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異變、喪屍?
痛、很痛。
仿佛全身的骨頭都被碾碎、全身的皮肉都被戳得體無完膚,只有左臂隐隐傳來一絲溫暖的感覺,悄悄緩解着身上那入骨的疼痛。
許松艱難地睜開眼,眼前的世界一瞬間變得通紅,仿佛被烈火阻隔了視線一樣,随即,火紅色迅速退下,傍晚的夕陽只剩下最後一絲餘晖。
竟然暈了這麽久?自己上午一進山就遇到那夥盜墓賊,雖然不知道在古墓裏待了多久,但時間肯定不到傍晚。
剛剛發生了什麽?地震嗎?
許松想要挪動一下刺痛的身體,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被什麽東西死死地壓在下面。
向身上一看,身上的那個人也正好醒來,艱難地擡起頭來。
那是一對很亮的眼睛,很有神,一對劍眉上挂了些灰土,顯得有些狼狽。再往下,就是那一捧存在感十足的胡子……掉了一半的……胡子?
“你、你的胡子?”
許松沒想到,自己昏迷後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麽一句。
那人愣了下,眼中帶着一絲迷茫,随即又迅速清醒,擡手摸向自己那把胡子。
左邊一半還粘在臉上,右面那半晃晃蕩蕩地挂在鼻子和嘴之間,頗有一種喜劇效果。
許松很給面子地笑了起來。
“小李”按了按,結果連剩下那半也掉了,郁悶地看向身下那個笑得渾身亂顫的人一眼,幹脆把那把胡子随手一扯丢到一邊,又向邊上一滾,和他平攤在地。
許松身上頓時一輕,笑也笑夠了,大口喘着氣,身上那針紮一樣的疼痛感又回來了。
“嘶……這是怎了。”擡起手臂看看,除了擦傷、碰傷外,就是有點髒,和平時也沒什麽區別。用胳膊撐着地,半坐起來,看向那位失去胡子的“小李”。
夕陽的餘晖正打在他臉上,度上一層橘紅色的光,沒了胡子後,人看上去立馬年輕不少,估計大約在26、7左右。
他的鼻子高挺、面部線條有些剛毅,再加上那對劍眉,微微鎖着的眉頭,讓同是男人的許松不禁有些小小的嫉妒——這模樣,也太爺們了吧?
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許松愣住了,二人不遠處有一個大坑,似乎就在白天他們進過的那個墓穴附近……不對!那個大坑就在那個墓穴的位置!
“這、這是怎麽了?!”許松聲音發顫,自己二人才剛爬上來,古墓就被炸成一個大坑,現在他心底一陣後怕:要是晚上來那麽小一會兒……自己不就沒命了?!
“不知道……”岳铮跟了這夥盜墓賊整半個月,這次上山前他們帶了什麽東西自己門清,雖然有一些炸藥,但那些炸藥的計量絕不可能造成這麽大的破壞效果!
“沼氣爆炸?”許松抹了一把冷汗,這會兒身上雖然還在疼,卻沒有剛才那麽嚴重。
“有可能。”或許有誰在裏面抽過煙?但剛才自己下去時分明沒有聞到甲醛的味道。
“嘶……好疼。”擡手的時候牽扯到胳膊上的傷口,此時許松才發現自己左臂上多了個血洞,身上的T恤已經被染紅小半。
岳铮聞聲轉過頭來,看到那個血洞,把身上的包摘下來,從裏面的急救包找出紗布、酒精等,一手拉過他的胳膊:“有些疼,忍着點。”
沾着酒精的棉棒剛碰到肉,許松就忍不住抖了下,可這位大哥的手,鉗子似的死死抓着自己的胳膊,連動都動不了分毫。
為了轉移注意力,許松只好吸着涼氣同他聊天:“大哥哪兒的人啊?”
“Y市。”
“唉?我也是Y市的,到沒見過你……不過我這兩年在B市上大學。你住在哪個區?是市公安部的麽?”
話剛一出口,就見岳铮人雖沒動,雙眼挑起,冷冷盯着他。
許松頭上又冒出了冷汗,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殺氣?!
身上一抖,胳膊一動,那根還插在肉裏的棉棒被他自己這麽一折騰,反戳進肉裏,害得他痛得一陣哆嗦,不敢再動,更不敢再問。
岳铮則又看向他的傷口:“裏面進去東西了。”說完,把棉簽丢掉,找出一根小鑷子,消過毒後再次戳進傷口,許松又是一抖——沒有麻藥的外科手術,真虐。
幾次想要分散自己注意力未果,許松這會滿腦子都是鑷子在傷口裏攪動的模樣,又不敢再跟這個人聊天,生怕自己一時失言又說出什麽話來,如果真被他滅口可就慘了。
仿佛一個世紀之後,肉裏的東西被取了出來:“好了,這是什麽?”
“嗯?”許松連忙看去,鑷子上夾着一塊還帶血的“石頭”,那塊石頭在夕陽下熠熠生輝,仿佛血染的寶石一樣,散發出瑰麗的光。
岳铮把那塊石頭放到地上,再把許松的傷口消毒、包紮。而許松的視線卻一直沒有從那塊石頭上移開,仿佛那個東西有着什麽魔力在吸引他。
等傷口處理好,許松才把那塊石頭拿起,用已經染血的T恤把它擦幹。晶瑩剔透的石頭失去了血色,卻依舊帶着璀璨的光。
“玻璃麽?”反複看了半天,許松自言自語的嘀咕一句。
“也許吧,這塊跟那塊好像一樣。”
聞聲,許松連忙看去,岳铮手中的鑷子上還夾着一塊染血的、不規則的透明石頭。
“你這塊是哪來的?”
“這裏,打進我腿裏了。”
許松這才注意到,處理完自己的傷口,這人才處理他自己的,心中不由有些愧疚,連忙接過那塊石頭,用自己的衣服擦幹淨,沖他笑道:“留着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就當咱們兩個的戰利品吧!”
岳铮挑眉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給腿上包紮。許松讪讪笑着,慢慢收回手來,卻覺得手中一輕,那塊石頭已經不見了。
“岳铮。”
“啊?”
“我的名字。”
“哦哦,我叫許松。”許松連忙再伸出手,岳铮很給面子地握住。
包好傷口,岳铮試着站起身,之前刺痛感這會兒已經感覺不到,腿上的傷口雖有些痛,卻還可以勉強行動。
皺着眉頭左右查看一下,在之前的爆炸中,自己的手機已經被徹底摔爛。現在太陽已經下山了,可本應上山支援的人卻還沒來,恐怕是剛剛的爆炸影響到上山的山路。
“你帶手機了嗎?”
岳铮的話讓許松下意識地向腰間摸去,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剛被你們……啊不,是剛被他們抓住時,踩碎了……”那可是自己磨了好久老爸才給換的新手機啊!四千多,剛買的!
岳铮也想了起來,嘴角不由抽動一下,那幫人既然想滅口,就絕不會留下這種隐患,手機這類東西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處理掉,從殺人滅口不留痕跡這點上說,他們真的很專業。
“算了,現在天太晚,你最好別亂走。我下去看看情況,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說着,從包裏取出一把匕首丢給他,“防身用,別亂走。”
說完,自己又背上背包,從腰間掏出常用的匕首打開,小心翼翼地朝那個仿佛被原子炸過後的大坑走去。
“岳、岳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這會兒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山中的夜晚格外寒冷。有人在身邊還好些,現在岳铮一要離開,許松聽着遠遠的、四面八方的樹木發出“嘩嘩”聲,總覺得這些東西像活了一樣,讓人不敢獨自一人呆在這裏。
許松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岳铮眉頭皺了皺,也知道這看着不過二十出頭的大孩子,應該還是個在校生,今天被那夥盜墓賊吓得夠嗆。又看了一眼那個早已看不出原型的大坑,估計裏面應該已經沒有活人了,才冷着臉囑咐道:“跟緊,有什麽情況躲到一邊去。”
許松點頭如搗蒜,就自己這身手,真遇到什麽事,沖上去也是給人送菜的,還是老實的跟在一邊,省得給人家添麻煩。
岳铮遞給許松一個手電筒,自己拿着另一個走在前面。
原本被灌木圍繞的古墓,此時早已再看不出原型,漆黑的一個大洞,就這麽赤裸裸地呈現在二人面前,如果底下再有流淌的紅色岩漿,許松二人肯定會誤以為這裏是某個火山口,而非是什麽墳墓。
兩道略顯蒼白的光朝下面四處掃了掃,手電所及的地方,根本看不出半點原本的模樣,連最上面那一層的棺木都沒有影蹤。
岳铮左右走了幾步,選定一塊穩定的大石頭,将背包中的繩索取出,在上面繞了兩圈,用力拉扯兩下,率先向下爬去:“等我消息,讓你下再下。”
許松連忙點頭,等了半天,岳铮似乎爬到一處平臺,朝上道:“下來吧。”
大坑中有不少碎石,就算不用繩子也能勉強爬下去,之前許松被那夥盜墓賊吓得以為自己就快死了,才在岳铮面前丢了一次臉。這會兒順利爬下來,自覺算是小小洗刷一下身為男子漢的恥辱。
“不像甲烷爆炸。”等許松站定,岳铮才一邊用手電繼續向下探路,一邊道。
“怎麽講?”許松不解地看着他。
岳铮拍拍身邊一塊大石頭:“沒有熱度,沒有燃燒後的痕跡。”
許松忙用手電照向四周,果然,周圍的石頭上、泥土中,雖然有被爆炸炸過的痕跡,卻連半點焦黑色都沒有,更沒有半絲熱度。
“難道真是地震?”有些猶豫地看着黑漆漆不見底的大坑,許松心裏打起鼓。
“也不太像……不過也不好說。”岳铮沒跟着那夥人下去,不知道他們到底在下面做過些什麽、遇到過什麽,現在沒辦法判斷。
許松思考一下,沖岳铮笑道:“也許就是爆炸呢?咱們兩個爆炸後就暈了,說不定這些石頭已經涼透了。如果沼氣都集中在最下面那層,等咱們徹底下去之後自然就能找到被燒過的石頭。”
有些意外地向許松看了一眼,漆黑一片中,那排小白牙明晃晃的,岳铮點頭:“下去看看情況再說。”來接應自己的同事還不知被堵在那裏,他們隊盯這夥人不是一天兩天,時久生變,岳铮怕等人來後,下面現場的情況出現什麽意外,因此才決定自己先下去探探。
二人一先一後的又爬下一層,沒有死亡威脅,許松的動作也變得靈活起來,只是兩人都是幾乎一整天沒吃過東西,身上又受過傷,這會兒肚子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
拿手電左右打量一下,岳铮摘下背包:“先吃些東西吧,不然一會兒怕沒力氣。”
“哦,好。”接過岳铮遞來的壓縮餅幹,許松懷念起自己從B市帶回來的烤鴨。那是B市特産,帶回來給老爸老媽嘗嘗的,只是一家三口臨時商量,說要回張莊打理一下爺爺留下的老宅,許松想着這裏就在山裏,夏天消暑納涼最好,還能爬山探險,就幹脆一個人先來了,沒想到卻遇到這些倒黴事兒。
還不知老爸老媽今天有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聯系不到自己的話,他們恐怕會着急。
喝了兩口礦泉水,咽下幹澀的壓縮餅幹,忽聽不遠處傳來碎石滾動的聲音。
二人動作一頓,在黑暗中對視一眼,岳铮沖許松打個手勢,二人把手電拿起,慢慢站起身來。
許松忙把剩下的壓縮餅幹塞進口袋裏,有些緊張地抓出岳铮給他的小刀。
“誰。”或許是盜墓團還活着的人,也可能是老鼠之類的動物,岳铮提起十二分警惕,手電向發聲地照過去。
只一眼,許松就被驚得臉色慘白,手中的手電一晃,掉到地上。
看衣着,那人應該就是和岳铮換手、最後一個進入墓穴的盜墓賊。可現在的他,已經完全不像他了。
半張面孔被炸得血肉模糊,眼眶中早已沒有眼球的蹤影,另外半張臉雖然還在,但卻被紅到發黑的血染得辨別不出原本的模樣。右邊的胳膊同樣鮮血淋漓,手指只剩下兩根,左手則以詭異的角度扭曲着,雙腿呈內八字,正一步、一步地向二人走來。
發覺白光照到自己身上,那人發出一聲悠長的“呵——”聲,聽在耳中,讓人冒出一身白毛汗。
“他、他……”人都被炸成這樣還能走?!許松雙腿打顫地看着那張臉孔孔上再也遮擋不住的鮮紅牙龈,不知怎麽,腦中突然鑽出——“喪屍”這個詞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