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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理財,怎麽理比較合适呢?”張若琳從善如流。
“這個問題三兩句話說不明白,具體問題還得具體分析。”
張若琳很認同地繼續點頭:“那你有空再給我好好講講!”
“我今天就有空。”
“你一會兒不是有課嗎?”
“9點下課,還有時間,擇日不如撞日。”
她聽明白他意思了,只是有些納悶他今天是怎麽了,似乎所有言行都在制止她去圖書館。
為了“暴富”,她認!
“那等你下課我去找你吧?”
她是仰頭朝着他說這句話的,整個身子都向着他,倒着走路,笑起來一副讨好的模樣。
陳逸摟過她的腰貼近。
春日衣衫薄,腰間盡是他手掌的溫度。
張若琳下意識左右瞧,道上沒什麽人,但她還是拍他的手,“陳逸!”
“嗯。”他回答。
“你幹嘛!”
“還回去幹什麽,陪我去上課。”他一副再自然不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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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去上課?
全是他的同學,那還得了?
“不去。”她果斷拒絕。
陳逸:“是大課,點了名就走。”
大課,人數怎麽也得幾百號,像法學院這種人數比較少的,都和別的學院一起上。
萬萬沒想到陳逸同學也翹課,張若琳點評:“學分混子。”
“找了個學霸女朋友,忙。”
“……”
到教室時距離上課時間還有10分鐘,裏頭卻人影稀疏,和張若琳他們學院的毛概課差不多一個境況——能掐點就恨不得遲到。
他們占到了最後一排靠門的位置,陳逸還用她的課本把前後左右都占了。
不多會兒,小胖他們就都來了,坐在了他倆的前後左右。
“我說陳逸怎麽這麽好心給我們占位子,敢情是給你搞個舒适圈啊?”萬峰一邊落座一邊啧啧調侃。
小胖默默擡手,給陳逸點了個贊。
杜弘毅和張若琳都在辯論隊,比其他幾個要熟悉,也調侃道:“你早早來跟陳逸上課,還用得着做什麽脫敏訓練啊?”
提起脫敏訓練,簡直是張若琳的黑歷史。模辯被正賽隊的學長怼得啞口無言說不出話,教練帶着她去教學樓下對着來往的同學背稿子,自言自語攻辯,而且一定要用最大的聲音,到達旁若無人的境界才罷休……
如果早早來着當一回動物園裏的猴,臉皮增厚速度飙升,哪裏還用受那罪。
張若琳被戳到痛處,怒道:“我被挾持來的,你信嗎?”
杜弘毅笑笑不說話,萬峰賤兮兮湊上來:“信,哪能不信,我和你說,你再不來啊,我們學院那些聽說陳逸談戀愛後心灰意冷的小姐妹們可又要死灰複燃了,陳逸招架不過來呢。”
小胖:“不錯不錯,正宮終于肯露面了。”
看來他們寝室也知道他倆之間的“低調協議”。
張若佯作面如死灰狀,幽怨地說:“恐怕見到我,她們更有信心了。”
萬峰:“你可真妄自菲薄,你放眼好好瞅瞅,這屋裏挑得出幾個你這樣的?”
張若琳知道他最皮,最顏控,說的也不是什麽真心話,回道:“嗯,可真是,女生本就沒幾個好嗎?”
男女比例十比二三吧。
萬峰嘿嘿笑,“我們土建的男生能找你們法學院的美女,這說出去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好嗎?”
杜弘毅補充:“還是法學院的學霸美女!”
小胖:“這下半個系給你們見證了,你不能随随便便抛棄我們陳逸了。”
張若琳:“謝謝謝謝,謝謝諸位家人的吹捧,有被安慰到。”
在等候教授的幾分鐘時間裏,張若琳聽了無數聲間接或直接的詢問。
“陳逸,你女朋友啊?”
“小胖,這就是陳逸女朋友啊?”
“萬峰,這誰啊?”
“老杜,這是?”
她最開始還埋頭看自己的書,到最後一個字也看不進去,索性對着詢問的人微微笑,以作回應。
陳逸倒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在桌子底下一下又一下捏她的手把玩。
等到上課點名,念到陳逸時,大家像是終于有了禮貌的理由正大光明地看,回頭率幾乎達到百分百,人群中傳來細細碎碎交頭接耳的聲音,導致教授也停下點名,好奇地循着大夥的視線看過來,渾厚慈祥的聲音響起:“我當是怎麽了,是個帥小夥……別看我現在發福了,我年輕的時候也很帥的,多看看我!”
教室裏笑成一片,毛概課難得這樣氣氛歡快,但一上起課,該玩手機的玩手機,該瞌睡的瞌睡,該逃跑的逃跑。
這是好學生張若琳第一次逃課,即使不是自己的課,她還是感覺一陣心虛。
陳逸牽着她,一前一後走着。
夜晚的教學樓樓道靜極了,月光透過一扇扇玻璃均勻灑在地板上,偶爾能聽到臨近教室老師的聲音,除此之外少有人聲。
陳逸腳步停得突然,她隔着一個臺階,險些撞上他的背。
他轉過身,虛扶着她的腰穩住她。
仗着一個臺階的高度,她竟比他稍稍高出一點,能夠看到月光下他黑亮的發頂,連發旋都那麽規整好看。
下一秒,他順勢把她摟進懷裏。
這個高差,他的手臂圈着她的腰,氣息拂在她耳際,發梢摩挲着她的臉頰,癢癢的。
今日陳逸的親昵有點不同以往。
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像是心血來潮,又像是早有預謀。
在靜谧中,她輕聲開口:“不是要教我理財嗎?”
話音剛落只感覺腰間的手圈緊了些,耳邊傳來他更低的聲音:“我發現,你不想我。”
這一聲,悶悶的,不知是刻意為之,還是他埋在她脖頸的緣故。張若琳手指微顫,才緩緩回抱住他,有點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這空間裏別無他人,她幾乎要懷疑這一聲是她的錯覺。
他現在很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獸,在撒嬌。
“沒、沒有啊……”她語氣也輕得出乎意料,“我想你的。”
話說出口才覺得自己實在是丢文科生的臉,語言貧乏至此,在表達愛意時連自己的情緒都調動不起來,更遑論令他人動容。
陳逸果然嗤笑一聲,“夠敷衍的。”
“我沒有敷衍……”越想要表達越表達不出,她打辯論時也是如此,經過一陣子的脫敏訓練,在場上已經能做到沒話說也可以信口開河侃侃而談了。
但這個談,不包括談戀愛,她腦子一卡殼,索性直起身,捧着他的臉,輕輕吻上他的唇。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他的嘴唇有點涼,仍舊是很軟,碰上了,她嘗試像他那樣,輕輕碾過,再啄一啄,歪着腦袋,舔舔嘴角。
她整個注意力都在唇齒上,完全沒有意識到腰間的手一緊,然後不再滿足于禁锢在原地,開始移動,慢慢摩挲着她的背,在探進衣角的瞬間,止住了。
也就是在這一瞬,陳逸反客為主,扣着她的腦袋,仰頭極霸道地吻着她。
等終于放開的時候,張若琳的脖子都酸了,腦回路奇奇怪怪拐到了“以前他低頭親她是不是也這麽累”,一些親吻的畫面一發不可收拾地湧入腦海,最多的就是在他家裏,沙發上,水吧邊,客房裏……但是她想,在這些畫面裏,這個在教學樓樓梯間浸着月光的吻,一定能在漫長歲月裏銘刻于心。
“跟我回去?”他問。
“嗯。”本來就是呀,不是還要教她變富婆嗎?
“我說的是,不回學校了,”他微微仰視,目光如水,補充道,“好不好?”
他神色鄭重,張若琳不明所以,仍是點點頭,“嗯。”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沒有看到樓道口目瞪口呆的萬峰。
萬峰誇張地拍着胸脯:“天殺啊,陳逸走的居然是奶狗風!”
等進了陳逸家門,她終于知道他那不尋常的眼神,究竟是哪裏不尋常。
一進門,他不似往常替她把書包拿到沙發上再打開投影,不等她換鞋,他單手把兩人的書包随意扔在地上,撈過她的腰擡起她的下巴又重又急地吻下來,見她沒反應過來,直接輕咬她的下唇,稍察放松便長驅直入,少了缱绻,多了占有的意味。
察覺到他的手探入衣角撫上腰際,張若琳倏然睜開眼睛,面前的人長睫低阖,陷入沉淪。
恍惚之際,他的手已經游移着撫上她的曲線……
張若琳只覺得腦子裏“轟”地一聲,有什麽東西炸開了,刺目又震耳欲聾。
隔着薄薄的海綿,她感覺肌膚瞬時間變得滾燙。
“陳逸……”她在接吻的間隙喚他。
不叫還好,這一聲輕喃軟弱無骨,像是火信子,瞬間把陳逸的難以言喻的燥動點燃,他一把撈起她的腿,抱着往沙發方向去。
“陳逸……”她大了點聲叫他,“說好的聊聊理……”
絲毫沒有作用,陳逸把她壓進沙發裏更兇更急地親吻,手更肆無忌憚地到處點火。
“一會兒再說好嗎,你好香好軟。”他像是終于空出神志來說句話,嘴唇沒有離開她,只是低低喃喃,話畢兩人皆是一陣燥熱。
張若琳想起宿舍裏卧談,已經嘗過人事的孫曉菲偶爾說起些男女之事,她和他男朋友在一塊頭幾天就全壘打了,孫曉菲性格大咧什麽都談,還感慨遺憾事出突然,沒有什麽準備,也缺了點浪漫,就在一家普通酒店就給辦了。當時聽到“辦了”這個詞,張若琳和路苔苔都羞得鑽進被窩裏。
難不成,今天她就要這麽被——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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