“你是不是喜歡他不喜歡我?!”
“我沒瘋。”
“他才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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