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攻守同盟

許松不解地看看岳铮，又看看那塊石頭。

岳铮擡起另一只手，手形如刀，雙眼盯着那塊石頭，精神力高度集中。随即，手刀揮下，許松只覺得面前的空氣一陣扭動，那塊石頭竟然悄無聲息的被削開一半！

許松目瞪口地看着石頭的切口，切口平滑完整，沒有半點碎石殘缺。然後又傻張着嘴巴看向岳铮，岳铮沖他挑挑眉：“你不試試？”

“試？”重複了一句許松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連忙兩眼放光地看着他，“你是怎麽弄出來的？！要怎麽做？”

“集中精神試試。”頓了頓，岳铮提醒道，“像昨天晚上一樣。”

似乎也想到昨晚的驚心一幕，許松深呼吸一下，沖着空地方向舉起右手，心裏想着“火”！

沒反應……

再來！

張開的手掌中除了昨天受過的傷痕、灰土外再無其他。

繼續！

……

試了三四次，就在許松都快以為昨晚那火是不是屍體自燃的時候，“噗”的一聲，他手心竟然真的冒出一股火光，向着手伸向的正前方噴去，這團火紅色，把邊上的石壁映照得通紅。

“成了！”心中止不住激動起來，異能、超能力，或者特異功能！不管是什麽，都說明自己擁有了超人的能力！

發動過一次後，許松想要再接再勵，多練習幾次，又擡起手來，使出吃奶的勁，想再憋出一團火，岳铮忙道：“先別試了，這個用多了會頭暈。”他比許松醒得早，下去轉悠過一圈後，回來就開始研究起昨晚那詭異的能力。

他可以确定的是，那團火應該跟自己沒什麽關系，可那一刀，怎麽看怎麽像是自己揮出去的，只是作用到的距離比預計的要遠上許多。

他能肯定，自己在昨天之前，身上确實沒有那種力量，而許松此前應該也只是個普通人。所以，在實驗出能力後，直到運用能力運用得頭暈，才在一旁等許松醒來證實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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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昨天之前沒有這種能力吧。”

許松雖然已經冷靜了一些，但心裏還是有些雀躍的，之前的猜測畢竟只是猜測，和猜想成真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聽到岳铮的話稍一回憶，立即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應該沒有……你的意思是，咱們兩個擁有的這種能力，和昨天爆炸有關？”

岳铮沉默地點點頭。

許松也陷入了沉思，過一會兒才說：“不光咱倆，昨晚那幾具屍體也一樣。我記得，昨天地震的時候，身上很疼，就像有人拿針往身體裏面紮一樣。”說着，見岳铮也點頭，許松這才松了口氣，“恐怕這些現象真和爆炸有關。”

一面說着，一面用兩指捏起一塊晶石碎片，許松的眉頭忽然皺起來：“這東西不會有什麽輻射吧？或者，這裏面原本裝得不會是個大魔王之類的東西吧？”

許松的跳躍性思維，讓岳铮的眉毛不由自主又抽動兩下：“你學什麽專業的？”這想象力，也太豐富跳脫了吧？藝術類？設計類？創意類專業的？

“咳，機設，機械設計制造及其自動化。”

“……完全看不出來，和你的想象力成反比。”

岳铮的話讓許松臉一紅，忙解釋道：“其實我們專業也很需要想象力呀，你想啊，畢業後真要到了單位，怎麽優化、怎麽設計，都是需要大量想象力的……不過……”說着，許松不禁皺了一下眉。

“怎麽？”

“我好像……之前腦子并沒有這麽清楚。”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許松之前在班裏的學習中等，不上不下，除了幾門非常感興趣的課程外，餘下的科目大多都是擦着及格線低空飛過。而這兩天卻完全不同，無論思考什麽，都覺得自己頭腦異常清醒，以往一些大條、不在意的地方也能注意到，“難道那裏面的東西還有讓人頭腦變清晰的效果？”

岳铮聳肩：“我倒沒有感覺。”

“咱倆的能力不一樣，這方面的影響有些區別也是可能的。”見岳铮點頭贊同，許松才一臉讨好地笑着同他打商量，“那個，岳哥。”

“嗯？”花貓似的臉上黑一塊灰一塊，就沒個幹淨地方，這許松會兒忽然咧嘴一笑，就見那一口白閃閃的牙，頗具撞色效果。

岳铮覺得自己能在一張東方人的面孔上，竟看出非洲人的效果，還真是難得一見。

許松自己完全不知道臉上的污跡再配上閃亮的笑，有多大的殺傷力，繼續閃着一口小白牙：“那個，你看，咱們昨天遇上這種事也算是倒黴對吧？可不管怎麽說，也算是意外幫黨和國家間接除掉一夥心懷不軌的盜墓賊。咱也不求什麽獎勵獎金之類的東西，那個，只求身上多出來的這點不太正常能力的事……別讓人知道，再關起來當小白鼠就行……”

超人不是那麽好當的，天天打小怪獸奧特曼也會煩。許松只是個普通大學生，雖然有異能出門裝裝逼很好用，但自己這個能力和岳铮的異能比起來有些太打眼。他雖然幻想過受萬人敬仰的生活，可從實際出發，還是平平淡淡最是真。因此，他寧可放着異能長毛，也不想被人關在籠子裏成天抽血做實驗。

岳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勾勾嘴角：“你就不想為國家抛頭顱撒熱血？”

“工作不分貴賤，我的夢想就是做社會的螺絲釘！向雷鋒叔叔學習！”許松“啪”的一聲拍到自己的胸口，力氣過大，手疼、胸也疼。

“志向可真遠大啊。”岳铮點點頭，他之所以在許松的面前先使出異能，也是為了和他達成攻守同盟的意思，這會兒見他識趣地先提出來，自然不會回絕，“你的事，我不會說，我的事，希望你也能保密。”

兩個人都不傻，無論這次事情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得到超人能力的人是不是只有自己二人，這種事情能不說是最好都不要提。被人當小白鼠最多關起來沒有人身自由，可要是有其他的人、或勢力，打其他的主意，二人說不定連命都會保不住。

“那好，既然說定了，以後這些事就不要提了。”說罷，岳铮站起來，看向下面那個石臺，“我再下去一趟，把那些晶石收集上來。”他早前本想少收集一些，夠回頭交給市裏做實驗就好，可此時發覺這些晶石恐怕還有別的作用，想着還是盡可能多收集一些比較好。

看着坑洞下面的石臺，許松的思維又飄到之前的想法去了，如果擴散出來的東西真能影響到人類，人類會不會都超能力、屍毒會不會把活人變成喪屍的事情先放一邊，只說屍體會變活這一點，就叫人心驚膽戰，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岳铮這種身手。

自己的父母還在Y市，偏偏電話又被盜墓賊們踩壞了……

“岳哥，我跟你一起去吧。”一想到父母還茫然不知情，許松就再也坐不下去，他想盡快離開山裏、離開趙村，去Y市找父母。

岳铮想想，點頭同意，也不吭聲，率先順着早上自己栓好的繩子爬下去。

把之前打進自己身體的那塊石頭單獨放進褲子口袋，其餘幾塊放到另一個口袋中，許松還是想要偷偷留下一塊做紀念，昨天半夜二人經歷過一場生死之戰，又因此發現自己有了異能，而且那個晶石又是從自己身體中取出來的，說不清為什麽，許松下意識的不想把那塊石頭交出去。

他不知道的是，岳铮那塊石頭也同樣單獨收在口袋裏，并沒有和其他的混在一起。

如同岳铮說得，坑底确實沒有昨晚二人遇到的那種活屍、喪屍。但卻有不少爛肉、碎泥。

忍着惡心，盡量不向被拍在牆壁、碎石上那些紅紅白白的東西看去，許松悶頭和岳铮一同盡量收集碎片。

這些晶石仿佛有着獨特的魔力，即使上面布滿灰塵、即使距離較遠，只要有些許光線，就能讓人輕易看到它們身上的璀璨光芒。

“這算不算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兩只間夾着一塊約成人男子拇指大小的碎塊，許松映着上方照射下來的光線看向碎塊中間。

岳铮勾勾嘴角，站直身體：“差不多了，上去吧。”

“不再找找了？”許松不解地道。

“把明面上能看到的收集一下就行，早些出山吧。”說着，看了許松一眼，“你們這座山上的墳地多麽？”

許松臉一白，連忙把口袋裏收集到的晶石放進岳铮包中，多麽？能不多麽！趙村祖祖輩輩的祖墳都在這裏，要是再遇到那些東西怎麽辦？！

近些年雖然國家提倡火化，可像趙村這樣的山中村落，大多還是土葬，老輩人講究個入土為安，總覺得一把火燒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況且村裏也沒有火化的地方，想火化？行啊，拉到縣城燒，然後再自己家想辦法拉回山裏埋呗，因此，連當年許松的爺爺都是土葬的！

一想到那一大片墳頭，許松就恨不能插翅飛下山去。

二人不再多說，一先一後順着繩子向上爬。

在他們身後，坑洞的最低層，那些并未被二人翻動過的碎石、角落之中，一股股黑氣團在一起悄悄蠕動着……