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套戒指(1)

第67章 套戒指 (1)

盛夏,innovaV3.0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研發瓶頸,作為伏羲最強有力競争對手的top1拒絕了參觀工廠和研究室的申請,top2橘蔗電樂、簡稱水果廠的負責人卻抛出了橄榄枝,要還了從前在韓峤這裏欠下的人情。

伏羲的幾位核心研發人員北上首都去水果廠取經,尋找機會。

他們都戴着有伏羲logo印花的口罩,在大熱天裏還是加厚的款式,這行人很好區分,上飛機之後,乘客投來了好奇的視線,小聲耳語。

韓峤戴好頸托,閉眼假寐,腦中循環着innova設計過程中的更改變動,還有那個技術難關為什麽會難以突破。

想着想着,他好像聽到了謝銳言的聲音,覺得自己是困了,可以在飛機上睡上一覺。

韓峤戴着眼罩,旁邊坐着莊助理,只聽莊畢小聲地問:“我要和人換個座位,您睡着了嗎?”

“沒睡着。嗯?”

韓峤取下眼罩,睜開眼,看到謝銳言正站在他面前,戴個伏羲的口罩,眉眼之間有激動也有緊張。

沒有在做夢,這是謝銳言給他的驚喜。

“擔心你出去睡不好覺,我就一起來了。”

謝銳言說完,和莊畢碰了一下拳頭,二人換位成功,韓峤身邊的氣息徹底變了,又變甜變輕盈,感覺像回到了家裏。

韓峤不知道這兩個人什麽時候達成的交易,以及謝銳言什麽時候搞到的他們公司和他們向蕤秋生物定制的口罩。

謝銳言甚至還穿着伏羲研究所标配的嬰兒藍工裝,毫無痕跡地混入其中。

謝銳言就像完完全全是伏羲的一份子,一滴水落進海洋,從來沒有離開過。

韓總并不知道,由于謝銳言的馬甲衆多,“魚塘”廣泛,莊畢也是他的一枚小粉絲,就是不知道是哪個號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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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二人只是正常地溝通,正常地交換座位,誰知莊畢一秒暴露——他是謝銳言在舞蹈區的老粉。

莊畢邊往劉嶺那邊走,邊說:“我覺得我看了嗷嗚子的宅舞,還能再搶救一下。”

劉嶺一把捂住他的嘴:“長點心,當着人家男朋友的面說這種話,我覺得你的季度獎完了。”

莊畢:“嗚嗚!讓我說完,小謝總加油啊,嗷嗚放心飛,畢畢永相随!”

韓峤:“?”

謝銳言還是那個謝銳言,莊畢還是那個莊畢嗎?

令人懷疑。

謝銳言卻笑了起來:“韓總,你拉我手做什麽?”

韓峤輕哼:“我拉我的男朋友,不可以嗎。”

“可以。”謝銳言點點頭,入座,邊小聲補充,“寶貝。”

韓峤和謝銳言在分離的兩個草綠色軟座位上排排坐着,勾着彼此的小手指。

“你讓我倒計時,我才剛開始數,你就來了。”

“我來早了?”

“沒有,只是很意外。”韓峤笑了起來,“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當然,我是伏羲這一次的贊助商。”

“贊助什麽?”

“概念曲,Alaska傾情演奏,和劉董簽了合同,回頭發你看看電子版。”

“你們……怎麽都瞞着我。”

“唔。如果耽誤你出差,那我現在就走。”

“別走。”韓峤松開小手指,又牢牢扣住謝銳言的手腕,“不要走。”

謝銳言的眉頭微微一跳。

一個多月未見,男朋友的心似乎變脆了。

謝銳言自認為,他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也是整件事的結果。他應當負全部的責任,無論是拼湊要碎掉的鏡子,還是彌合男朋友的心髒。

“我來了,就沒想過要走。”謝銳言笑啊笑的,忍着莫名想哭的情緒,“而且飛機都起飛了,我也不可能拿個傘包跳下去,會被抓的。”

“不許胡說。”韓峤定了定神,忽地把謝銳言的手拉到眼前,“手腕怎麽了?謝乘章動你了?”

謝銳言搖搖頭:“一點點小小的代價,至少最近,他不會再來做什麽了。”

“真的?你怎麽……”韓峤的眼眶一點點地變紅,“我以為……我……沒能幫到你,我做男朋友太失格了,是不是很痛。”

“苦肉計,一點點痛,手指被針紮破才是真的疼,沒關系。”

謝銳言原本也沒準備好騙人的說辭,沒有多解釋這件事,只是在簡單說了緣由之後,用力地拉了一下韓峤的小指,“這個世界有你,我才不要先退場,我現在積極又樂觀,什麽事也不會有。”

韓峤認真地看謝銳言的表情,謝銳言卻比他更認真。

“等你想說了,就告訴我。”

謝銳言站起身來,走到了韓峤的座位,和他牢牢貼住。

他們默默地擠在一個座位,像冬日的水窪中一對交頸的水鳥。

此刻,韓峤愈發清晰地聞到了謝銳言身上的味道。

這段時間睡眠質量又有所回落,但聞到謝銳言帶上體熱的香水味,他漸漸地起了倦意,靠着謝銳言的肩膀睡着。

韓峤也不知道,他罕見地在飛機上睡熟之後,謝銳言和空姐道了歉,說明情況,沒有離開逼仄的座位。

謝銳言吻在了韓峤的發旋上,還含住一小撮頭發輕輕咬。

咬着頭發入睡,再咬着頭發醒來。

韓峤是他的唯一,誰也帶不走。

劉嶺在後方的座位默默地看着,往嘴裏塞一大口他五歲小侄女愛吃的波板糖。

看甜的時候,再吃點甜,雙倍享受,還能壓驚。

幸好他沒有好心辦壞事,幸好這是一面脫離鏡框的鏡子,沒有碎掉,只需要粘個框,就能重新上牆。

幸好幸好。

韓峤參觀水果廠的工廠和研究所,謝銳言參展采風,二人同時有了新的靈感。

回到賓館後,韓峤畫圖,謝銳言寫歌。他們兩個人房間號隔得遠,不在同一層樓,韓峤畫完圖後,忍了半個小時,忍無可忍地去敲了謝銳言的房門。

門被敲開,謝銳言取下隔音耳機,對韓峤露出甜滋滋的笑:“怎麽了,韓總?”

“想你了。”

長腿邁入孤狼的領地,霸總手腕一翻,扣住對方的五指,将人推到了牆上。

又将自己牢牢地覆蓋上去,額頭貼着額頭,用鼻尖親昵地蹭對方。

謝銳言被熱氣燒紅了臉,嗚噫唔噫地笑:“你明明說等我覆蓋你,融化你。”

“我等不了。你說你走了,你讓我不要想你,我做不到。我明明說過,讓你不要走,你……”

“對不起,韓峤。”

“抱歉,其實我不是來找你算賬的,寶貝。”韓峤扣住謝銳言的下巴,在唇珠上落下一吻。

手捏得極重,吻卻很輕。

韓峤垂着眼說:“我只是想确定,我還會不會給自己放開你的機會。”

“你會嗎?”

“這種機會不會再有了,你要好好珍惜,想走的話這是最後一次,回南京之後,你要是走了,我不會找你。事不過三,如果再有第三次,天涯海角也把你抓回來,絕不會給你劃上自己任何部位的機會。”

霸總說着說着,聲音低了下去,聲線不穩,身體也在顫。

“我不走。”謝銳言拍拍韓峤的手背,擁緊他,“哪裏也不去,除了你心裏。”

“小狗。”

“咪咪。”

“怎麽這麽叫。”

“讨厭嗎?讨厭我改。”

“不讨厭。”

親昵的稱呼換來舔一口下巴,謝銳言感覺有些癢,就像韓峤的舌頭上生了貓科動物專有的倒鈎,讓他下巴發麻。

“你離開的日子裏,去做了什麽?”

“你沒讓孫仰秋監控我的生活?我還以為你盡在掌握。”

“沒有。”韓峤微微搖頭,淚痣在眼角下,像滴随波逐流的海水,“仰秋不是超人,我也不是什麽偷·窺·狂。”

“讓你擔心了,我處理得很好,韓峤。你說得對,過去我習慣性地輕視自己,其實只要認真地規劃,一次次嘗試,凡事的結果都不會太壞。”

“線上的那些産出,我已經看過了。除此之外,你做了什麽?”

“別急,我慢慢告訴你。”

這個晚上很長,二人都把手機調了震動。天色還未太暗,他們就睡在一張床上放松精神,相擁着說夜話。

韓峤得知,分開的日子裏,謝銳言去正面剛了謝乘章,一回輸,一回贏,靠的是打心理戰,頗有效果,但對于謝銳言的自我傷害,韓峤依然很難過。

韓峤打開手機模版,在之前的喝酒不砸東西合約後面,又翻出一張絕不傷害自己的契約書,讓謝銳言用食指在屏幕簽下了“XRY”。

至于韓峤為什麽會有這樣一張電子文件,為什麽原本的落款是“HSY”,謝銳言沒有問起,人人都有小秘密。

謝銳言接着對韓峤說起他做過的事。

他和楚神簽約,還和琴鶴出來的藝人們立了合約。

還有許多零碎的事,譬如謝銳言陪賀桐去變更工作室的經營範圍,構建公司的運營框架,給藝人們排檔期談gg,一一接觸并定制專屬于他們的歌曲,期間還參與了兩個公益gg的拍攝。

每做一件,謝銳言都會想,如果是韓峤,韓峤會怎麽做。

但不僅僅是參考韓峤的做法,漸漸地,謝銳言從中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方式,工作方式的順利打開之後,他會去看韓峤最近做了什麽,有沒有流露出想要他回去的訊號。

“确定你很想我,我就提前回來了。”

“我不想你,那個簡筆畫頭像也不是給你畫的。”

“你怎麽知道我設為頭像了?你看了我的吐槽體小號,你果然想我想得不行。”

“我不想你,誰會想一只離家出走的壞狗狗,你不要自戀。”

韓總口嫌體直,說完便背過身假寐。

謝銳言推他,韓總也一動不動。

“不要騙人啦,同樣的當我不上第三回 ,你不會秒睡更不會沉睡,快點醒來吧,睡美男。”

韓峤:“……”

依舊假裝沉睡,留給身後的人一頭長發。

謝銳言定睛一看,竟然有一根白發夾雜其中。

他的心頓時慌亂了起來,像懸在半空中,連忙去扒韓峤的發縫,好在大海撈針似的,半天只找到原先的這麽一根。

韓峤不勝其擾,閉着眼睛,把身體轉了回來:“你幹什麽呢小狗,住爪。”

“需要我幫你拔……沒什麽。”

“我睡着了,你不要亂摸。”

“才八點。”謝銳言撐起身體,捧住韓峤的臉,“眼睛睜開,不然我要吻醒你了。”

韓峤閉着眼睛說:“有本事你就吻,睜開眼睛酸我輸。”

“接招吧,阿峤!”

輸了。

晚上八點半,韓峤被迫“起床”。

再不起,他要被狗子親到窒息了,沒有人想到謝銳言的肺活量好到離譜。

韓總本身肺活量也很不錯,面對言總卻還是略遜一籌。

也難怪謝銳言想繼續練搏擊,謝乘章用推土機把獎杯都軋了,謝銳言大學畢業前想服兵役,謝乘章卻把他送出了國。

這樣的體能經過特別訓練後,一個謝銳言恐怕能打十個老父親,謝乘章怕有怕的道理。

韓峤很想知道謝銳言具體是怎麽解決的這件事,對謝乘章說了什麽樣的話,謝銳言卻說:“不是什麽好話,你聽了會難過,也會不喜歡我,不要聽。”

這是謝銳言的決定,盡管韓峤有疑問,卻默默地接受了。

該知道的,他總有一天會知道,會為謝銳言心痛,只是現在,先行收下戀人這一份隐匿起來的特別的溫柔。

二人雖然不算久別,卻像是過了很久。

韓峤住進謝銳言的這間房,在這個重逢的夜晚,又在床上捧着筆記本電腦,合錄了一首歌做紀念。

線上,狼藉1111自爆了本音,先前的神秘男聲也是同樣。

粉絲評論最熱的男男對唱的心願被滿足,卻震驚于那個掉馬的神秘男聲。

有人放了音軌對比線,敲定實錘,評論沸騰了,瘋狂刷問號。

“真的是總裁霸霸……那首《拂曉》也是他的合唱。”

“韓峤?????上回誰說不是他的,我說什麽!”

“上回也有人放了對比啊,對不上的,怎會如此?”

“哈哈哈哈天吶,這年頭連霸總都會男僞男了,嚴重內卷,我們小up還活不活?”

“樓上的小up,沒有人和你搶飯碗,冷靜點,這不叫內卷,叫神仙偶爾下凡。”

“回樓上,雖然但是,樓上上是和狼藉同期的大神,兩個人還battle過……笑拉了。”

“狼藉的原聲是謝銳言??”

“之前說小謝總碰瓷狼崽的人,你們的心情複雜嗎。”

“壞了,我理應粉轉黑,為什麽會覺得up主更可愛了……”

“Up的業務能力真的很優秀,歡迎大家翻往期稿件聽聽看,不好聽我提頭來見!”

“哦我的老夥計,謝銳言和韓峤?????”

“村通網,弧太長,之前的熱搜你們沒看?”

“媽媽呀我磕的天糊cp成真了!巧言令色isrio!”

“改回來改回來,我們超話還是巧舌如簧,今天就改1551”

這并非是結束。

韓峤拿着innovaV3.0的通用模型,謝銳言拿着二胡,拍下樂器合照,發到了韓峤的加V微博。

“這是什麽?”

“今年的預告清新脫俗,innova的參考樂器不用小提琴,竟然是用二胡?”

“左邊這雙手大家都熟,右邊是誰的?”

“是謝銳言,雖然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

“我知道,指路小號‘今天被H總fssw了嗎’,都去看,不甜不真找我退錢。”

“小謝總真的,經常改名,越改越甜,為了不丢了他,我只好把他設為了特別關注。”

“fssw是什麽?”

“法式……那個什麽,後面自己腦補,舊海微博會屏蔽,不讓直接寫。”

這條微博下面,有人截了圖,放大手部,用加粗的紅色記號圈出二人手指上的鉑金對戒,都戴在中指。

“什麽意思,未婚?為什麽兩個人都戴着一樣的款式?”

“熱戀中吧,戒指是周某生這個季度的特別限定,全國獨一份,孩子傻了,這不是炒作麥麸,是秀恩愛。”

“絕美,我又相信愛情了!”

韓峤rua亂了謝銳言的頭發。

“就這麽爆了你最心愛的馬甲,真的不覺得可惜?”

“戒指都戴了,官宣也做了,再問這句話,你不覺得蝦仁豬心嗎?”

“也是,抱歉寶貝。”

“我們倆鎖了,公開了,阿峤,以後再出現什麽問題……”

“都要一起面對。”

“你承諾的。”

“你也不要偷跑,不要像這回,一個人抗下全部。”

“知道,我們一起。”

謝銳言回應一聲,剛笑起來,就被韓峤一口啵在臉上。

“我的酒窩還沒出來,你親什麽?”

“不管有沒有,我都是要親的,你是我官方認證的男朋友,你給我套了戒指。”

“你也乖乖被我套了。韓總,你怎麽這麽可愛?”

“你不是也一樣嗎。”

套戒指的過程很烏龍

二人合唱完之後,謝銳言吃味地問起韓峤的腰是誰掐青的,還撩起來看了一眼,結果發現意外眼熟,在鏡頭之外更加清晰,掐痕和當年謝乾坤掐謝銳言的腿有的一拼。

謝銳言面目猙獰:“謝乾坤他——”

然後被韓峤抱在懷裏,牢牢制住,反複rua毛。

“沒事。”

“再有下次,你就揍他,我也是打到他不敢掐我,每次都照他的臉揍,後來他只敢嘴上說我。”

“但你還是會被他傷到,你甚至沒有屏蔽他的手機號。”

謝乾坤也不是從開始就這樣,早年也幫着謝帷舟和謝銳言向父親讨幾次公道,後來在父親的言傳身教下,漸漸地才掉進了錢眼,唯利是圖,整天惦記着謝銳言會不會和他搶繼承權。

謝銳言原本還想給個彌補關系的機會,韓峤一直知道,安安靜靜地等謝銳言做出選擇。

“現在不會了。”謝銳言拉黑了二哥的號碼,從懷裏摸出黑色緞面的戒指盒,“讓謝乾坤見鬼去吧,你不要看他,就看着我一個人,好不好?”

“他是他,你是你。我不會因為他,而減少對你的愛。”

“那你說你想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你吃醋了。”

“這不是明擺着嗎。”

“其實他沒有喜歡我,我逗你的。”韓峤輕笑,“他當時只是頭腦發昏,骨頭發飄,仗着自己是光年二把手,做出了一點成就,想包·養我。”

謝銳言:“……”

這個補丁不如不打,他更生氣了!

謝銳言忍不住跳過了韓峤答應求愛的回答,直接把更大一些的那枚戒指套上了韓峤的中指。

尺·寸非常完美,貼合了手指的線條。

“我願意。”韓峤匆匆補上一句,又問,“什麽時候量的?”

“捏過你的手指無數回,眼睛也看了,不用量。”

韓峤感嘆了謝銳言的心靈手巧,回憶起謝銳言的指腹一遍遍落在他手指上的感覺。

原來從那麽久之前,謝銳言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怎麽是中指?”

“我想把無名指留到正式的求婚,讓全世界都看到你的無名指被我套了圈兒。”

“好啊,我給你這個機會。”

韓峤笑着抱緊謝銳言,讓他挨着他的胸膛,把另一枚戒指給謝銳言套了上去。

“你好甜。來一場一輩子的熱戀嗎,寶貝?”

“當然要來。”謝銳言笑了有一會兒,勾住韓峤的衣領,親了口下巴,“最近我……不是,其實我一直都苦苦的,像穿心蓮,也只有你覺得我甜。”

“苦的也好吃,含化了變成甜的,味道有層次感。”

“大概因為你嘴裏甜。”

韓峤失笑:“謝團團,不要妄自菲薄。”

“韓嬌嬌,我沒有。”

“好的,沒有。”

二人翻唱完歌曲又發完微博之後,時針指向十一點,韓峤啪唧啪唧地拍謝銳言的腦門。

“不睡長不高,你還年輕,還能長,快睡,明天早上我還有會要開,讓小莊陪你出去走走。”

“我也有工作,中午要去談個合同,下午我在賓館等你回來,如果你有時間,就一起吃晚飯。”謝銳言想了想,反駁,“我四舍五入一米九,不需要再長高了。”

“你官方身高185,我目測186,你和我脫鞋差六公分,站着接吻時總偷偷踮腳想高我一個頭讓我擡下巴,真不想再長長?”

“差6歲,身高6公分,六六大順,挺好的。”

“你連譜曲都喜歡用‘啦’音。”

“因為我們差的都是‘啦’。”謝銳言從被子裏擡起手,去觸碰韓峤的睫毛,“我不需要事事以你為标準,想着要超過你,我只希望我們在各自的領域裏,都能朝着自己的目标做到最好。”

只要能超越自我,誰都可以是贏家。

每個人都有專屬于自我的擅長的事,

要選擇,不要逃避。要堅持,不要放棄。

這過去是韓峤的人生觀,現在也是謝銳言的人生觀。

韓峤說:“你不是苦的,你是甜的。”

謝銳言也輕輕拍拍他的頭:“你最近失眠嗎?”

“好一點。”

“可我睡不着,你傳染我了,我是指好的那種,我願意和你同化。”

“抱抱?”

“抱抱。”

“你想做我的積雪嗎?”

“說實話,我很想。”

謝銳言和韓峤一起來北京,是為了助力于韓峤的睡眠。此刻無論提議有多麽誘人,他也要把持住自己。

很奇怪的感覺,雖然身體很熱,心卻很柔軟,有自持,也有驕傲。

他想要等韓峤完完全全地接受他,以一種放松的姿态,全身心投入,享受這一過程,想要韓峤深深地記住,再也忘不掉他謝銳言。

謝銳言仔細地斟酌,接着說:“我知道你的這個項目很重要。等到結束,我們再……好嗎?”

韓總輕哼一聲,又把身體背了過去,在無人注視的黑夜裏,唇角卻翹了起來。

謝銳言貼住他的後背,小聲嘤嘤。

嘤嘤聲不知在夜裏的哪段時間,化作了落在耳根的綿·密的細·吻。

以及轉身後的一個擁抱。

擁抱後的嘴唇相貼。

“謝銳言,忍不住就不要再忍了。”

韓峤是笑着說這句話的。

謝銳言撅起了嘴:“我還不是為了你,在你成為大支棱之前,我要好好發揮男朋友的尊老愛幼新風尚。”

“我已經成為了。”

“什麽?”

“大支棱。”

身體被用力一抱,謝銳言的雙眼緩緩瞪大。

見鬼啦,怎麽可能?

這還是他的xld男朋友嗎?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韓總fssw了。

夢裏想要的,全部都有。

這個晚上,韓峤好一些,睡足了三個小時。謝銳言興奮到失眠一整個後半夜,韓峤睡着後,在韓峤的臉上和身上啾啾啾。

天快亮了,謝銳言才成功昏迷。

久違的抱着睡覺,早上互相挨着,彼此的體溫讓他們遲遲不願醒來。

“嗯……小謝……”

“天還沒亮,離你和劉董出去還早,再睡會兒,阿峤……”

劉嶺一把拉開遮光窗簾:“拜托,太陽都快曬屁了好嗎,韓嬌嬌你快點洗漱完和我去見寒宇網絡的季董,他約我們一小時後吃早飯,他們公司準備的早點簡直絕了,大冰山的早餐邀約錯過了要等一年!”

韓峤:“?”

謝銳言:“?”

早上六點,房裏空降霸董,二人瞬間清醒,就連昨晚的那點纏綿的勁頭也全數飛光。

“這麽早,你怎麽進來的?”

“當然是走門。”劉嶺伸了個懶腰,噼裏啪啦地在空氣中打太極,“一大早我到處找不到人,餐廳跑遍,就差報警,還好我機智,喊人把謝銳言這間門開開,你果然在他床上,呵,男人。”

“別呵了。”

“我就呵,看你這麽作了一晚上,應該也沒體力和我打架。”

“回南京,拳擊館見。”

“行啊。”

謝銳言順手拿起床頭的梳子,給韓峤梳頭發。

韓峤半眯着眼,懶洋洋地說:“你這麽進來,我們被你冒犯了。”

“嘿,都是男的,怕什麽。”劉嶺開窗通風,把那股讓他忍不住連連搖頭的氣味散掉,“你們這……我差一點就要連夜飛回南京,珍愛生命遠離搞基。”

“你飛一個我看看。”

“不跟你吵嘴,說好了拳擊館見。昨晚你們……”

“我們怎麽了?”

“真夠理直氣壯的,我怎麽覺得你們倆什麽都沒做啊?”

劉嶺看着二人都不太流暢的動作,摸不着頭腦:“你們到底誰當了‘女的’?”

謝銳言給韓峤梳完頭,伸了個極大的懶腰,把下巴擱在韓峤的肩膀上,滿臉餍足地回答:“我們都當了。先是我,再是韓峤,打聽完了,滿意了嗎。”

“???”

這下,劉董真的想一飛沖天,竄到紫金山頂上去了。

“噫,我暫時還有點緩不過來,莊畢才是我的好大兒,貼心小棉襖。”

劉嶺一大早和樓下那間的莊畢視頻通話,想看韓峤的睡眠情況,推了謝銳言的門進去後,舉着手機讓莊助理感受到了gaygay的一幕。

“嬌嬌,這就是你口中的天涯一別再難相遇嗎?怎麽出個差又抱又那什麽,這進度不科學啊?所以說,你是不是不打算再吃了我?咱倆這筆算是徹底勾銷了吧?”

韓總的笑容不達眼底,頗具霸總風範:“沒事亂動我手機,你想都不要想。”

謝銳言滿頭霧水:“什麽吃了你?”

韓峤又把拉黑的真相說了一遍,見謝銳言眼圈紅了。

劉嶺見狀,緊急地道了個歉,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又悄悄地把莊畢帶了上來,二人扒開一條門縫一起看戲。

謝銳言依舊沉默。

韓峤束手無策,下意識地去捏中指上的戒指,指甲掐掐戒指勒出的一小塊肉。

謝銳言扣住韓峤的手指,露出笑容:“我忍着沒有問,原來真的不是你拉黑的,那段日子,我還以為你肯定特別讨厭我不告而別,我們做不成soulmate了。”

“為什麽做不成soulmate?你怎麽會這麽想?”

“因為那天晚上你特別兇,聽不進我的話,比我的情緒還要激動,我有些被吓到。”

“以後不會了。”

“可以兇,沒有人不發脾氣,我都被你從床上踹下去過。能夠解鎖你的另一面,也是我的榮幸。”謝銳言淺笑,“只要你不要讨厭我就好。”

“我不會讨厭你,只要你還喜歡我一天,我們就是你想要的任何關系。銳言,我希望能給你足夠多的安全感。”

“你已經在給了。”

“我也是第一次愛人,有很多東西要學習,不足之處,希望你多多包涵和指正。”

“韓總客氣得也這麽肉麻。”謝銳言貼着人說,“那個時候,我也說了過分的話。”

“每個人都有生氣的時候,你沒有對我說任何過分的話。就算真的過分,那也只是氣話,是阿拉斯加的汪汪,我不放在心上。當然,說是小狗,只是情趣,我不會真的把你當成小寵物,寶貝。”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喜歡你了。”謝銳言軟軟地問,“你怎麽這麽好啊。”

語氣雖然柔軟,抱住韓峤的動作卻絲毫不拖泥帶水,手臂結實有力,強人鎖男,韓峤被抱得有些疼,卻笑着用臉頰蹭蹭謝銳言的臉。

“你說,你走了,讓我不要想你,你很過分,謝銳言。”

“我不是寫了我會盡快回來嗎?”

“什麽?”

韓峤迅速反應過來,“背面真的還有字?”

“你沒看背面?”

“我沒看。”

當時的韓峤甚至還強忍着把那張紙撕碎的沖動,在腦內把它撕了無數回,也一次次地黏起來,就像修補自己的心髒。

“你沒看背面……”謝銳言懊惱地抓抓頭發,“想搞驚喜又弄巧成拙說的就是我,怪不得你失眠,怪不得我回來了你這麽開心。”

“是我不仔細看,當時确實覺得後面有字跡透出來,心裏太亂沒有翻頁,不敢再看一遍了,潛意識裏認為背後即使有字,也不是什麽好話。”

每個人都有膽小的時候,韓總也不例外。

“不可以這麽想我,我留給你的都是好話。”

“包括讓我不要想你?”

“我以為我最多三天就能搞定我爸,是我太自信了。”

“自信小謝。”韓峤ruarua他頭發,“等回去我補看。”

“你還留着那張紙?”

“我當它是你給我的最後的道別禮物,夾在常用的筆記本裏。”

謝銳言又想哭了,在韓峤這裏,他總是淚點很低。

“怎麽會是最後的禮物,我人就在這裏,你要什麽,問我拿,什麽都能給你。”

“口氣不小。讓我看看,是誰這麽可愛?”

謝銳言驕傲挺胸,然後被韓峤捏住了鼻子,無法呼吸。

“和你在一起,每天都會很開心。這就是是你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韓峤說完,就被謝銳言啾了一口。

“我也是。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吵架了不許哭,你眼睛紅了我就會很心虛。”

“那個時候,你可以親我眼睛。”

“我知道了,但除了床上,我不會讓你眼睛紅的。”

聽了全程的劉嶺把門縫合攏,悄無聲息地關上房門。

過去一直不敢确信,現在他是真的把人嫁出去了,他的鐵子後半輩子有了着落。

劉嶺原本想着,韓峤如果單身到三十歲,就送他一條鬧騰的阿拉斯加,消解寂寞,誰知道三十歲這年,韓峤自己帶回來一個阿拉斯加般的男人。

幾經波折,“阿拉斯加”又主動找上門,回到了韓總的身邊。

緣,妙不可言。

劉嶺轉頭,問莊畢:“他們明明知道我倆在偷看,旁若無人地調情真的好嗎?”

“您怎麽關門了!我還沒看夠呢!”

“再看扣你工資!”

“雙标……”莊畢小聲嘀咕,“不看了不看了,我發誓我沒有可恥的想法。”

“對了,我英語不好,莊助你來告訴我,soulmate是神·交的意思嗎?”

身為單身狗南京分號總隊長,莊畢臉色嚴肅正直地回答:“劉董你想什麽呢,soulmate是靈魂伴侶,不要y者見y。”

“我們do過的人,眼裏總是會有不一樣的風景。”

“那還是您本人的y,不要傳染給他人。”莊畢試圖冷靜地分析,“他們戴了同款對戒,他們竟然是這樣甜的一對,昨晚的微博很真,我的腦補成真了,我的妄想居然也是真的。想把他倆按在床上拿繩子捆一起不親親一百天就不松綁可以嗎?”

“你這思想有點危險,但遠遠沒有我來得危險。”

“那您怎麽想?”

“我想到了一個很久很久之前,在本子裏看到的老梗。”

“?”

“不oo就出不去的房間。”

“???”

“如果有時限,我希望是,永遠。別出去了,就呆在這件房間裏吧。我這就把和季董的早餐取消,看我多貼心。”

“??????”

房間裏遠遠地飄來一聲韓峤的“謝謝”,兩個人的笑聲,還有謝銳言被捏痛的“嗷叽”聲。

劉嶺貼心地帶上房門,問侍者要了個“請勿打擾”的門牌,挂在門把手上。

莊畢擔憂地連連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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