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惜君一曲玉樓春
合州最大的酒樓‘禦香樓’。
天字一號房中,龍睿膩在虞姜的身邊,聽着虞姜講述着京城中這些年的點點滴滴。雖然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卻不及虞姨娘講得全面。
“姨娘是說,這八年來,父皇真的再無所出?”樓家的家書中雖有提及,他始終不信。照說,花心的父皇應該子出不窮才是!
“很奇怪啊,自打你出生後,你的父皇再無所出。本想着你的父皇是……”看着龍睿好奇的眼光,虞姜止住聲,輕嘆一聲,“總而言之,你的父皇……唉,捉摸不定啊!”
知道樓伯父、虞姨娘和父皇、母後之間的交情,也知道他們上一輩有過故事,可這些故事随着時間的洗滌已塵封在了歷史的長河中,無人提及,似乎也沒有人願意提及。龍睿知道一些事自己不該問,是以低下了頭,心中隐約有一種感覺,“是不是……是不是父皇思念母後,所以……所以……”
明知道自己的說法牽強,畢竟母後在活着的時候父皇已是冷落了她,何以有為一個死去的人情深義重的可能?可龍睿打心底仍舊希望猜測是真的,語畢,擡頭看着虞姜。
“孩子,你仍舊念着你的父皇,是麽?”
龍睿點了點頭,雖然父皇八年來不讓他回京。雖然父皇八年來不讓他拜祭母親。可父皇仍舊是他的父皇,他唯一的親人。
“姨娘不想多說些什麽。于國家,他是明君。于小家,他卻是……”虞姜摸着龍睿的頭,遲疑半晌方繼續說道:“歷年祭祖,你父皇從來不去祭拜你母後,唉,心真狠……真狠……”
如此說來,他想多了?太過癡心妄想了?母後的墓原來很是凄涼?龍睿的眼紅了,拳頭已是捏緊。
“這些事,虞姨娘起先不和你說,是怕你沖動,擔心你做出出格的事來。如今你大了,有一些事你也該知道了。”
“睿兒明白。”
“孩子,苦了你了。”
“睿兒不怕。”龍睿擡起頭,用堅定的眼神看着京城的方向,“總有一天,睿兒會回到京城,會親自問父皇,為什麽要那般待母後?為什麽要那般待我?”
“睿兒,不可莽撞。能忍則忍罷。”虞姜拍着龍睿的手,“現在,最得勢、得寵的是蕭淑妃和董貴妃。你的幾個哥哥都已封王了。”
封王?皇室皇子滿十五後就會封王,離開京城在各自的封地各自為政,不诏不得回京。
“蕭淑妃的雙生子,你的三皇兄、四皇兄,如今分別封號平王、晉王,各守封地。董貴妃的兒子,你的五皇兄,如今封號湘王。”
聞言,龍睿的嘴角抹過一絲苦笑,蕭淑妃和董貴妃是父皇在母後進宮後納的二位妃子,雖說是後納的卻極是得寵,比母後先涎下皇嗣。而董貴妃還涎下一名公主——龍清曉,排行老六。
龍睿,排行老七,自龍睿出生後,泰安帝再無所出,不想這八年來,仍舊無出?也就是說,龍睿是泰安帝最小的孩子。
如今,他的哥哥姐姐們都有着‘王’和‘公主’的封號。當個王的話,得父皇寵愛的可擁有一成的兵權,最不濟的也有三千兵甲。只有他,雖有‘太子’的頭銜,其實卻是什麽都沒有。
“翼王……你的大皇兄已經成婚了。你的二皇姐清安公主業已出嫁了……”
按慣例,皇室長子掌有東傲國三成兵力……龍睿無心再聽下去,因為那些人、那些事與他無關,在那個皇城中,他最想關心的親人已不在人世,他還想關心的一個親人卻不把他當回事。
看龍睿眼神滿是悲傷,虞姜輕嘆一聲,站了起來,扶起一直歪在自己身邊的龍睿,指了指外面,“你那個小書僮呢?”她沒有漏掉龍睿一提起他的小書僮時興高采烈的模樣。
“歲歲?”龍睿擡起頭,看向外間,沒有傳來小書僮熟悉的、高揚的笑聲和語調,“應該回去了吧。”
“你很喜歡……他?”
龍睿點了點頭。早已掃去了眼中的悲傷,又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他是……哪家的孩子?”
“歲歲自小生在合州,長在合州。沒有爹,二年前他的母親又過世了。如今和一幫小孩子們生活在城東一戶村莊中……”
聽着龍睿講述着萬歲歲的點點滴滴,虞姜不斷的點頭,先前的疑惑一一掃去,“原來,歲歲是合州人?他的母親二年前過世了啊,真可憐的孩子。”
“他才不可憐。”一說起自己的小書僮,龍睿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姨娘不知道,歲歲頑皮起來的時候……”
再次聽着龍睿講述着萬歲歲頑皮的種種,虞姜的臉頰上不自覺的亦是揚起一抹笑豔,“我聽烈兒說過,你極是寵這個孩子。這樣說來,你可不能太寵着他,要不然,長大了不得了!”
“歲歲很偉大。”龍睿見虞姜臉頰上震驚的神情,笑着說道:“歲歲吃過很多苦,正所謂窮苦的孩子早當家……”
聽着龍睿講述萬歲歲是如何帶着一幫小乞丐解決一年四季糧食的問題,聽着萬歲歲是如何攢銀子為小夥伴們看病的事情,虞姜臉上的神情極是動容,“難得,小小年紀,難得。說得我都想疼他了。”
“娘。”樓惜君在外室也聽了好多龍睿所說的關于萬歲歲的話,心生好感,于是抱着古琴走了進來,“娘,我先前聽大哥說歲歲的可愛之處。如今又聽睿哥哥說了歲歲的可憐之處。惜君十分喜歡他。要不,娘收了他為義子吧,惜君也好有個伴。”
“好啊。”龍睿和進裏間的樓宇烈同時贊成。
“你們這些孩子。”虞姜因了這些孩子的善良從心裏感到由衷的高興,“不是我說收就能收的,還得看人家願不願意?”
這樣說來,虞姨娘同意了?龍睿高興之極,“我這就叫歲歲來,他一定會同意。”
樓惜君雖年歲尚小,卻也知道自己以後的身份,是以不論是琴棋書畫也好、言談舉止也罷都嚴格的要求着自己,務求完美。如今一見龍睿,已打定主意留在他的身邊,幫助龍睿完成一切大事。而這份幫助中最大的原因除了她的身份外,更重要的是她的心。看着龍睿欲匆匆而去的步伐,“睿哥哥。”樓惜君的眼中露出一絲委曲,将懷中的古琴放在琴案上,“惜君方來,睿哥哥不陪陪惜君麽?”說着,指了指琴案上的古琴,“惜君打小練琴,就是為了奏給睿哥哥聽。”
“惜君!”龍睿的眼神抹過一絲不自然,為冷落了惜君感到歉意連連,“惜君遠來是客,是睿哥哥錯了。”
“阿睿。”樓宇烈上前拉過龍睿,坐到窗邊的書桌旁,“歲歲那小子說了,你的親人來了,好不容易親人團圓,他就不打擾了。說我們開學的時候,他自會到學院來。”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他的小書僮都不會在他的身邊了?龍睿心中有絲絲的冒火,那個小書僮居然不經他同意就擅自作主?
可是,随着樓惜君的小手在古琴上翻飛,一曲幽深意長的《玉樓春》古曲鋪展開來,看着窗外的美景,禦香湖的旖旎風光呈現眼前,看着湖邊的綠楊翠柳,看着湖中的輕舟畫舫,大好的春光、勃勃的生機在心頭蕩漾,一時間掃去了他滿心的煩躁,龍睿的心平靜了下來,眼光柔和的盯着樓惜君看着。這是一個體貼的小女孩,一個善解人意的小女孩,是一個值得人好好珍惜的小女孩,而這一切,與她的身世、地位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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