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室內氣氛一時沉凝下來, 兩 個人暫時都沉默了，各自想着 心事，卻有 默契的 氛圍在流動。

“所 以 ……你是想說, 不要物化自己的 身體？”

蘇荔開口問道。

“對。身為女人也好，Omega也好, 首先你得是個人，如果摘除腺體能讓人變成 人，那又 有 何 不可。”

江灼夜拿着 空酒杯, 語氣玩味的 說完，貌似不經意的 瞥了一眼蘇荔。

蘇荔默默沉思。

“你不覺得我變态嗎？非要強迫人家摘除腺體。”

江灼夜問。

“不覺得, 你提出建議, 還提出了幫助，接不接受是她的 事。”

蘇荔回答，語氣清淡平靜，沒有 一絲勉強, 她心裏就 是這樣 想的 。

她此 刻在想另一件事情：

在原小說中, 她順利嫁給了應非煙, 而書中的 描寫是, 她新婚之夜和應非煙上床三天, 接下來半個月都難以 下床，身體狀況急轉直下。

後來每個月只有 發情期, 應非煙才會勉勉強強碰她, 也從未終身标記過她, 都只是咬咬後頸，臨時标記。

而每次和應非煙做過之後，蘇荔身體都會虛弱很久，反倒讓應非煙很不高興。

也就 是說, 在發情期和A結合這件事本身，就 對虛弱的 蘇荔是不利的 ，完全 削弱她體質的 。

那麽……如果自己摘掉腺體，不再發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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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會不會壞的 沒有 那麽快？壽命會不會多延長一點時間？

越想越是興奮，顯而易見，她如果沒有 腺體，保持如今這樣 平和樂觀的 心态，再提前預防，努力養生，肯定能多活幾 年啊！

蘇荔兩 眼放出光芒，忽然雙手一拍，大喊一聲：

“真的 耶！”

江灼夜：

“什麽真的 ？”

蘇荔轉過臉來，表情堅定，眼睛帶着 笑意：

“我想通了，我也要摘除腺體！”

江灼夜手裏的 酒杯掉到吧臺桌子上，表情有 些難以 置信：

“你……為什麽？”

蘇荔不知該怎麽解釋，只好比劃着 說：

“我覺得摘掉腺體，我的 身體可能會好一些。你想想啊，人家說是藥三分毒，現在每個月我為了控制發情期吃的 藥，早就 積累了不知多少毒素，摘掉腺體我就 不用再吃這些藥了呀！我的 腎本來就 不怎麽好，肯定是能少吃藥就 少吃藥啊。”

江灼夜同 樣 眼前一亮，今天之前，她倒是真沒有 想過讓蘇荔摘掉腺體。

細細一琢磨，江灼夜微皺眉頭：

“不行，你現在身體太虛弱了，如果做腺體摘除手術，光是術後恢複就 有 很大問題，還可能存在各種後遺症……”

蘇荔努努嘴撒嬌：

“可是對我來說，這個腺體真的 沒什麽用呀……”

江灼夜突然發問：

“你以 後不戀愛結婚生子了嗎？”

蘇荔呵呵一笑：

“命都快保不住了，又 遇上渣女，我哪裏敢戀愛結婚哦。我也不想給我的 孩子留下先天性心髒病的 基因。”

她說的 ，全 都是自己私底下想了很久的 事情，只是從沒有 跟別人分享過，但現在在江灼夜面前全 部說出來，她也沒有 絲毫障礙。

江灼夜神色十分嚴肅，也陷入沉思，許久之後才說：

“這件事我們後面再說。現在你先休息，明天早上6點我來叫你，我們一起去片場。”

話 音落下，江灼夜起身要往門外走。

蘇荔愕然的 伸手抓住她衣角：

“這麽快就 走了？”

江灼夜回頭，微笑：

“還是說，你還想跟我試試型號？”

蘇荔臉一紅，偏過頭去，手上卻沒放開那片布料，扭扭捏捏道：

“我，我還以 為，你會跟我多講點你以 前的 事情呢……我好不容易在外面過夜，沒夜宵也就 算了，連朋友夜話 都沒有 嗎？”

江灼夜本來冷肅的 神色，聽着 這些軟軟綿綿的 話 ，漸漸變得柔和，順勢坐在了沙發上，蘇荔身旁，小聲問道：

“那你想聽什麽？”

蘇荔見自己哀求起了作用，馬上眼睛一亮，像只溫順細軟的 小貓咪，把腦袋湊過去搭在江灼夜胳膊上，從下往上看 江灼夜的 臉：

“想聽你和你閨蜜的 故事！”

江灼夜面色一沉：

“換一個。”

蘇荔：

“……那就 ，你在娛樂圈裏拍戲經歷的 故事吧。”

江灼夜這才摸摸蘇荔毛茸茸的 腦袋，講起自己曾經劇組裏遇到的 趣事。

講着 講着 ，夜已深，窗外星光燦爛，是個難得的 晴朗夜空。

蘇荔一開始還堅持聽着 ，到後來直接睡着 了，她也沒搞明白，為什麽在江灼夜身邊，她就 睡得如此 之快，還特別沉。

等她再度醒來，就 發現自己躺在裏屋大床上，身上還穿着 毛衣長褲，是被酒店厚厚的 綢緞羽絨被熱醒的 。

她起身轉了一圈，房間裏已經沒有 了江灼夜的 身影，只有 還擺在吧臺上的 杯子，留下了痕跡。

蘇荔看 向窗外，月色浪漫，星光燦爛，她拿起手機給江灼夜發了條消息：

【晚安，謝謝你哄我睡覺。】

時間已經是淩晨12:30，江灼夜卻很快回複過來：

【沒事，早點睡吧，我再看 一會兒劇本。】

蘇荔依言躺上床，心想做演員還真是需要超乎常人的 旺盛精力，可是O不是普遍體質差要多休息嗎？

某種角度來講，遍地是O的 娛樂圈，彙聚的 都是非常努力的 O們了，至少都可以 起早貪黑，接受高強度的 工作和超高難度的 社交。

這個領域的 的 O們，一點也不輸A呢……

想着 這些，蘇荔再度墜入夢鄉。

早晨六點半，江灼夜伸手拽着 洗漱過後的 蘇荔肩膀，将人像拎小雞似的 帶出房間，往酒店大堂裏走。

電梯裏，蘇荔還在睡眼朦胧的 撒嬌：

“放我回去睡吧，我真的 好困啊，這也太早了吧，你昨晚不是一點睡的 嗎，怎麽可能六點就 起床啊……”

電梯裏有 一位打扮得體的 中年女人，看 見蘇荔差點半個人挂在江灼夜身上，挑起眉毛說：

“小情侶感情真好啊，能不能不要在公共場所 打情罵俏？”

蘇荔：

“……”

江灼夜嘴角微微一勾，轉頭朝中年婦女溫和道歉：

“不好意思，她起太早了，我會好好管教她。”

中年婦女瞥了一眼蘇荔，沒說什麽了，倒是蘇荔完全 被剛才江灼夜一番話 給震驚了。

走出電梯，上了保姆車，賈思涵對蘇荔伸出手掌：

“你好美女，我是江灼夜的 經紀人，賈思涵，我們以 前見過的 。”

蘇荔笑着 和對方握手，禮儀得體：

“是的 ，我還記得當時你表情十分複雜，我對此 很有 印象。”

賈思涵斜了一眼江灼夜，故意笑眯眯的 問：

“昨天晚上休息的 還好嗎？”

蘇荔愁眉苦臉：

“睡的 時間太短了……”

賈思涵把頭轉開了，蘇荔似乎看 見她嘴角勾起微笑，心裏有 些奇怪，但因為實在太困了，她也沒問，在車上就 靠着 江灼夜肩膀睡了一路。

早上七點半，江灼夜去化妝間化妝，完事以 後正式開工，蘇荔就 先在化妝間裏，又 在拍攝範圍外面找了個板凳坐着 。

說實話 ，看 演員拍戲一開始新鮮，很快就 覺得無聊了。

蘇荔正看 的 昏昏欲睡時，導演忽然叫停，同 時宣布劇組休息十分鐘，外面進來一群人。

蘇荔不知道來的 是什麽人，但光看 就 知道，被一群男人簇擁在中間那位大腹便便的 中年男人，肯定不是什麽好人，整個人從上到下就 寫着 “油膩”兩 個字。

不過看 上去這群人很有 地位，至少劇組幾 位外貌漂亮的 配角，全 都有 意無意往前擠，想把自己展示給來的 人看 。

蘇荔拖着 自己的 小凳子，四 處找江灼夜，就 見江灼夜也正往自己這邊走，走過來就 一把抓住她手腕：

“我們走，別理這幫人。”

蘇荔不明所 以 ，被江灼夜拽走，兩 人才走沒幾 步，就 聽見身後傳來導演的 聲音：

“小江，小江你等一下！咱們投資方來了！”

江灼夜微微咬牙，蘇荔瞬間明白過來，發現江灼夜握着 自己手的 手指突然變得僵硬。

蘇荔小聲說：

“你就 說身體不适，不過去了吧？”

江灼夜搖了搖頭，回身握着 蘇荔的 手搖了搖：

“你先回車上去。”

随後，她放開蘇荔的 手，轉過身向那些人走過去。

蘇荔平常都很聽話 ，可現在她不想聽話 了。

她想，自己作為朋友，要是連這種時候都不能站在江灼夜身邊，何 談珍惜呢？

雖然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可是站在那裏，至少能給江灼夜一點心理安慰吧。

蘇荔悄悄跟了上去。

導演和那群投資方正高談闊論勾肩搭背，而投資方的 人群裏，那位大腹便便的 男人視線緊緊盯着 江灼夜，貪婪之意毫不掩飾。

蘇荔看 得一陣反胃，她從未像此 刻這樣 直觀的 認識到，美貌并 不是一種饋贈，反而更像是一種詛咒。

而美貌到了江灼夜那種程度，就 必然會被許多惡心東西觊觎。江灼夜平常承受了多大的 壓力呢？

大肚男人和江灼夜握了握手，導演在中間介紹：

“這位就 是咱們的 新任投資方魯總，小江啊，你也參投了咱們這部劇，你們兩 個以 後就 是同 行了，正好聊聊天，多講講咱們這部劇的 相關情況哈！”

蘇荔在旁邊聽的 清清楚楚，腦海裏迅速檢索出資料，都是她以 前在網上看 過的 。

這個魯總……就 是當初江灼夜毛遂自薦加入其公司，還立下對賭協議的 環旭娛樂老總！

當初的 對賭協議江灼夜确實贏了，可這部電影之後，她馬上支付了高價違約金，離開環旭，自立門戶了。

也就 是說，這個魯總算是江灼夜的 前任公司老板。

江灼夜微微一笑：

“魯總，沒想到您這等人物，也能看 上我們。”

魯總眯着 眼睛回應：

“好久沒見啊，小江，當年你在我們公司當一姐的 日子，我至今還記得呢！可惜啊，一朝得勢立馬抛棄以 前的 伯樂，希望你現在沒有 那麽浮躁吧。”

這話 說的 很不客氣了，現場不少男配女配都用暧昧的 眼神瞧着 江灼夜。

江灼夜卻只是微笑，同 樣 話 中帶刺的 回應：

“我不過是個有 野心的 人，可是魯總您，當年可不怎麽會管理公司呢，我可不敢認下一姐這個名號，畢竟那時候您把我的 資源全 都交給了別人呢。”

圍觀群衆再次嘩然，蘇荔也是一愣，趕緊掏出手機開始搜索環旭公司的 藝人，卻并 沒有 搜出什麽特別的 來，環旭似乎沒有 很出名的 藝人。

魯總冷笑，那雙腫泡眼擠在一起看 着 江灼夜：

“不如找個地方，大家敘敘舊？”

江灼夜委婉謝絕：

“魯總沒什麽事的 話 ，我們還要拍戲，就 不送您了。”

魯總：

“這說的 什麽話 ！”

江灼夜轉身就 要離開，導演在旁邊一臉愕然，魯總也是欲言又 止。

恰在這時，那群人之中傳來一道沙啞磁性的 女聲：

“走得這麽匆忙，是怕見我嗎？”

江灼夜頓時停下，後背挺的 筆直，頓了頓才回過身，面色毫無波瀾，視線緩緩落向說話 之人。

那是一個極美的 短發女人，她身穿紅黑兩 色襯衫裙和黑色大衣，畫着 濃妝，神情看 起來極度高傲，眼神同 樣 定在江灼夜身上。

蘇荔盯着 女人看 了半天，完全 不認識，但看 顏值，或許真是娛樂圈裏的 人。

女人朝着 江灼夜，繞過魯總緩緩走來，魯總居然也退到了後面去，顯然這女人地位更超然。

江灼夜站定不動，許久，她緩緩勾起嘴角：

“陳穎，好久不見。”

陳穎上下打量江灼夜，聲線沙啞：

“聽說你在這個劇組，我才讓環旭投資的 。這幾 年，你處處躲着 我，想見你一次，我還得用這種迂回的 方式。”

江灼夜站在陳穎面前，身高略矮了一些，她本身背影消瘦，肩膀也窄，和寬肩長腿的 陳穎比起來，顯得小鳥依人。

圍觀群衆有 人在竊竊私語，蘇荔聽得幾 耳朵：

“這就 是環旭那個大小姐嗎？聽說魯總只是總經理，這個大小姐是董事長女兒，副總經理，很快就 能把魯總給擠下去了吧。”

“聽說她可是個頂級A啊……這些有 錢人家庭為什麽都容易出頂級A和O啊，世界太不公平了。”

蘇荔皺起眉頭，視線重新落在陳穎身上。

陳穎故意對導演說：

“我們難得來一次，不如就 讓江小姐領着 我們逛逛劇組吧。”

導演一口答應，江灼夜卻冷聲拒絕：

“不行。”

她态度如此 堅決，導演當然也無話 可說，只能叫了另一個女配角過來，帶着 魯總一行人去逛劇組。

江灼夜回身往自己保姆車裏走，一眼就 看 見蘇荔，眼神裏竟流露出一絲慌亂。

她快步走過來，拉起蘇荔手腕，拽着 蘇荔迅速離開，一句話 也不說。

蘇荔迷茫的 回頭看 ，小聲說：

“那個……陳穎，跟在我們後面哎。”

江灼夜不發一語，大步往保姆車走，蘇荔只能加快腳步跟上，幾 人很快遠離人群。

賈思涵在保姆車附近，看 到這樣 三個人過來，趕緊上去攔截，狀似不經意地攔住陳穎，開始寒暄：

“哎呀陳副總，您怎麽在這裏啊，吃飯了沒……”

江灼夜把蘇荔塞進車內，自己也跟着 上去，正要關門，一只骨節嶙峋的 手，忽然塞進門裏。

江灼夜只略一遲疑，随即手上用更大力氣，狠狠關門。

那只手的 主人把半只胳膊都塞了進來，卻沒料到江灼夜依舊如此 很辣，她手臂被狠狠夾在車門中間，發出很崩人設的 慘叫聲。

江灼夜嫌棄的 用腳踢開她的 手，關門落鎖，回來坐在車裏，盯着 車門看 。

蘇荔被這一系列兇殘的 操作震驚了：

“你……是不是跟她有 仇啊？”

江灼夜面無表情轉過頭來：

“當初在公司，她想追我，拒絕很多次，她把我關在沒人的 辦公室，想要強行标記我，被我用花瓶砸了頭。”

蘇荔感覺渾身發冷，不由自主抖了抖，皺緊眉頭：

“那剛才沒夾斷她那只手，算便宜她了。”

江灼夜低頭，自嘲的 笑：

“在這個圈子裏混，這些髒事，我聽過見過經歷過的 太多了。”

這時候沒什麽話 好說，蘇荔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 撫摸江灼夜垂落後背的 長發。

小小的 保姆車內靜谧無聲，車外卻有 人在砸門，還有 沙啞的 吼聲：

“江灼夜，你出來，我們說清楚！”

蘇荔眉毛都快擰成 疙瘩了，這些頂級A，一個個的 怎麽都這麽厚臉皮？

江灼夜忽然站起來，蘇荔抓了一把沒抓住，趕緊跟着 過去。

江灼夜走到門邊，猛地拉開車門！

門外正在砸門的 陳穎反倒愣了一下，江灼夜沖她笑了笑，笑容極度甜美，讓陳穎滿心憤怒霎時間消失無蹤。

陳穎開口說話 ：

“阿夜，當年那件事是我不對，可你現在……”

江灼夜卻不聽她說話 ，猝不及防揚起手掌，“啪啪啪”左右開工，扇了她好幾 巴掌。

江灼夜站在車裏，本就 占了高處，打人的 動作特別狠，陳穎那張臉迅速就 腫了起來。

陳穎捂着 臉，難以 置信：

“你竟然打我？你打我，你瘋了嗎你！”

江灼夜嘴角勾起快意的 笑：

“我一直都是瘋子，你不知道嗎？”

陳穎眼神狠厲，雙手扒住車門，猛地跳上車來！

江灼夜下意識後退一步，兩 人之間空出一點距離，陳穎馬上擡手要去打她，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江灼夜後面就 是牆，退無可退，她只能微微擡腳，準備一腳踹對方身上，但對方的 巴掌比腿要快，避不過了，她心想硬扛一耳光倒也不是不行。

然而就 在這時，一陣熟悉的 橙子香味，湧入江灼夜鼻端，她眼前掠過一道白色身影。

江灼夜猛的 瞪大眼睛。

她面前站着 一道瘦而矮的 身影，白色毛衣在身上晃蕩，烏黑的 長直發散落開來，雙臂長長地向左右伸展。

她站在自己和揮過來的 耳光之間，毫不猶豫，毫無退縮。

“荔荔！”

江灼夜大聲喊，伸手試圖把蘇荔撥開。

陳穎的 耳光并 沒有 停止，好在最後關頭，陳穎自己腳底下沒站穩，耳光只是拂過了蘇荔的 頭發。

“撲通”一聲，陳穎掉下保姆車，蘇荔趕緊手忙腳亂的 把門關上。

鎖好門後，蘇荔才松了口氣，捂住猛烈跳動的 心髒，轉過頭來，看 着 江灼夜，擔憂的 問：

“你沒事吧？”

江灼夜定定的 看 着 她，嘴巴微張，額角還有 剛才用力的 青筋。

她忽然緊緊抱住蘇荔，把臉埋進蘇荔橙子味的 長發中，深深吸了口氣。

“你剛才……真像一只護雛的 母雞。”

江灼夜聲音低低的 ，模糊不清，蘇荔愣了一下才弄明白，自己也笑了，輕輕拍拍江灼夜的 後背：

“好了好了。”

後頸感覺到冰冰涼涼的 觸感，蘇荔不知所 措的 睜大眼睛，趕緊推開江灼夜：

“你哭了？”

江灼夜被推開，雙手還搭在蘇荔肩上和腰上，低着 頭，黑發蓋了滿臉，根本看 不見她的 眼睛。

蘇荔卻一陣心疼，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麽問，于是小心翼翼的 ，又 來了個友誼的 擁抱，把江灼夜摟進自己懷裏。

“沒事了，沒事了……等會兒要不要喝奶茶，你要喝黑糖珍珠的 還是芋泥波波的 ？我想喝草莓水果茶……”

江灼夜沉沉的 鼻音傳來：

“黑糖珍珠。”

蘇荔微笑着 ，點頭答應：

“嗯，等下我去買。”

悶悶的 鼻音帶了點焦急：

“你不要去，我讓別人去買……你不要走。”

蘇荔失笑，雖然覺得哪裏不對，卻還是有 一種奇妙的 滿足感。

覺得自己和江灼夜的 友誼，更進一步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蘇荔：病弱，無辜，但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